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是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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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交通大道上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男一女受伤!” “快送急救室!!!”剑拔弩张的气氛充斥在医院的各个角落,医生从口袋掏出笔跟随急救推车进入急救室,“这两人什么是关系” “男性是肇事车主,女性是被撞受害人” “医生!不好了!该男性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确认当场死亡!”护士慌张的喊着 “什么!”医生内心惊悸,伸出两指打开男性的眼皮,再然后是口腔,鼻息 最终只能认命于事实的喊道:“先送往急救室急救!!!” —————— 沁人的甜香萦绕在鼻尖,缓缓睁开眼,我发现自己不在手术室内,而是一个全木质的房子中,看起来也不像乡下老房子,更有一种... 拍古装剧的场景 身上赫然穿的一身麻布衣裳,整了整衣裳下床,鞋也是最朴素的布鞋 打量着房间缓缓踱步出门,一声淡漠清冷的声音从屋外的院传来 “也无梅柳新标格,也无桃李妖娆色” “一味恼人香,群花争敢当”接上屋外那人的下句我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的门,一身形瘦弱的男子正在院中的盛开的桂花树下端坐,只是身下的轮椅有些突兀 男子生的清冽,细长的弯眉,淡薄的薄唇,苍白的肤色透着一丝脆弱,垂在膝上的手指骨瘦嶙峋,看着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 男子对于我能接上他的话而感到诧异,微微睁圆的眼珠,还有张合着嘴没闭上的薄唇,随后他又敛下视线,低眉顺眼的轻轻唤了我一句,声音清澈如玉 “妻主” 我也诧异的睁大了眼,我这是在做梦吗,他喊我妻主? 可能是做梦吧,不然我现在应该是在手术室内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说到手术室我就一肚子火,在公路上横窜乱撞的那些人是怎么考到驾照的? 我跨步来到他面前,用着俯视的身高差距形成压迫感的问他,“你喊我妻主?” 他微微抬眼,随后又垂下头,“是” 掐了大腿内侧一把,好家伙!是真的疼!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 “你叫什么?” 男子抿唇,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也对,像他这种短命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何况她还这么厌他,记不住也很正常 “韫玉” 我咧开嘴,“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 韫玉垂在膝上的手用力攥紧,紧到身体都在颤抖。她为什么要跟自己扯这些文绉的话语,平时不是最厌恶自己在她面前讨论文人的东西了吗 她总是会狠狠的骂他:总是吟诗阅书!连农活也不做!也不知道我买你回来是干嘛的!你莫不是忘了这里已经不是你以前待的那个‘青楼’了? 说到青楼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总是将音咬的重重的,好似就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卑贱的出身。双腿不便,身子骨也弱,无法讨生计的他便在青楼卖艺弹唱,只是后来青楼散了,他便被以便宜的价格卖了出去,他还深刻的记得她每次喝醉回来总是会将他拖到院中用柳藤鞭打,还将他的那些书籍烧的一干二净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翻这些没用的东西!没用的废物玩意!” ... “咳咳咳!”想到这又感觉胸闷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幅度大了,捂着嘴的手缝隙间溢出涎丝 “你、你没事吧”我看见韫玉这副要断气了的模样不由得慌张起来 我连自己的尸都没收,现在要先收他的尸吗? 刚伸出的手还没挨到他,他的身体便先做出反应的颤栗起来,如筛子般抖动个不停,看向他紧紧阖上的双眼与侧过身子保护头的模样,我怔楞了半响,随后才反应过来 收回手指,我有些局促的在他身边蹲下,然后从下的视角仰望着他,没有主动开口,也没有主动去触碰他。我等着他冷静下来 等到韫玉镇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的人,他内心疑惑,平时的殴打此时竟然没有降临到身上 害怕女人只是一时的心软,他抢先开了口:“妻主莫要生气,我现在去烧饭”说罢推着轮椅的轮子往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呃...我有这么坏吗,让一个残疾人给自己烧饭? 