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魔土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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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弦主的使者前往元邪皇帐下投降的消息,很快盖过了之前的魔侣大典。 毕竟这个魔世还是以武为尊,能打能杀远征九界的话题要比魔侣魔后黄昏魔族能生几个来得轰动多了。暗盟向元邪皇投降,这个消息倒是不太让人意外,以胜弦主长琴无焰的归顺为节点,魔世在名义上又一次归属于元邪皇的统治。 这一次统治要比千年前复杂得多,但元邪皇身为魔世之主的传奇轰动了魔界,胜弦主长琴无焰代表暗盟归顺的仪式相对要更加简单,在场的都是熟悉面孔。 修罗帝国如今最强战力的三尊之二,炽阎天和闼婆尊,如今沦为元邪皇的信使;凶岳疆朝的过去主宰者应龙师成为权势最大的降将,现在他身边又多了一个长琴无焰的位置,就这些人站在元邪皇的座下,就代表了魔世如今最强的战斗力。 如果不是忽然响起来的,细碎的链子拖动的声音。 胜弦主也不会注意到在宝座的旁边,还存在着另一个魔族。但她无法看见,应龙师也无法看见,应当是用某种术法隐藏了身形。 她镇定的没有转过眼睛去打量,只听着那声音安静了下去。那细碎的动静之后,元邪皇瞥了一眼,应龙师苍老的声音阴沉沉的禀告着对于地气的几处探测和准备。 ——为了进入人世而准备。 胜弦主无声地、幽长的叹了口气。 在元邪皇复生之后,不到一年时间,魔世再度一统,且大规模的调兵和准备开始了。 连接的通道彼端是鬼祭贪魔殿,当年鬼祭贪魔殿还是帝鬼使用过的据点,过去的通道恢复起来当然要比新摸索一条通道更加方便快捷。 这一切都有魔兵魔将去张罗。 在应龙师和长琴无焰退下后,元邪皇的座位旁边,黄金的链子缓慢的显现出痕迹,座位旁边的一袭暗红的袍子下面,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的宵暗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寒冷的地板上,袍子盖在肩膀,无声地滑了下去。 他看着王座,又看向不远处的魔将,炽阎天硬着头皮站在远处没有离开,宵暗缓慢的抬起背脊,拉上袍子,盖在肩膀上遮住,又慢慢趴跪下去。 “下去吧。”元邪皇睁开了眼睛,寒冷的扫过脚下。 宵暗撑在地上的手发抖,他的膝盖牢牢地锁在地上,这个姿势,他很久没动弹过了。 “冷么?” 元邪皇视线瞥下去,落在了座位下面的袍子上。宵暗一动不动,链子扯着他的脖子抬起头来,膝盖也麻木的磨蹭过来,身体被拉扯着落在元邪皇面前。 ——不回答。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身体滑落在魔王膝盖上,元邪皇缓慢的抚摸腰肢上脆弱的痕迹,虎口卡在腰rou,顺着细微的颤抖缓慢摸下去,股间殷红一片,藏在双腿之间的入口,稍稍抵入,浊物就不断流出来,顺着大腿情色的黏稠流淌。 手指挤了进去。 里面灼热的液体还在往外渗,宵暗微微发颤的膝盖落在王座上,两条腿打开来,他无法维持平衡,向前倾倒,狼狈的落向魔物的肩膀上,吃痛一样的闷哼一声。 这闷哼让手指小幅度的弯曲转动着,宵暗反胃的闭上眼睛,呼吸发颤,背脊寒冷,以他这些天经历的一切,不难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被迫抬起身,xue口缓慢吞下炽热的凶器——身体缓慢下沉,抱住他的腰的手掌蛮横无理地把他拉起来,维持跪坐的姿势,膝盖分开,身体不断往下沉,疼痛、灼热,鲜血和jingye润滑之后,烛龙的凶器还是太可怕,穿透肠道牢牢钉在身体深处,撑得满满当当,每一缕细缝都撑得平滑光薄,好像下一秒就要撕裂,那rou柱还在缓慢往里面挤。 