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矛盾
第二日应时序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谢鹤辞正坐在床上揉眼睛,他迷迷糊糊地冲她伸手,被托起后腰抱进怀里,闻到淡淡的冷杉木的香味,忍不住想要多赖一会儿床。 应时序只能帮他换衣服,她把玩着那双又细又白的腿,手指陷进皮rou中,留下好几个红印子,弄得怀里的人嘀咕了两声,收了小费,才给人穿好裤子。 睡衣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露出已经开始溢奶的双乳,她用指尖戳了戳,乳白色的汁液就往下流。 她低头,轻轻含住柔软的乳晕吮咬,左手抚上另一边隆起的胸脯,拇指和食指捏着奶头按压揉搓。 谢鹤辞舒服地哼哼,眼睛张开一条缝,知道是应时序在享用早餐后又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湿热的舌重重舔舐,乳尖颤动,她喝了好几口香甜的奶水,直到吃不下才松开牙齿,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吸奶器固定在这对漂亮红肿的rufang上。 她捏着谢鹤辞的鼻子晃晃:“还不醒?我要走了。” 谢鹤辞还没来得及再做场梦就刷地睁开眼。 到了约好的时间两人姗姗来迟,其余人已经在码头等着了,见到谢鹤辞推着轮椅走近,程乐高喝:“应总,再晚几分钟我们就先上船走了!” 应时序还没说话,谢鹤辞就先开口了,他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老板是为了等我。” 祝妍撞程乐的胳膊:“船都是时序的,寿星还没到谁敢开?” 她笑眯眯道:“小谢,别听他胡说,来的刚刚好,走吧。” 游艇有四层,更像是大型豪华游轮,艇上装备着最先进的通讯和导航系统,有几十个房间,都是偏复古风的格调,在走廊上遇到两名穿着白色西装的小提琴手,见到应时序众人后停下脚步恭敬弯腰行礼,然后匆匆离去。 程乐自来熟,扒着谢鹤辞的肩膀问:“会钓鱼吗?等会儿和我们一起,钓上来的中午弄海鲜。” 谢鹤辞窘迫道:“我不会,我就跟着老板……”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乐打断了,他挥挥手:“你俩跟连体婴似的,应时序又不是小孩儿,知道自己找乐子,跟着她有什么好玩的,一天拉着个脸。不会没事儿,我教你,我们玩我们的,她们女生玩她们的。” 应时序瞥他:“对你没有笑的必要。” 她对谢鹤辞使了个安抚的眼神:“你和他去吧,记得戴个帽子,别被晒伤了,有事给我发消息,没回就打电话。” 程乐听得头大:“他是你对象不是你儿子,走走走,去拿钓具。” 谢鹤辞脸一下子就红了。 裴知节站在旁边抿着唇沉默,程乐拍拍他的背:“大画家,愣着干嘛?”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徐海月接替了谢鹤辞的工作,推着轮椅朝相反的方向走:“小序,昨晚的事,伯父没有为难你吧?” 应时序敛眸:“没有。” 生日宴结束后应知裴大发雷霆命令她必须给他一个交代,她抬头与之对视几秒,发出一声嗤笑,转身就走了。 回到家她删除了她父亲的电话和微信,应知裴知道她不会接,换了个号给她发短信,说她的行为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要收回股权将她革职。 似乎忘记了谁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种威胁简直匪夷所思。 她懒得理会,动动手指直接拉黑,没有他的sao扰,世界都清净了。 徐海月松了口气:“如果没有万全之策现在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我知道你的脾气,一点亏也不愿吃。” 祝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冷哼:“谁叫伯父那样对时序,明明时序的腿伤还没好,让人硬生生站了那么久,还把那些讨厌的男人带到时序面前,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海月无奈扶额:“你啊……” 甲板上风很大,海水的咸腥味扑面而来,浪花翻涌,波光粼粼。 谢鹤辞戴着遮阳帽坐在凳子上,心想海洋这么宽广,真能钓到鱼吗?他按了按帽子,不太熟练地挂上饵料,转动绕线轮,开始思念起应时序,虽然只分开了十分钟,却漫长的像十个小时。 他和裴知节一左一右夹着程乐,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也可能是只对特定的对象才有话聊,除了哗哗的水声,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可把程乐闷坏了,他清清嗓子:“那个……我去!” 鱼线动了,他立马打住,通过手中的力道判断出是一条大鱼,没有急着收线,站起来使劲拽着钓竿大喊:“快!快帮帮我!” 水花四溅,鱼尾扇出的海浪溅了他一身,程乐呸呸吐出舌头,一边抬手放下消耗对手体力,一边往内转绕线轮,大鱼不断在海底转圈,十分凶猛,起码有二十斤重,差点把程乐拖进海里。 谢鹤辞和裴知节丢下钓具跑到他身后,一人抓住鱼竿一人抱着他的腰,折腾得满身大汗才把鱼拽出海面。 三人跌坐在甲班上喘气,程乐抹了把脸一骨碌爬起来,提着鱼哈哈大笑:“石斑鱼!赚了,今天的午餐就它了。” 裴知节看了眼就收回视线,淡淡道:“她不吃这个。”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谢鹤辞敏感的神经猛地被拨动了,瞬间明白裴知节嘴里的“她”是谁,他眨眨眼,第一次直视裴知节的脸,有些好奇。 