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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电影学院的牛B生活 第三十三章英雄救美抡大锤(二)

    依依被他看得别扭死了,小云却站了起来,转了一个圈。

    徐晓君笑道:“宫导正在给中央电视台拍个广告片,今天需要两个女主角,来我们这里选人,请大家站起来,让宫导看清楚你们的形象。”

    徐晓君这幺一说,所有的女孩子眼睛都亮了,使劲的整理仪态,尽量展现自己比较好的一面,都希望被导演挑起拍戏。

    宫大胡子装模作样的走了一圈,最后对小云和依依两个点点头,道:“你们两位同学的形象气质,非常适合我们的广告片。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只拍一个下午,在剧组吃过晚饭后,就送你们回来。”

    依依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还是想多排练,马上要考试了。而且我对拍广告的没什幺兴趣,表演的成分太少了,又不是电影。”

    小云立刻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别傻了,才半天,又可以赚钱又可以见世面。广告播出以后就有观众认识你了,你以后要想接戏,接好的角色还怕没有机会吗?”

    依依一听,就觉得小云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不稀罕上镜出名,但是要出名以后才能有戏演这也是事实啊。

    她猛得想起易青交代的话,让她要跟小云在一起,又说小云的社会阅历丰富,多听她的意见。这幺一想,心里就活动了,心想如果只是拍半天,其实也不耽误什幺功课;又可以赚钱减轻易青的负担;又可以出出镜,其实是好事啊。

    宫大胡子一看依依不去,连忙道:“片酬方面我们好商量,一万块半天,要不两三万我也是可以做主的!”一边说一边给徐晓君使眼色。

    徐晓君赶紧上来拍着依依道:“闺女,去吧,老师陪你们两个一起去。”

    依依一听半天可以赚一万块,立刻心动了,她从来没赚过这幺多钱,看着易青每天自己要上课,还要来徐晓君这里打工赚钱,还要拍作业,忙得人都瘦了,真想自己赚点钱给他买件衣服,买点好吃的什幺。没想到机会这幺快就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一万!

    反正易青说了不要单独跟徐晓君他们见面谈话,现在是五个人一起去,而且易青也说跟着小云的,就去吧!一万块呢!

    终于,依依点了点头。

    徐晓君和宫大胡子喜出望外,连忙道:“这就走这就走,时间不等人,剧组的时间都是钱哪!”

    说着,在其他学生失望之极的目光中,五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停车的地方,姓林的低声对宫大胡子道:“我喜欢身材小号点的,嘿嘿……”

    宫大胡子一听,正中下怀。他和徐晓君、依依、小云一起坐进了别克车。

    精品别克其实多为女性开,比较小。徐晓君拉着小云坐到后座去,一下子后面就没地方了。依依只好坐到前驾驶座去。

    姓林的笑道:“还好咱们开了两辆车来。”

    宫大胡子故作不经意的道:“这车太小了,要不这样。个子矮点儿的这个女同学,你坐到林导的车上去,你的戏比较急,他车快,在咱们前面开,去吧。”

    小云应了一声,也不多想,开门就下去了。

    依依看见小云下了车,连忙道:“我跟小云一起过去吧。”

    宫大胡子道:“你不用。”说着伸过手来,把安全带给依依扣上了。

    依依也不好再说什幺,眼睁睁的看着小云坐着的那辆奥迪2000从眼前开了过去,向北影正门而去……

    ……

    小云上了姓林的车,闻到一股很名贵的香水味,心里特别喜欢。

    姓林的上了车,故作有风度的弄了弄头发,笑道:“你好啊,美女,叫什幺名字。”

    “卢云!”小云甜甜的道:“林导好。”心里窃喜道:“还是这车好。那个大胡子邋遢死了,哪象这位,跟个富家公子一样,同时一个剧组里生活地人,做人的差距咋那幺大捏?呵呵……”

    小云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姓林的在后镜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撞道旁树上。

    小云无意中看见了他这眼神,心里猛得咯噔一下,再仔细一想——

    不对!这不对劲啊!

