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父母
秦曕歪了歪头,觉得莫名牙疼,要说和女人们打嘴仗实在是个力气活,平日里他心情好,三五句话就能哄住人,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扬扬手,立时钻出来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丝姑年纪大了,在大夫人身边伺候不好,也是时候离开了。念在素日旧情,就……卖去南方吧。”丝姑惊诧,可下一瞬,就被人堵住了嘴,两条膀子被反剪在身后,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这几个人,哪里像是家丁的身手。她泪流满面,只能干嚎着求方氏救命,方氏大骇,却半点近不得她身。“曕儿!她都这个年岁了,还有家人在这里,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是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还是母亲想得周到。”秦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说:“那把她一家人都卖了吧。”于是,在他轻飘飘一句话说,丝姑的家人一样逃不过这一劫。“其实我是不太喜欢连坐的。”秦曕叹气:“不过母亲,若是还舍不得她,觉得她被卖去南方孤单,也没关系,我再帮您一起卖几房陪嫁?就是厨上的孙嬷嬷还是什么的……”他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认真数哪些人是方氏的心腹。方氏浑身冰冷,颤抖着身体说不出话,她的儿子,在她的眼皮底下,却成长成了一个她根本不熟悉的怪物。丝姑被拖走了,秦曕依旧挂着往日里灿烂的笑容,对她的语气也颇为亲热:“母亲,那我走啦,你还想再逛一会儿呢?我不打扰了。”说罢就挥挥手,让人带着丝姑扬长而去。“你、你……”方氏不可置信,自己最爱重、最仰赖的儿子竟会这样卸她的臂膀,只为了一个徒有美色的女人!她不甘心地追出几步,却听到了冷沉的一道嗓音在身后响起:“你还没闹够吗?”方氏回头,眸中闪过不解和愤恨:“你都看到了?”来人正是她的夫君,秦曕的父亲,卫国公——无动于衷看到了所有事情的夫君。卫国公早年在战场上受了很多伤,不良于行,如今也是坐在轮椅上的,若非必要,他鲜少露面,住在外院的时候更是偏多,在旁人看来,他与妻儿的情分颇淡。卫国公叹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如今再去找外甥女的麻烦,实在没有必要。你以为曕儿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这么对你,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在告诉你,如今的秦家,不属于你,甚至也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他!他要护着的,女人也好,奴才也罢,甚至一只狗一只猫,旁人都没有资格动!”方氏“哈”地冷笑了一声:“我的儿子我难道还没有数么,他几斤几两,就敢把整个秦家都握在手里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你就是没数。”卫国公飞快地打断她:“你养过他几天?小时候带着他的是父亲,你觉得父亲就是把他教成了个听女人话的庸才吗!”提到老父,卫国公目中几乎闪出泪花:“我不中用,这些年,你以为撑着秦家的是谁?旁人看不穿,可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一样一叶障目,还敢说了解他?阿音,你听我一句劝,别再带累他了。曕儿没有拖累过秦家,一直以来,都是秦家对不起他!”方氏被丈夫的话惊地几乎站不住,摇摇欲坠,她的儿子,不是一直都是个风流纨绔,一事无成的庸才吗?卫国公府无上的荣耀难道不是她的丈夫在沙场上拼来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胡话?曕儿是我养大的,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让我怎么相信!”方氏泪盈于睫,她感到好像自己被丈夫和儿子同时抛弃了,心头的委屈、愤怒、彷徨,根本无人可解。她是个惯常将一切握在掌心的女人,家事、妯娌、丈夫、儿子,她以为她做到了,可今天,她才发现这竟是她自己的梦,多可笑多可怜。卫国公并不打算全部告诉方氏,因为这个妻子,还有她背后的娘家,并不值得他这么做,她当然不是个笨女人,可她只是个安享了半辈子富贵的后宅女人罢了。“享着你的富贵,坐拥这花团锦簇,就是你能做的最好的事了,话已至此,希望你明白。”留下这句话后,卫国公便不愿多说,当然,从今日以后,他会完成他的承诺,他是不会允许方氏继续做出任何愚蠢的事的。第92章前尘秦曕五六岁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公爷带去宫里面圣了,对于这个将承继衣钵的嫡孙,老公爷从来不吝于培养。