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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香香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唐文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顾文远想拦也来不及,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比草还贱的不值得了。唐文静叫他滚,连同他的女儿,“这个家早在二十年前就破了,我当初怎么忤逆父母的,天道好循环。我的女儿,我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有朝一日也来诛我的心了!”说话间声泪俱下,她望着香香,脸上的情绪比自己挨了一耳光还要剧烈,“顾湘,怪我们把你宠坏了,宠到你目中无人,宠到你把我们待你的好全当理所当然。我和你爸的不如意,一辈子也轮不到你作子女的指摘,他再怎么混账,是他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当着我们二人的面来扯遮羞布!”“你今天这样娇纵,是家务事,我认了;倘若你真真为了一个外人和我们这样,那你走吧,好坏全由你去!”“得那赵家青睐,是你的造化;入不得人家眼,结果比人家原配还潦倒,也是你该。”唐文静说,她早该想通的。她明明才是那个最最德不配位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女儿在这争得乌眼鸡一样,“或许你从头至尾听不得我劝也是这个道理,你觉得我是最失败的婚姻者,有什么资格来说教你!”“我没有!”顾湘无比懊恼的形容,呼吸牵扯着一颗颗豆大的泪,簌簌落下。那头,外婆依旧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极威严地磕着手杖,让都闭嘴,“气头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唐文静不听会老母亲,伸手指指门口,发难顾湘,让她滚!“妈,我……”顾湘翕动几下嘴唇,是想道歉的,她不该的,不该这么没理智,不该这么任性妄为。明明之前,她最明白这事不能告诉唐女士,无论后者对顾文远还有没有留情,这样的事情一旦揭破,就是二次伤害,饶是mama明白,这些年顾文远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可是,有些事情,天聋地哑,反而是最仁慈的。“滚!”唐文静断喝一声,面容死灰一般,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今日的局面,再无转圜的余地。从小到大,顾湘没见mama如此过。今日算是母女俩第一次声张,她还记得有学期期末考前,初夏的晚上停电了,顾湘一觉睡醒,mama坐在蚊帐里给她拿蒲扇打风,她自己热得一身汗,仅仅想女儿睡个好觉,明天好有精神好好考试。从老公房里出来,天灰蒙蒙地,隐隐地滚着春雷声。巷子里有小孩在玩掼炮,掼到路过的人身上,超市里看店的mama走出来,叉着腰骂人,要死的,你炸到人眼睛,我把你头拧下来!下一秒,又喊,回来喝水,半天没喝水啦!顾湘枯木尸首般地坐进车里,良久,才发现挡风玻璃上密密起了层水珠子,下雨了。而她漫无目的,仿佛哪里都不是她的归程。她停止思考的唯一办法就是随波逐流,把自己归入这座钢铁森林的机械洪流里,起码这样,她一直在行驶着,或许这样不必思考的停靠,更简单些。凭着眼里的直线走,不问始终。顾湘不知道就这样开了多久,油表就在提醒她加油了,她还在只走直的路口。车载电话响起时,她甚至在犹豫,犹豫接不接。几秒后,还是揿了通话键,那头,赵孟成问她,“还回来嘛?”“……”“你不回来,我就走咯!”他补课结束了,学生也都撤了。“……”“回来吧,我等你,因为不知道回家吃什么。”赵孟成说他知道一家很道地的江湖菜馆,江湖到他觉得没四个人坐下来,老板压根不稀罕招呼你,“你向来嘴馋,可以多点点,或者叫上你朋友……”“赵孟成,我和我妈吵架了。我不知道怎么了,一气之下说了好严重的话,我长这么大没这么气过她……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她口里说的那样,为了一个外人……我只是不想她这么骗自己又不放过自己……”顾湘思绪杂乱地陈述着,越说越懊悔,才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沸腾起来,赵孟成听到她那头有车喇叭的声音,他问她,“你在开车?”“嗯。”“湘湘,靠边停车,发位置给我,等我到了再说好嘛!”“赵孟成……”“听话,靠边停车。”*赵孟成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雨天的夜色本就深沉些,天透着些熹微的蓝光,他从对面的计程车上下来,撑着把黑色的直柄伞。而顾湘因为随意路边停车违章了,交警小哥冲她敬礼,示意熄火下车,驾照、行驶证。她一身姜黄色的连衣裙,站在蒙蒙的微雨里,半张脸肿着,哭过的痕迹尤为重。人本就瘦削单薄,在这些鲜明的线索跟前,交警小哥没即刻开罚单,而是询问她,你怎么了?顾湘略微局促地摇摇头。赵孟成再赶过来的时候,这份局促更剧烈了,交警小哥的合理怀疑就更加证据化,“小姐,你需要帮忙嘛?”顾湘再次摇头,可是交警小哥连带着赵孟成的身份也要盘查了,她这才说了实话,“您误会了,我是……和我妈吵架了,我男朋友来接我的。”交警小哥闻言没说什么,目光只在顾湘身上逡巡,警告她,“这里全路段禁停,情绪不好就别开车,三分钟内挪走,不然回头还是要吃罚单的!”“谢谢。”交警小哥没再多言,知会他们抓紧挪车吧,说罢就骑回他的摩托上,呜咽的引擎声消失在雨幕里。赵孟成把伞罩到她的头顶上,隔绝的雨,啪啪落在伞布上,而他形容冷峻到难以言表。顾湘的样子,连一个陌生男人都足以动容,何况她口中的“男朋友”。他伸手去拨她的脸,顾湘不肯,往后缩缩身子,被他一把扽住了,扽住她站在伞下,“你母亲打的?”顾湘摇头但却气馁地沉默,那份沉默是认识她这些时长来,赵孟成第一次感觉到她在微微熄灭自己。淋了雨的缘故,她站在伞下的幽暗里极为地不熨帖,仿佛灵魂都是毛躁的。“赵孟成,对不起,我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如果我妈死活不同意,我想我们就算了吧……”她微微地抽泣起来,她说她实在太难做选择了,“就像我妈说的那样,我可以任性地冲他们发任何小孩脾气,但是我为了个外人,这样伤他们的心,我实在不知道……”“好。”不等顾湘的话说完,赵孟成应承了下来。顾湘泪眼看他,他也垂眸回应她,“因为我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