伸手抓住轮椅背靠的扶手,止住他的动作,我柔了表情缓了声音的道:“不用啦,我不饿” 韫玉的身体再次抖了起来,声音颤抖,“妻主、妻主生气了吗”他害怕那拳打脚踢的殴打再次降临,只想逃离般的离开她身边 我摇摇头,意识到在他的身后他可能看不到,于是走到他面前蹲下后说道:“我不饿,倒是你”说罢我伸出手,刚伸出手他就像刚刚那样躲着身体的脆弱部分将后背面对我,我略带强硬手段的攥住他的手臂,撸起袖子抬起来,“倒是你,受伤了” 苍白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猩红如蚯蚓般的旧伤与新伤,突兀的违和直拉拉的映在我的眼中 韫玉手上的伤口是我没想到的多到吓人,狰狞的伤口布满手臂,蜿蜒曲折。而且看他条件反射般的背过身,估摸着后背也不少吧 我拥有的现代思想不允许我置之不理 “我、我无碍的”他摇摇头拒绝掉我的好意 我也急了,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明显新伤结痂的淤血与衣物黏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吗,难道不痛吗? 我气的站起身,而韫玉却预感我要打他一样抬起双手微微遮住脸颊 “我不打你!”我气结的绕到他身后推着轮椅进入屋内,韫玉那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破绽,他慌张起来“妻、妻主...” “我真的不打你!!!”我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将韫玉的轮椅推到房中,我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药膏,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能外用的膏药,见他还在房间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臊红了脸的抓着后脑勺,“你这有没有能擦外伤的药膏啊?” 韫玉轻轻摇了摇头,“妻主费心了,我无碍的,我这就去烧饭”说罢推着轮椅就要再次出去 我眼快的将他拦下,“你在这等着,你告诉我药铺在哪,我去买” 或许是眼前人与平时大不相同,韫玉开始害怕起来,“妻、妻主,真不用,我就是一条贱命,不用如此费心的” “害,你等着”说着不给他再拒绝的机会我跑出了院子 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一路问过去总行了吧 韫玉看着换了性子般的妻主离开,只感觉被抽离力气般的瘫软下身体,掀开袖子一角,狰狞的伤口大大小小不一的在手臂上蔓延,苍白的肤色与猩红的伤口是如此的突兀 紧紧的阖眼,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等她回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呢,难逃一死吗,不是病死而是被打死的吗 呵... 清冷的讽笑出声,上天可真是不怜人,他至死都得不到自由与幸福吗... 气短的感觉又涌上,他捂着鼻唇咳嗽个不停,伸手探向桌上的茶壶想要喝水压下那股恶心的劲 啪嗒—— 咳嗽带动身体,连手臂都在颤抖,握住茶杯的手一动,茶杯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残骸 他害怕的望着地上茶杯的碎片,如果妻主回来看到他损坏了家具,会生气吧,怒火中烧...就像以前那样,拿柳藤抽他然后扔在院中自生自灭吧... 不愿面对现实般的阖上眼,恐惧的颤栗从身体延伸出来,连着手握着的轮椅都在轻微颤抖 睁开眼看向地上的稀碎,他像是做了个决定般狠下心俯身捡起碎片 在这桂花盛开的季节死去,也算是体面吧 —————— “韫玉?” 我开心的拿着手上买来的瓷药罐进入院子,可是没在房间内看到他的人,于是一边喊着他一边在院内转悠着 “你在干什么!!!” 刚从厨房穿过后院就看到韫玉正拿着一片瓷片碎片抵在手臂上,我慌了神的跑上前,打掉他拿瓷片的手然后紧紧的攥着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线的手腕 真瘦...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瘦到我感觉他的两腕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你干什么!!!”我重复了一次对他的怒吼 而他自杀失败的紧阖着眼,颤抖着身体不停簌簌的落下泪,一滴两滴三滴... 干干净净的清泪,如他这个人一般 “哭、哭什么!”我也第一次将男人弄哭,难免无措。哑着嗓子故作凶狠的怒斥着他,“别、别哭了!!” 他止住了眼泪,可身体的颤抖还是停不下来 “对不起妻主、弄脏了你的院子” “你说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的是我...”叹了口气我蹲下身将他拥在怀中,“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吗?