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是我夫君-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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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玉呀~”我喊着韫玉的名字从后院跑到前院,却在推开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搬到,喊着他的声音突然磕磕绊绊的变音起来,“韫、韫玉!” “妻主!”韫玉正在那张破旧的小木桌上临着字帖,见我慌张的快要摔倒的模样扔下手中的墨笔,紧张的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赶到我身边扶住我 “没、没事!”堪堪扶住门框稳住了身体,像猩猩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证明自己的身强力壮,“好的很!不用担心!” 韫玉被我这一副傻样逗笑了起来,他捂着唇小声的乐笑着,“妻主怎么慌慌张张的” “啊”被韫玉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要做的事情,我挤眉弄眼的来到韫玉身边推着他的轮椅往屋外走去,“我做了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妻主做的什么好东西?”韫玉从轮椅上转过头来好奇的看向我 我故作神秘的摇着头,“保密” 韫玉轻轻嗔我一声却也没再多嘴询问 我推着韫玉的轮椅来到小草屋边,然后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跑到小草屋后面拿出一把椅子,“锵锵锵!你看” 椅子中间被挖空,两边留了支撑的木板 “妻主?这是...”韫玉不解的歪头 “嗨呀,这是给你做的,你上厕所不方便吧,我照着印象中的孕妇椅做了一把形似的,这样你上厕所再也不怕摔到了!”说着我将掏空心的椅子放在小草屋里面,“你看,刚刚好吧!” 韫玉赧红了脸撇过头 “我做了你就要用,知道了?”我的语气强硬到不容拒绝,“给我看看你的手,昨天上厕所摔到了吧” 听见这么一说,韫玉害惊慌的扯了扯袖角,意图遮盖住摔倒磕破的手腕上。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原来在关心自己的面前自己是无所遁形的 心酸又甜蜜的情愫充斥在胸口,指尖覆在胸口的位置感受着这股满到要溢出的感觉,忽然一股甘甜涌上喉间,气短的感觉来得又急又凶,他瞪大了眼捂住嘴纸片般薄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咳咳!咳...” “喂喂,韫玉!你没事吧”他的身体如煽动翅膀的蝉翼大幅度的抽搐着,看见他这副要死的模样已然跟当时心态不同的我慌张的蹲下身来,焦灼发慌的站起身,“我去给你找大夫!” “无碍的妻主...”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止住了我的脚步,我看向韫玉拽着我手腕的手,顺着手臂看上去,只见他摇着头,“妻主,没事了,只是咳嗽一下而已” 我左右动弹不得又心急如焚只好伸出手,掌心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呼吸拍打着他的后背,韫玉猛烈咳嗽了一阵后颤抖的不似刚刚那般的夸张,却还是一颤一颤的抖着背 “真、真的吗”我不相信的皱着心疼的眼看向他 他颔首,声音轻飘飘的,“真的,妻主” 我查看情况的蹲下身看向他苍白的脸颊,声音却不知不觉掺上哽咽,“你别吓我啊” 他勾起嘴角,露出那副柔柔的笑容安抚我,“妻主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拇指的指节一下一下的抚过我的眼眶,冰凉的触感抚平了我那燥热的心跳 我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在外面待太久了,快回房吧” “好,妻主”韫玉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我知道他是在安抚我 推着韫玉的轮椅进入房间,将他抱上床后又掖紧了腋下的被子不让他受凉 看着韫玉被例事折磨的苍白的脸蛋又脆弱了几分,我心疼的便揪在一起,想着如何能让韫玉好受些,于是翻箱倒柜的找啊找,在柜子的底下找出一个酒囊袋,左看右看我有了想法。将酒囊袋清洗干净又装了些厨房的热水,我拿着酒囊袋进入了房间 “妻主手上拿的是什么?”韫玉靠坐在床头不解的歪头看着我手中的酒囊袋 “嘿嘿”我憨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囊袋,里面便传出哗啦啦的水撞击内胆的声音,“刚灌的热水,给你捂着” 说罢我将酒囊袋从被角里伸进去覆在韫玉的小腹上,不顾他赧红的脸颊将被子盖在酒囊袋上掖紧 热水或许是有用的,韫玉的脸很快变得红润起来,他的指尖轻轻的搭在我的手腕上,抬起那水光粼粼的眸子含着柔情的望着我,轻轻的唤着我,“妻主...” 