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回,就被霍渊的冷眼一扫。与此同时,跌入霍渊怀中的闻砚影大脑空白了一秒,下意识地喃喃道:“霍渊……”曾沐听到这个名字,动作一顿。怪不得觉得眼熟。现在再对上这个眼神,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懂了,闭嘴了,赶紧溜了。曾沐都已经走了,霍渊却还是别着脸,了无情绪地看着地面,不说话。闻砚影也默默地看着他,抿了抿唇。路灯将阴影投至两人身上,这一方小天地像是隔绝了周遭的一切,只属于他们。倏地,闻砚影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力道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但闻砚影看到他睫毛颤了。可他仍旧没有动。而她也一直拉着,不松手。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双方谁也不让,僵持不下。半晌。霍渊闭了闭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然后缓缓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目光直接,像是想要看到她所有藏于层层遮挡后的情绪。可那双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灿若星辰,倏忽闪动。真真假假,心思难辩。到现在连她几分真心都看不出来。“闻砚影。”霍渊突然沉沉唤了她一声。同时间,陡然吹来一阵风。今夜气温适中,不算冷,所以闻砚影里面穿了身旗袍,外头只披了件很薄很薄的外套。可忽地一阵风却带着丝寒意,令她不自觉地颤了颤。霍渊话音一顿。他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沉默数秒,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就以一种将她半圈入怀中的姿势,他低头看着她,片刻,又叹了声气。这次,在安静的空气中特别清晰。他紧了紧她的衣领,气息喷洒在她额间,很轻。“怎么穿这么少。”冥冥光影在他脸上浮动,让闻砚影有些摸不透他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何晴跑了过来。“影姐。”何晴已经能做到看见霍渊面不改色了,点头打了招呼,便继续说,“导演说今晚不拍了,他要回去琢磨琢磨。还有,明天的戏地点改了,好像是北边集市旁边的小巷,我刚才看他们去翻修路灯了,说那里有一个红瓦的废弃小院。”闻砚影怔了怔。“北边集市旁边的小巷?红瓦?”“嗯。”何晴觉得她神色有点奇怪,“怎么了?”闻砚影抿了抿唇,“没什么。”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风将她的思绪吹的飘渺。直到感觉有人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轻轻捧起她的脸。霍渊细细打量着她,她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眼里的光也稍显黯淡。他的眉心缓缓皱紧。“你怎么了?”而也是这一瞬间,闻砚影恍然回神,又再次陷入他的目光中。不知是不是因为静谧的夜,不知是不是她情绪使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而言之,微风染过他的眉眼,忽然让她觉得有些温柔。刹那如春风静至。有的时候,心理防线被攻破只是一眨眼。就像她,只眨了眨眼,就突然,毫无征兆地,想告诉他。“霍渊,这里,其实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一直到四岁我都生活在这里,就在北边的集市旁边,也是红瓦,记不太清了……”闻砚影坐在湖边的长石凳上,胳膊撑在膝盖上捧着脸,霍渊坐在她旁边,侧头看着她,像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闻砚影说完这一句话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岁以后呢?”霍渊问她,“搬到城里了?”闻砚影稍稍沉默,旋即笑道:“算是吧。”“我爸暴富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妈和我两个小可怜就被踹了,我妈还贼有骨气,愣是不要钱,要我我做不到。”她脸上挂着笑意,云淡风轻,甚至是有点诙谐的一笔带过。却叫霍渊皱起了眉。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轻轻一带,将她带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砚影身子微微一僵,但可能是霎时涌入耳间的心跳,强而有力,忽然让她放弃了挣脱的念头。她不说话了,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每天几乎见不到母亲,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可跟母亲比起来,她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日子很苦,再苦都过来了。她从不会提及过往,入圈时甚至拜托于曼帮她隐藏,因为她不想让这些再被翻出来,也讨厌别人觉得她有多么惨。唯一对她的过往比较详细的就是秦未意,就连纪呈轩,她都从未对他说过。霍渊看出她不愿多说,但也无需她多说,会经历什么,一想便能猜到。所以他也没言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闻砚影没那么多愁善感,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稍稍吐出一口气,退开了身子。这时,远处飘来一阵扑鼻的香味。她望了一眼,转回头时,就听霍渊说:“饿了?”-老街的闹市,道路坑洼不平,路灯有好有坏,忽闪忽灭。夜还早,周围毫无规划的小摊贩依旧活跃,三三俩俩的行人穿梭,人声鼎沸,热闹嘈杂,混杂在一起,就给人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但闻砚影此时此刻的心却莫名安定。她的视线一瞟,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稍许停顿,然后徐徐划至霍渊身上。霍渊显然不太适应。他眉心一路都微微蹙着,唇抿成一条直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紧紧地抓着她。不一会儿,闻砚影在一个烧烤摊前停步,刚才就是这股香味,孜然一撒火一烤,最原始的刺激直戳味蕾,叫人欲罢不能。闻砚影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迫不及待吃了起来,又烫又麻的味道令她不停吸气,吃得很开心。不过她也注意到,对面的霍渊眼神轻扫过盘子里的东西,有些嫌弃,又想着喝口水,端起杯子,却又放下。闻砚影眨了眨眼,“你不吃?”“不吃。”霍渊手背撑着下巴,盯着她,嘴角噙着笑,“我看着你吃,就饱了。”“……”闻砚影决定忽略掉他后半句话。她低头嘀咕:“爱吃不吃。”但是此时霍渊仿若站在淡漠高台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场,却让闻砚影莫名有些不舒服。她撇了撇嘴,忽地拿起一串递给他,“吃嘛。”霍渊:“……”两人眼神对视,又像是一场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