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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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已到。 舒音带着覆雪舟来到了天机阁的地下暗房,时宿年硬是跟了过来。 时宿年第一次来地下暗房,叽叽喳喳道:“谁这么闲情逸致在地下搞个花房。” 来到尽头的几栋竹屋,舒音将时宿年拦在主屋外,“接脉内力波动巨大,为免伤及,你还是不要进的好。” 时宿年在大事面前还是拎得清的,只不过在舒音关上门的前一秒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忘记远离覆雪舟。 舒音愣了愣,点点头。 主屋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化,舒音让覆雪舟盘腿坐于中间的蒲团上,而自己走至他身后,拿出冰雪莲,其余药材在这三日里内服的内服,外敷的外敷,此刻接脉的成败,在此一举。 覆雪舟的筋脉如枯萎已久的树根错位盘结,调用冰雪莲的灵力将经脉重新激活,使经脉归位重连,其中痛苦可想而知,江湖中不乏想要重接筋脉之人,皆败于无法忍受这过程的痛苦,是以能够接脉成功的人寥寥无几。 “接脉过程痛苦,若你实在无法忍受,可随时叫停。” 覆雪舟放置于双膝上的手微微握紧,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不见背后舒音的动作,只感觉屋中安静了片刻后,一股冰冷的气息注入他体内,让他恍惚间置身寒冰地狱。 源源不断注入的冰冷寒意让他一直保持着痛苦的清醒,他感到断裂的经脉开始游走,经脉的每一次游走都宛如体内被撕开一道口子,口子不断裂变扩大,疼痛覆盖整具身体,比当初被断脉之时的疼痛有过之而无不及,疼痛逐渐侵蚀他的头脑,让他连那股寒意都忽略。 他的灵魂仿佛从身体中脱离,漂浮在上空,他看到了此刻的沧洲城风夹着雨铺天盖地,看到了道路上匆忙躲雨的行人,看到了被暴雨拍打的树叶,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归一宗,他和师姐一起武剑的竹林…… “覆雪舟,回神!” 一声熟悉的呼唤将他喊回了身体,他睁开眼这才发现,他的指甲已经嵌入掌心,意识回笼,疼痛重新回到了身体,睫毛剧烈跳动,此刻全凭一股执念保持着盘坐的姿势。 “如果受不了,我们就不接了。” 覆雪舟艰难地摇了摇头,身体犹如被千万根针刺透,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痛苦。 师姐找到这些药材必然不容易,他不想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也想变强,不再成为她的累赘,他想重新站在她身边,成为那个与她并肩武剑的人。 时宿年独自在外面从清晨待到了凌晨,无聊之时拔掉了二十几株假花,待他看到空了一块的地后,噌地退了一大步,他正想着将假花插回去,一道惊雷打乱了他的动作。他不自觉地朝身后的竹屋看去。 屋内,舒音将内力汇集至最后一处经脉断裂处,长时间的内力输出让她头脑有些昏沉,快了,马上就成功了。 惊雷轰然乍起,重新连接完毕的经脉在覆雪舟体内流转,舒音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久违地勾起一抹浅笑。 她正想开口,却忽然感觉周围空间停滞了一秒,犹如石子落入湖面泛起水波纹,水波纹极速荡开,稍纵即逝。 舒音忽略这股异动,开口道:“雪舟,经脉……” 未等她说完,覆雪舟体内重连的经脉有规律地一节一节断裂,像一只挪动的巨兽,巨兽挪动的地方,伤痕累累,不仅是断裂的经脉,大大小小的内伤逐一出现,让他的身体状况比一开始时还要糟糕。 冰雪莲的灵力已耗尽,舒音没有收回内力,反而不要命地将内力灌入覆雪舟体内,企图挽回败势。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舒音急忙收回手,覆雪舟脱力地倒在她怀中,他脸色苍白如纸,口中的鲜血不停涌出,舒音惊慌失措地用手抹去他口中的鲜血,却怎么抹也抹不完。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时宿年在屋外不放心地敲门问道:“舒音?” 久久没人回应,时宿年想了想,伸手推开门,门一打开,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子中间的覆雪舟不知死活地平躺着,一滩鲜血铺在覆雪舟所在的地面,鲜血吞噬地面,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甚至逐渐扩大吞噬的领地,见着触目惊心。 舒音在一面柜子中翻找,纪前辈说过这里面有很多救命的东西,让她要用时便来拿,她打开一个个柜子,柜中放满瓶瓶罐罐和晒干药材,她一个也不认识,只能抓起一把丹药扑到覆雪舟身边,打开瓶塞便要把药往覆雪舟嘴里灌。 时宿年及时拦住舒音,“冷静点,这啥药啊你就往他嘴里塞。”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舒音慌张的样子,明明是个小姑娘平日里却少年老成,情绪稳定如山,或许也只有覆雪舟才能让她展现此刻的慌乱模样,虽然不该,但他心里确实嫉妒,嫉妒覆雪舟能如此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 舒音拿着药瓶的手细微颤抖,哑声道:“他在流血,全身都在流。”她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内力只会加快他流血的速度,她也不识药理,不知哪些药能吃,哪些药不能吃,只能求助般地望向眼前唯一能求助的人。 时宿年看着舒音无助的眼睛,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算是栽你身上了。” 他接过舒音手中的药瓶,看了看名字,又看了看那一面柜子,这么多东西,总该有个目录或者汇总吧。 时宿年快速打开一个个柜子,终于在中间的柜子发现了一册书,介绍了所有丹药草药的功效用法,粗略地判断出哪些丹药能用后,他找出丹药喂入覆雪舟口中。 半晌,覆雪舟身上不再流血,舒音松了口气呆呆地坐在地上。 时宿年看着满脸疲倦的舒音,坐到她身边道:“你也累了,睡会吧,我带他进宫找医修。” 舒音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浸润在鲜血中的覆雪舟,没有反应。 时宿年试探性地拦过舒音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中,舒音像失了魂一样没有动静。 “睡吧。”随着时宿年轻柔的话语,舒音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