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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盈满了眼眶,眨一下眼,便成一道线坠落。防线崩溃,周茉身体贴着门无力下滑,喉咙抽搐般吞吐气息,虚弱地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您,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双腿支撑不住,她瘫坐在地上。伏子熠随着她悠然蹲下,饶有兴趣地端详她:“我难道没有放过你?我只是好奇。都怕我成了这个样子,是从哪儿来的勇气,让你还敢进我的房间?”许久,周茉只是抽噎着不做声,伏子熠也不在意,勾起唇角,偏过头去。隔着书柜玻璃,他看见那张泛黄的黑白相片。梳麻花辫的女孩仿佛在对着他笑,他凝望片刻,捏住她的下巴。狠劲一拧,逼她也朝那边看去,阴森道:“是为了那张照片。对吗?”见她视线躲闪,伏子熠笑了。手指力道随之一松,疼惜似地揉揉她下巴:“小可怜,你有心事。让我猜猜……喔,难不成,你喜欢我的儿子?”周茉倏地抬眼。红肿的一双眼眶里,憎恨与恐慌掺杂并存,伏子熠摸一摸她的眼皮,柔声说:“其实,你真的很像她。这双眼最像……”可是,也是这双眼最不像。希遥只是恨他,可从不会怕他,那双眼总是淡漠不喜,看向他时从未有爱意,更别提讨好与谄媚。终究还是不一样,周茉跟她不一样。伏子熠忽然失神,也没了兴趣。松开她的脸,手指沾了她的眼泪,他厌恶地擦掉。可没想到,一直哽咽的女孩却忽地扑了上来,死死攥住他的衣领:“她是谁?她是希遥吗?”转瞬之间,他发觉,她眼中有了他似曾相识的东西。被极度仇恨吞没的眼眸,火热却又黯淡,好似一支早已腐烂的玫瑰,临到败落,还满心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盛开。周茉直勾勾盯着他,双手激动得发抖。伏子熠忽又笑了,嘴角一抹得意弧度,他慢悠悠施舍:“你猜的没错,她曾经是我的情人。”顿一顿,将最诱惑的饵捧到她面前:“我cao过她无数次。”如他预料,周茉一滞,接着狂喜地战栗起来。抓着他的手用力,她跪直起身,急切地挪到他面前:“还有什么,你告诉我!”“好说啊。”伏子熠看着她的脸,淡淡回应。重新捏住她的下颌,伸出舌头舔拭她的耳垂:“把裤子脱了,我全都告诉你。”C53最后一门选修考完,这天傍晚,伏城跟陶正结伴离校。陶正要去火车站,他家乡很远,三十多小时的卧铺,铁轨横跨大半个中国地图。伏城帮他把行李搬上公交车,刚好也同方向,于是顺便陪他坐两站。路上摇摇晃晃,陶正抱着扶杆刷游戏视频,看一会儿,忽然戳一下伏城:“哎,我前几天说的那游戏要内测了。咱俩抢个兑换码,寒假联机玩呗?”伏城听了犹豫:“我不一定有时间。”“咋?”陶正很惊讶,“大学了又没作业。你跟你女朋友成天在家能有多忙,不就一日三餐……”一个不太正经的人,哪怕脑子没想开车,一张嘴也会习惯性地口吐莲花。陶正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赶忙无辜掩口,知道伏城脸皮太薄,哪怕驾龄不短了,每回聊到这话题还是不自在。没见过世面似的。果不其然,这人耳根泛起红,别扭着脸说:“白天我不在家,我得去兼职。”“哦对。”陶正一拍脑门,“忘了你还有活要干。”携手作战计划出师未捷,战友就这么退伍了。陶正瘪着嘴,歪头琢磨再找个谁搭伙,还没物色好人选,公交进站,伏城准备下车。陶正挥挥手说:“行了哥们,明年再见。”盯着伏城下车背影,不无歆羡地直摇头:“这本地人就是好哇。”临近年关,旬安城街边挂了一溜的红灯笼。迎面来的男女老小个个喜气洋洋,有的已经开始备年货,手里拎着火红的福字对联回家,鸡鸭酒rou塞满后备箱。伏城在冷风里拐进大门,许是因为住户不多,小区里年味寡淡,跟外边热闹马路有着不小反差。不知怎么,脑海里一直想着陶正说他是本地人,实际上他不是。这么随口一句话点醒了他,也可能是受节日气氛感染,他意识到自己离开酝州已经半年多,或许春节该回去一趟。不过只是或许,他并不确定。他记挂着程秀兰的身体,还有希冉的病,虽然这半年他把工资都寄回了家,还有几次细节,他发觉似乎希遥也在往家汇款——但在病痛伤亡面前,有足够的钱财,并不及有人陪在身边。偶尔的通话不等于关怀,只有亲眼见到才能放心,更何况是团圆节,若不回去,他自觉不够孝顺。可他也记得临走时老人的话,她为他好,赶他走,是横了心不想再见他。程秀兰性子虽柔,遇事倒是说一不二的倔强,他自作主张回家去,肯定要惹她生气。再者,他要是回家过年,那希遥呢?他舍不得跟她分开,也不可能把她一人丢在旬安,可是让她跟他一起……显然,想都别想。这是个千古难题,伏城心里纠结犹豫,为难得寝食不安。希遥问他也不说,幸而后来程秀兰一通电话拯救了他,像是早料到了他心思,告诉他格子楼要拆迁了,这阵子她跟希冉忙着找新住处,警告他不要回来添乱。伏城松口气,解脱了。交代几句注意身体,老人在那边满口应承,惊呼汤锅沸了,要挂电话。临了又说,要是想家,等开了春可以回来一趟。一件心事了结,伏城开始在酒吧安心打工。等到希遥公司放假,是年二十九,两人突发奇想,当晚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城市滑雪。三天的即兴游,他们在陌生城市的雪夜辞旧迎新,看零点烟花在山际绽开。火星从夜空必剥坠落,伏城站在窗边,把希遥拉到怀里接吻。临睡前,瞥见房间桌上摆着新年的心愿卡片,他拿过来写几笔。希遥凑过来好奇地看,伏城立马展臂捂住。她擦着湿发笑他小气,伏城把卡片仔细折好,装进衬衣左胸口袋,然后勾过她的腰:“愿望让人看见,就不灵了。”-转眼间,二月了。天气明显开始转暖,尤其近些天格外晴,伏城降下车窗,一阵温软春风就鼓进来。截至目前,他已经给希遥当了一个多月的私人司机。起初希遥还好言相劝,但劝不动他,后来也就懒得再磨嘴皮子——反正是伏城自愿,他乐在其中,她也免于开车,仔细想想,这没什么不好。初晨阳光透过前玻璃,晒得她眼皮发烫,希遥动一下眼珠,在电台声里慢慢醒过来。环顾一下四周,照例是被早高峰堵在高架桥上。她转转脖子伸个懒腰,朝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