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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在一旁扯着嗓门极力劝谏着。元季年又深深感觉到了,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溺于美色的昏君,裴浅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美人。不过……管他美不美人,吃饭重要。“走吧。”元季年放心地先走在了前面。看裴浅的样子,应该也没心情和小楼打架,反正只要打不起来就行。果然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裴浅的脚步声跟了过来。元季年回头看他时,裴浅正转过身子,摇着扇子扬着唇角,朝着小楼微微一笑,笑容恬淡,又带了点得意劲。“快点。”元季年叫了一声裴浅。裴浅回过头,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元季年身边,和他并肩。像是故意在应证那番祸国殃民的话般,裴浅一路上有意和元季年挨得极近,不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小楼则跟在他们身后,眼带着凶狠的神色,看着两人时不时碰在一起的肩,对着自己不争气的主子背影喊着,试图再次劝说他:“殿下。”元季年停下了脚步。小楼欢喜地走上前,以为是自己的主子想通了。但元季年却是眼望着四周茫茫的夜色,问着身边的裴浅:“我们该怎么走出去,你认识路吗?”小楼:……裴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我有地图。”还好,他就知道,总有用得上裴浅的地方。元季年举着火折瞟了一眼,心里忽然没了底:“你画的图?”裴浅拿着图:“是啊。”“那还是……”算了吧。裴浅的画技他可不敢恭维。元季年咳了一声,“小楼知道路吗?”裴浅脸色沉了下来,先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小楼已经走到了前面,背对着裴浅,生生插入了他们两个人中间:“属下知道路,这就带殿下出去。”元季年深感满意,刚要抬脚跟着小楼,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跟着我走。”裴浅完全没有耐心等他的回应,生怕他逃了似的一直不敢松手。前面的小楼闻言住了脚步,腰间的剑已经出鞘,正露了三分剑身在外。裴浅还拉着他的手,像是没看到小楼一样,径直越过小楼往前走。“这……”元季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就只是想走出这鬼地方,好好找家酒楼吃顿饭而已。但引路的人要是裴浅,他还真放心不下。元季年朝小楼投去了眼神。小楼点头表示明白,于是一把剑伸到了元季年身前。元季年:“?”你拿剑挡着我的去路做什么。小楼慌忙收了剑,又收拾了慌乱的脸色,到了裴浅面前又板起了脸,拿着剑挡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裴浅面色更冷淡,但他仍然扬着高傲的脖颈,一只手甩出箭,另一只手拽着元季年的衣领,足尖轻点地,腾空而起。“你就不能温柔点?”元季年低头看着被抓的衣领,耳边还被灌满了呼呼的风。最后还只换了裴浅一句冷喝:“闭嘴。”威风没过多久,裴浅身子就越发不稳了。他明显感觉到裴浅抓着他的力道慢慢消失,还没等元季年开口嘲笑几句,裴浅就像脱了线的风筝落到了地上。元季年也被带着重重摔在地上,就像只断了翅膀的鸟。元季年看到他腿上渗出的血后,要出口的话由抱怨变成了责备:“腿上还有伤,你不长记性吗?”裴浅手撑在地,原本在后背的如瀑青丝全都随着低头的动作移到了脸庞,遮盖了整个面容,脆弱的模样多了份瘦弱不堪腰身易碎的美。元季年没怎么欣赏,他眼里都是裴浅腿上的伤。正要上去看他的伤口,小楼就出现在了他身前,手中的剑直直指着裴浅。“殿下不忍,卑职只能早点动手了。”小楼话音坚定,手里的剑往前送了一些,剑尖挨到了裴浅脖颈上。“原来喜欢殿下就这么难。”裴浅的声音轻而幽,似久经相思之苦的浅叹。“嗯?!”元季年惊愕地看着他。但心思稍微一转,元季年激荡的心情就渐渐平淡了。他知道裴浅又要打什么主意了。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发1969字的,这样总字数就是整整齐齐的十万字啦,但粘贴时候发现,1969卡在了半句话上,桑心第39章毒酒小楼依然还愣着,手中的剑迟迟未动,心里又莫名生了点愧疚,好像此刻他就是那打鸳鸯的棒子。裴浅在他犹豫不决的片刻已经翻身起来了,手腕下几只小箭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小楼。元季年看明白了,他这是又被裴浅当做求生的工具了。裴浅方才说了那么一句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小楼分心,自己趁机出手而已。可在裴浅说出那句话时,他为什么还会有隐约的期待。“你使诈。”小楼拿剑指着裴浅,脸上写满了怨意。裴浅一脸无辜:“我只是说了句话而已,怎么能算使诈。”小楼听着越气,却越显得裴浅更加从容。眼见两边又要打起来,元季年赶忙跑过去将裴浅挡到自己身后:“别打了。”吃饭重要。碍于周太子挡着,小楼也不敢再上前,但手中的剑始终没有回到鞘里,眼光也一直凌厉地盯着裴浅。“小楼,在前面带路吧。”元季年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只好打发小楼去前面。不过也正遂了他不想让裴浅带路的愿望。在小楼的带领下,他们终于出了那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到了一处小镇。到小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镇上的酒楼也正好开了门。但他们进酒楼的时候,里面的人却不少。元季年带着裴浅选了一个座位坐下。路上小楼告诉了他宋军来袭的事,所以在小楼刚到镇子上的时候,元季年就以让他去找周军队伍会和的理由打发走了他。刚进酒楼时,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但都在他们落座时都散了,唯有他们斜后方的一桌还在紧紧盯着他们。“温小爷在看什么?”一桌上,穿着蓝色衫子的人顺着他口中温小爷的目光也往后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裴浅和元季年身上时,忍不住多停留了会。被叫做温小爷的人穿着红色锦服,一脸痞相,他抬着手指,指着裴浅的背影:“你看他是不是裴冲那小子的弟弟裴……”话到了嘴边,他却想不起名字了。旁边有识趣的立马谄笑着接了他的话:“浅,温小爷,单字酒钰,就是朝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害,据说靠近他都会带来霉运。”“接近他会不会倒霉我不知道。”温小爷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