对不起哦,别哭了” 听见我的话韫玉怔楞住了,他僵硬身体的被我锢在怀中 只一瞬,他突然恸哭起来,哭的哀痛欲绝 我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掌心拍上他的后背的时候我只感觉像是落在一堆枯槁般的骨头上 “韫玉,没事了,没事了”我放缓声音安慰着他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睁着朦胧的水眸,“你、你是谁?” “呃、我...我是你的妻主啊”不由得收紧了双手将他锢的更紧 我说我是他妻主这句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韫玉因为哭个不停清脆的声音而变得哑涩,“究竟我以前做的是梦,还是现在才是梦...” 是啊...我也想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以前是梦还是现在才是梦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你活着,我活着,我们活在现在,现在就是现实”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平他的心情,“没事了、没事了...” 韫玉靠在我的颈肩处开始小声的啜泣,我感受着衣裳的透湿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他哭完,发泄内心所有的情绪 等他的不再颤抖着哽咽,我伸手从他背后与腿下环过抱起他,韫玉显得有些慌张,“妻、妻主” “哭完心情好多了吗?天也快黑了,回房吧” 韫玉被妻主温柔的笑给晃了眼,一时间感觉胸口哽住般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裳。他带着紧张的语气,“恩、恩” 回到房间将他平缓的放在床榻上,我从怀中拿出药膏来,看着韫玉那副清冷的模样不由得臊了脸,“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韫玉怔了半响,随后才说道:“不、不用劳烦妻主了,这点小伤” 我摇摇头,“你又开始了,刚刚我们怎么说好的,忘啦?我再说一遍,不要拒绝我对你好,好吗” 韫玉抿了唇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增添了几分肤色,“那、那我自己来吧” “后背你也能自己擦到吗?”我不解的问他 韫玉不说话了,只是耳根红的厉害 我跟他僵持不下,韫玉偷瞄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 “恩?”他的小动作被我尽收眼底,我眨了眨眼 “恩...”他轻声的应着,哭哑的声音带着别样的诱惑 然后我就见他缓缓解开腰间的布带,外褂的绳扣,露出里的亵衣,他将亵衣缓缓拉下肩头,“妻、妻主开始吧” 虽然不满他只露出个肩头,但我估摸着这也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我来到床边坐下,从药罐里抠出药膏涂抹在他的肩头上,可能是药膏太过冰凉刺骨,抹上他那猩红的伤口瞬间,他轻蹙着眉头发出一声嘶声 “弄疼你了?” 他摇摇头,“没事的妻主,我这条贱命都是您的,您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无语的叹了口气,“我问是不是弄疼你,给我扯这些杂七杂八的,弄疼你了我就轻一点” 看着他那副强忍的模样我于心不忍,将药膏抠出放在掌心捂热后才抹上他的肩头。肩头上的伤口很快被药膏抹上,更往里就进不去了,亵衣还裹在他身上呢 他那副红着脸颤抖身体的模样我不是没看见 喟叹一声,看来这个坏人我是当定了...我握着他的肩膀使力往下按,他的身体羸弱,不过两下便被我按着趴在床上,果不其然韫玉开始慌张的动起身体来,看不到我的这边他肯定慌张我会强迫他或是取辱他吧 “妻、妻主!” “没事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说着安抚他的话语,伸手向着他趴下的方向解开他亵衣的扣子,抽出手拎着他亵衣的后颈往下一拉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不满了狰狞可怖的条横伤口,大小新旧都有 “这是...我打的吗...” 脸面向枕头的韫玉没有说话,可是当我的指尖抚过那沟壑的伤口时,他的身体便止不住的跟着颤抖起来。心里说不上来滋味,又心疼又可怜的抠着药膏给他上着药 半响,韫玉那嘶哑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更加沉闷,“你是...我的妻主吗” 一时间我不知道他在说谁,只好应道:“我是你的妻主” “你...你不是我的妻主...”如果是往常的话妻主早就折下柳藤来抽他了 “...” “你...是谁...” “这副身体是你妻主的身体...而我...是从未来过来的” “未来...”韫玉重复着我的话语咀嚼着,“还会...还会回去吗...”他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呜咽 他似乎对于我来自未来这件事一点都不吃惊,或许早就心死,才会这般波澜不惊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 听见我这么说后韫玉忽然激动的撑着坐起身面向我,带着恳求的语气,“不要、不要走...