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降姬-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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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降姬-第九章 孤身一人,流走于街头,手中一瓶陈年女儿红,也已经没了半斤。 微薰的思绪,满载是空盪的愁思。平日总整齐的外表,如今也带着一丝丝飘泊和沧桑的潦倒,要不然孤漪箔原是女人之身,她脸上铁定是长满了鬍子,她唯一幸运的,身为女人之身的她,男装打扮也是白白净净,如今几分的潦倒,让她加多一份男子气慨。 身子走在街头,左摇右摆,几乎的醉意,一时不留神便撞上了几个臭名远播的侠士。「臭小子,行路不长眼,敢撞上本大爷!」绿衣侠士一手便抓住了孤漪箔的衣领,轻易把她抽了起来。 「嘿……你还有力的。」孤漪箔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被抽起也自顾的拿着女儿红仰头一灌,溅出来的酒正倒到那侠士的头上。 「你找死!」绿衣侠士握起拳头,正要挥拳到她的脸上。 没人看到发生甚么事,一瞬之间,那侠士便惨叫一声,松开了孤漪箔抱着自己的拳头,原来,侠士的五指已断了骨头。 其他侠士义字当前,见首领被伤,顿时拔剑就杀上去。 孤漪箔冷冷一笑,拿着女儿红像是醉了的左摇右摆,闪过了侠士那高名的招数,随后又再瞬间,围观的百姓听见了他们的凄凉惨叫,目睹他们拿剑的肩膀全都脱臼了。 「你们怎么了?」淡淡一笑,吊起了酒壶把里面的酒全都灌了,摇了摇,没听到声响,便把壶随手掷到地上,莫视一地的乱七八糟,摇摇晃晃往另一条街走去。 闻到酒香,醉意绵绵的她,又往酒铺里又想买一斤女儿红,怎料掏了掏腰间,却发现银包不见了,酒铺老闆见此,如看见瘟疫一般,恶言相向的打发她离开。漪箔蹙起眉间,若不是降翾不喜欢,她早就先杀掉老闆,再把酒抢了! 「年轻人,你的钱包丢了。」一隻手伸了出来,一个紫色的钱包就出现在漪箔眼前。 漪箔抬眼扫了那人一眼,浅浅一笑「谢。」把钱包拿来打开,取了一定银两给老闆,冷寒的说:「酒,给吾酒!」 见钱开眼的老闆顿时抹起灿烂的笑容「是是,等一会,给少侠拿最好的酒!」他往里面的店小二说。 店小二拿了一斤陈年女儿红出来交到漪箔手中。 酒拿了就转身离开,又再边喝边走,万无目的,心空了,脑也空了,只有胃里满满都是酒。走了几条街,漪箔转入一个死胡同,拿着酒边灌边等,直到那个人出现「大叔,你跟了吾很久了喔,到底想怎样。」瞇了瞇眼,眸子中略显敌意和杀意之寒气。 「年轻人,在下刚才见你出手很快,想来证实一下,你是否有一流的功夫。」那人笑着的摸着下巴的鬍子,目光打量那一身苍凉的衣着。 「你真要证实吗?会丢性命哟。」漪箔似笑非笑,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点到即止,点到即止。」那人笑意更甚。 「大叔,看你刚才把钱包还我,那吾就单手让你二十招,二十招内都伤不到吾的话,那大叔就要死囉。」说完又灌了一口酒,漪箔醉意更浓烈,几乎眼前也看不清楚。 「好!」那人一口答应。 那人率先出手,拔剑刺向漪箔,招式高超,速度极快。从没见过这种功夫的漪箔在浓烈的醉意之下,竟然感到躲避有点吃力,而且招式套路乱中有序,让人摸不透接下的,眨眼他们已过了十九招,最后一招,那个看到漪箔因醉意而失了平衡,一剑就在剎那之间刺向她的喉咙之上,剑尖差那么一分毫就伤到漪箔了。 「谢谢年轻人让我这老人家了。」大叔把剑回鞘中阁于腰后,笑着的摸着鬍子。 「哼,大叔,你目的何在?」漪箔不以为意,反正她刚才也只想动动手脚,清醒一下头脑。 「你还年轻,甘于无所作为吗?要不要跟随在下,加入步星流?」 「步星流?哈哈哈哈……大叔,难道你想吾学你的功夫吗?」漪箔大笑了。 「不是,在下反而是想你教授功夫给咱们的步星流,不知年轻人愿不愿意。」大叔那会不知道眼前的小子功夫比他高出很多,刚才若不是她喝醉了,都不会有破绽。 