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行宫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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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燕宁语塞了一会儿,正想着该怎么应付了事的时候突然一位侍从匆匆忙忙跑来,跪在他们三人面前; “神女圣安,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那位侍从慌忙地向面前几人行了几个礼; “发生什么了?”燕煦不急不缓道; “皇上被贵妃娘娘刺伤了,随行的太医们正在给陛下止血,皇后娘娘下令让小人将各位皇子公主们召回守在陛下身边!” “什么?父皇被刺伤了?!” 燕煦和燕弘景一同难以置信的发问,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眸子中丝毫不作假的关切与焦急; “你是说是贵妃娘娘刺伤了父皇?” 燕宁关注点倒是与旁人不同,她听到竟然是宁馨儿将皇帝刺伤了,觉得更是怪异; 燕明帝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时也是身强体壮能够百里穿杨的御射好手,如今也是能轻松拉的了弓,怎会被一个宫中妇人给刺伤;更何况宁馨儿现在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妇人,时而清醒时而痴狂; 本来此次春猎时候,贵妃仍在永寿宫封禁闭,按道理不该出席; 可不知燕明帝怎么就被她的求情给打动了,竟然提早释出了她并要求一同前往猎苑参加此次的春猎; 刚到猎苑的时候燕宁走入席中还看到了她正歪着身子千娇百媚地喂糕点给皇帝吃,跟从前一副妖艳模样,没什么不同,现在怎会突然刺伤了皇帝; 燕宁想不通; “是啊,就是贵妃娘娘用簪子将圣上的肩膀戳出一个大洞呢,那鲜血直流,吓得小人动都不敢动。” 侍从浑身发抖,将方才宁馨儿袭击皇帝的情形描述的栩栩如生,在场众人听见了都是面色一惊,想不到皇帝受了这么重的伤; “先别问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燕煦想来从容不迫的脸色此刻铁青,他听到皇帝身受重伤之时就打断了那人的说辞,立刻翻身上马,稳稳的坐上马鞍后就先行一步快马扬鞭骑走了; “好。” “好。” 燕宁和另外两人同意,都赶紧骑马追上已经走远的燕煦; 原本轻松愉快的春猎很快就被笼上一层阴霾; 燕明帝遇刺,这可是惊天动地的消息; 消息一放出来瞬间就在猎苑中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行刺之人竟然是平常最受宠爱的宁贵妃,随行众人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猎苑中无辜的侍从此刻在燕明帝的行宫外跪成几排,两股战战,等候将要降临的处罚; 恐怕是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啊…… 行宫内; 几位医侍颤颤巍巍地脱下燕明帝的龙袍,露出肩头深可见白骨的伤口,心内更是紧张,手上一松,将龙袍上沾染的全是鲜血; “你们手上仔细些,千万别弄疼了陛下。” 站在床边一脸焦急的皇后看到那些个侍者这么笨手笨脚,都想要掀开他们自己上手了;可奈何自己也不通医术,只能在一旁转着手中的佛珠,为皇帝祈福,一定要渡过此关; 阎伯钧快步从殿外走进来; 皇后就仿佛看到什么救命恩人般,连忙拉紧了他的手,紧紧握着,样式单调的正红色宫服广袖扫上阎伯钧素色的衣袍,嘴上还不停强调: “阎太医,你一定要将陛下治好!本宫定会有重赏!” 阎伯钧不着痕迹的推开了皇后的手,退远了一步,清俊的面容上是一抹让人心安微笑,言辞恳切: “皇后娘娘,吾定会治疗好圣上,请皇后娘娘不必心急.” 说完便上前查看皇帝的伤势; 阎伯钧仔细查看了伤口,松了一口气:簪子虽刺得深入骨,却并未伤及什么要处,不过看着流血甚多形势可怖罢了; 看完又把起皇帝的脉搏,眉头轻皱; 这脉象……怎么像被人施了蛊毒…… “砰——”行宫宫门被大力推开; “母后,父皇如何?” 来人是匆匆赶来的燕煦,他卸下身上的佩刀和弓箭,扔给一旁的侍从,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在空中翻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燕煦看着自己母妃焦急的模样,连忙安慰; “母妃放心,父皇定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他拉上皇后的手,握在手心,用自己掌心的余温温暖母亲冰冷的双手; “嗯。”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孝顺,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勉强扯出笑容; “神女,大皇子你们也来了啊。”她看到燕煦身后紧跟而来的二人,微微点头示意; “皇后娘娘安——” 燕弘景微微欠身行礼,环顾了一周行宫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己母妃,猜测到估计是母妃被父皇的伤势吓到了,就回到自己宫中歇息了; “阎伯钧,父皇目前伤势严重么?” 燕宁率先走到皇帝床边,掀起明黄色的床头薄纱挂起,将床上躺着的燕明帝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只见他面色苍白,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燕宁侧首靠近他的唇边,只听见几声不真切的呼喊: “宁馨儿你敢——”就再也听不清了; “什么?敢什么?”