好不好...” 我的大脑一瞬的空白,看着韫玉转过身后从肩上滑落的亵衣直至腰腹,大片白皙的风光袒露在我眼前 “呃、呃...”我的视线左右飘忽着,“你衣服...” 韫玉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亵衣滑落,倏地红了脸,他扯起被子盖住胸口,“啊、啊...”他羞的将脸埋进被子里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在这,有什么事喊我就好”说罢转身打开柜子的柜门从里抱出另一床被子在地上铺好,然后躺下 “妻、妻主这是什么意思...”韫玉睁着那干净的墨瞳看向我,双唇哆嗦,“妻主为什么要睡在地上,是在变相的罚我吗...” “你想多了...”我无奈的扶额,“我没那么闲整那些心里戏,你后背全身刚擦的药膏,我跟你一睡岂不全蹭掉了,你自己最好也别乱动就这样趴着睡一晚”说完我钻进铺在地上的棉被里没再动弹 “可是...”他的语气犹豫迟疑,似乎是在试探,“我睡地上也没事的妻主” “别说了,就这样定了,再说就烦了” 听到烦了这两个字韫玉的身体抖动一下,想起了以往的经历,他紧咬着下唇没再做声,他就这样坐在床头怔怔的看着睡在地上的妻主,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妻主...” “恩?”我缩在被子里没有回头的应声 “你真的是我的妻主吗” 我将这句话在脑子里反复过了好几遍,“恩,我是你的妻主” “以后呢,以后...也会是我的妻主吗” 从棉被上撑起身,紧盯着他的墨瞳说:“只要我在,就一直是” 不管是做梦还是穿越,这个世界只有我跟他孤苦伶仃,同命相连 说完这话后我在韫玉那张苍白的脸颊上看见了如惊鸿般的笑容,只是淡淡的勾起嘴角一副满足的模样,却让我觉得受到冲击怔在原地 我轻咳两声,“不早了,快睡吧”躺下末了加了一句,“晚安” 韫玉的声音轻轻地淡淡的,“妻主...晚安...” —————— 天还未亮,浅眠的我被一阵窸窣的声音给唤醒 缓缓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床上的韫玉,只见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要下床。看着他要从床上跌落的模样我慌张的爬起身扶住他,语气不由得掺杂上了一丝紧张,“你要干嘛!” 韫玉抬眼望向我的眼神怯懦害怕,“妻、妻主” “你要干嘛去?”知道吓到他的我放缓了声音将他扶着坐起 “我去...烧饭给妻主吃,怕妻主饿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很害怕我生气 我摇着头,“我不饿,我饿了自己去做,你这么不方便就别做饭了” 只一瞬他的干净的墨瞳浮上水雾,手指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臂,慌张的道:“妻主是嫌我了吗,妻主不要嫌我,我能干很多活的...” 虽然不想打击他,但我还是没忍住的吐槽出口:“你这幅样子能干多少活啊,到时候摔了还要看大夫呢” “对...对不起妻主,是我太废物了,我会力所能及的去做我能干的事情的” “不用了”掌心搭上他的头顶轻轻抚下,然后又将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拇指一点点的摩挲过他的伤口,“这不是你欠我的” 我清楚的感受到韫玉guntang的泪珠滴在我的手背上,灼热的像是要烫出一个洞般 “明明桂花这么香,不应该哭的啊,如此美好的季节应该开开心心的” 小小的房间内,一张有些年头的小木桌上,我跟韫玉面对面坐在一起。看向桌上的两碗蛋炒饭我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可能不太好吃,我只会做这个,将就一下吧” 韫玉倒是不嫌弃的端起碗使劲扒拉了两口,将嘴巴塞得满满的笑着看向我,“不会,妻主烧的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那就好”听到他这么说我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饭碗扒拉着,一边扒拉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他,“现在家里靠什么生计过活呢?” 韫玉吃饭的动作一顿低下头,“主要靠地里的农收,我也会给人临写字帖赚点小钱,只是...” “恩?” 他抬起头笑的凄惨,“只是妻主不喜欢我弄这些笔墨的东西,每次见到都会很生气,撕了烧了再将我打一顿扔在院中...” 看了那么多集甄嬛传,我总感觉他将这些说出来是为了博得我可怜,可我确实是心疼了... 我郁结的半响没有说话,哑涩的声音溢出口:“对不起” 像是为了安慰我,他端起碗又使劲扒拉了两口饭,笑着对我说,“不是妻主的问题,如果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好了,那样就会做更多活补贴家用了” “韫玉,你很正常”我攥住他的手腕,眼神认真,“你很正常,知道吗,虽然以前那个人是说过很多贬低你的话,但你不能自己也活的这么卑微,我们平等,你在我这里就是正常人” 难得的,韫玉竟然主动的伸过来来握住我的掌心,声音带着哽咽,“恩...” “妻主,你在做什么”韫玉推着轮椅在身后出现,他歪着头看着我在锅内鼓捣着些什么不解的开口问道 “看家里还有些黄豆,我拿去磨坊让她们磨了下,现在在煮,等会煮好了加上内脂跟石膏粉就能吃了” “这么大一锅吗...”