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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杯子怼她:“听你这酸味,想脱单了吧?好办啊,一句话的事,我下铺可是急着呢。”胡婷婷脸一红,橙子咽进肚,转攻调酒师:“Augus,看你教的好徒弟!”Augus双手一摊,很无辜。伏城看她要急,敛了笑容正经解释道:“我今天的班找人是调的,明天我不来了。”“哦……”胡婷婷又拿一片橙子,点了点头。见她反应平常,Augus估计她没领悟到点上,凑过来给她补课:“明天是徐小姐的生日。”霎时间,胡婷婷一激灵,两眼瞪大,绽露夸张的姨母笑。当即跟Augus结盟,两人轮番逗着伏城打趣,正闹着,远处跑来一位新服务生:“哥,那边有位客人,指名要你去点单。”这事来得莫名,伏城手里一顿,朝角落望过去。胡婷婷听闻也收起笑,锐利视线透过美瞳,看清那边垂眼喝着柠檬水的女孩。她脸色一沉,忍不住吐句脏话:“那不是……”伏城没说什么,放下杯子,走出吧台。胡婷婷立刻扯住他袖子:“哎!她让你去就去啊?你马上下班了,就不过去,看她能怎么样?”伏城默一会:“我去跟她把话说清楚吧。”万分的不情愿,胡婷婷咬一下后牙,松手了。目送伏城拿起托盘和酒单走向角落,她把嘴里半片橙子吐了,恰逢崔晋过来视查:“怎么回事,那谁啊?”胡婷婷冷笑一声:“她啊……”又忍不住想跳崖了,但这回有帅哥在侧,不能放肆。她看看同样好奇的Augus,假惺惺做个微笑,平静地换个说法:“那是一位……相当痴情的奇女子。”C54还不到夜场时间,正厅很空旷,客人不多。台上乐队的吉他手贝斯手即兴斗曲,一段段残破乐章被扬声放大,相互笑骂的间隙里,偶尔再掺几声口哨。周茉坐在卡座最里侧,长长一条风琴似的酒单在面前铺开,她支着下巴,懒懒地从头审视到尾。看完一遍不够,接着又来一遍。直到桌前服务生不耐地抬腕看表,她才抬起头笑道:“我没来过这种地方,不太在行。最烈的是哪一款?”或许是她醉翁之意太明显,伏城忽略她的问题,直接提问关键:“你寒假没回家?”“是啊。”周茉敛起酒单歪头,笑得很明媚,“在家有什么意思?我不想回,就没回咯。”无所谓的语气,而更多的是玩世不恭,伏城拧着眉沉默,接不下去。周茉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自顾自又说道:“今天情人节嘛,没人陪我,就自己出来逛逛……”不知是想到什么,正说着,声音忽然轻了些,“没想到还能遇见你。”酒吧的紫色光很漂亮,明明灭灭地打闪,她的脸时而清晰,时而黯淡。伏城单手拎着托盘,站在她面前俯视,直觉她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可也说不上来。而很快,周茉从一瞬而过的情绪里出来。嘴角重新扬起笑容,伸出一根食指,在半空划一段弧,像断线下坠的鸟般,慢悠悠降落在酒单某一行:“我要一杯这个。”伏城走回吧台,Augus已经抱着冰桶待命:“点了什么?”胡婷婷骑在吧椅上玩手机,实则也竖着耳朵偷听,伏城为难地挠挠头发,半天挤出一句:“要不来杯果汁吧。”“我靠,伏城!”胡婷婷烦了,手机往吧台一拍,“她点什么你就让Augus做什么啊。她都成年人了,自己得对自己负责,你在这怜香惜玉个什么劲?”Augus也点头附和,伏城看一眼炸毛的胡婷婷,没办法:“那好吧……一杯tomorrow。”这回,轮到Augus傻眼:“你确定?”伏城绷着嘴角无奈点头,Augus犹豫:“……要不还是果汁吧?”胡婷婷疯了:“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Augus你做,我是她室友,她喝趴了我给送回去,这总可以了吧?”最终,Augus在胡婷婷的监督下,心情凝重地调起酒。调到一半,还是良心不安,偷偷将一味基酒换掉,又多加了些冰块。伏城托着杯子回去,胡婷婷看看Augus,这英俊男人神情好不哀婉。她眨几下眼,小心问道:“那酒真有那么厉害?”Augus身子前倾,一手托住下巴。修长手指在吧台面画圈,淡栗色的柔软卷发从额角滑下:“tomorrow呢,是用等量的六种基酒调制成的。分别是Vodca、Tequi、Brandy、Whisky……”深邃动人的目光投来,胡婷婷高举拳头:“打住,我听不懂。”按住他的脑门,给他推回去:“你也不要这么看着我。你太帅了,我怕我把持不住。”有关自身容貌的赞扬,总是百听不厌,Augus开怀一笑,心情不错地挑眉。清了清嗓,换一个通俗的解释:“tomorrow,顾名思义,喝完它,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是明天了。”……高脚酒杯放在桌上,周茉捏着杯柄打量,然后皱起鼻子闻了闻。余光瞥见面前那位服务生欲言又止,她幽幽道:“我听人说,这个俗称失身酒。失恋了来喝最合适,一杯下去,就什么都忘了。”接着,她轻摇杯身,爽快道:“好奇很久了,今天试试。”看她突然扬脖灌下那杯酒,伏城惊得出了声,下意识想拦。可伸出手时,杯子已经空了,辛辣酒精把周茉呛得眼圈泛红,她掐着脖子直咳嗽,一手却还捏着高脚杯,朝他得意一晃。一道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流的泪太多,眼眶都兜不住了。她强撑着抬手,把杯子放在桌上,手掌擦一擦嘴角,笑说:“原来就是这种味道,真难喝。”伏城看着她失控的笑容,忽来一阵压抑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你怎么了,跟他闹矛盾了?”“他?”许是高浓度酒精迅速发作,周茉脸思维迟钝地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他”是谁,“哦,他啊。我跟他能闹什么矛盾?他对我很好啊……”她目光凝滞,痴痴地发呆。过一会,又低声说:“才不像你。”金属椅腿在地面拖行,一道尖锐声响。伏城从散台拉过一把椅子,隔着茶几,在她对面远远坐下来。周茉望过去时,伏城也正看着她。他说得客气又平静,似乎还有些语重心长:“高彦礼喜欢你三年了。能在一起不容易,作为你们两个的朋友,我特别希望你们能好。”这话周茉当然不爱听,她脸色一沉,直起身要说话,却被他制止,说让他说完。她只好又陷回沙发,抱臂等他的长篇大论。却不曾想,伏城斟酌片刻开口,只是很短一句:“周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