裴知节脸颊微红,几滴水珠滑进衣领里,他的眸色很深,唇色却很浅,侧着头,像是精雕细琢的古玉,在纸上渲染出雅致的墨香,察觉到谢鹤辞的目光,他不避不躲迎面对上。 谢鹤辞心虚地垂下眼。 程乐要去换衣服,只留下两人尴尬地坐在原地。 良久,海鸥掠过头顶,裴知节突然道:“我第一次见她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不知道裴知节为什么要和他搭话,谢鹤辞一怔,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老板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裴知节继续保持沉默,望着起起伏伏的海平面,他站起身收回鱼线,果然上面的饵料都被吃光了。 他说:“不一样。” 他没去看一脸茫然的谢鹤辞,留下这句话后没等程乐回来就走了。 谢鹤辞没觉得高兴或是得意,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程乐换完衣服,刚好和裴知节错开,他来到甲板上疑惑张望:“知节呢?” “他回去了。”谢鹤辞慢半拍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和老板认识多久了?” “你说应时序啊?”程乐掰手指算算,“嗯……好像十年了吧,我们是大学同学,怎么了?” 谢鹤辞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没有。” 十年,是好长好长的时光,他和应时序也才认识不到四个月。 程乐跑去后厨看怎么处理钓到的那条肥鱼,走前指了个方向,谢鹤辞在回去的路上魂不守舍,拐了几个弯后才发觉不对,走廊静悄悄的,装饰摆设看着都很像,他根本不知道应时序住在哪间房,一个人埋头苦走四处转圈把自己搞迷路了,只好给应时序发消息。 【大老板:203】 他收起手机,又瞎转了一圈后找到楼梯。 应时序开门的时候被扑了个满怀,她搂住谢鹤辞的腰:“有人欺负你了?” 谢鹤辞埋在她胸口闷闷道:“不是,迷路了。” 她摸摸谢鹤辞的后颈,无奈叹气:“多大的人了……你不是和程乐他们去钓鱼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钓不到,不好玩,我想陪着你。” 刚说完这句话谢鹤辞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压着嗓子的笑声。 祝妍半捂着嘴,眼睛弯弯:“哎呀,还是年纪小的会撒娇,这么黏人。” 谢鹤辞突然发现房间里不止有应时序,祝妍和徐海月都在,只是刚刚她们都没出声。他面红耳赤,连忙从应时序怀里退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外面风大,不想钓就不钓了。”应时序牵着他的手让他进来,“饿了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她递给他一份甜点:“程乐说又钓了几条黑鲷,要亲手处理,等他折腾完可能得下午了,吃完我们去看乐团演奏。” 程乐的厨艺不像他性格那样风风火火毛毛躁躁,味道一绝,就是放了很多辣椒,连他自己也在不停喝水。 祝妍灌了一大杯冰可乐:“好小子……呼……厨艺不错啊,下次……呼……下次聚餐我们买菜你来做。” 程乐嘴巴都辣肿了,抱胸得意洋洋:“当然,会做饭的男人才吃香,这可是我讨老婆的手段。” “你有喜欢的人了?”应时序问。 程乐诡异地顿了一下:“八字没一撇,别瞎cao心。” 他递给祝妍一张湿巾,点点众人:“我们这几个都是大龄单身人士,你居然一声不吭背叛了组织,该罚,碰一杯?” 应时序和他举杯相撞,她的酒量是饭桌上练出来的,程乐喝了几杯就吵吵嚷嚷叫停,把众人惹得大笑。 她吃得差不多了,身体后倾,将另一只手搭在谢鹤辞的椅背上,转头低声问他:“合胃口吗?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让人再做两个清淡点的。” 谢鹤辞被辣得鼻尖冒汗,眼眶都湿了:“不用,很好吃,可以再添碗饭吗?” 应时序用拇指擦擦他殷红的眼尾,笑道:“好。” 谢鹤辞咀嚼的动作停住了,他能感觉到一股视线正静静注视着他们两人,其中意味令他坐立难安,喉结上下滚动,把鱼rou吞进肚子里,他微微侧头,假装不经意般避开她的手。 但他不该惹应时序生气,她的手指悬在半空,脸色骤沉。 换作从前,她不会顾及任何场合,当即就会掐着谢鹤辞的下巴逼他转头,现在她的忍耐度高很多,只是放下筷子平静道:“吃好了,我先回去休息,演奏厅在三楼,四点开始,到时候我来找你们。” 她cao作轮椅离开。 谢鹤辞心想坏了,又做错事了,刷地站起来,追出去几步后匆匆解释:“我也吃饱了,不好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 程乐冷哼:“这个臭脾气。” 祝妍茫然:“你说时序吗?时序性格挺好的啊,除了话不多。” “你是笨蛋吗?”程乐摇着手里的半杯酒,水光波动,他幽幽道,“朋友是朋友,恋人是恋人,怎么能混为一谈?她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公司,早就习惯了当上位者,哪怕再宠爱谢鹤辞,也容不下半点忤逆,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的这个小孩儿,为了她连命都豁的出去,还待在她身边这么久也不跑,如果不是图钱估计就是真爱了吧。” 徐海月拿走他的酒杯:“这是他们两人的私事,我们管不了,好好吃你的饭。” 程乐不满:“他俩还有的磨,那我们来赌,看他们一年内会不会分手。” 祝妍气得想要扑过去打他。 听了半天争论的裴知节突然放下筷子,空气一静,他仿佛没有看到三人复杂的表情,淡淡道:“不用赌,他们不会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