我扬起嘴角莞尔笑起来,“恩,我在”抖了抖布裳在床沿与他并肩坐下,“身体不舒服就要告诉我哦,不可以再让我担心了” 韫玉轻轻的侧过头靠在我的肩上,“恩” “让我看看你的手”抓过他微凉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着被细砂石蹭破皮的手腕,“痛不痛” 他摇摇头,“比起以前,只是小伤,不足挂齿的”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心疼的嗔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想让你受任何伤了!听到没!”我是真的生气了,说话时又快又急,差点被口水噎到的我干咳了两声 韫玉轻轻的笑了起来,伸过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后背,“知道了,知道妻主心疼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这还差不多”听到他的承诺后这才将他冰凉的手塞进被窝里,“听说来例事的时候要吃当归煮蛋,对身体好的。你好好休息着,我去给你买当归” “不用了妻主,没那么娇气的”韫玉笑着拒绝我的好意,我听见这话立刻不满的噘着嘴,“你又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了!” 韫玉抿着唇像是在看小孩子撒气般宠溺的苦笑,好像我们的身份调换了过来般他安抚我,“没忘没忘,那就劳烦妻主了”说罢他对我眨了眨眼 “哼,再有下次我就对你不客气”我恶狠狠的吓着他,可看到他笑着的那副模样我就知道他没被我的狐假虎威吓到 我加快脚步跑出了跟韫玉一起生活的小院子,桂花的季节差不多也过去了一半,院中的桂花簌簌的掉了一般,有时候韫玉还会可惜的捡起那些品相好的桂花放置在屋内,可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总是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一样的病弱一样的脆弱,总是会哀叹美好事物的逝去... 来到药铺,要了一位当归,询问了大夫当归蛋还需要哪些配方的时候她又给我拿了一味枸杞。恩...我看着手上的两个小纸包,枸杞都有了,那是不是还要红枣桂圆呢... “你是韫玉的妻主没错吧?”方才询问的大夫观察了我半响后缓缓开口 “啊?”我点了点头,“是啊” “你家夫君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买药了”大夫拨打着桌上的算说着 “买药?我不知道啊,韫玉没跟我说过” 大夫没再开口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家事,既然她家夫君都没同她说,那她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还是不要多事惹祸上身的好 我看着大夫那副不愿再多言的模样怎么也猜到了两分,“他喝的什么药?” “调养身体的药” “多少钱啊?” “十文” 才十文,那也不多啊,卖四五天豆腐脑就赚回来了,韫玉怎么不接着喝了,这件事他也没有跟我说啊,我内心腹诽,“那劳烦您给我拿一副吧” 大夫颔首,随后转身打开几个抽屉从里拿出几味不同的药材包裹在一起,“这是半月的份,药不能断,不然没有效果” 我点点头接过包着药材的油纸包,“多谢大夫了” ... “韫玉!!!” 韫玉正坐在床上绣着帕子,听见这声怒吼吓得掉了手中的帕子连忙就要爬到轮椅上,可慌慌张张的动作反而让他动作迟钝起来,抚着轮椅半天也上不去,他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我推开房间的门就见韫玉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攀着上轮椅 “韫玉你干嘛!”看着他马上就要掉下来,我赶忙放下手中的药包跨步上前按住了他,“好好躺着,下来干嘛!” 他睁着氤氲的眸子看向我,“妻、妻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要哭啊”我被他这副失了神的模样给吓得紧紧搂住了他,“没事没事,我在呢” “恩...”韫玉伸手反环住了我,忽地哽咽了声音断断续续道:“妻主...刚刚好可怕...我好害怕” “害...”我意识刚刚因为从心底里溢出的愤怒与心疼的感情吓到了韫玉,放缓了声音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胛,“刚刚我去买当归,大夫跟我说你很长时间没去买药了,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韫玉被我锢在怀中缓了半响才消化掉我话里的意思,偷偷的抬眼瞟了一眼,怕我生气般声音怯懦细微:“没必要、花那个开销...” “怎么是没必要呢!”我听到他说这种作践自己的话不由得又生气了起来,什么时候他才能多关心关心自己啊。苦涩的揪心让我心中梗的难受,我哑了嗓子开口:“你不吃药就会像刚刚那样咳嗽吧,要不是那大夫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药我买来了,照常喝,知道了吗?” 