燕宁暗自思索,面上却不露声色; “陛下身上的刺伤并不严重,没伤到什么重要地方,修养一阵子便可恢复行动;” 阎伯钧沉声应答,明明皇帝伤势不重面上却一副深思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 “父皇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燕宁看着面前这人向来温润柔和的眉眼闪过一丝异色,眉头颦蹙着,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盯着这人双眼,想探究他究竟是隐瞒了什么; 阎伯钧听到燕宁询问,看到她剔透的双眸知道自己终究瞒不过她,双唇张开,欲说什么; 一旁安慰皇后的燕煦听到了燕宁的发问,再看到阎伯钧纠结的神色,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也冷声开口: “父皇还有什么问题,阎太医可以一并说出,不必隐瞒。” 阎伯钧斟酌了一会,半晌才悠悠开口: “吾给皇上把脉,脉象显示陛下恐被人下了蛊毒。” “蛊毒?!” “陛下被下毒了?!” 众人惊呼,面上均是诧异; 皇后更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摇摇欲坠,被身旁的燕煦给牢牢搀扶住了; “怎么会呢,阎太医你是不是诊错了?” 皇后难以接受,颤抖着声线,手上的佛珠被扯断了丝线,散落一地; 闻言,阎伯钧的双唇不可察觉的轻抿一瞬就恢复了面带春风的模样,但还未开口就被身旁的燕宁打断,那人抛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 “阎太医是闻名天玄的神医,定不会诊错的;我们还是应该率先查出谁才是下蛊之人。” “神女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先彻查谁才是幕后真凶。” 沉默了许久的大皇子燕弘景适时开口,站在燕宁一侧,颌首表示同意她的看法; “母后,儿臣也同意神女的看法。” 燕煦拍了拍自己母妃的手,眼神却是不自觉的落到燕宁的身上; 她总是如此信誓旦旦,一旦出手就从未失手;她想要的最终都会是她的,就连阎伯钧这个十二世家中阎家的掌门少爷,传闻中的神医也是如此……想到这燕煦目光一闪,有点如鲠在喉,内心是自己都未曾觉察的耿耿于怀; “那便先审了宁馨儿这个女人吧。” 皇后跟着燕煦点点头,朝着身旁的侍从摆摆手,示意将宁馨儿带过来; 宁馨儿被侍从拖进行宫时向来花容月貌的脸上是一片惨寂,眼神空洞仿佛被吞噬了灵魂,只剩下一个rou身而已; 正红色的抹胸宫服上晕着点点并不明显的水迹,应该是与皇帝争斗中,刺中皇帝肩头后沾染到伤口的鲜血所得;她的手腕处也有一处明显的血痕,伤口可怖,看来是方才想要自尽而致; “回皇后娘娘,方才宁贵妃正准备割腕,奴才看到了才赶紧制止她。”押着宁馨儿的宫人跪在殿中,垂首邀功; “干得不错,回头到翊坤宫里领赏吧。” 皇后看了一眼宁馨儿正在留着鲜血的伤口,鲜血顺着她洁白的藕臂流下,滴落在行宫光洁的青地砖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皆是罪孽,我佛慈悲” 赶紧念了两句佛文,想要转动手中的佛珠却发现早已散落一地,方才作罢只合了合双手; “宁馨儿,父皇是不是被你给刺伤的!” 燕弘景大声呵斥跪倒在殿中的宁馨儿,这时候正是他树立皇长子威风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放过; “嗯。”底下跪倒的女人不可置否的轻声答应,点了点无力垂下的头颅; “那父皇身上的蛊毒也是你下的是吗?” 燕弘景走到这个女人的身边,眸中满是厌恶之色,他也早看这个狐媚惑主的妃子不顺眼很久了,若不是她夺了母妃的盛宠,父皇一定会更加注重他这个长子的; 宁馨儿没再答应了,而是歪道在一旁,任由鲜血沾满她的身躯,仿佛此刻只有温热的血才能让她觉得不再冰冷; 女人身体疲软,无所顾忌的倒在地上,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孤寂和痛苦就让在场所有人灵魂一震;她说不出一句话,无人上前搀扶,只能任由眼泪和鲜血流满一身,最终心如死灰般闭上了眼眸,掩去周身的悲苦; “你这毒妇不要在这里装模做样,一定是你谋害父皇的!” 燕弘景对她此刻悲惨的形状并不心软,他心中只有抓住了幕后凶手的快感,这次他比那个燕煦先发制人让宁馨儿承认了是她谋害父皇的,一定能得到父皇垂青; 大手一挥,就准备让侍从将宁馨儿押下去看管着,等燕明帝苏醒后再做定夺,看是将这毒妇赐一条白绫自缢还是一杯鸩酒毒死她; “慢着——” 燕宁制止住将要拖走宁馨儿的侍从的动作; 她走到倒下的宁馨儿身边,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喂到她的嘴中,却见已经晕倒的宁馨儿没过半晌就幽幽转醒,神色也不复方才的凄惨; “宁馨儿,真的是你给父皇下的蛊毒么?” 燕宁再次询问她,是双眸紧盯着她,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金光; 她给宁馨儿服下的丹药是阎伯钧亲自交给她的还魂丹,仅一颗便可让昏迷之人立马恢复神智,无论重伤几何;不过这丹药也是有一定时效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失去药效,重新恢复昏迷状态; 宁馨儿微微抬头,目光落到了正看着她燕宁身上,她用未沾血的指尖描摹这少女姣好的容貌,轻轻划过少女饱满娇嫩的脸颊,指尖落到淡粉的唇珠之上; 燕宁向后躲了躲,她还是不喜欢这女人,对她的触碰也不甚喜欢; “曾几何时,本宫也有这副娇美的容貌,只可惜啊——” 虚弱的气声拖长; “本宫该死了,你也不必救我;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是我不能说。” 这人伤的都神智不清了还跟她卖关子,燕宁挑了挑眉,惊讶于这人竟然知道她暗中调查的事情,倒是好奇想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本宫还是想告诉你,纵有万里江山,愧对荒莹月,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将燕宁推开,咬破嘴中暗藏的毒药; “噗——” 毒药发作,宁馨儿吐出一口鲜血,死了; 大燕史书记载:昭明二十年,昔皇盛宠,艳冠六宫之宁贵妃薨于行宫;妃以容德入侍,膝下无子;行刺圣上,居心否侧;明帝玄德,念及过往,特进封宁皇贵妃,谥曰僖荣;许出殡其家,车驾临奠,辍视朝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