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2)

    直到下班时间，全助理办公室都沉浸在「我们小白被人追了」的兴奋中，个个燃起了八卦之魂，恨不得从装着玫瑰的玻璃瓶上採集指纹辨认追求者的身分。

    「我刚刚查了一下，」蓝芝小声地对着办公室的人说道，「粉红色的玫瑰代表着初恋和特别的关怀。」

    「可是只有一枝啊!难道不是一次送九十九朵吗?」

    「嘖嘖嘖!应该是九百九十九朵才对吧!」

    「那是求婚的时候啦!」

    白玉无奈的看着乐成一团的眾人，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有人追她她自己也很高兴，可是……

    她抬眼看了下鐘律师紧闭的办公室门。

    唉……她还是把重心放在考律师执照这件事情上吧。

    不必要的期望她也会尽早扼杀掉，免得期望越高得知结果时就摔得越惨。

    下班后，白玉拎着刚买的一罐牛奶，慢慢走回家。

    一出电梯就被家门口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还看到蓝芝笑嘻嘻地下班，不像是吵架的样子啊。

    梁子莫看着她，静静的没说话。

    白玉莫名其妙的皱起眉，「怎么了吗?」

    梁子莫还是沉默着。

    「啊，」白玉放下手中的牛奶，探进包里找钥匙，「你是想问蓝芝今天收到花的反应吧?她很开心，笑的脸都红了。」

    她没敢说蓝芝之所以笑得很开心是因为看到她桌上那一枝粉红色的玫瑰。

    她把钥匙插进孔里，正准备打开大门的时候……

    「碰!」

    巨大的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她不解的看着一脸阴沉把门用力关上的梁子莫。

    「梁先生，你是不是……」

    「白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白玉看着梁子莫，眼睛惊恐的瞪得大大的。

    「我追在你身边这么久……这么……碰!」他又打了一下大门，「我跟着你从乡下到大城市，你到底有没有在意我?」

    白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李非那时跟她谈崩时的表情，跟梁子莫现在一模一样。

    「你不是…蓝芝她……」她脑中回忆倏的一闪，「乡下?你该不会是……阿狗?」

    白玉看着梁子莫长开了的脸，再跟印象中那个瘦瘦黑黑的小男孩比对。

    那个小男孩是白玉小的时候外婆在田埂附近捡到的，那时候老人家嘛，又住在乡下，看着他饿昏的样子，想着家里多一个男生也好多帮忙种田，便把他捡回家，还取了个名字叫阿狗，说是贱名好养活。

    「你那个时候去哪里了啊?」白玉想着想着眼眶突然一红，「为什么突然消失?我那个时候找不到你真的好担心啊!」

    白玉这个乡下小孩当时秉持着好好念书将来进大城市工作的想法，一直拼命念书。阿狗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些的漂亮姊姊老是念书，便也跟着唸。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爱跟着自己喜欢的人做同样的事情，觉得这样便能离的近一些。两人都这么执着于念书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好不容易凑钱进城，阿狗却在报到完后突然消失，白玉当时急得不得了，第一次进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又还没认识李非。外婆那一阵子身体也特别不好，急需用钱治病。接二连三的事情压下来，找阿狗这件事情就被她放弃了。

    「我当初还想着你找到自己的爸妈了，也许就不想要我这个姊姊的了……」

    梁子莫看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白玉，忍不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轻拍着她的背，「我得把我爸对我的要求达成才能回国。我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叫那个男人爸爸我们就有钱了，再也不用担心以后没学费上学。谁知道他对我的要求这么多这么高，直到被逼去国外我才知道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他一手揽着白玉，一手把大门打开。

    白玉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梁子莫把白玉买的牛奶放进冰箱后，转身坐在她身边。

    「白玉，」他捉住白玉放在大腿上的手，语气恳求，「你让我照顾你吧。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也有金钱可以把你养的白胖胖的。」

    白玉憋不住，噗哧笑出声，「我为什么要被养的白胖胖的?又不是猪。」

    梁子莫没笑，「我可以照顾你的，我……我喜欢你啊……」从小就喜欢的……

    「我知道，」白玉腾出一隻手摸摸他的头，看着他眼里的希冀，「可是我一直都把阿狗当弟弟啊。阿狗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我不能再失去了。」

    梁子莫低下头，「为什么?你不能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吗?我不想当弟弟。」

    白玉歪了歪头，「可能是因为我喜欢温暖，而你姓梁?」

    梁子莫皱起眉头。

    「开玩笑的。」白玉又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当不成情人可是我们可以是陪伴对方走完一生的家人。阿狗，」她反手握住他的，「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