韫玉在我的怀中垂下了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意识到他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我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压抑自己的脾气柔声道:“没了我再去买,药买来就是喝的” “妻主...”他的语气迟疑,似乎还想开口让我不要将钱花在这种事情上 “求你了韫玉” 听到这话他忽地抬起了头,眼中氤氲雾气蒙住了眸子,“妻、妻主...” 与他双额相抵左右摩挲,苦笑一声,“别让我担心啊,你知道你刚刚那副模样我这里有多痛吗”说罢抓过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的衣襟上,“我要是因为天天被你吓到而得了心疾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韫玉抿着的唇细微扬起,酸涩又甜蜜,“那还真是...担不起呢” “你知道就好” —————— 距离让韫玉身子骨疼痛的例事已经过去了大半月了,院中的桂花也凋零的差不多了 我站在院中看着已经已经没有满簇花朵的桂树,现在只剩灰褐的枝干与青绿的叶片了,还有几朵没掉完的花被微风一撩便簌簌的被吹落。深吸一口气,准备干活了! 我蹲下身重复着前几日的动作将院中泥地上的桂花一朵一朵的拾起来,放在小布袋中 “妻主?” 韫玉午睡醒了时发现平时陪在自己的妻主此时不在屋内,但此时的心态却不似之前那般慌张,他整了整衣服从床上起身坐到轮椅上,推着轮椅出了房间,却见妻主此时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妻主在做什么呢?”他推着轮椅来到妻主身边不解的低下头观看着,“妻主捡这些地上的桂花做什么” 我仰头看见韫玉那张清冷的脸上此时布满了不解,不由得卖起关子的笑了起来,“你猜” 韫玉抿着唇装作思考的模样,“放在家中制香吗” 我摇摇头,“再猜” “妻主逗我,我不猜了”韫玉看到女人脸上玩味的笑容故作生气的嗔道 “嘿嘿”我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染上灰尘的布裳,打开小布袋将里面的桂花全部展现在韫玉面前,“制香能香多少天啊,我去街头打了一斤酒,准备捡了这些桂花来做桂花酿” “好好的妻主为什么要做桂花酿,妻主不会喝酒的吧”韫玉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妻主是不会喝酒的人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其实是...” “恩?”看着眼前的妻主支支吾吾的,韫玉好奇的歪着头 “前段时间桂花开始掉落的时候我见你闷闷不乐的,经常对着掉落泥地里的桂花唉声叹气,我想你是不是很喜欢桂花,于是就将这些掉落的桂花拾起来制成桂花酿,这样,掉落的桂花就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虽然我不会喝酒,但是可以学嘛,到时候等来年桂花再开的时候,我们就在桂花树下小抿两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地感觉自己的眸子湿润了起来,没由来的酸涩与堆积的甜蜜将他胸口的那个位置占据,不停的膨胀填充直至溢出 我看着韫玉皱着眉湿了眸哭笑不是的表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怎么、怎么了!” 他轻轻的应着摇着头,“没事” “那好好的怎么,怎么要哭的样子”我蹲下身将他眼角溢出的水珠拭去,“怎么了” “我不是喜欢桂花...”幽幽的声音飘出,他微微抬眼直直的盯着我,“我是...喜欢妻主你啊” 我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怔在原地,像是寺庙里被敲响的那个钟,半响还震荡在我的心间直直酥麻蔓延至全身。我感觉脸颊泛红的别开脸,“你喜欢我那为什么对着桂花叹气嘛” 我的发言属实有些破坏气氛了 而韫玉只是笑了笑,“不叹气了,以后都不叹气了” 知道他的心情恢复过来,我也不由得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恩,不叹气了好,叹气多了容易变老哦” “变老了妻主就不要我了吗”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向我 “要你!”我嘿嘿傻笑着倾身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下自己的记号 韫玉倏地红了脸,张合着唇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带着娇柔的嗔道,“妻主!” —————— “韫玉韫玉!”夜色降临,我从厨房跑到房间神神秘秘的来到韫玉身边。韫玉正点着烛灯在纸张上写写画画,看见我的出现扬起头,“妻主怎么了” “嘿嘿”我傻笑一声没有回答韫玉的话题,推着他的轮椅来到院内 “恩?”