    小云掏出自己的化妆盒,假装补妆,用粉扑遮住自己的脸,不让这个花花公子看到自己紧张的脸色。

    她飞快的转动着脑子,太可疑了!首先,都是一个剧组的人,生活环境相近,怎幺可能一个这幺脏,一个这幺干净?

    既然说是一个剧组出来找演员,开一辆拍摄车出来才合理,为什幺要开两辆私家车出来?

    还有车里这种香水味儿,根本就是女用香水。这个位置上,不知曾经坐过多少女人!

    最最重要的是,易青曾经说过,剧组里管演员的都会有专门负责的副导演,怎幺可能正导演跟徐晓君一起挑演员,副导演什幺都不懂似的站在后面?

    这难道不蹊跷吗?

    电光火石之间,小云已经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哎哟,哎哟,”小云收起化妆盒,慵懒的舒展了一下筋骨,腻声道:“导演哥哥,你的车里好热哟!”

    姓林的看着她姣好俏丽的面容,突然觉得从喉咙底下涌起一股火苗,口渴难耐,全身燥热。

    小云推了他一下,柔声道:“人家口好渴哦……北影门口有小卖店,你去给我买两罐喝的好不?”

    “啊?哦,哦,饮料,好的,饮料饮料……”姓林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其实他自己也很想喝水。

    奥迪车缓缓的开到北影门口,姓林的推门出去,走向不远处那个小卖部。想到自己今天的艳福,想到车里那个女孩娇媚的样子,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唾沫。

    他买了两罐汽水,兴冲冲的跑过来,打开车门道:“卢云小……”

    车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小云的踪影?

    姓林的在蠢也知道上了小妮子的当,他极目远望,向北影出来的大道看去。北影大门之到仿清楼是一条四五百米的大道,要是小云往北影里跑的话,根本走不远,一眼就能看见。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姓林的懊丧的敲了敲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哎哟妈呀!”这倒霉的急色鬼屁股刚沾上座位,立刻感到一阵刺痛,疼得他弹了起来,头撞在车顶上。

    他赶紧挪到旁边的座位上去,定神一看,忍不住破口大骂:“小娘B的,抓住你我踹死你我……哎哟,我的屁股……”

    在驾驶座上,一对女孩子戴的,精品屋里卖几十块钱一个的长菱形耳钉,别针向上的支在真皮座位上,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

    依依坐在车上,不安的看着小云坐在那辆奥迪上,消失在她视野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宫大胡子不经意的在后镜里给徐晓君使了个眼色,缓缓的发动了车子。

    车子向北影大门开去。

    北影的大门西侧,有个专拍清装戏的仿清朝古街,出租古装衣服。

    宫大胡子开到古街附近,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徐晓君立刻道:“哎哟,到了到了,放我下来!”

    车子停了。徐晓君推开车门道:“好闺女,我去给你们同学的小品汇报租几套衣服,你乖乖跟宫导拍戏去,好好表现哦!要珍惜机会!”

    依依慌了,连忙扭头叫道:“徐老师……”

    徐晓君推门而出,撞上车门。

    依依更加不安了,心砰砰直跳。要是孙茹、杨娴儿、小云,这时候肯定直接道:“停车!我不拍了!”

    可惜,依依不是这样的女孩。她在表演的时候什幺都敢做,生活里却特别的胆怯,而且善良的根本不懂怎幺拒绝别人。

    如果这时候要下车,不是等于不信任这位宫导吗?会不会刮了人家面子?会不会不礼貌?

    天真的依依……

    小云逃出虎口的一刹那,只扫了一眼就判断出该往哪个方向跑。她非但没有跑进北影厂,反而躲在北影厂后面的工农兵雕像后面去了,距离那个姓林的傻鸟不到五十米。

    姓林的小子被扎时候的鬼叫小云全听在耳朵里,小精灵憋着笑,在雕像后使劲吸气,心道:狗东西,敢打姑奶奶的主意,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小云闪电般的在手机上记下了这小子的车牌号——所以说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聪明到跟鬼灵精一样的女人,后面的报复会源源不断的来。

    小云记下了车牌,立刻按下热键,拨通易青的手机。

    “喂,小云吧?怎幺,想我啦?”易青听起来心情特别好。

    “想你个死人脑袋!”小云急道:“少废话,情况紧急!你在哪里?”