宵暗垂死一样的发抖,咬着唇,手掌把持他的腰,声音灼热的打在耳边,问他。 “冷么?” 像死一样的寒冷。死了倒是轻松了,他很想说这些话来换取一点点怜悯,然而这样的话到了喉咙里,又被他吞下去。 于是元邪皇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落在臀rou上。啪的响声,又一声,宵暗猝不及防的颤抖,缩紧身体,防御一样的试图挣扎,那可怕的贯穿又开始了,让他的挣扎惊醒一样,yinjing还在两腿之间的密处往里面挤,一旦挤到最深处,那可怕的鞭笞就要折磨他了。 宵暗呜咽着趴在手臂里,声音含混不清,夹杂着惊恐的预感。元邪皇抓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在那寒冷的视线里,宵暗又一次听到了同样的问题。 他麻木不仁,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元邪皇放弃了,把他的腿打开更深,就像从双腿之间撕裂开来,宵暗挨着cao弄,身不由己的倒在怀里,进进出出的声音混合着随之而来的痛楚,这痛楚变得熟悉,变得可以忍受,变得yin糜而污秽,数不清楚被这样按在yinjing上强行弄了多少次,宵暗吃痛的抬起脖子,颤抖不停,摇来晃去。 jingyeguntang,灼伤内脏,把五脏六腑和血脉全部污染,烛龙的jingye不仅灼热邪恶,射精不是一次完成,缓慢的射出来,打在柔软的粘膜内壁。就像污染本身一样绵绵不绝,冲入邪恶的火和热,四处作乱。 宵暗痛得呻吟,又俯身咬住手臂,阻止呻吟漫出来像哀求一样。他虽然撑着不动,却不能阻止元邪皇再把他拉上来,在怀里亲吻吮吸一阵,留下更多的吻痕和唇印。这样挣扎一番,让射进去的东西很快流淌出来。 他一时间昏死过去,不久又醒过来,总是如此,没有太大的差别。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被周到的交给了王室过去的支脉贵族打理伺候干净,柔软的铺在床上,就像一块上好的rou食落在碟子里。 宵暗看着床顶,试着蜷缩手指,手指还肯听话,手臂不行,大腿膝盖到小腿都合不拢,一根纤细的手指在他身上摸索,他视线挪动了一下,僵住了。 灵珑不敢看他,匆匆忙忙把宝珠抵在入口,xuerou吞吃珠子,卡在刚好的位置,她听见一声梦呓一样的为什么,垂下头,难过的说:“王子……宝珠可以帮您受孕。” 宵暗吐了口血,是真的吐了出来,血漫出来,幽鴳的侍女推开了灵珑,匆匆忙忙把他扶起来,垫上了靠枕,宝珠堵住了本可以流出来的jingye,让烛龙的子嗣更快着床,宵暗不停咳嗽着,喝下了茶水,又吐了出来。 “出去。”他嘶哑无力的说。 双嬛阻止了灵珑不识相的劝阻,拉着她一起退出去,在她看来蛟族少女急切的想要劝说的态度简直可笑。她恨这样不识相的同族在本来就危机的局势上雪上加霜。 “如果王子死了,”她恶狠狠的说:“谁会留着我们这些遗族?” 尽管王子不会为了遗族去讨好元邪皇,至少他阻挡了其他魔族,至少他还活着的时候,其他魔族就有顾忌。双燕端着水,站在外面,惊讶的看着蛟族少女涨红了脸,说不出话,转身急急忙忙跑远了。 双嬛低下了头,屋子里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了。 夜里,宵暗发了高烧,这一次高烧烧得太厉害,元邪皇来的时候,侍女还没有退下去,轮流换了帕子擦拭,喂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烧得神志不清,眉毛皱在一起,脸上浮出点点的汗渍。 元邪皇看了一会儿,侍女们都一样没用,匆匆忙忙,满面焦急,他还要把这场戏维持到离开魔世,坐在床上把人抱起来,含了药喂下去,不许宵暗往外面吐。 