可是当有一天,皇帝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扔下了一封奏折时,很多事情就已经改变了。那天,皇帝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对老公爷说:“这么几年了,其实朕一直在想着保你秦家的办法啊。裴渡,是爱卿的女婿对吧?”老公爷跪在地上,恭敬地低头道:“皇上,诚王一案中,是裴渡言辞不修,妄议圣裁,并不冤枉。皇上只是将他调离京城,已是法外开恩了。”裴渡有错,可并不是对皇帝有什么不满,他最大的错,就是在延平十年的旱灾中,帮了诚王筹粮,挽救了部分灾民的性命。没有人比老国公更清楚这一点了。“可是爱卿,真的没有帮他的忙吗?”皇帝的一句话,就让他背后的冷汗湿透。就算卫国公府势大,再磨灭证据,可他当年在这件事上帮了裴渡,也就是顺便帮了诚王,始终是瞒不过皇帝的。良心和圣意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可是老公爷没有办法为自己、为裴渡辩驳,因为皇帝的心思,他体察到了还没有遵从,就已经是大罪了。“皇上圣明,老、老臣不敢啊!”“你的长子很是出色。”皇帝突然转了话头:“西北军中,你们秦家军颇有威名,两月前他似乎还帮助诚王清剿了附近扰乱村寨的蛮子,果真虎父无犬子啊。”老公爷的汗渐渐从额头滚到了下巴,一滴滴落下。他明白,皇帝的疑心已起,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诚王素为勇将,即便灰头土脸地被贬到西北,他依旧没有如世人所料的那样活在唾骂和怨恨中,手里无权,可还有刀,他依旧能为边关百姓做他能做的事,赎他能赎的罪。秦家世代领军,老公爷退下后,秦曕的父亲接任,可面对诚王之时,他与他的父亲一样,良心和圣意,选择了前者。老公爷磕头请罪,但无论是表忠诚,还是发毒誓,皇帝依旧只是高座着无动于衷。秦曕那时候偷偷甩开了看护自己的太监,溜到了门口偷听,小小的影子投在金砖上,对于祖父和皇帝之间的对话,他听不真切,更听不明白。“你们啊,老子和儿子,个个都说尽忠,可是朕看到了什么呢?”皇帝悠悠地叹气,很是怅惘的样子:“他也该回来了。你们秦家,从龙之功,世代将才,真是可惜……”秦曕的嘴突然被身后的太监狠狠捂住了,他挣扎着,可那狠霸的力道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别难为孩子,带进来吧。”皇帝出声了。他似乎并不在意一个孩子的冒犯,相反甚是和蔼地看着秦曕,问他:“你都听到了什么?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怕。”秦曕看到了祖父几乎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眼中的恐惧将要弥漫而出。“当然不怕。”他对上了皇帝永远温和的双眸,似乎还颇带了点骄傲的语气:“皇上上次还给我撑腰了,我为什么要怕您?”皇帝笑了:“你很喜欢朕给你撑腰?”秦曕扬了扬小下巴:“当然。”这么小的孩子,眼神却充满了企图心和好胜心。皇帝起了兴致。有意思,或许这个聪明的孩子,会和他那自以为是的祖父、父亲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用你自己来换,朕就永远护着你,可好?”在老公爷更加紧迫的视线中,秦曕状似懵懂,仰头回答道:“皇上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永远跟着皇上,我愿意。”皇帝朗声大笑,下了龙座,缓步走到秦曕身边,亲昵地将手搭在了孩子瘦弱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公爷,说道:“这孩子,朕觉得很不错,看在他的面子上,朕再给秦家一次机会。今后,这孩子朕是要留着重用的……”老公爷双膝发抖,可他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长磕一个头,颤声道:“谢主隆恩,此乃秦曕之福,更是秦家之福。”从那天起,秦曕的几句话,便让他走上了与他的高祖、祖父、父亲截然不同的一条路。终他一生,他都不会领兵,不掌军权,不进科举,他领着和其他纨绔公子别无二致的闲差,白天饮酒纵马,夜里却做尽各种丑恶之事,白天与他一起喝酒宿妓的将军,夜里他就能割了人家的头颅。他的主子,只有皇帝一人,他不属于秦家,甚至不属于自己,从六岁那年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用自己,向皇帝换了整个秦家。皇帝掌握着他,给了他世子的封号,放任着他的纵情享乐,驱使着他犯下无数杀戮。他做到了对秦曕的承诺,那令他厌恨的秦家,外表依旧光彩富丽,门庭煊赫,秦家除了秦曕的祖父和父亲外,其余人也依旧享受富贵,可所有的航脏和污秽,都倾倒在他们原本能极其出色的嫡长子身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惩罚吗?还有什么比这更精彩的大戏吗?在满朝文武眼里,皇帝对秦家多么爱重啊,世子这么不成器,公爷已经坏了腿下前线,可荣宠依旧不减。可其中心酸屈辱,除却他们祖孙三人,却再无人知。