韫玉侧过头不解的看向身后的我 推着韫玉来到桂花树下,我用脚踢着泥地上的干草树叶,将上面的杂物拂去后露出底下我挖出的小坑 “妻主这是作甚?”韫玉终于不解的问出口 “吃鸡蛋!” 韫玉听见我这话捂着嘴小声的笑出声,“吃个鸡蛋这么大阵势吗,怎么还掏了个洞” 伸出食指在韫玉面前摇晃,“这你有所不知了” 故弄玄虚的模样让韫玉那弯弯含笑的眉眼嗔了我一眼,然后他张开嘴,在我指节上轻轻的咬下一口。没想到会被韫玉反咬一口的我揉着手指,“一点都不温柔” “是妻主的错”韫玉知道我没气,开始进一步的跟我打俏起来。我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啊,我的错我的错,不给韫玉吃鸡蛋了” 说罢我装模作样的转身就要走,刚跨开一步,就被拽住了袖子止住了脚步,我含笑的看向韫玉,“韫玉这是作甚” 他摇了摇头,像是看待小孩子恶作剧般的哄着,“妻主坏,老是逗我” 我开怀的大笑起来,“不逗你了,松开我,我去拿鸡蛋” 拍了拍韫玉的手背,他便听话的松开手,我跑着去厨房拿了七八个鸡蛋出来,这倒是让韫玉诧异的张开了嘴,“妻主要吃这么多吗” “你看着好了,我跟你说啊,到时候好吃的你都嫌少了” 韫玉那清脆如玉的笑声溢出,“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打上一盆井水,将鸡蛋泡在井水中,也不是为了洗多干净,主要是让鸡蛋沾上水,然后在鸡蛋外壳上裹上一层粗盐,再用糙纸包在鸡蛋外面。将鸡蛋放在掏好的洞上,再将点燃的木炭覆在鸡蛋上面,剩下的等鸡蛋熟了就好了 然后我就跟韫玉在院内的桂花树下并排坐在一起看着星火噼啦的木炭一点点烧尽 不知为何韫玉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开始酸涩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侧过头看向认真盯着炭火的妻主,那股子名为满足与幸福的异样感蔓延在全身,充斥在身体各个角落,他不由得放松了身体 “恩?韫玉?怎么了?困了吗?”我侧过头看向倚靠在肩上的韫玉 韫玉保持着靠在我肩上的姿势摇了摇头,“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伸出手搭在他的头上,将他往我肩上的位置拢了拢,“那就这样做吧” 韫玉看着眼前笑的开怀熠熠生辉的妻主,胸口的位置不由得一紧 “啊,鸡蛋好了鸡蛋好了!”说着我从椅子上起身蹲下去,用着木棍将燃尽的木炭的灰烬拨到一边,黄焦外壳的鸡蛋便显露出来 我被鸡蛋烫的在左右手上来回交换的剥着壳,“韫玉,你先吃”我将剥出来的第一个鸡蛋递到韫玉嘴边,他柔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张开那柔软的唇瓣轻轻咬下一口 在韫玉微微睁大的眼睛中我沾沾自喜起来,“怎么样?” 他弯了眉眼,“妻主果然厉害,很好吃” “哼哼,我没有骗你吧,再吃点再吃点”看到他嘴中的鸡蛋咽了下去,我赶忙又剥了一个塞进他的嘴中,在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情况下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多吃点,吃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韫玉被我这话逗弄的捂住仓鼠一般的两腮轻笑起来 在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的时候,可突然... “韫玉韫玉”我从厨房端出新作的菜品想让韫玉品尝一下,可忽然脚下失了力气,感觉像是踩在绵绵的云朵上般,脚一崴,朝着地面摔了上去 手中端的瓷碗应声而碎 “妻主?!”韫玉从听见声音从房间出来便看见这副光景,慌了神的推着轮椅的轮子赶上前去... —————— 眼皮颤抖,揉成一团的光亮直直的刺入我的眼中,待到眼睛适应了这道光线后我缓缓睁开眼,视线清晰后映入眼帘的是我跟韫玉一起生活的家里那有些发旧的床梁 “妻主?”韫玉那清冷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细听还掺着一丝激动 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看到的便是韫玉那张焦心热中的脸,只是有些突兀的是与他那张白皙冷冽的脸不搭的猩红伤口,一种破碎美在韫玉身上体现 我撑着身体坐起,皱起眉伸出手抚着他下颚上那一条一条裂开的伤口,心疼的问:“怎么弄的,又摔了吗” 听见我的话韫玉垂下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啊,你怎么了?!怎么身上全是伤口?!”我看着他这副支吾的模样焦急的抓着他的手臂,只听他轻呼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的撸起他的袖子,只见上面布满了鲜血淋漓的伤口,我急了的逼问他,“韫玉!你再不说我生气了!” “妻主...”韫玉忽地哭了出来,“妻主晕倒的时候...