韫玉吃惊于满满一锅的量 我咧开嘴对他摇晃着食指,“我打算拿去卖,我看这条街上卖这个的少,打算试试,等会做出来了第一个让你尝尝!” 韫玉感觉胸口堵塞的感觉又涌上来,不似发病要咳嗽般的堵塞...更像是一种...苦涩与豁然交织在一起的堵塞... 我见他那难受的揪住胸口的衣襟不由得慌了的蹲下身去看向他,“没事吧?” 韫玉摇摇头,“让妻主担心了” “担心是应该的”抓过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跟你说过了,我们平等不是吗” 韫玉看着蹲下身与自己平视的女人,心中的不甘占据胸腔:妻主要是喜欢我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自私的让她留下了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一笑 沉沉的夜色悄悄的攀上天空 “妻主...今天还是睡地上吗...”韫玉的声音幽幽的,似带着不满 “啊、恩”我将棉被在地上铺好,“毕竟你伤口还没好全呢,每天都要擦药” 韫玉坐在床边垂下眸,瘦弱的指尖攥成拳,苍白的手背上浮出青绿的血管,他将下唇要咬出血般委屈道:“虽然我是这副身体,但是妻主想要做的那些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妻主不要嫌我...” “停停停”越听越不对劲的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我不嫌你,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嫌谁啊,等你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上床睡行不行?别在这种时候作妖啊,不然我可生气了” “妻主...”韫玉感觉自己听不出来妻主是关心自己还是嫌弃自己,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床下的人 “韫玉,听话”我眼神认真的盯着他,“你都不知道我每天是怀着怎样的心疼跟自责给你上药的” 韫玉坐在床上怔了半响,干净清澈墨黑的瞳眨了又眨。倏地弯了眉眼,眼里不明的情愫多到溢出的手指一遍遍摩挲床沿,“好” ... 窸窣的声音响起,我倏地睁开了眼坐起身,转着眼珠看了一眼窗外,这次别说天微亮,完全是一片漆黑,月亮还高高的挂在天上 而韫玉正在一点点的从床上挪到轮椅上,转过头看向被吵醒的我脸上带着惧意,声音也怯怯的,“吵醒妻主了吗...” 看着他艰难的模样我从被窝里爬出,起身扶住他的身体,“怎么了” 他抿着唇脸含羞意,看见他的表情我顿时明白了,“去厕所?” 他微微的颔首点头 将韫玉抱着放上轮椅推着他来到后院的小草屋,“要不要我扶着你上?” 他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如拨浪鼓的摇着头,“我自己来,妻主还是先回房吧” “没事,我陪你” “妻、妻主!”韫玉也有些急了,带着耻意的喊着,“妻主先回房,等会我自己能回去的” “喔...”上个厕所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后院,“如果不方便就喊我” 而韫玉紧抿着淡粉的薄唇,脸上红的不像话的没有接我的话 进入房间我将烛灯点燃,方便等会韫玉回来看得清路 突然一抹刺眼的红钻入我的眼睛,这抹红实在是在这灰埃埃的房间太过鲜艳,我不解的走上前掀开盖住一半红的被子,“呃...这是...” 是血... 是谁的血??? 我纳闷想了半响,房间除了我跟韫玉就没有别人了,这是韫玉的血? 是他吐的血吗?想到这我的心悬到嗓子眼,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太好,可没想到会这么差。顿时心急如焚起来,转过身就打算奔去后院找他 “妻主?”韫玉刚从后院回来,看到我手中攥着的床单歪着头问:“妻主怎么了?” “呃”我把床单上的血迹摊开给他看,“韫玉!这是你吐得吗” 怎么韫玉的脸那么红?吐血还脸红? 我看着他支吾半天不说话急了,声线拔高,“你咋不说话啊!急死我了,你没事吧!怎么吐了那么多血!” 韫玉的眼神在我跟床单上来回切换,咬了咬唇,又搓着自己的衣角,“妻、妻主...这不是...” “不是啥啊!”这人到底在说啥呢! “妻主你低下头来”韫玉朝我招着手示意我弯腰 “又没别人,什么话神神秘秘的不能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听了他的话弯下腰去 韫玉看着眼前人弯腰垂下的头咽了咽口水,摊开掌心捂着嘴贴近耳边小声的说着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耳朵上,我听见韫玉的话说完后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意思就是...