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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还有十几个箱子。沈拂拍了拍手,便有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奇珍异宝,阳光下十足刺眼。刘尚书的脸上生出一抹凝重之色,他并不知晓谢鸣的真实身份,实在是有不得不还的人情,才答应安妃让人住进府,若是真的结亲,必定是后患无穷。另一边谢鸣听到沈拂来的消息立马就走出来,在看到那些箱子时,瞳孔猛地放大。沈拂心里用了一个好听的词形容他此刻的表情——花容失色。刘尚书回过神,郑重道:“殿下,此举恐怕不妥。”谢鸣松了口气,只要刘尚书不点头,圣上赐婚的旨意不下,就有回旋的余地。沈拂从箱子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上好的紫檀木制成,里面放着的不是珍珠而是三本破破烂烂的书,刘尚书一见却是满眼放光,这可都是失传已久的孤本。沈拂适时道:“本王来没有其他意思,这些礼物只是略表心意,还请尚书不要推辞。”刘尚书沉下心来,圣心难测,九皇子未来的正妃肯定是由圣上亲自赐婚,花落谁家未可知。而这些礼物很珍贵,却算不得太贵重,如果真的是作为聘礼,远远不够,关键是那三本书,实在让他心痒痒:“多谢殿下厚礼。”沈拂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只要刘尚书肯接他的礼物,此行的目的就已达到。刘尚书某些方面十分刻板,从未接受过别人赠礼,却愿意留下他带来的,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完全可以拿这种表象去匡一匡孟擎,证明刘尚书是和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谢鸣走过来,不着痕迹地捏住沈拂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殿下慎重。”沈拂回之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刘尚书喜得孤本,恨不得现在就翻阅,毫不犹豫将谢鸣丢出去:“殿下难得来此,不如让小女领殿下四处转转?”沈拂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刘尚书刚一离开,谢鸣就将沈拂拉到一边,“疯了不成,萧兄竟然也能任由你胡闹?”沈拂瞥了眼在后面默默看好戏的萧燃,给谢鸣一个‘你懂的’眼神,好心安慰一句:“皇子和谁成婚要看圣上的意思。”谢鸣勉强放下一些心。三人走去僻静的后院,沈拂收起神情中的玩笑:“有没有和孟府的人搭上关系?”谢鸣点头:“孟擎那弟弟的确是个会惹祸的主,前日砸了人的摊子,被人追打,还是我付了银子,对方才息事宁人。”沈拂摇扇子:“堂堂大将军的弟弟,被人满街追着打,着实有意思。”都知道孟擎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只要不闹出人命,人家出手自然没顾忌。“不过我私下叫人一查,还真有些门道,”谢鸣缓缓道:“那被砸的摊子经常卖假货,多数都针对老年人。”“被打的不冤。”谢鸣:“尚书千金这层身份的确好用,我是提了一嘴,听闻今早摆摊的人已经被关进狱中。”“看来孟擎的弟弟并非胡作非为之人,恐怕有故意为之的心思。”谢鸣同样点头:“孟家能有这份隐忍,着实出乎意料。我也不好太过刻意,与人相交,投之以诚,虽有意交好,也不能显得太过激进。”沈拂突然笑了:“萧萧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哦?沈兄如何回应?”一直没有出声的萧燃冷笑一声:“对牛弹琴。”谢鸣:……沈拂似乎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自顾自对谢鸣道:“过几日是我的生日。”谢鸣失笑:“这种事情,沈兄没必要特地来一趟。”“我不说你如何知晓,又怎能提前准备礼物?”谢鸣笑容略有些尴尬,忍不住看向萧燃,对方似乎无动无衷,猜测同样的事情萧燃已经经历过,岔开话题:“千寿节也快到了。”千寿节即为帝王生日,普天同庆,君臣同乐。沈拂淡淡‘恩’了声。“寿礼可有备好?”沈拂没作答,萧燃看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玩味,就他所知,沈拂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是事实,天下奇珍异宝,哪有皇帝没有见过的,沈拂仅有的那点东西还是赏赐下来的,要想在这方面出奇制胜,基本没多大可能。谢鸣很快猜到沈拂心中所想,觉得也有道理,突出做不到,到时不失礼数就行。“谢老庄主伤势如何?”沈拂道:“宫中好药材有不少。”谢鸣心中微微一暖,“功力有所退步,但身体已无大碍。”偶尔飞鸽传书,能看出爷爷心情不错,上次狠狠摆了朝廷一道,算是出了一口老爷子心里憋了多年的恶气。三人相谈甚欢,沈拂沉稳风趣,谢鸣温润儒雅,萧燃虽然不苟言笑,但看问题总是能一针见血,在性格上,称得上是完美的互补。来时日头正旺,离去时却是日渐黄昏。不巧的是,沈拂回宫后路上刚好碰见了安妃,她正伴在帝王身边。沈拂行了一礼,暗悔没有挑好路线。“朕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尚书府留夜。”口吻虽然严厉,眼中却有几分调笑。沈拂恰当好处的露出一点窘迫,“父皇说笑了。”皇帝的目光移到他身后的沈拂脸上,只停留了短暂一会儿,就移开。后宫佳丽三千,美得见过不知凡己,但眼前这个,不夸张的说,就是宫女都比她有姿色。也就是因为怀着子嗣,皇帝才勉强忍住没遣她离开玷污圣眼。安妃冲沈拂招招手,做足了慈母的样子:“一起走走?”虽是问话,却没有给他多少选择的余地。沈拂安静跟在二人身后,他初到皇宫,曾经感慨于御花园各种花种的稀奇,这还没几个月,见得次数多了,早已没有当时的惊艳。他尚且如此,更何况看了几十年的皇帝。很快,皇帝的注意力就放在沈拂身上,“刘尚书才高八斗,且不慕虚名,就连大学士也在他之下,去了多请教学问,别光顾着儿女私情。”一踩一捧,安妃眼中亮芒一闪而过,上次大学士建议出兵域外,看来是真的失了圣心,太子一方的人失宠,她乐见其成。“儿臣明白。”说话的同时,沈拂注意道前方一人,正在亭中作画。“这是宫中新来的画师。”能让皇帝亲自介绍,可见有几分才能。画师见到这一行人,不卑不亢行礼。安妃低声对沈拂道:“此人名唤古瀚宇,有画圣的美名。”沈拂走近了观赏他的画,栩栩如生,画里的蝴蝶仿佛随时会飞出。他也擅丹青,足以看出这画师是有真功夫,绝非虚名。沈拂露出感兴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