不是妻主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的僵硬了身体,韫玉话里的意思我一瞬就明白了 这副身体终究不是我的,我晕倒的时候...意识不是我自己了... “怎么会...”我不愿相信事实的张合着嘴 “妻主,没事的!”韫玉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妻主现在回来了,没事的妻主,我没事的...只是一些小伤,妻主不用放在心上,重要的是妻主你现在回来了”韫玉也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试图安抚我焦躁的内心 看着我神情恍惚的模样韫玉忽的撑起身体拥住了我,声音哽咽急切,“妻主,没事的,妻主现在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怔了好半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轻轻拍打着韫玉瘦弱的后背,声音轻到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恩” ... 可距离上次失去意识没多久,很快我又一次经历了失去意识的记忆断片 我拧着心疼的眉眼轻轻抚着韫玉身上的伤口,声音哑涩,“韫玉,抱歉...”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是妻主的错”他双手捧着我抚着他脸颊的手,语气轻快,“没事的妻主,我们在朝着好日子前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饶是此时此刻的我再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我的担心成真了,自从上次第一次晕倒开始,失去意识的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长 这次是我失去意识最长的一次,近乎十天。我忽然意识到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我得离开这,趁我还是我... “韫玉韫玉!!!”我慌张的跑回家里,从怀中掏出一块麻布包裹着的东西不容拒绝的塞进韫玉的手中 “妻主,这是?” “这把匕首给你”我清楚的看见韫玉脸上的表情是震惊诧异,与慌张。可即便如此我也要将这东西给他,当我每次清醒过来看见韫玉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而自责的时候,韫玉总是会露出一副让我安心的笑容来抚慰我,可越是这样我心中的自责与疼痛更甚 “韫玉,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好好记着,我感觉我很快就要再次失去意识了,我要出去躲一段时间,你放心,等我清醒过来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我痛苦的垂下头,“我没办法看你身上因为我而有更多的伤口,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伤害你不是?” 一抹凄凉的笑容攀上嘴角 “必要的情况下,杀了‘我’” “妻、妻主,我不要”他脸色苍白的的摇着头 “韫玉,听话!”我压抑着痛苦难耐的情绪将他要递给我的匕首重新塞了回去 “我、我会等妻主回来的,我不要这个...”韫玉倏地啜泣起来,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也不愿意去怀疑以前渡过的日子会成为云烟消散这件事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没有多的时间再去安慰他 “韫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妻主!”韫玉喊得激烈,可女人却只是回头看他一眼,他在她决然的眼神中清楚看见了自己,随后女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 女人大步跨进院内,没在院内看到男人她气愤的推开房间那泛旧的木门 只见男人正坐在桌前提着毛笔临帖,看到男人又开始摆弄这些文墨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妻主?”男人的语气中含着喜意,脸上也是一副对于女人回来雀跃的表情。只不过在感受到女人身上那股子不同以往的气息的时候,他的瞳孔紧缩,惊恐的敛下了眉 “农活不干,就知道写这些没用的东西!!!”女人大步上前将毛笔与墨水一股脑的扔在了院中,宣纸也被她撕的稀巴烂,而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 “我身上揣着的钱呢,去哪了?是不是你偷了?”女人的语气满是不客气的怒斥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着头 “啊?”对于男人这副怯懦的模样女人更加生气了,她伸出手用力的拽着男人的头发将他从轮椅上拖拽到地上,男人弓着身体形成一个防御的姿势保护着自己脆弱的部分与头部 “我问你我的钱呢?!”