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旅途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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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是昏暗的房间,对面墙上有双刀,仔细看有磨损,不是装饰物,光源在两侧,右侧办公桌后方是龙头,有极大的可能为烈火国的信仰,龙头上方有一个长条窗,可惜是不透风的玻璃,左侧挂有黑色火焰图案的锦旗,下面是简易床铺。 由此得出,这里是金眼士兵的船内卧室,同时他的身份显而易见——他是这艘战船的指挥官。 非常意外的,陈元白没有被扔进地牢,而是被带进这里,金眼指挥官在铁门关上后,就将自顾自头盔拿下来,奇异的外貌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金眼指挥官终于忍不住开口:“转过头去!” 陈元白完全没有被对方狰狞的表情吓到,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只见他在对方可怖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床铺上,笑道:“船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看你,我应该看哪呢?” 对方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但好像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片刻得出结论:“你可以看墙壁。” “那太无聊了,船长。”陈元白继续说,“活物总是比死物有趣,而你是除我之外唯一的活物。” “你想怎么样?” “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陪我聊聊天吧。”陈元白盘腿坐着,将被绑住的双手放入对方的视线,“路途还很长,不是吗?”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最后金眼指挥官说:“祖寇,烈火国的皇子。” 然后他看到白发青年扬了扬眉毛,怒火再次燃烧:“怎么?” “我只是在问你的名字,无关身份,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你怎么会对我的身份不感兴趣?”祖寇眯起眼睛,“我抓了你!” “‘你抓了我’这件事与你的身份有何关系?仅仅是你个人抓了我。” 祖寇被他的话噎住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幸好他及时给了个阶梯:“还是说,你是受命而来?” “对,我是受烈火王的命令而来!” 金眼指挥官看起来很骄傲,就像那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一样。 “但你是皇子,接下这个任务有什么好处?” 手与桌面撞击的闷响在室内回荡,祖寇的表情再次变得阴郁恐怖:“与你无关。你只要乖乖被我抓住,然后让我把你送到烈火王的面前!” 逼得太紧了吗…… “放轻松,祖寇。”陈元白面色不改,态度再度柔和下来,“你已经抓住我了,现在我们只是在聊天。” 回答是沉默,对方似乎不再想接话。 在陈元白开始考虑放弃套话的时候,祖寇终于有了动静,蚊叫子般的声音传入前者的耳畔:“神通王是我回家的船票。” 这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陈元白有点惊讶:“为什么?” 祖寇扭过头去,又沉默了许久才说:“我被放逐了。” “所以为什么?”这让陈元白来了兴致,“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毕竟,你可是皇子。” 噢,他不该逼得这么紧,这是在扒人家的伤疤,得多给祖寇一点耐心,他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陈元白告诉自己,毕竟他正是为此而来。 所幸对方似乎下定了决心,哪怕这件事再怎么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开口解释了他的问题:“.…..父王和我决斗,而我输了。” “呃,和你决斗?” 陈元白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的马尾青年看上去与索卡的年纪相差不大。 保险起见,他询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几岁了?” “16。”这个问题也许让祖寇感觉到冒犯,语气再次充满恶意,“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陈元白举起手,展开十指,“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奇怪什么?” 陈元白放下手,正视对方,仔细观察着其中的变化:“你只有16年岁,而决斗一定是过去发生的,减去蹒跚学步的婴儿时期,那么你真正有战斗经验的时间只有11年左右,如此想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祖寇注视他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对方的举动让陈元白瞬间知道问题的所在——在他死在苏进的阴谋下之后,烈火国的风气彻底歪了。 “好吧,这个问题先搁置在一边。”陈元白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你的疤痕是决斗中留下的吗?” “不……”祖寇跟着他的动作也抬手摸了摸时间已久的疤痕,“是我输了决斗后,父王给我的惩罚。” “一定很痛吧?” 祖寇没有立即回答,但是他迟疑了。 可在迟疑之后,他给出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习惯了。” “你喜欢疼痛吗?” 发现白发青年对他的回答有误解,祖寇马上给予了反驳:“不!” “那真是可怕的习惯。”他听白发青年如此感叹,并再次搬出那个被否定的问题:“那你怎么不觉得奇怪呢?” “我怎么会觉得奇怪?”祖寇莫名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抗拒,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反驳:“烈火王总是正确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祖寇。” 白发青年似乎是对他不耐烦了,盘腿坐姿变成更加随意,目光也不再放在他的身上,只是轻声说道:“真是可悲。在你已经被伤害的情况下,居然还会认为‘烈火王总是正确的’,并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自己……” 这一刻,恐惧涌上了祖寇的心头,他瞪大眼睛怒视面无表情的白发青年,提高自己的音量,试图让自己与烈火王对他的要求贴合:“你在质疑烈火王吗?!” 但下一秒,他塑造起的一切都被对方的话打破。 “对,我在质疑烈火王。质疑他凭什么认为一个战斗经验只有11年左右的孩子能够打败经验丰富的自己,质疑他在完胜他人之后又要对其进一步侮辱。” 陈元白站起身来,与马尾青年平视:“既然你说你是烈火国的皇子,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显而易见的,祖寇答不出来——在陈元白的注视下,他的振火神通好似失去了作用,脸色变得煞白,双唇颤抖着,欲言又止。 “他只不过在宣示他的权力罢了。”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紧绷的神经仿佛濒临崩溃,明明方才还是闻风丧胆的烈火军,现在简直是一个快要破碎的人偶。 “你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吧?那倒确实是分水岭。” 陈元白叹了口气,语气意味不明:“而分水岭到了。” “什么?” 绑住陈元白双手的绳子被冰覆盖后应声断裂,他边走向祖寇边说道:“你很有趣,祖寇,我会期待第二次与你聊天。”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祖寇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只本能地往对方的方向挥出一拳,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为皇子,你还是太天真了。”陈元白伸手扶住倒在自己怀里的马尾青年,将他拦腰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床铺上,指尖轻轻划过先前击中他的位置,“不过作为祖寇个人,已经足够完美。” 外面的呼喊近在咫尺,陈元白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祖寇,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