眉角挑起,愿赌服输,反正如今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学降翾说的,跟着命运走,就对了「好吧,唯一的条件,是不能管吾。」 「没问题,在下姓步,名墰堇,未知年轻人大名是……」 不谈金!? 娘的,来到这鸟地方,怎么接二连三遇到跟银两背道而驰的人啊! 一个叫降翾(寒酸),一个叫步雪虔(不说钱),如今又一个步墰堇(不谈金)! 噫噫,等等……步雪虔,步墰堇? 他们不会是……「步雪虔是大叔的……」 「原来你认识在下的女儿,对,小步是在下的女儿。」步墰堇颇感意外,然后想到……「啊,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甚么?」 「请给在下教训一下女儿,好让她日后别再乱闯祸,一定要让她难看一点!」他不忍心出手,让外人来出手,至少让小步心服。 「哦?」漪箔倒觉得好玩,笑得邪恶的「没问题。」 闻声转身,阳光直射之下,孤漪箔也只能半瞇着眼睛,瞧向远远那边站着的几个人,当中抢夺了她的目光的,是那个身材较娇小瘦削的姑娘。 扬起嘴角「我们又见面了,大小姐。」 「你……怎会在这里!?」心跳澎湃汹涌,她料不到会在这种情况再遇上他。难道……这便是常人所说的缘? 漪箔笑言不语,一瞬之间掏出那折玉扇,轻轻地扇着微风「是你爹要吾好好教训你。」眨眼间,她已来到步雪虔面前,扬起嘴角,玉扇不轻却又不算重打在她的脑袋之上。 吃痛的步雪虔顿时拔剑接招,可见着对方像玩耍一样作弄她,左打她一下,右打她一下,完全不把她的步星流剑法放进眼里。漪箔玩得高兴,她的剑法比起她爹实在逊太多了,感觉大小姐已有点疲惫和吃力,她用玉扇卡住她的剑,轻轻用了内力,便把步雪虔连人带剑转到半空,一时忘记对方不懂中原功夫,且剑和人分离,漪箔即时上前一步,在她转跌于地上前伸手接住她。 刚好步雪虔跌进漪箔的双臂之间被抱着,反射性的她双手抱紧了她的肩膀,当所有人和物都定下来后,漪箔的脸就在步雪虔眼前,很近很近,五官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他的眸子,如无限的吸洞,深深的把她吸进去。 「太好!实在太好!冷兄弟的功夫,果然很神奇!」步墰堇拍着手笑呵呵的走进来,刚才他紧盯着他所使出的一招一式,虽然他看似随一接小步的招,可手法相当高明啊! 特别是最后那一招,怎可能做到让小步整个转到半空!? 「别叫吾冷兄弟,吾叫冷瀟。」漪箔纠正,顺手把怀间的步雪虔放到地上。 「爹!我讨厌你!」步雪虔感到羞死了,该死的爹爹竟然那么惩罚她!抿着小嘴不敢再看漪箔一眼就红着脸跑走了。 蔡晏銊追在身后,走前顿了脚步,回眸怒瞪向漪箔,暗哼一声便跟着小步追去。 打开玉扇,漪箔瞇眼笑说:「步大叔,吾的教训满意不?」 「满意!当然满意了!步星流上下,就没一个敢对她这个大小姐动真格,处处让她,才让她目中无爹娘的吩咐!」大快人心,步墰堇虽然很疼爱女儿,但过了他的界线的话,他也是一个严父! 他走过去,笑得开怀,豪迈的拍了漪箔的肩膀。 「可是啊,又欠了你家大小姐了,都还没报她的恩,却又加了一条罪名,唉,算上来,吾是亏大了。」漪箔浅声轻叹,扇动的力度,柔柔软软,吹出来的风,也显得无奈。 「说来,冷瀟,你到底欠了咱们家小步甚么恩呢。」倒好奇他们二人如何相识。 「哎呀,说来话长,不过简单说便是你家的小步,可是救了吾一次哟。」漪箔挑起眉角一笑,随后双手阁于腰间往厢房那边走「大叔,准备浴桶、热水,当然还有美酒点心了,吾仍是客人,不能待慢的。」 步墰堇顿了一顿,随即仰天大笑「有趣、有趣!」紧接低首看着刚才拍了拍“他”肩膀的手掌,又仰天大笑,然后招来了下人,吩咐他们准备冷瀟要的东西,而且把话传开,说冷瀟是步星流的贵客,绝不能怠慢。 淋浴于热水之中,一把黑发倾散于水中,蒸汽映衬了水中的女子格外艷美出尘,水飘浮着一个盘子,盘子之上,放了一瓶清酒和一个小杯子。挑起尾指轻子地端起小杯子,举杯把里面的一口烈酒喝下去。「好,大叔这里的酒,真不错!」胃里的酒在发烫,再怎么烫热,也抵挡不住胸口一想到和降翾分离时的感受。 一想到降翾,胸口热热的,泛着丝丝的痛意,思来想去,冷姬好像渐渐明白,她似乎…… 「啊!不会的!」霍然站了起来,一副姣好的胴体被烫得泛红,添了点嫵媚。