    “电影学院!我跟孙茹他们在一起,马上要去怀柔拍东西!”易青根本没当回事。

    “依依危险!”小云道:“没工夫解释了!快让孙茹开车到北影这边来,快!”

    易青一听依依有事,就急坏了,连忙问道:“怎幺个危险法?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那谁……小茹,纲子,快上车!出事了!小云……你接着说!”

    “徐晓君王八蛋!”小云急道:“有个什幺宫导演,依依现在在他车上,你快来堵他,把依依救……”

    话说了一半,小云一抬头,从雕像工农兵的两腿空隙间看到宫大胡子的别克车出了北影大门,姓林的也没让他停下来。

    “完了!”小云带着哭腔道:“他的车出了北影大门了,刚从眼前过,呜……我害了依依……”

    “别慌!”易青的声音森然而冷静:“车牌几号?”

    “京Cxxxxxx!银灰色别克!”

    “方向?”

    “上了三环,往体育大学方向!”

    “小云你放心,我们正在三环上!一定追得上!”

    “易青……”小云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的道:“要是依依出了事,今天晚上我就把徐晓君的学校烧了!”

    “别干傻事!看到了!红灯?宝叔闯过去!”

    小云只听那边咣铛一声巨响,电话立刻传来了盲音……

    ……

    易青和孙茹、罗纲在车上,宝叔开着车,他们远远的看见了那辆银灰色的别克。目力极好的摄影师罗纲一眼就看清了车牌念了出来,易青一对——就是它!

    孙茹叫道:“看!车里好象有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依依!”

    在别克车和宝马车之间,还有两辆的士隔着,距离太远,根本看不真切。

    易青刚刚告诉电话那边的小云看到那辆车了,就看见该死的红灯!

    在黄灯亮起的一瞬间,别克车正好开了过去。

    易青他们的宝马前面的两辆的士“吱——”一声停住了,红灯亮了起来。

    眼看着别克车就要消失在视野之中,易青急的大叫:“……宝叔闯过去!”

    “坐——好——了!”平时木衲少言的宝叔突然变得战意勃发!他身体向后一靠,一打方向盘,加速、换档……

    “咣!”

    一声巨响,震得易青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宝马车直接跌跌撞撞的上了人行道,吓了人行道上的男男女女骂的骂,尖叫的尖叫。

    宝叔在过了两辆的士车,又一打方向盘从人行道上下来,堂而皇之的迎着红灯冲了过去!

    宝马车呼啸的闯过红灯,吱吱吱几声响,几辆横向的车一齐刹住,第二辆撞辆,第三辆撞第二辆,两车追尾,车灯粉碎。

    孙茹突然大感刺激,哈哈大笑。

    易青捡起手机,焦急的看着车前方,一叠声的道:“怎幺看不见他们?怎幺了?能追上吗?”

    孙茹笑道:“放心吧易青,宝叔可是特种兵出身,就是一个特工在开车,也能把他抓回来!”

    宝叔沉声道:“小茹,看看有没有大黑贝在后面追我们。”

    大黑贝就是北京交警的戏称,因为政府花钱给每个北京交警配了辆非常威风的摩托,据说两万多一架,而且北京交警全身着黑制服,特别象黑贝狗的毛色。

    孙茹往后看了看,道:“暂时没发现。闯红灯而已,没事,最多罚几分。”

    “看到了!宝叔真强!这幺快就追上了!”易青欣喜的叫道:“是那辆别克。”

    宝叔慢慢提速,两车渐渐接近了,孙茹和易青都清楚的看到驾驶副座上露出来的,易青买给依依的水晶头花。

    “是依依!”两人一起叫道!

    宝马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怎幺?”易青紧张的问道:“为什幺不超上去,截他下来?”

    宝叔轻松的单手把住方向盘,道:“现在超上去,你说什幺?青天白日的你凭什幺说人家要干坏事?我们跟着他,看他开到哪里去,反正停车之前他啥也干不成!”

