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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敷过药膏后,这时候的手勉强能入眼,就是坑坑洼洼的,有点恶心。她琢磨不出穆珀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说:“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其实……”穆珀想也不想就打断她的话:“以后不许再进厨房。”不容商榷的命令。穆珀一直低着头,嘉遇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声儿就知道他在生气,她扁嘴,有些委屈:“是不小心的。”“但是这种不小心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太硬,穆珀松了松态度,“这事怪我,我没考虑到这种意外情况。”他昨晚听到嘉遇要给他送汤,高兴得忘形,压根忘了考虑她只是个厨房新手,也没想过熬汤对她来说有多难。他确实生气,但是是在生自己的气。好在有从酒店到小区这段路程的时间缓冲,他现在清醒了点,否则这会儿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嘉遇踟蹰片刻,决定扯开话题:“回来的时候请假了吗?”穆珀一愣,说:“请了,请了两天。”他想了想,“之后把阿姨叫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阿姨在文家做了好多年,后来嘉遇搬出独住,文仲便安排她一起跟了过来。可自从穆珀出现,阿姨骤然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嘉遇自动脑补阿姨在背地里黯然神伤的画面,就让她回了文家,像以前一样继续给文仲煲汤喝。“这次只是个意外。”穆珀仿佛没听见,突然话锋一转:“医生是沈珩叫来的?”嘉遇懵了,嘴比脑子动得快:“嗯。当时手太痛,没怎么看手机,直接抓瞎打出去,电话正好是沈珩的,他就顺便找了医生来。”穆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扫了眼她的嘴唇,“这两天手就别碰水了,也少用手。”“那还要做好多事情呢。”刷牙,洗脸,洗澡等等,都需要用到手的。穆珀看她:“不是有我在?”第十八章收钱嘉遇不方便洗澡,就想洗个头,打算先应付一晚上再说。穆珀给放好了水,现在浴室门口冲她喊“好了。”她拎着两只爪子过去,没等穆珀笑自己就先笑了,”我现在好像袋鼠。”穆珀回头一看,弯了嘴角,他伸手摸她脑袋,“过来躺好。”“脏呢。”嘉遇说,却没躲开。穆珀为了嘉遇舒服,把客厅的沙发长凳给搬来了浴室,好让她在洗头时能仰躺着,不累脖子。拉过淋浴喷头,穆珀用手梳了梳她的长发,淋了点水试水温,“热不热?”嘉遇微微阖着眼,一脸享受:“正好。”像只餍足的猫。穆珀无声笑了笑,挤了洗发水,从发尾开始洗,再往上,最后就着细密的泡沫按摩她的头皮。嘉遇想起什么,抬眼向上看,睫毛很长很浓,她问:“穆珀,你之前有学过吗?。”穆珀垂着眼皮继续动作,声线平淡:“学过。辍学后我在一家理发店当过学徒,不过没学两周,店就被人举报胡乱收费,给封了。”他停顿,又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嘉遇扑哧一笑:“那我好荣幸啊。”穆珀手下的力道不自觉柔了几分。他说:”我以后也只会给你一个人洗头。”“等我手好了,你也帮吗?”“嗯,也帮。只要你想。”双手不能动作的嘉遇彻底变成了孩子。洗头需要借穆珀的手,吹头也需要穆珀来伺候。除了这些,就是刷牙洗脸,也得穆I自来帮她做。给嘉遇刷牙时穆珀很小心,唯恐捅到她的牙龈。俩人因此离得很近,嘉遇定神地看着穆珀的脸,发现他皮肤很好,细腻得毛孔都找不到,可她明明记得他从来只用清水洗脸,都没有特别保养过的。”在想什么?”嘉遇眨眨眼,说不了话。穆珀抬起她的下巴往里刷,她便乖乖地任他动作,顺从极了。反而让穆珀放慢了速度。眼前的女人眉梢眼角带着诱人的浓重彩墨,散发出的气场却是温软稚气的。不由让他想起了那个雨天。十八岁的嘉遇,也那么好看。南水镇很少会有彻头彻尾的晴天,大多时候都在下雨。嘉遇初来乍到,不太习惯这种刚才还万里无云这会儿就阴雨绵绵的天气。身边的人都呼朋结伴地撑着伞走了。嘉遇独自一人靠在石柱上,腿上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她觉得有些冷了。这时,眼睛余光看到一个高个子路过,她稍略一想,记起来这人和自己同班,好像就坐她后面,叫什么她忘了,只记得姓穆。”那个…同学。”穆珀正准备撑开伞,听到声,他动作停了下来。见人有反应,嘉遇站直了身子,打量他手上那把伞,说道:”你手上这把伞好大。””…”穆珀低头看了眼,伞确实不小,”是挺大的。”嘉遇抹开脸上蹭过来的飘雨,“你是要回家吗?”穆珀没点头也没摇头,终于把脸转向了嘉遇。他眉眼虽带着疏离,但嘴角就算不笑也是上翘的,削弱了许多他想竖起来的距离感。“你住哪儿?”他问。”南水桥那边。”穆珀沉吟,那一片地区,多是早年建起来的老房子,和他要去的图书馆方向背道而驰。”我送你去吧。”他把伞撑开,“顺路。”雨天的路不好走,又要顾雨又要看路,平时十五分钟就能走到的地方现在走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俩人不熟,沉默了一段路后,嘉遇抿抿唇,主动问:”你知道我们俩同班吗?”穆珀点头。“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穆珀又点头,没等嘉遇接着问,他把话头接了过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嘉遇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问话,忽然抬了下脚,“好大一个水坑。”穆珀猜到了答案。“我叫穆珀。”“琥珀那个珀。”麻烦了人还不记得人的名字,嘉遇脸有点热:“……哦,记住了。”这个话题过后,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在后半途雨小了点,脚下步伐变大,南水桥很快出现在了眼前。“你住哪栋房子?”嘉遇指过去,“右边第二栋。”穆珀看过去,那处院子里的杜鹃花爬出了墙头,在雨水浇灌下显得又萎靡又娇艳。“我送你过去。”过桥的时候嘉遇滑了一下。穆珀扶了她一把,很快就松开了手,他敛神:“南水镇很喜欢下雨,以后伞放书包里,就别拿出来了,有备无患。”嘉遇弯着腰,拉长手把溅在腿上的水给擦了,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