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是好人
苗幽兰脸都皱成一团。
“可惜了,马上就不见了。自己数数吧!”
苗幽兰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戒尺噼里啪啦就往她手心打下来。
她顿时只顾着数数和龇牙咧嘴,早就把那个问题抛到九霄云外了。
等到苗幽兰数到250,温云泽停了下来。
苗幽兰一看,左手已经红肿一片,哪里还看得到兰花的形状。
“换手吗?”温云泽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显得格外民主。
“不换了,右手等会儿还得用鼠标呢!”
温云泽点头,二话不说继续抽。
等到五百下打完,苗幽兰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疼吗?”
苗幽兰声音里带着哭腔:“不然我打你试试?”
“好好好,这么说话是吧?加二百。”温云泽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杀人诛心的话。
“不了,先生,我错了,我疼。”
温云泽从外面的冰箱里取来一个冰袋,往她手心里一放,透心凉。
苗幽兰原本热辣辣的手心顿时被冰得心里一哆嗦。
“你以后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温云泽看着她,突然问道。
苗幽兰脸上还挂着泪痕,先生这么问,她眼里浮现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我换个问法,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苗幽兰:“混吃等死。”
“……”
温云泽起身把那把戒尺拿在手里把玩,看着她说:“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苗幽兰眼里写满了对那把戒尺的恐惧:“就是想要过吃穿不愁、工作不累、最好时间能自由安排的生活嘛!”
温云泽:“那你有三个方向,第一自己当老板,并且是成功的老板;第二是自由职业,第三,是在家啃老。”
“首先第三条路是肯定走不通的。”苗幽兰撇撇嘴。
高考一结束,苗爸苗妈就松了一口气,对她说:“再供你上四年大学,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你也该给我们回报了。”
想着给他们回报的父母,又怎么会同意她不工作,在家啃老呢?
“第一条,也不行的,我没有创业资金,也不知道创业做什么,说到底,我还是没有技术。”
“也不一定的,你可以做语言培训,招人做事罢了。”
苗幽兰点头:“是个路子,但是我就怕我做不起来,压力太大。”
“都是小事,那不然做自由翻译?”温云泽提议。
“翻译会不会学历要求比较高,需要考研吧?”
“最好考一下,专修翻译学。不过如果你没有计划的话,自己钻研一下也是可以的。”
苗幽兰点点头,说话的功夫,手里的冰袋已经被手心的温度融化一些了,她开始觉得手冰凉一片。
她将冰袋丢了,两只手冻得像鸡爪,连鼠标都握不住。
“冷吗?”
“冷,又冷又疼。”苗幽兰可怜兮兮地看着温云泽。
“过来。”温云泽向她招手。
苗幽兰凑过去,温云泽本想将她的手握住,半道却转了个方向,从电脑旁边取下烧开了的暖手宝。
是一只可爱的兔头。
苗幽兰心里酸酸的,你说他喜欢自己吧,他又咬着牙不肯在一起,你说他不喜欢自己吧,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很完美。
除了不能在一起,真的是方方面面都做到了一个完美男友该做的程度啊。
唉,被这样的人捧在手心里宠过,以后怎么喜欢别的男人啊!
见她抱着暖手宝走了神,温云泽问她:“在想什么?”
苗幽兰悻悻地:“在想以后会和什么样的男人谈恋爱。”
“?”温云泽的心被撞了一下,“怎么会想这个问题?”
苗幽兰叹了口气:“毕竟先生做得这么好,以后应该没有人能超越了吧!”
温云泽摇头:“我不好。”
苗幽兰:“?”
谦虚可以,但过于谦虚,那就是虚伪了。
温云泽却很认真:“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会远离的。”
“真正喜欢的人怎么会远离呢!”苗幽兰把下巴搭在兔头上,心想,想要拒绝我可以明说,没必要找这么个借口。
她心里有些失落,她想要的只是明确的拒绝,这样她也好歇了心思,退到该有的距离之外,如果他一直对她这么好,可是又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就显得很……怎么说,占着茅坑不拉屎?
呸!
她不是茅坑!!!
温云泽却说:“我不能赌,要是你走了,可能我不会再找下一个了,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可是看得到,感受到你对我的好,却让我吃不到,我会很难受。”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温云泽关了电脑。
“走吧!”
“去哪儿?”苗幽兰抱着兔头。
“去看我的另一面。”
这一次车上异常沉默,苗幽兰心里很激动,能了解到完整的先生了啊!
温云泽心里却有些紧张,她会不会像雅云一样,认为她是一个变态,然后干脆地消失呢?
几分钟的车程,他愣是磨磨唧唧地开了将近十五分钟。
车子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停了下来。
温云泽一直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苗幽兰也不敢说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温云泽转过身,脸上竟然泛着一丝奇异的微笑,这是苗幽兰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门在先生身后打开了。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面积不大,但该有的都有,整个客厅和房间被打通,看起来空旷了一些,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没有铺床品。
屋内整体设计采用暗红色和黑色搭配,床的正对面是一个陈列柜,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看得苗幽兰眼花缭乱。
这里面她只认识——戒尺,藤条,亚克力板。
只有这些她是见过的。
靠着陈列柜,是一个十字架,像是钉死耶稣的那个。
她走进去,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这间屋子墙壁上还都贴了消音棉。
天花板上甚至还垂下来几条绳索。
“看清楚了吗?”
在消音棉的帮助下,温云泽的声音十分清晰。
她看向温云泽,他脸上那奇异的笑放大了,仿佛在这间屋子里的他才是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