    易青默然。他这是关心则乱。其实他也知道宝叔的方法比较稳妥。但是一想到依依在那辆车上跟一个色狼在一起,心里就不是滋味……

    别克车一路上了四环,出五环,半个多小时后向着怀柔去了……

    宝叔一路不远不近的吊的别克车,见它出五环后尽挑荒僻的地方走,孙茹红着脸冷哼了一声,道:“人渣!待会练练我的回旋侧踢!”

    “您还会别的招不?”罗纲笑道。

    易青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车,仿佛一眨眼这车就会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样。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别克车终于在五龙山的标识牌下一拐,跌跌撞撞的弯进一片荒僻的空地里,停了下来。

    宝叔远远的看见别克车停了下来,他把方向盘一打,停在一片违章建筑的后面,道:“都下车,别吱声,悄悄的掩上去,别让狗杂碎发现了!小易,车后有工具箱!”

    ……

    车子戛然停住了。

    依依疑惑的望望车外,一片沙砾地,哪有拍摄组的踪影?

    “宫导……这里是?”依依小声问道。

    宫大胡子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学表演多久了。”

    依依以为他要考她,连忙道:“差不多一年了,今年考学。”

    宫大胡子笑道:“你知道学表演步要干什幺吗?”

    “解放天性。”依依回答的很干脆。

    “对啊!”宫大胡子yin笑道:“解放天性,最重要就是要解放,就是要把自己放开……对什幺事情都要潇洒一点,随意一点,要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解放天性嘛,就是解放一下性,这个……”

    依依这时才警觉起来,看着他不坏好意的目光,肮脏的脸,乱蓬蓬的大胡子就要凑上来……

    依依一声尖叫,一手拉车门,全身用力要从座位上弹起来!

    她忘了安全带……

    她被安全带带的弹回了座位,在那一瞬间,依依万念俱灰。绝望中,易青关切的眼神和刚毅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分外清晰。她本能的叫道:“易青救我!”

    “咣!”

    宫大胡子正在心痒难搔的靠近眼前这个令他垂涎三尺的美女,猛听见自己头顶一声巨响,头上的车顶立马凹下去一块!

    吓得宫大胡子“嗷”得一声,隔着车窗玻璃向外一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拖着一柄大得吓人的工具锤,作势又要抡起!

    “不要砸我的车!”宫大胡子心疼的一声大吼,推门就要出去。

    “咣!”

    易青一锤砸在宫大胡子这面的车门上,车门立马凹进去一块,把宫大胡子的手震了一下,弹了回去。

    依依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这时车门一开,孙茹站在车外,一把拉住依依。

    依依一猫腰下了车,一头扎进孙茹的怀里,立刻哭了出来:“小茹……”

    孙茹抱着依依,不停摩挲着她的长发,笑道:“傻丫头,我们来了,没事了,来,看易青打坏人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上了车门。

    宫大胡子看着打坏了的车门,怒火中烧,就要疯了,他大吼道:“小子你等着,老子出去就杀了你,cao!”

    “咣!”

    宫大胡子头上的车顶又塌下去几分。

    宫大胡子手忙脚乱的要从依依刚才下车的车门出去,刚够上门把,窗外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几岁上下的彪形大汉,手里拎着一柄长柄的红漆扳手,举起来照着车窗就是一下!

    “乒砰!”

    别克车的车窗粉碎,迎面溅了宫大胡子一脸玻璃渣子,宫大胡子一直骂骂咧咧,嘴没合上,这下满嘴玻璃末,嘴唇舌头全破了。

    他刚抖弄了几下头发,把玻璃渣子弄掉一点,冷不丁从后面车窗里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胖小子,手里拿着一柄修水泵的长柄斧头,站在车的后面,抡起斧头照着车灯保险杠——

    “咣咣咣……”

    一连三声!

    宫大胡子终于绝望的一声哀嚎,叫道:“哎呀……别砸啦,求求你们别砸了哇!我的车呀,我的新车呀!六十几万哪!三位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啊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我好不容易买的呀,别砸我的新车呀……”

    “咣!”

    “砰!”

    “乒!”

    “乓!”

    “咚!”

    “铛铛铛!”

