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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干上一架也并非不可能。纵观整个大明朝,勇于同文官集团掐架并不落下风的,只有宦官。锦衣卫再嚣张也嚣张不过宦官。文官能当殿殴死锦衣卫指挥使,却没听说有哪个宦官被文官当殿揍死的。如今,天子将制造千里眼的工匠归入兵仗局,军器局如何能服气?北京工部和南京工部的上疏,永乐帝没有置之不理,也没当殿驳斥。在退朝后,将黄福召入西暖阁,君臣进行了一番长谈。除了黄福,只有道衍在场,连内官都退到了暖阁之外。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西暖阁的门才打开。黄福一改来时的严肃,步出暖阁时,脸上带笑,如沐-春-风。还友好的向侯显打了招呼,友好得让侯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黄尚书今个吃错药了吧?三日后,南京工部尚书黄福调任北京刑部的诏令发下,北京工部尚书宋礼也接到了天子敕令,言有更加犀利的兵器交给军器局制造。君无虚言,天子说犀利,定然不假。宋礼心中有底,终于不再三天两头上疏,同兵仗局据理力争。五月初,白彦回身负天子敕令到北京赴任。自此,他便是北京兵仗局的掌印太监。虽离开了南京,不能继续在永乐帝身边伺候,但有了掌管兵仗局之权,便是郑和同侯显等也不敢小看他。孟清和得到消息时,事情多已尘埃落定。大宁的工匠被调走一批,又新招一批,工坊里的敲打声始终未停,只是制造千里镜的工坊被封了起来,直到将材料和工具清理干净,才会继续开工。新工坊已经建成,并陆续投入使用。八名倭人工匠在杂造局大使的监督下,开始锻造第一批倭刀。从炒铁到熔铸,再到不停的锻打。每一道工序都有专人监管。起初,八名倭人工匠不愿意在一处干活,更不愿传授铸造技艺。杂造局大使将此事上报,孟清和冷笑一声,请府内的锦衣卫帮忙,八个倭人捆起来关了两天小黑屋,没动鞭子也没上竹签,再放出来,却都老实得不能更老实,让干什么干什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绝无二话。“所以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呢?”站在倭人铸刀的工坊前,孟清和一身大红麒麟服,玉带玉簪,笑得眉眼弯弯。对迪亚士,他还有几分耐心,对付这些倭人,甜枣都不必给,直接上大棒,比什么都管用。锦衣卫的赵百户站在一旁,琢磨着给杨指挥使的条子该怎么写。总的来说,帮忙教训一下这些倭人并不违反锦衣卫的从业准则和职业道德。可认真想想,仍是有些超出工作范围,还会同上司报备一下的好。杨指挥使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调回南京,丢进南镇抚司住几天,完全无碍。赵百户表示,有了同定国公切磋武艺的经历,南镇抚司的兄弟们使出浑身解数,他也照样扛得住!真该让杨指挥使亲自到大宁来看看,和定国公兴宁伯相比,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绝对是大好青年,一点也不凶残。倭人工匠老实铸刀,从杂造局挑选出的匠户在一旁认真观摩学习,很快就发现了倭人铸刀的诀窍,开始对铸造腰刀的技术加以改良。很快,大宁守军就发现,新发的腰刀明显比以往的要锋利耐用,砍起来人来分外得心应手。试验成功,孟清和下令集合手艺最好的工匠,铸造三把长刀进献给天子。朱高煦和朱高燧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派人来大宁给孟清和送信,主题思想很鲜明,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好刀自然也一样。看着朱高煦和朱高燧那一笔狂草,孟清和忍了几忍,终于拍案而起。老子压榨他,儿子又来剥削他,他XXX的!下辈子再不和姓朱的做朋友!气归气,刀还是要给。可孟清和显然忘记了,朱高煦和朱高燧上门讨交情,朱能和张辅等人还会远吗?三把精心打造的长刀送进京城,朱棣欣喜不已,当场试刀,刀锋相击,朱能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好刀!”朱棣握着雪亮的长刀,看着能映出人面孔的刀身,当真爱不释手。连好文的朱高炽都看得目不转睛,更不用说朱能和徐辉祖等人,更是眼睛发亮,不是慑于天子威严,绝对会上手抢。刀送到南京不久,孟清和接到了武阳侯徐增寿和信安伯张辅的书信。看着信封,他还惊讶。展开信纸,瞬间石化。两封信,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看完。孟十二郎沉默许久,四十五度角望向房梁,一把刀竟能换来魏国公的友谊,记到史书里,谁会相信?八成还会各种考据,证实记录这件事的史官纯粹是在胡说八道。永乐三年五月,大宁进献的长刀送入南京,在武将中引起了一场轰动。如之前的千里眼一般,皇帝独占三把,甭管小舅子大舅子,谁要都不给。同月,朱高煦和朱高燧收到了大宁送来的木匣,打开盖子,被鲨鱼刀鞘包裹的利刃,正静静躺在其中。五月底,伯府内,迪亚士终于复原了火炮图纸,当他胡子拉碴的跑去向孟清和表功时,见到的不是笑容和气的兴宁伯,而是面带寒霜,目似刀锋的定国公沈瑄。十分不巧,定国公正在拭刀。目光扫过来,刀锋似映着血光,迪亚士顿时有些脚软,一声哈利路亚直接憋回了嗓子里。☆、第153章迪亚士从未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被大食商船丢下,被明军掀翻小舟,掉进海里,他始终坚信自己会活下去,神会眷顾他的子民。此时此刻,他却不确定了。冰冷的刀锋抵在面前,刀身上仿佛闪过血光。迪亚士手脚冰凉,他不确定,死神的镰刀是否已经对准了他的脖子。他甚至不敢开口求饶,只能颤抖着双手,举起手中的几页图纸,祈望着眼前这位杀神能够手下留情,饶他一命。沈瑄冷冷的看着迪亚士,长刀平举,只要向前一递,就能让他血溅当场。杀,还是不杀?微微眯起眼,最终将迪亚士高举的图纸用刀背挑了过来,任他站在原地哆嗦,收刀回鞘,一页页的翻看起来。图纸画得很简略,标注的多是葡萄牙文。沈瑄一边看,一边拧紧了眉头。他能看明纸上画的是火炮,且同边军中装备的火炮有极大不同。想完全弄明白,却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