第93章肮脏秦曕骤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还是一片浓重的墨色。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一点点在黑暗中平静下来。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拱了拱,秦曕仿佛这才意识到他并不在自己房里,顺手就将身旁柔软的身体更加搂紧了些。被骤然捞过来的人软软哼哼了两声,秦曕长舒一口气,侧首吻到了她的额头上,慢慢地再到脸颊、脖颈,越亲越流连不舍。裴时萝终于撑不住,被他从睡梦中闹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抱怨:“你干嘛呀……”明天就是她离开秦家的日子,甚至她的身体都还没有好全,府中上下弥漫的尴尬气氛、秦家人对她的疏离和防备她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可秦曕做的事和破釜沉舟也无异了,如今的她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裴时萝也想过要反抗一下,但后来想想好像似乎也并不需要如此,就算她嘴上不承认,可心底里,也确实对秦家的生活感到了一丝厌倦。当然,她也并没有对“做秦曕的外室”这件事抱着开心乐观的态度,她只是暂且放弃想今后的种种,选择与他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她既然想明白自己现在喜爱他,便抓紧现在就是。可是她没有料想到过,秦曕其实比她更患得患失。“晏晏,我是不太做梦的。”他没有了睡意,就执意也要吵醒她,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可今晚却做梦了。”裴时萝心想,那我可和你相反,梦做得太多,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推不开他,只能让他越发得寸进尺。“你做了噩梦么?所以这样……呀!”“不算噩梦吧。”他伸手探进了她的胸怀,熟门熟路地摸上了一片雪嫩肌肤,“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你知道么……以前皇上身边有个武功很高的太监,你也许听说过,这人在几年前几乎是朝中大臣提及便冷汗涔涔的阎王,叫陈恪非。我梦到他了……我小时候,跟着他学功夫,经常被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他对我真严格,可也是真的倾囊相授,说起来,他算我的半个师父吧。”他极有技巧地用指尖在她乳晕边上打转,像羽毛似地磨磨蹭蹭勾引她,就是不肯给人个痛快。裴时萝像被蚂蚁啃着骨头似地难受,可一边又被他说的事引起了点兴趣,娇声抱怨:“你好好说,别、别弄我。”秦曕还是两边不肯耽误,轻笑了声:“陈恪非对皇上很忠诚,而对除皇上以外的人都十分心狠手辣,但偶尔,对我却有些恻隐之心,虽然他从来不承认,可我知道醒来时床头放着的御药,是他拿来的。可我总是不能忘,小时候在金銮殿外,他狠狠捂住我嘴巴时那冷得像死人一样的手掌,那一次,如果不是皇上出声,我就被他捂死了。”那一年,他才五岁,懵懂不知事,可是本能中的警觉和求生,在那一天,让他做出了影响了整个秦府的决定。听起来,那真是个复杂的人啊,裴时萝想道。“后来呢?”“后来?”秦曕顿了顿,嗓音低沉沙哑:“我杀了他,在十年后,我十五岁的时候,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裴时萝愕然,不知该如何接话。“不是因为报仇,或是雪耻这种无聊的理由,而他也并没有心甘情愿地赴死,我找齐了他的罪证,得到了皇上的圣旨,抄他的家、折磨他的家人、在他面前鞭笞他的朋友,最后才在他的绝望和愤恨中要了他的命……他只是挡了我的路,所以我杀了他。只有这样,我才能代替他,得到他背后的势力、秘密、皇上的信任……啊,真是肮脏透了。”从那一刻开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如此,正义、是非、良心这些东西,他全都割舍了。这是皇上想要塑造的人,而更残忍的是,秦曕清楚地意识到,他只是又一个陈恪非罢了,并且不是最后一个。说不定,下一个,就会是他的儿子。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这太有可能了。裴时萝听见他的低喃:“所以是为了什么呢?我这样活着……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梦到五岁那年的事情,可我一点都没有小时候的害怕了,甚至就算在梦中,我都能再杀他一次,又有什么的?晏晏,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怪物。”倏然间,裴时萝只觉得胸口一痛,是他抓住了自己的绵软,掌心下是她砰砰跳动的心脏,跟着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袭来,裴时萝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就被他急躁地用舌头进行了肆虐和掠夺。