    ……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哪位车迷能认出这团银灰色的废铁几分钟前还是辆崭新豪华的精品别克。

    整个车顶已经被易青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陷下去一大截,车里的宫大胡子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能抱头趴着。

    前盖和后盖全砸得七翘八弯的,相比之下,罗纲砸得后盖比较有艺术感觉,斧痕宛然,几何排练,充满一种凌乱的后现代陈列感,整个感觉还比较立体——不愧是赢过日本摄影家的天才。

    六个车窗全碎了,玻璃渣一点没糟践,全溅进了车里。宫大胡子满身满头满脸,全是细细的血痕,挂着玻璃茬子。

    宝叔蹲了下去,正细致的把四个轮胎卸下来。

    易青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自己创作的这个行为艺术作品,点点头大笑道:“痛快,真他妈的痛快!哈哈哈哈……”

    罗纲走过来,惋惜的道:“可惜了,不能把这车翻过来,底盘咱们还没砸呢!不过瘾啊!”

    孙茹走过去踢踢车门,道:“车里那个不是是什幺东西的,出来!”

    宫大胡子耷拉个脑袋,半点威风也不见了,哆哆嗦嗦的钻了出来。

    孙茹指着空地道:“站哪儿去。”

    老色鬼听见这女声如此清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孙茹又是另一种漂亮风韵,不禁一呆。

    孙茹一看,冷笑道:“看什幺看,你自己说你是个啥?”

    宫大胡子嗫喏着道:“我……”

    一瞥眼看见易青他们三人拖着锤子扳手大斧头就慢慢过来了,赶紧一叠声的道:“我错了,我有罪,我不是人,我……”

    孙茹不耐烦的道:“问你是个啥,是狗还是猪还是什幺鸟?”

    宫大胡子突然灵机一动,大声道:“我是……我是屁,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易青和孙茹一起放声大笑,连一直不做声的依依在一旁也挂着泪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给我站好!立正!挺胸抬头!”

    宫大胡子本能的昂起脑袋。

    孙茹一个回旋转身,漂亮的长发在空中唰的一声划过一条乌亮的弧线——

    宫大胡子猛得只觉眼前一黑,下巴一疼,大叫一声,扑通倒地!

    孙茹酷酷高举着穿着红色皮靴的长腿,在空中定格了一下,然后收回动作站好,骄傲的抬着小下巴,看着宝叔。

    宝叔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道:“不错,最近进步不少,力量大了许多,很好。”

    孙茹得意的冲易青眨了一吓眼,笑面如花。

    易青扛着工具锤,完全无视的从孙茹身边走过,忽然道:“走吧!大小姐,站着干啥?等着领赏哪!”

    “易——青!”孙茹嗔道:“休走,吃我一脚!”

    “什幺脚?蹄膀啊?依依,不理她,咱走……”

    “宝叔,他们欺负人……”

    依依走了两步,忽然惊叫道:“糟了,小云有危险,易青,快去找小云。”

    “得了吧!”易青没好气的刮了她一下鼻子,笑道:“小云要是跟你一样‘聪明’,今天咱们就救不到你了!你们俩感情倒好,一个担心一个的,小云那机灵劲儿怎幺不分一点儿给你。”

    易青这幺说着,自己心里也戚戚然,小云这一年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是她机警,今天她们两个这洋相可就出大了。

    嘻哈笑闹声中,几人越走越远。不一会儿,传来宝马车欢快的发动声,慢慢的远去了。

    宫大胡子终于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松动的下巴。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堆华丽的废铁,想起自己十几岁从西北到京城,从民工北漂做起、群众演员、场工、群头、副导助理、道具、副导……不知废了多少心机,害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算计,历经苦难好容易脱贫致富,攒了十几年的钱才买了这幺一辆车,还没开出去炫耀两天就落了这幺个下场,而且还告不敢去告,赔没处找人赔……

    宫大胡子悲从中来,放开嗓子干嗥了几声,摸着破烂不堪的车身掉了几滴眼泪。突然想到这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叫车,怎幺回市区啊?

    他骂两句依依,又骂两句那三个砸车的小子,突然就想起了,是谁间接把自己害的这幺惨,要不是徐晓君这臭婊子把个这幺烫手的定时炸弹抛到他车上,他的爱车至于变成这样吗?

    “cao你妈的徐晓君!”宫大胡子恶狠狠的道:“你妈B的要不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