就是那个啊...?” 他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就要拿走我手中的床单,“妻主给我吧,我现在去洗了” 韫玉的力气小的很,我只不过微微借力一拽,他便抓不住的松了手。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不解,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大晚上的洗什么,明天我给你洗” “不、不用了!妻主!哪能麻烦妻主做这种事啊!”韫玉紧张的说话磕磕绊绊 我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拿出去洗了” “妻、妻主...”韫玉感觉自己简直羞耻到想钻到洞里 等到我将床单放到院中的木盆中浸泡好后进入屋内,却看到韫玉还是刚刚那副模样的杵在原地 “怎么啦?天亮还有些时候呢,不睡觉吗” 他紧张的搓着衣角,“等...等妻主...” 我咧开嘴揉了揉他的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啊,家里还有多的床单吗”说罢我打开家里唯一的衣柜在里面翻找着,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多余的床单,“呃、好像...没有了” 韫玉摇了摇头,“我无碍的妻主,弄、弄脏了妻主的床榻,我就睡地上就可以了” 对于韫玉低到尘埃里的卑微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懒得跟他争辩,伸手直接探进亵衣里,摸了一下他的后背。恩,干的 然后我就在韫玉红着脸不敢动弹的情况下将地上的被子抱上床铺好,然后将轮椅上的韫玉抱起 “妻、妻主?”韫玉对于突然被我抱起慌张的赶紧锢住了我的颈 “睡地上确实硌得慌,既然药膏也干了,一起睡吧” 闻言韫玉扬起了嘴角,加紧了颈上的力量,声音轻轻的带着力量,“恩!” 不知为何,看着韫玉在我怀中笑的开心的模样我感觉胸口被撞击了一下 —————— “妻主...” “妻主你在哪呢...” 韫玉早上醒来发现本该温暖的床榻此时变得冰凉,妻主的身影也不在房内,不由得慌张的喊了起来 他活在现在,这一切不是梦境,这是妻主教他的... 所以...没事的...妻主一定还在... 可越这样想心里越是没底,他抓着床沿支撑着身体爬到轮椅上,可动作急了,还没抓到轮椅扶手便从床上跌落了下去 “唔!”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 听见房间内的声响我丢下手中的床单直奔到房间内,只见韫玉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跌在地上,艰难的翻过身要起身 “韫玉!”我大步上前掐着他的双肩将他搂起,“你在干嘛!” 唉...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做些让自己受伤的事情 可韫玉的眼神在跟我对上后忽然哭了出来,如小溪般潺潺的水珠从他眼眶内一滴滴的落下,落在我的心尖上,烫的我发晃 “妻主!妻主!”韫玉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悲痛的喊着 “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将攥着我衣襟的手绕到颈后,紧紧的箍着我的颈肩,偌大的泪珠落在我的颈上,然后顺着滑进衣里... 掌心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呼吸让他平缓下来 感受到怀中的身体终于不再大幅度颤抖,我放柔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摇了摇头,“妻主去哪了” “我去洗床单了,我知道你要醒了肯定要去洗的,所以抢在你之前去洗了”说到这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真的吗...我还以为妻主丢下我了...”韫玉的声音轻的像是随时被风吹走 按着他的双肩撑开些距离,“真的啊,我骗你干嘛, 你看我的手,还水涔涔的呢”说罢我将双手伸到他面前给他仔细的看了又看 韫玉看了半响忽地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又哭又笑” “咳咳...让妻主、见笑了”他轻咳两声,止不住的笑意从声音中溢出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接着去洗床单了” 他点了点头,又后知后觉的忽然意识到我话语里的意思,倏地红了脸,伸出纤细的手指攥住我的衣角,“妻主就放在那吧,等会我来洗” “我都快洗完了,就别抢我的功劳了”摆摆手我走出房间 韫玉看着妻主走出房间才放松下身体的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抚上胸口的位置,这种满到快溢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垂下头看着衣裳上的泪水与井水混在一起渗透的深色印记,指尖摩挲过痕迹,抿着唇藏不住笑意的轻笑出声 洗完床单我从后院来到前院,看着还在满开的桂花不由得嗅了嗅,沁甜的香味 一朵桂花忽然从头顶飘落,一根枝两根芽,满簇满簇的桂花拥挤在上头,好看的很,心中忽然涌上想法想要将这漂亮的桂花分享给韫玉看 “韫玉!”