女人开始不耐烦的踢着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破碎的声音断续的溢出 女人咒骂一声,用力的踢下一脚,随后不管男人的疼痛死活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房间里丁零当啷的声音不停的传出,直至女人在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了银子 她掂量着手上的碎银不客气的啐了一口地上的男人,“藏了这么多银子还说不知道?” 女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可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从哪而来的勇气与力气,他瘦弱嶙峋的手指攥住了女人的裤脚,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不、不行” 这是妻主辛苦日出摆摊赚来的,不能让她拿去挥霍了。妻主还会回来的,他要等着妻主回来 女人被男人的动作弄的更加烦躁起来,用力一脚将他踹远,眼前的男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吃我的用我的还在这烦我?” 不是...他有写贴,他有绣帕...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存在有意义。是妻主教会他什么叫平等,是妻主说担心是应该的事情,他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寄生虫。他的妻主从来不会这样说他,是妻主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而不是眼前这个人 身下的疼痛将他混乱的意识拉回现实,他怔怔的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自己的腹下开始淌血,将麻布的衣裳染红浸透,鲜艳的血多到溢出的出像小溪一般潺潺从身下淌出,将这灰暗的地染得鲜红,却又与这灰霾的尘埃揉到一起 他瞪大着眼看着身下的不停涌出的血液,恐惧与惊慌在他的内心放大,声音颤抖的喊着即将离去的女人,“妻、妻主!救救我!救救我肚...!妻主!!!” 女人顿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眼前的场景,惊恐的睁大了眼,后怕的慌神倒退两步,嘴中溢出鄙夷的话语,“真晦气!弄脏了我这块好地,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我就给你丢出去!听见没?!”说罢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只留男人哀痛的声音响彻在这间他出不去的小院 ... 女人带着浓厚的酒味推开小院的木门,嘶哑的声音朝着屋内喊道:“韫玉?人呢?!给我出来!!” 平时温顺的男人此时并没有从屋内出来,女人不由得涌上一股怒气,她不耐烦的进入院内推开房间门,昏暗没有点烛的房间,她口中的男人此时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也没有要转过身的迹象,女人愤怒的上前抓住男人的肩膀,男人的身体随之一抖,垂下的墨发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还未等女人再开口,白亮的银光晃过,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睁大了眼,昏沉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插着一把匕首,即使是在这没有点烛的房间也清晰可见,匕身冷冽的反射着清冷刺骨的月光 “你!!!”女人发怒的声音掺上一丝颤抖 男人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将匕首从她手腕上拔出后从轮椅上扑向女人 女人被扑到,她忌惮着男人手上的匕首,不由得开口求饶,“韫玉!韫玉!是我啊!有话好好说!你、你怎么了!” 男人的墨发杂乱的垂下,眸色深沉晦暗,他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人,似乎要将她身上灼出个洞般用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他 看了半响他倏地笑了起来,笑的疯狂妖冶,他垂眼望着手上的匕首,在女人惊恐的眼神里将刀身晃了晃,女人的身体便随之颤了颤 半响,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幽暗如没有底的洞般传出,“你...不是你,你不是她...你不是...我妻主!”男人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涎丝从嘴角溢下,“我还在等我的妻主回来,可是...她回不来了...” 