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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信纸,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原来……严语凝这么做的目的,全是为了我。 机身缓缓移动,引擎声大作。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呢? 「你为什么在哭?」年约国小的女孩争着圆滚滚的大眼好奇道,我失笑,该不会她就是……「你就是小梨──我的贴身管家吗?」 「对啊,可是贴身管家什么?」她侧着头,「园长mama说,我要来帮你的忙;伯父伯母说,我是来你的身边学习,顺便打理你的生活。这就是贴身管家吗?」 有时候,我还真搞不懂爸妈到底在想什么。找了一个小女孩当我的管家,这分明是……要我当她的褓姆吧! 「我们一起加油吧。」我叹息,而她查觉得我的无奈,娇嗔,「人家我会做的事情很多。我在孤儿院里是大家的jiejie,所以常常帮园长mama的忙!」 爱怜的摸摸女孩的头,她,很可怜,小小年纪就被迫做了那么多事。「你知道我们要去英国吗?」 「园长mama只跟我说那是一个大都市,那在哪里啊?」 「一个距离台湾很遥远的地方。也许,我们后永远待在那。」 「不能回台湾吗?」 「能,只是……」也许我接下来的话她压根听不懂,但是我忍不住,「直到完全放下的那一天,我才有资格回去。」 「放下什么?」 无视女孩所问,目光回到了与『她』相识的那一天,回忆幕幕涌现。 「你知道爱情里,最美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少女反问。 「是曖昧。」回忆带着微笑,藏在嘴角。 「那你知道爱情里,最苦的是什么吗?」 「离别?」 「不。是遗憾……」 我瀲灩起一抹笑,反倒她一愣一愣的望着我,「有些事,你以后就会懂了。」她不甘示弱,鼓着脸颊,「你还没说,你要放下什么?」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等我有勇气放下情人的位置,回到朋友。」』 也许,这样就好了吧? 程若雨伸了个大懒腰,「呼──」不,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扣扣扣── 「午餐先放在门口,等等我再吃。」 「程若雨。」 明知不能想念,却又抑制不住自己,这下连幻觉都出现了…… 「程若雨快开门啦!是我,严语凝。」声音太过真实,一股劲地窜入,惊醒了正准备小睡片刻的思绪。 严语凝在我家?! 「呃……」门开了道隙缝,两隻无辜大眼怯怯地窥视着门外,这一幕看得严语凝好气又好笑,「你是有病啊?」房门被用力打开,程若雨活像隻受惊的小猫,「我、我才没有!」 严语凝点头示意后,程母掩嘴识相地离开。说时迟那时快,程若雨竟捕捉到自己老妈嘴角边的笑意! 把自己的女儿送入虎口,这还有天理吗?! 瞇起美眸,严语凝勾起冷艳地笑容,「伯母说你两个星期不出房间,怎么了?」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关心,反倒是质问意味浓厚。 「我在写故事啊……」程若雨两隻手指不停地来回旋绕,气有些虚,「那个,我写完了。」 「你把自己关起来当自闭儿两个礼拜,不是因为被我拒绝,而是为了写完这故事?」 该怎说呢,眼前这人在妈面前文静乖巧,进了房间以后连讲话都变的嚣张跋扈;而且她已经坐定在书桌前,翘着二郎腿翻起电脑里的文件! 轻易的被人戳中痛处,程若雨只敢在后头嘓嘓噥噥道,「你都这样乱翻的吗……」 「不能吗?」 无奈这明显的气势悬殊,「可以……」 「乖。」严语凝成功收服受惊小若雨。 奈何啊!程若雨有个怪毛病,只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平时在外的那身傲气便消失无踪,更何况严语凝一言一行都能把程若雨一言一行都能把程若雨治得服服贴贴。 败下阵来的程若雨只好默默地缩在床铺角落滑手机。一时少了小猫的嘟嚷声,严语凝有些不自在,「你在做什么?」谁知道一回眸居然惊见小猫落魄的模样,她忍住笑出声的衝动,黑眸却情不自禁地溢出宠溺。 「哼。」程若雨嘟起嘴,「我在找小梨讨拍拍。」 小梨?居然叫得这么亲密,她算哪根葱? 「你是说跟你一起住在英国的那个女孩吗?」态度不甚友好,严语凝挺意外自己会如此吃味。 「对啊。」 迟钝如程若雨,大难临头她却浑然未觉…… 好,很好。伯母啊,您就原谅我稍稍调教您的女儿吧。 默念一声阿弥陀佛,严语凝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沿。迅雷不及掩耳,等程若雨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禁錮在墙角。 「你、你…你干嘛?」 「有人让老娘不爽了,要惩罚。」 「什么──」 「刑罚就是,被、吃、掉。」 那三字说得轻盈,动作却一点也不。轻轻松松就把人压倒在床上。 双舌交叠缠绵,曖昧猖狂地流窜在两人之间,又是那熟悉的一上一下…… 熟悉? 手横过眼,程若雨逃出严语凝的强烈攻势,沉声,「你不觉得这画面似曾相似?」 「哪里相似?」 「七年前。」没办法,程若雨的部分思绪还停留在七年前的故事里。 「放心啦,我没录影。」正准备继续刚才的──「靠,你害我冷感了。」 「……」内心欢呼四起,但程若雨不敢表现出来,偷偷地爬出怀抱。 有没有这么夸张?只是吃不了了就哭丧着脸?算了、算了,可爱就好。 「下次换我吃你。」程若雨灿笑。 「你走开。」下床。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严语凝编扎发边说,「其实是你妈叫我来的。」 「妈?为什么?」 「可能是担心你要闷出病来了,才找我来的吧?」拨了拨长发,她叹气,「你啊,总爱让人cao心。」 「好嘛,别连说话都像我老妈啦。」 「那就出来走走啊。」 「跟你?」 「不然要跟谁?」严语凝白眼。 执起手,两人漫步在无人的公园。严语凝想起了什么,淡淡地说,「在你离开台湾后,我换了手机号码。脸书、line什么的,能关就关、能删就删。」她顿了顿,「因为……这样才能忘记你。」 「……」 「我甚至想过乾脆连名子都改掉好了。」 「你怎么做得那么绝?」程若雨无奈地凝视着她,心底的某处隐隐作痛。 「我想要,把『严语凝』留在过去,这样一来至少……」她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才一字一句清楚道,「至少『严语凝』会永远属于过去的『程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