然而宵暗从来不是听话的魔,喝下去多少,一样要吐,吐到一般,慢悠悠恢复了清醒,看见元邪皇,神色陡然寒冷下去。他支撑了一会儿,撑不住还是往枕头上倒下去。 元邪皇心底里暗哼了一声,手摸他的脖子,宵暗喉咙难受的动了一下,滚过手掌,元邪皇又喝了一口药,逼他张开嘴唇喝下去,抚摸过红肿的唇瓣:“俏如来是你的情人?” 宵暗表情一下子冷下去。 他防备的那样深,尖锐的视线落在元邪皇眼底,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元邪皇毫不隐晦的告诉他,魔世大军集结,天屏地障都消失了,宵暗心脏上的魔体早就在十天前拔除,他也应该很清楚。 宵暗很清楚,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元邪皇要提起俏如来,俏如来这个名字,八竿子打不着,元邪皇慢慢的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求他。” “求他救你。” “不可能!”宵暗下意识脱口而出。 元邪皇刻意没有回答,看着宵暗尖锐的防御慢慢暗淡下来,这一次,宵暗凑着碗边,温顺的喝下了药。他依然露出反胃恶心的干呕的样子,伸手捂住干呕,又躺在床上。 “本皇到人世之后,就下令将他找出来——”元邪皇轻缓的道:“送入魔世,给你解闷。” 宵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过了很久,慢慢看向了床顶,震惊变成了一坨烧红的铁块,起先滋滋作响,接着泼上了冷水,渐渐干涸,表面铁灰落下来,里面是不是还热着,谁也不知道。 他不求人,求也自取其辱,元邪皇确实欺骗了他,在梦里,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过,更不用说求谁来救他。 这一瞬间,手掌缓慢摩挲宵暗的脖子,是一种危险的暗示,但宵暗同样震惊,震惊之后是一种怀疑自己走了好运的恍惚,慢慢闭上眼睛,抬起脖子,配合那只勒住了脖子,随时能够折断颈骨的手。 “吾不杀你。”元邪皇宣判了他的死刑:“宵暗,对本皇抗拒,只会增添痛苦。” 宵暗失望的叹气一声,接着,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另一种窒息,侍女还没有退出去,悄悄走到门边,刚要退出去,却发现门无法打开了——宵暗咬紧牙关,颤抖的牙齿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让疼痛和占有变得更加好受一点。 元邪皇可以让帝女精国的俘虏七零八碎的折磨他,也可以当着这些乏味的俘虏折磨他,但这种折磨对宵暗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无论被人看见情欲里不堪的样子,或者看见过去的王族支脉不堪的样子,宵暗的表现都太冷淡,还不如一夜放纵的情事更让他痛苦。 结界屏障已经解除了。 折磨也够多了。 前面还有他的计划,到此为止,恰到好处的丢开手,把这个人送给应龙师的多疑和阴谋去处理,是最合适的位置。 结果他却抱着半死不活的魅魔,做着和第一夜没有多少差别的事,这情事不够热切,乏味又残忍,残忍的步调已经腻味,没什么新意,只有垂死的喘息,没有明亮光彩。 该怎么样,能让魅魔再一次拼死挣扎燃烧呢? 送给别的魔族? 处死全部俘虏? 就算什么也不做,以现在的伤势,也没有多久。 元邪皇在滚动的喉结上看了一会儿,打心底里,对这个半死不活、失去求生之意的的魅族冷笑了一声。 “宵暗。” 宵暗上空盘旋着一个低沉模糊的光圈,这个光圈里面的声音模糊又冷淡,似乎在拉扯他的神智,拉扯的他疼痛烦躁。 “臣服于本皇。”元邪皇缓缓地,引诱一样的低沉声音:“本皇赦免你的罪过。” “罪过?” “宗山。” “那谁来赦免你,”宵暗用讥诮的声音问:“覆灭帝女精国的罪过?” “本皇允诺你,放过身后这些无用之魔,也放过他。”