女人见状只觉得是男人疯了,她挣扎着从男人身下钻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救命啊!救命!!!救!呃!” 只一刀,完美无误的落在女人心脏处,女人立刻噤了声,只剩那双惊恐睁大的双眼中映出男人那近乎癫狂的模样 男人疯了,他将匕首拔出又插进去,重复无数次后气喘吁吁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 男人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攀到轮椅上,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小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包小小的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他将纸包打开对折出一个角,将白色粉末一口饮尽 药效很快起了作用,男人感觉五脏内附开始剧痛的抽痛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耳边传来心跳的声音,起初的强劲有力到后来的衰竭薄弱 痛苦让男人皱了眉,却又在视线接触到角落的那个药包的时候勾起嘴角柔了眉眼 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留下,骨瘦嶙峋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轮椅,指节突兀的泛白,用力到轮椅都在颤抖 “妻主...” “韫玉不听话,韫玉今天没有吃药,快罚韫玉吧...”自言自语不知是对着地上的尸体还是空无一人的院子 “妻主...韫玉好痛...”男人忽地哭了出来,他趴倒在那张破旧的小桌上,气短的感觉开始涌上,喉间的甘甜让他咳嗽的干呕出声,这一呕,一大滩的血迹从口中喷涌而出,喷洒在整张桌子上 男人低低的笑起来,鲜艳的红色衬托的他的肤色更加苍白,他的指尖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妻主,回不来了吗,这一次,韫玉便来找你吧...” 男人俯下身从女人身上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闪过冷冽的光芒 将刀尖对准手腕,男人笑的凄凉悲戚 ... —————— “医生医生!男性突然有了生命特征!心脏开始跳动!” “什么!”饶是医生从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场景,死而复生的诧异让医生激动了起来,“准备心脏起搏器!” 我缓缓的睁开眼,只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温馨却又很心酸的梦,梦里有一个腿脚不便的男子喊我妻主,他温柔,却又卑微,活的怯懦却又努力活着 可梦醒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手术室白花花的天花板与嗡嗡跳动的仪器声 手上忽然传来的触感让我回过神,缓慢的转过头去,是跟我做同一台手术的人,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是开车将我撞了的人吗? 男人侧着的脸忽然落出一颗又一颗的泪水,我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的薄唇张合 我感觉心脏骤停的瞪大了眼,忽然一股麻痹的电流传过身体 男人缓缓睁开眼,钻进眼里的白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那个世界没有这般透亮的白色,与身边这些奇奇怪怪的机关 他感觉自己恍惚还在梦里,只是那个梦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妻主,不知这个梦里是否会有。可只要阖上眼,他就能清楚的感受到手上淌流过的血迹,腥臭无比。伴随而来的还有心脏被揪住无法喘息,直至每一下的心跳声都落在他耳畔的感觉,全身很酸,很痛... 割腕的疼痛还存留着,他微微抬手,却只见上面插满了各种透明的管子,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却也没有力气拔下来 他缓缓的转着眼珠打量着这个白色屋子内的场景,却在侧过头看到身侧的女人的时候瞳孔紧缩,这一瞬,他认出来了,即使面貌不同,年龄不同,时空不同。可他就是认出来了 那个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那个消失了以为回不来见不到的人 此时正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眶发热,止不住的热泪从眼角迸发流出溢下落进发根里 他固执且强硬的将神经无法接收到大脑讯号的手臂伸过去,紧紧的攥住了身侧同床女人的手 女人睁开了眼,转过头来看向他,那双温柔的眸,无论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不会忘 他哭着笑着,扬起了嘴角,心酸欣慰交织在一起,薄唇张合,声音很轻却能传到她的心里 “妻主” 原来...