想到就这样做了,我推开房间的门 韫玉正坐在那张破旧的木桌前,几张廉价的宣纸被压在手臂下,看见我的进来忽然慌了神的将宣纸收起来,动作幅度太大飘下来两张宣纸,见他弯腰要捡我想起早上他跌落的模样,抢先在他前面将宣纸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妻、妻主...”韫玉看向我的眼神怯懦,宣纸在他手中被攥的发皱 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想写就写便是,我不会打你也不会让你断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韫玉紧紧的抿着唇,嘶哑的声音掺着一丝呜咽,“恩” 我将刚刚拾到的小簇桂花别在他顺长的墨发上,欣赏的砸着嘴。韫玉看着我的举动眼含羞意的指尖轻轻抚过花朵的轮廓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见我突然转了话题他抬头怯怯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没、没有” “真没有?别骗我哦,我可会生气的” 听见我说这话韫玉的脸上浮出一丝紧张,伸出手来攥着我的手指,为了安抚我的情绪般,“一、一点点...” “不舒服就告诉我,我想办法让你舒服点,我洗完床单在灶台那里烘了一下手,现在热乎乎的,要不要捂着?可能会舒服点哦” 韫玉红了耳根将头垂的更低,“都听妻主的” 看着他这副一逗弄就害羞的模样我感觉心情大好起来,手从外面的褂子伸进去,将带有余热的掌心覆在他纤瘦的腰肢上,掌心左右的揉着,试图将体温由掌心传到他的身体里 只不过揉了两下,韫玉的声音开始不对劲起来,连着红通的脸颊,身体也开始烫起来。烫的我红了脸收回了手,韫玉却一把搂了上来,语气带着从没有过的任性,“妻、妻主,要了我吧!” 我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哑了嗓音,“不行,你现在来例事,这样对身体不好” 韫玉说出比以往更加大胆的话,“例事走了,就可以了吗?” 说实话,我一个新世纪女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一句话就撩拨的我心跳加速 我故意厉着声音,“字不写了吗!” 韫玉或许早就不怕我了,听见我这般凶狠的话也只是笑着,“写,还请妻主接着帮我捂捂,这样写着也舒坦些” “得、得寸进尺...” —————— 今日的豆腐脑卖的快,还未等到正午灼热的太阳挂起就已经卖完了。我拎着卖豆腐脑的木桶在街上闲逛,却见一个小摊前围了不少人便凑热闹的挤上前去看 看来看去,原来是个吹糖人的摊,可惜这玩意对我这个现代女性来说没啥吸引力,本想转头就走,后来又转念想想,韫玉因为身体不便一直久居深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玩意 想到韫玉可能会开心的模样,我还是没忍住的买了个糖人 推开家的院门,扑鼻而来的桂花香充斥我的大脑,甜而不腻的花香让心情也轻快起来 韫玉就坐在桂花树正底下,他坐在轮椅上的身体微微倾斜,阖上的双眼不难看出他在小寐,腿上还放着一块没绣完的帕子 我放轻了脚步蹲下观察他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实在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垂下的墨发被微风带动发尾,簌簌的桂花落在他的头顶、身上。苍白到透明的肤色就像是精灵般,露出的藕节般手臂上只有淡淡的疤痕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快全好了 抬头看向还在满开的桂花树,不由得念出了当时与韫玉第一次见面时的诗 “也无梅柳新标格,也无桃李妖娆色” 一声清澈掺上一丝慵懒的声音响起,“一味恼人香,群花争敢当” 我咧开嘴笑看他,“吵醒你了?要不要回房睡” 韫玉摇摇头,“只是小寐,哪能睡那么多呢” “回来的时候见一个摊贩前围满了人,是卖糖人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买了一个回来”带着强硬态度的将手上的糖人塞进他的手中,大有一种你敢说不喜欢我就生气的样子 韫玉的脸上...是不开心吗?看起来不像,是开心吗?看起来也不像啊... 看着他盯着糖人发呆的模样我紧张了起来,“不、不喜欢?” 他摇摇头,揉了揉眼睛好半响才开口说:“喜欢,很喜欢...” “嘿嘿,那就好” “妻主饿了吗,我来烧饭”韫玉将裹着糖人的油纸重新裹好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往厨房的方向去 伸手抓着轮椅的后背推着他,“都行,你做的我都爱吃,我来给你打下手” 果然,再伟大的诗人也得吃饭,一日三餐,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