她想她有点明白秦曕这种心情,他早就练成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可今夜的他,显然有些迷茫,甚至悲伤……因为她,所以他的心才有了柔软的地方吗?第94章黑夜在唇舌交缠中,裴时萝的心尖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钝钝的痛从那一处蔓延开来,很快就席卷了她的全身。她为他感到心疼。原来他承受了那么多,这个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秦家,她不过住了半年,就如此喘不过起来,而它带给他的,又是怎样的梦魇呢?就算她并不是很清楚秦曕的经历,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刻意掩藏过他的另一面,所以此时她多少能猜到,他平时是怎么在所有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人面前,过这种双面人生。秦曕松开了唇,可两人的唾液和气息却还纠缠着,黑暗中裴时萝看不清他的双眼,可她却仿佛能感受他眸中的光芒。“晏晏,我真不是个好人,对你尤其坏,明明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还是告诉了你,因为我想让你没有选择地接受,想让你喜爱我,哪怕是这样的我……”裴时萝的泪从眼角滚落,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与他面贴面,呜咽着说:“你连这种话,都是算计好了的么?那你也不要去对别人这样说,不可以……”秦曕倒是一滞,没想到她是这样回应的。裴时萝凑了上去,主动吻他的薄唇,脸上的泪滚落到两人唇间,咸咸的味道被秦曕全部吞入口中。“哪有人是彻底割裂的呢?浪荡轻浮的你,我也没有很喜欢,你说你杀人如麻的时候,我也没有很害怕。七表哥,是你先勾引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始,被你彻底蛊惑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了,我改变不了,你也改变不了。”他怕她害怕那样的自己,又矛盾地想告诉她全部的自己,可是对裴时萝来说,那都是一样的。她和秦曕的爱情像拉锯拔河一般,最后她松了手,就被他完全拖入了泥潭中,她如此柔弱可欺,在沦陷的那一刻,就已经由他予取予求了。她很彷徨,可秦曕也是一样,甚至比她更甚。可是没有关系了,此时此刻,黑夜中两人的呼吸声在对方耳中格外清晰,孤单的灵魂,仿佛在此刻,也不是无所依靠。秦曕重新吻住了裴时萝的唇,细致而温柔地,一点点表达他的情意。她的衣襟适才被他扯开,浑身上下柔嫩的肌肤被他一寸寸拢在掌心摩挲爱抚,引起阵阵颤栗。女人都是极感性的,裴时萝一下子有点不习惯从刚才那样,就跳到了这种事上,她喘着气想劝他:“你、你……大晚上的……不要了吧……”可男人总是很习惯用这样的事来表达他们的爱,秦曕指尖探进了她的桃花源,轻轻捻着。“嗯……可是有点忍不住。乖,我很快。”还没揉两下,他就侧躺着,把她揽抱进自己怀里,将自己炙热的东西缓缓挤进裴时萝腿间。她轻而易举地被他得逞,那一向让她很是吃力的roubang耐心地一点点往她身体里钻。也许是心情使然,也许这样静谧漆黑的环境,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感觉格外不同。秦曕的动作缓慢却有力,他收了横冲直撞的劲儿,只是温存地在她身体里感受她的温暖和颤动。裴时萝却觉得难熬,她还不习惯由自己来掌控情欲,男女之间,总要有个引领的一方,一旦秦曕放弃了强势的地位时,她便有些无所适从。她气喘不匀,只要他的吻落在自己肩头、颈间,她便一颤一颤地。“晏晏你……感觉很好?”秦曕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同往常,轻笑着探手去揉她下头的花珠,摸到水涔涔一片,将身下的褥子都打湿了。“嗯哼……”她不答话,只是抖得厉害。他闻闻她发间的香味,舔了舔她的脸颊,她下面就一缩,把他的roubang含着滚磨了一圈。秦曕也忍不住跟着闷哼一声,缓缓挺动着腰,一手更加快地揉按着她的花珠,在她耳边断续着说:“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是我不好,以前没发现呢……”“啊嗯,你、你……我……”裴时萝咬着被子,双眸里滚下泪来,因是背对他,就是想伸手打他一下也不能够,只能小猫似地用裸背在他怀里磨蹭,终究还是耐不住地说:“快,快点呀……”她感觉自己被好像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双脚悬空,总也落不到实处,实在说不出的难受。秦曕抽插的幅度略微大了些,可依旧不肯加快,他凑在她耳边道:“动静再大可要吵醒人了,晏晏,你自己动动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