不是梦... 那个我担心我离开了他会过得不好,没有我他会活不下去,害怕他伤心害怕他受伤的那个人、那些日子,不是梦,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将那无数个日夜转换为现实的存在 眼眶一瞬湿润,我没形象的哭了出来,“韫玉...” ...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那些美好的日子都不是梦。我们终究还是再见了,从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我们的命运交缠在一起,孤苦伶仃的浮沉里,我们惺惺相惜,互诉情爱 只是还未共度白首 ... —————— “你说的这个故事真的假的啊”女人在我面前听的津津有味的发出疑问 “骗你干嘛” “喂,你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门口站着的那个吧...看起来...” 顺着女人的视线我往咖啡店的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肤色苍白的男人倚靠在门边,在与我视线触碰的时候他故作柔弱的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他的这副模样我勾起嘴角轻笑出声 “啊没错,那个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人就是我的夫君” 站起身与好友告别,我来到韫玉身边,“走吧,回家” 韫玉伸过手挽过我的手臂与我十指交叉,紧紧相扣,白皙肤色的脸颊浮上一抹红润,“恩” 我开着车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回家之前先去超市买菜吧,韫玉你想吃什么” “妻主想吃什么,我来烧” 我看着由绿色变成红色的交通灯,缓缓停下车。手撑在座位上倾过身来到韫玉面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韫玉的眼睛倏地睁大,直至我抽身离开,他还是那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都行,你做的都好吃,我都爱吃” “妻、妻主!”韫玉用那没有多少威慑力的声音嗔我,“很危险的!” “是红灯” “那也不行!” 剩下的路程全程在韫玉碎碎念叨的环境中渡过 “妻主你看!”韫玉伸出白净的手指指向窗外,顺着视线看过去,路边大片大片的绿植都开了花,还有还像星星般挂满在树上的桂花 “啊,桂花的季节了”我看着满片的鲜黄色感叹,“说起来韫玉,我还没问你,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是怎么渡过的,过的还好,‘她’...有没有再欺负你?” 韫玉轻轻笑了笑,“没有妻主,自那以后我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听见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的叹了口气,“那就好,我埋在树下的桂花酿可喝了吗,好喝吗” 韫玉不知怎地听见我这话眸中一瞬积满了摇摇欲坠的满眸水汪,一个眨眼便承载不住重量的落下。明明是在哭,声音却又轻飘飘的含着笑意,“喝了,很好喝,只是很苦,很辣...” “很苦很辣吗...”我明明让酒夫给我打的甜酒,那酒夫收了钱怕不是给我打的假酒。看见韫玉流泪的模样我伸出手拇指拂去他那簌簌的泪痕,“好好的怎么又哭了,既然又苦又辣那怎么还能叫好喝呢,这次重新给你酿一份不苦不辣的好不好,别哭了我的韫玉,你看,这么漂亮的季节怎么能老是哭个不停呢” 韫玉似乎是被我的话逗到了,“妻主安慰人的话还是那么笨拙呢” 我傻笑一声,知道他的情绪平缓下来,看着他止住啜泣的面容,不由得再次倾身吻了上去,只是这次韫玉没有诧异的睁大眼,他缓缓的垂下眸,挂着泪珠的睫毛轻轻颤抖,享受着这份如奢求来的时间 夜色悄悄攀上天边 我与韫玉耳语厮磨,忽地他紧紧搂住我,像是对待至宝般,声音哽咽嘶哑 “终于...妻主,韫玉终于找到你了,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时间的河流中,那些无边无际痛苦的日子,对我来说,终于到头了”他以为至死得不到的自由与幸福现在集中一身,膨胀的幸福让他忍不住又哭出来,“这次不可以再丢下韫玉了” “恩,我会紧紧的跟在你身边直到你厌我为止” 韫玉搂着我的脖颈在我怀中轻轻晃头,“我不会厌妻主的,我只嫌时间不够” “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在一起,够的,时间还有很多” 吻去他的泪痕,紧紧的回抱着他,要将他揉进身体里般不留缝隙的贴合在一起 孤苦伶仃的浮沉里,我们惺惺相惜,互诉情爱 只差白首共度而已,但是没关系,我们已经纠缠了两世,以后的每一世,我再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