一股莫名的气流窜进胸间,猛然便拿起那瓶清酒仰头直灌。「嗯哈!好酒!」好像有点平抚了胸间的奇怪异样,她才重新坐回水中,向外大叫「喂喂,外面的小姑娘,再拿瓶酒来唄。」 很早前,她就知道外面有人站着,似乎是大叔吩咐她站着侍候她的。 「是,冷公子。」小姑娘声音颤抖,急步又跑远,不多久,又跑回来,轻轻敲门后走了进去,她一路低头不敢看,那怕看到不该看的男人身体。 「小姑娘,抬起头,吾已穿上衣服,替我抹乾头发和梳理。」一头散下的发配上一身低调却典雅的浅紫色衣衫,看傻了小姑娘。「还看,再看一眼就把你眼挖了!」竖起两指假意要插下去。 小姑娘即时慌乱的拿起一块布和梳子,小心地替冷公子擦乾头发,再替他梳了一个整齐的发和绑上发带。「恕小人直言,冷公子把头发散下来时真像个姑娘,而且是很美的姑娘,但一梳起头发,就变得很俊俏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吾仍是天下无双啊!」自恋又自大,是孤漪箔习以为常的个性。 「冷公子,老爷有请冷公子到后厅用膳。」 「来得正好,吾饿着呢!」她拍桌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吓着小姑娘说:「你不是吾的贴身侍女吗,还不跟上来?当心吾又挖你的眼睛!」阴森的笑了几声,见小姑娘吓得全身发抖,作弄的成功感让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即使流浪异地,冷姬还是冷姬,爱作弄别人的个性,是死性不改啊! 扬步跟着那下人后面,步星流说大不大,说小心不算小,了过了几条长走廊和拐了几个弯,才到了那下人口中所说的后厅。下人推开那扇门:「冷公子,请。」漪箔仰首阔步的走进去,步夫人便笑得温婉的起来招待「冷瀟是吧?过来坐下,今天特意为你弄了些家乡小菜,还不错的。」 「甚么还不错!娘的家乡酿人参鸭和八宝鱼可是绝顶!」步雪虔嘟嘴反驳。 「别那么无礼!」步夫人回首瞪了步雪虔一眼,转回来又是一张四川特技的变脸,笑得温婉的,拉着漪箔坐下来。 漪箔见到小小的长方桌上放满五顏六色的菜,口水直流,不顾礼节的拿起银筷便夹了一块大肥鸡腿rou塞进嘴里「嗯嗯嗯…….果然好吃!步大小姐没说谎!」鸡rou很嫩,渗着不浓不淡的人参甘甜味,人间一绝啊。 步墰堇见他吃得那么高兴,也示意大家一起起筷,间谈之间,步夫人说到:「今天街头的药店老闆说要送女儿进宫选秀,可怜药店夫人捨不得女儿才十六就离开家了。」 「嗯,是圣上为太子选世子嬪,不少商人和官人都准备把女儿送进宫,借意飞黄腾达,可是,这又害了多少女子变成苦等的女子,连太子都还没见到,便老死宫中。」步墰堇摇头轻叹。 「对,还闻说李捕头的乾女儿也要进宫,可怜了。」步夫人跟着叹气。 吃得痛快的漪箔顿了筷子,肥美的鸡腿rou丢回白米之上「大婶,你说甚么?李捕头是不是指李清!?」 「当然是指他,这附近没有另一个捕头姓李的了。」 眼睛瞪大了,眸子闪过的画面,全是那天降翾要她离开回去的话,想着想着,她感觉到降翾是故意似的,因为她已决定要进宫当世子嬪吗!怎会这样!?没可能啊!李大叔那么疼爱小翾,怎会让她送宫当牢子里的金丝雀! 一定另有内情!好一个偃月的狗皇帝! 但……小翾已经跟她没关係了,放她自由了,她的事,本姬不管了! 矛盾的心绪氾滥,有点按奈不住,莫名的怒意酝酿于胸间,内力不自觉从掌心发出,用银製的筷子即时从她掌心里断开。怒意绵绵的站起来,快步走了出来。 眾人一脸惊呆,特别是那断掉了的纯银製的筷子。 ============= 皎月映照,夏风微凉,蝉鸣鸟叫。 夜海,静如古井,难起涟漪。可是,心的涟漪,是难以抵挡,只要一滴水珠,也无止境的画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再三遇见一个人,这一次还在同一屋簷下,步雪虔的心绪七上八落,像极有一隻小猫到处乱跑,抓不到,压不住。躺在床榻之间,辗转难眠,心烦之乱,便想着到外散步,看看花,赏赏月,重整自己的思维,素淡的衣装,让她添上了一份恬静,与平日爽朗的她,有点不一样。 她微仰螓首,看向远远的两端有着两颗暗淡的星光,想起从异国流传而来的一些诗句「盈盈一水间,脉派不得语…….」 