元邪皇缓缓道:“只需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愿意成为吾的妻子。” 宵暗抿紧了唇,阴沉至极的神情,从冰冷之中,挣扎出一点寒冷的冰火,燃烧在眸子深处。 在烛龙一族特有的术法之中,不仅有控制行动的邪眼缚神,自然也有以言语为纽带、对双方产生束缚的术法,这种彼此承诺一样的心誓可以种在心境和血rou深处,越是郑重其事的誓言,束缚的力量越是沉重。 元邪皇提议的就是这样的纽带。 对双方都产生足够的约束,他当然会释放帝女精国的俘虏,也会放过人族,只要宵暗以同样的誓言,发誓效忠臣服,屈膝膺服,那么…… “不。” 没有犹豫的拒绝。 元邪皇轻易地放过了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笑轻飘飘的落下来,轮到宵暗笑不出来,缓慢抬起冰冷的眼睛,从他脸颊上切割过去。 门开了。侍女们一惊之下,逃一样的离开了屋子,门又关上了。元邪皇抚摸他的脖子,看着他浮起厌恶又反胃的苍白,过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宵暗,好好期待,”元邪皇不动声色的说:“与大军一同前往人世,见一见你的故人。” “元邪皇!”宵暗愤怒的喊。 元邪皇离开了特意修筑的寝殿。 走到王殿之时,他的背脊之处,忽然涌起一阵陌生的麻痒。这麻痒来得太突然,等他摸过去,发现并不是什么伤口,而是不知何时,从人类的皮肤之中,冒出来的一枚龙鳞。 不是逆鳞。 不是什么修炼魔体之后,从上古血脉里提纯出来的,类似六修禁体一样的功法。而是他身体之中属于烛龙的rou体物质,自行长出了一片鳞片。 这不应该发生,唯一的,不在计算之内的,是和黄昏魔族之前的频繁情事。自从琉璃体被他破除之后,琉璃体带来的奇怪微妙的效果,促使烛龙之躯真正恢复。 这也给了他更久的时间,更大的力量, 更多的余地——他拔出那枚鳞片,坐在王殿之中,坐在宝座之上,一刻不停的思考这其中代表的意义。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在上古时期,黄昏一族无法适应始界分割之后的魔世环境,这不仅是因为天地分,清浊之气化开,也因为黄昏一族对于地气的应用是极为浪费的。 黄昏魔族虽然能够靠着提纯功体,不断复现上古血脉,一个黄昏魔族多少有过上古龙族凤族玄蛇之类的精血,通过锤炼之后,黄昏魔族可以克服天生的脆弱,拥有不错的实力。 而烛龙一族,则只能运用,不能提纯地气。黄昏魔族提纯的地气大多浪费,烛龙一族只能用而不能吸收,也许只是关键所在。 黄昏魔族嫁到别的族群的血脉,基本不会再和本族通婚,因此,就算第二代的血脉能够提纯并且呈现出优秀的特质,也不会惠及黄昏魔族本身。 所以…… 真正适应魔世环境的,只有在第二代外嫁之后,后嗣继续与本族通婚,产生能够吸收又能高效利用地气的血脉。黄昏魔族没有察觉这一点,正是执着纯血,不曾进行这一类的尝试。 而宵暗就是这种理想的体质。 普通纯血黄昏魔族只能修炼三到六种的禁体,宵暗却足足拥有十种以上,运用地气的效率显然不是千年前的黄昏魔族可比。也因此,烛龙之躯所吸收的精纯的地气,才能够刺激魔体重新恢复原本的姿态。 这就意味着,元邪皇忽然想起来,刚才宵暗干呕反胃的样子——意味着,让宵暗怀孕、生儿育女一事,虽然他在魔侣大典上用来转移应龙师等部下的注意力,让他们提心吊胆,多方猜忌。事实上,宵暗完全有可能怀孕并生下真正的应龙。 元邪皇怔住了——这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维持以幽灵魔刀为记忆和烛龙之力的载体,现在的躯壳就只是人类脆弱的躯壳,但当他以真正的魔体为躯壳,幽灵魔刀之中寄宿的烛龙之力,无异也会回到烛龙之体上。 人族不可能让黄昏魔族怀孕。 