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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公主切人 血腥描写 不喜勿入

    

第七十五章 公主切人 血腥描写 不喜勿入



    后来,大兴善寺多了一桩闹鬼的传闻。

    只要是在阴天下雨的时候,小巷子的墙壁上会流出鲜血,还会隐隐约约听见男人的惨烈叫声。

    当然,此时的李琮还不知道她就是这桩闹鬼传闻的始作俑者。

    “公主,您要罚就罚,只求饶我一命。”

    李琮对不在意的人向来没有耐心,她恶作剧似的来回拨弄着薛白袍手臂上露出的刀柄,笑着答应:

    “好说好说。”

    魔教中人擅长严刑逼供,同样地,他们的忍耐力也极强。

    辣椒水、老虎凳、铁馒头?

    就是全上一遍,薛白袍也不会喊出一个疼字。

    可是,当李琮用锋利的匕首削去他肋骨上的rou条,薛白袍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殿下,还真是别出心裁……”

    令他没想到的是,李琮的动作没有停下,就跟屠宰什么牲畜似的,一刀又一刀地切割下他半边身体的血rou。

    薛白袍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耳朵听不太清东西,李琮好像在问他:

    “疼吗?”

    刚才和李琮打的时候,薛白袍被打个半身是血;现在被李琮按墙上宰杀,薛白袍几乎像从血里捞上来的。

    “救命……”

    “六年前,薛郎君因伤借住在边疆猎户女刘兰花家中,伤好之后反手将救命恩人一刀腰斩。那个时候,她来得及喊疼吗?”

    “八年前,薛郎君奉西域魔教老教主之命屠杀武林盟主一家七十二口,除了古盟主的幼女在外游学幸免于难,你连只猫都没放过。”

    “十七年前,薛郎君在崆峒派偷学武艺,老掌门看你可怜特将你收为入室弟子,结果你为了一本刀法就叛出门派投奔魔教,不知老掌门被你气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当年一时心软?”

    李琮在长安压抑了太久。

    她在边关可以毫无负担地手刃敌虏,在长安只能当声色犬马的公主。

    薛白袍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发泄的渠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咳咳,薛某受教。”

    薛白袍的伤口看着吓人,李琮却巧妙地绕过致命伤,始终让薛白袍吊着一口气。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仿佛看出薛白袍的猜想,李琮好心地安慰他说:

    “本殿既然答应留你一命,肯定说到做到。”

    薛白袍挣扎了一会儿,呜呜地叫着,没有发出声音。李琮想,他必然是在感谢她的慈悲为怀,舍不得杀生。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薛白袍做梦也不会想到,一次看似简单的任务竟然会给他的人生带来一辈子的阴影。

    前提是,他今天能从昭阳公主手下活着出去。

    说实在的,薛白袍没搞懂李琮想要干嘛。她要是因为他刺杀竺法成这事儿生气,或者是,想替那些枉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报仇,大可以直接把他杀死。

    “张嘴。”

    薛白袍双眼蒙上一层血色,他看不清李琮喂他吃了什么,只感觉到一股令人舒适的清凉之意蔓延全身。

    他能意识到这是救命的药,可是,李琮干嘛要给他吃这个?

    与搞不清状况的薛白袍不同,李琮在静静地观察薛白袍的反应。更确切来说,她观察的是司道君的灵药用在旁人身上有什么功效。

    薛白袍深可见骨的伤口飞速愈合,残缺的身体渐渐长出新rou,就连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活死人,rou白骨。

    这就是云中观观主的本事。

    “公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白袍感受不到庆幸或喜悦,他从昭阳冒着光的眼睛里嗅到了更加危险的气息。

    “薛郎君,你杀过多少人,本殿就让你死多少次,是不是很公平?”

    说完,李琮又拿起匕首,切瓜砍菜一般在薛白袍身上切来切去。薛白袍愣了一下,接着哇哇大叫起来。

    这丹药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但它不止疼。

    死了也就死了,死之前还要受这么多折磨,受完折磨还死不了,不啻人间地狱。

    如果此刻在李琮刀下的人不是薛白袍本人,他不介意为明教招揽李琮。

    瞧这心性,瞧这手段,不入明教简直是浪费人才。

    可他偏偏就是撞在李琮手里的倒霉蛋。

    薛白袍叫着叫着叫累了,他看着给他割一遍rou,再喂一遍药,再割一遍rou,再喂一遍药的李琮,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刺杀帛蜜罗?”

    否则,她不会准备得如此齐全。

    长刀,是她使惯了的武器;一套飞刀,是用来把他钉墙上的;匕首,是用来切rou条用的。

    “不错。”

    其实,在薛白袍潜入大兴善寺的第一天,他的行踪就暴露在昭阳公主的眼线之下。王喜儿觉得薛恶贯满盈,应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李琮却认为他还有点利用价值。

    “薛某甘拜下风。”

    除了通天教主之外,薛白袍此生还没服过谁,输在李琮手上,他是心服口服。

    李琮拍了拍薛白袍的脑袋,二话没说,用匕首刮下他背部的肌rou。薛白袍连叫嚷的心情都没有了,反正李琮会给他喂药的,他两眼放空,开始回想死在自己手下的每一张面孔。

    那些人,在死前,也是这样的痛苦吗?

    李琮来来回回刮了薛白袍九遍,眉头皱得一次比一次深。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灵的药能把一个几乎要被削成rou泥的人从阎王手里拉回来九次,却不能根治她的身体?

    实际上,李琮的武功甚至比年初重伤之前还要精进许多,只是每月到了与司道君约好疗伤的时候,她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原本还剩些拳脚功夫,到现在连拿刀都费劲。

    她不能允许自己身上有这样致命的弱点,尽管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她不想冒任何风险。

    李琮不是对司道君没有怀疑,就算有肌肤之亲,她也不会全然信任一个男人。

    她今天搞这么一出就是想试试问题是不是出在药上,可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药,可以温补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假如药没问题,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

    薛白袍看李琮削累了,眼巴巴地问:

    “公主,你这药不错,叫什么呀?”

    李琮最后给他喂了一颗,答:

    “叫十全大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