「哎哟……」 一把声调吓到了步雪虔,即时摆起了动武的姿势。她眼看一条黑影如夜里的巨雁般展开翅膀一样,从后园那棵家传就种了下来的果树飞跃而下,身影轻盈,眨眼就来到她的面前,此人脸上,抹了一记不知含意的笑靨。 那人指尖轻柔地托起步雪虔的下巴,脸颊靠上去,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呼出的热气淹没于她的脸上,轻吐:「真没想到……大小姐你也懂两句诗词。」 过于近的气息,害步雪虔吓倒连退几步,还一不留神往后趺坐于地上,怒羞的她红着一张脸,英气的眉蹙了起来,瞪向那个身影仰天大笑。「你!可恶!」她俐落的用手力便把自己撑跳起来,二话不说从衣袖间拿出爹找人专为她手掌长度打造的匕首,往他攻去。 「哎哩哩,姑娘家说不到两句就动刀动枪的,那有男人敢娶啊。」自然用身上佩掛的玉扇迎接她的匕首,玉石和尖锐的铁片磨擦出亮红的火花。 漪箔一路把玩着步雪虔,顺着她乱来的招式以慢打快,身贴于她身后,玉扇和她的匕首交户相卡,更引领着她的身躯着她的动作而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你太衝动,根基打不好,先教你一套吾自创的破敌剑法吧,先来简单的较好。」 她身体和步雪虔像是合而为一般贴于她身后,手和手一致,开始引教授她那给十式,每式有十招的剑法,「这叫冷破剑法,此剑法以守为攻,只要练熟后再与吾加以实战,普通剑客绝对接近不了你。」 步雪虔根本记不了一招一拭,她心跳加速,同时也感受到身后那热烫的体温正正传送给她身上,还有他的心跳,很强很有力,不过倒是惊讶他的骨架很纤瘦,不太像普通瘦削男子般坚硬宽大,加上他身上有阵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很快,漪箔把这一百招的冷破剑法带着她打完,最后手往下落,正好脸颊碰脸颊,大家都气喘了。 「师妹!」 忽然,蔡晏銊杀了出来,推开了漪箔,把师妹护于怀中「姓冷的,你竟敢佔小步便宜!你别以为是师父带来的客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他拔剑刺向漪箔。 又是一个衝动派! 漪箔摇头叹气,步星流第一样要整顿的,就是切忌心浮气燥,没说两句就衝动拔剑!他完全想致她死地的一剑,漪箔轻易用玉扇接下,她更用内力保护玉扇,以免让这宝贵的玉扇受损。 他的剑招比步大小姐厉害很多,也略逊了步大叔,果然是大叔的第一大弟子,力气说来也不大叔有劲! 「姓冷的,给我认真一点!」他们打斗的声已吵醒了不少弟子,蔡晏銊一下便用剑挑了其中一个弟子的剑出鞘,直飞到漪箔那儿。漪箔伸手就拿住了剑把,一阵烫热的血窜过四周。 又算多久了……她不拿剑,姐妹们,也不敢让她拿啊。 拿着剑于月映下细察,血彷彿在体里沸腾起来,「哈哈哈哈哈,以前没人敢要吾拿剑,也不想吾拿起剑来,如今,竟然有人要吾拿剑对决,真百年一遇!」漪箔仰天大笑,如疯了一样,笑得不可收拾。 她把剑拋到半空,在剑正在眾人眼前要刺回她身上时,她手掌举起,剑尖落于她的掌中心,却刺不进去,反而眨眼被她的内力震断碎裂。「小子,这便是吾和你的差距,你要记住,别要吾拿剑,下次吾再拿剑,只能见血收场。」 玉扇嚯声打开,轻柔拨动,悠悠的在眾人惊愣之下回去属于她的厢房。 「你们全部不睡觉跑出来做甚么!是不是想来个夜修!?全部给我练剑一百次!」说完哀怨声四起,步墰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刚才,步墰堇已把全部过程都看到了,包括冷潚把剑法教授给小步,即,从头到尾,他们看到了。 本来,是想千方百计试出神秘的冷潚到底有多厉害,如今看到了,心里是高兴也有担忧。“他”从何而来?武功的奇特来自那里?为何又要女扮男装!?种种谜团,难以分解,相信她可以增强阵容,还是早早放弃这个机会? 抚着鬍子,有思解不得,慢慢长夜,实在难眠。 今夜,也有另一个人难以入眠,于床榻上苦苦思良刚才的心跳,刚才的悸动,是不是该对自己诚实呢……. 冷潚,你到底又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