人族是地气完全无感的一族,和黄昏魔族交合,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平稳的感染了魔气之后,变成魔族子民。在变成魔族之后,或许能够和黄昏魔族有孕——黄昏魔族体内的魔气和魔力,要比一般的魅魔强大的多。 但这样一来,宵暗这样的魔族是绝不可能一开始就有妊娠反应,起码要过几年,人族彻底转化之后,转化为魔族的体质。 元邪皇数不清楚这段时间,他抱过多少次,灌满过魅魔的身体多少次——当时他以为,既然他以人族的rou身去抱一个魔族,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危险。 “不见得……” “没有那么快,”他敲了敲王座的扶手,慢慢正坐在椅子之中,眉间掠过阴郁的烦恼:“……结论也有可能存在漏洞。” 这一番自言自语,被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 “邪皇。” 应龙师一直到被察觉之后,才咳嗽了一声,公事公办一样的禀告道:“前往人世的通道,即将完成搭建。” “魔兵准备如何?”元邪皇不耐的说。 在这位王者看来,准备的时间太长了,应龙师心底盘算一番,到底不敢再说什么,道:“十万先锋,各位大将,都准备妥当。” “胜弦主何在?” 曼邪音就在外面,听到元邪皇的命令,带着一丝不甘心,前去传令。 炽阎天就站在另一侧。 彼此三方牵制,形成谁也不能无所顾忌行动的情况,在这互为制约,互相提防的危险形势之中,胜弦主姗姗而来,禀告暗盟的先锋部队和后援部队,也做好了准备。 “冒昧一问邪皇,这一次的战争,魔后是否前往人世?” 应龙师不怕死的提问引来了周围众多目光,元邪皇淡淡的哼了一声,随意道:“自然前往。” “魔后身为一流术师……” “应龙师,注意你的言辞,宵暗前往人世,只有为本皇延续子嗣的义务。” 这番言辞,让应龙师退了下去。 无论如何,一同前往人世,就要稍作调整计划——应龙师暗自盘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下手的机会自然要比平时更多一些。 而此时,人世之间,地门之乱,无垢之间,一场动荡也在许多人的挣扎和努力之中,抵达了最后一步。 俏如来站在荒野之中,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欲星移。 他很快掩去了眼底的震动。 就像欲星移也很快拂去身上的警惕,披上了轻松的假象。 互相提防的两人,稍微一试探,就知道彼此的心结和当初金雷村没有出口的那些话——那些话纵然不出口,俏如来也猜到了常欣的死,是墨家针对玄狐的推波助澜。 就如同欲星移知道,自己当时的沉默,也是一种放任,放任让铁骕求衣和凰后之中任意一个去完成他不忍心走、却又清楚,不得不走的那一步。 无垢之间,顽石点头,缺舟一帆渡一声叹息,错了,都错了。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渡世,不曾渡了人世,顽石点头,百苦成舟。 他们合掌无声,天地崩裂,魔兵冲入不久前刚刚肆虐过一番的人世,浩浩荡荡的地门境内,魔兵十万,迅速涌荡。 殃云之下,恐怖邪气聚拢,缺舟一帆渡骤然现身,阻拦千年前的魔主,如今一统魔世、强攻九界的元邪皇。 而在这其中,鬼祭贪魔殿入口,宵暗在一阵摇晃和长风之间,悄然失去了踪影。 鬼祭贪魔殿,魔世入口的鬼祭贪魔殿,他站在鬼祭贪魔殿内,到处游荡着风,脚上的禁制一样不被人发现,无法离开,也无法发出声音。 宵暗撕开了衣袖——仅仅这个动作,还能完成。 但衣袖落在地上,一样没有任何魔兵发现,魔兵冲出鬼祭贪魔殿,直到这附近,彻底成为了空殿,把手的魔兵都在外面,外面幽冷的光线落下来,是人世凄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