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啊——欠——”随着下课铃响，周止行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温晚晚看着她，有些奇怪：“阿行昨天没睡好吗？” 周止行点头：“熬夜打游戏了。” 温晚晚把笔记推过去：“……还是别睡太晚哦。” 周止行道了声谢，接过笔记。 “还有，刚刚边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找他。” “嗯？”周止行眨了眨眼，“刚刚是边老师的课？” 两人突然面面相觑，温晚晚先笑了：“再熬下去要变傻子了！” “边老师叫周同学去办公室干嘛呢？”旁边有两个还没走的女生看着周止行，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好像是同班的同学，周止行看她们好像有点面熟。 周止行开玩笑道：“总不可能是因为没做作业吧？” 兰德里没有什么家庭作业、甚至连期中考都不会有，唯一有的，只有学年结业考试。 “果然还是因为睡觉了吧。”长发的女生确信地点头。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睡觉吗？”周止行尝试为自己辩解。 “当然只有你一个人睡觉啦！”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连温晚晚也赞同点头。 三人对视着，似乎燃起了熊熊地革命之火，打算声讨周止行。 周止行举手投降：“我错了，让我现在立刻马上到边老师办公室忏悔吧！” 两位女生笑出了声：“去吧去吧。” 目送周止行离开，长发女生看向温晚晚：“温同学，我们一起走吧。” 温晚晚点头：“好，班长，等我收拾一下。” 另一位女生撑着下巴转身靠在温晚晚旁边的桌子上，笑眯眯的：“温同学在和周同学谈恋爱吗？” “啊？”温晚晚愣了一下，脸色爆红，“没有！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哦～好、朋、友？”她意味深长地重复着。 “宁宁！”班长捣了荣宁一手肘，随后歉意地看向温晚晚：“抱歉，她就是这个性格。” “没事，班长。”温晚晚此时脸颊降下温来，也冷静了些，“我和阿……周同学，不知道为什么，确实很聊得来，但是……” 她顿了下，又说：“他给我一种姐妹的感觉……” 班长和荣宁对视了一眼：“你的意思是……”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温晚晚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歧义，脸颊又开始微微发烫，“是说他太温和了，不能擦出火花的那种，有点像……家人吧。” 最后一句，温晚晚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出来了，周止行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又像哥哥又像弟弟的……家人。 等等——班长她们都误会了，那阿行会不会也误会了？ 万一…… 那就麻烦了…… 不过，她能感觉到到，周止行对她没那个意思。 温晚晚舒了一口气，看向班长：“走吧？我收拾好啦。” 荣宁挽着班长的手上前：“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忧郁地扶脸：“要周同学真的是同性恋，或者怎么早就有女朋友了，那群迷妹要哭死了。” 温晚晚听了她的话，瞪圆了眼睛，好奇地询问：“迷妹？” “你是不知道！”说道这个，校园百事通荣宁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她点开一个投票帖，标题赫然写着——《新生校草排行榜》。 而周止行，在第十位。 “周同学，那张美貌帅气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荣宁夸张地叹息，“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让我投入他的怀抱我也是愿意的。” 班长简书云又笑着捣了一下她：“做什么美梦呢。” 荣宁咳嗽了两声，举着手作话筒：“我单方面宣布，周止行同学才是我心目中一年级的校草！！” 她划拉到前面：“你看这些歪瓜裂枣还前十呢！” 温晚晚看了眼，其实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入目，能上榜的都是看得过眼的，但和周止行比起来，就是清汤白粥，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看出了温晚晚的奇怪，简云书解释道：“这个榜，其实也看家世的。” “周同学上榜只靠盛世美颜霸凌所有人！”荣宁几乎跳起来插话。 “嗯，周同学，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家世怎么样，排得上号的世家财阀里好像都没有人认识他呢……” 所以大家都默认周止行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 简云书问温晚晚：“温同学知道吗？” 温晚晚晕乎乎地摇了摇头：“阿行没说过。” 脖子上的痕迹捂了好几天才消下去，对于今天一年级的课，边序难得感到些许焦灼。 他或许真的很在意周止行的反应。 一进门，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周止行，边序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他是不是不想看见自己。 可渐渐的，他发现，周止行真的只是在睡觉而已。 边序心底突然窜起莫名的茫然和烦躁，对于那莫名其妙的一夜，耿耿于怀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似的。 无名地怒火让他抛下一句：“周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边序就后悔了，等待又是煎熬。 对学生下手的负罪感不断折磨着他，让他几乎落荒而逃。 咚咚—— “老师，您找我？” 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边序猛地回神，手里的黑笔被他抓断了，锐利的尖刺扎破了手掌，墨水与血渍交织。 门并没有关着，见人推门而入，边序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仓惶抬头。 周止行奇怪地看了一眼，有些……做贼心虚的边序，顺手合上门，乖巧地站到他对面：“边老师？” 空气似乎随着门的关闭而气温逐渐上升。 边序的目光顺着被她合上的门板缓慢移动到她的指尖、脸颊。 面前男人不知为何眼眸缀着水雾，睫毛都被润湿，神色带着似有似无的脆弱与茫然。 看起来……怪美味的。 周止行咳嗽了两下，又叫了一声边序，没有回答。 她开始神游，然后就，毫不意外地想起了那天晚上。 边序脸色倏地煞白，原来是周止行说出声了，边序绷着脸，强装镇定：“那天是我的错，给你造成的任何伤害我都承担，不要觉得你是男孩子就默默承受了，你报警抓我，我也认了。” 周止行咂舌，很是诧异：“边老师怎么会这么想？” 他闭了闭眼睛：“确实是我强迫侵犯了你。” “啊—”周止行犹豫了片刻：“……边老师断片了？” 边序不记得她是女的？甚至不记得自己做了没有？ 边序没回答，但看他的神色，确实是断片了。 周止行放松下来，拉了个椅子坐下：“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说强迫呢？” “你还是学生……” 周止行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拉下至锁骨。 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牙印，谁咬的，不言而喻。 边序眼神触碰到那块白皙的皮肤，被扎了似的错开脸。 “老师身上还有吗？”周止行伸手去勾边序高领毛衣的领子。 “别……”边序伸手制住周止行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过一掌。 她的气息甚至能喷洒到他身上。 边序下意识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抱歉。” 周止行慢悠悠地收回手，揉了揉手腕，随意地坐回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他：“我们那天没有做到最后哦，这样能不能给边老师一点安慰？” 边序默了下，他竟然确实毛骨悚然地感受到了些许放松，这是男性的劣根吗…… “……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犯错了。” “怎么这么死板。”周止行嘟囔着，眼神在他身上打转，“这样吧，就当你欠我一次，行吗，边老师？” “……好。” 周止行满意点头，又看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眼：“边老师的指甲有点长了。” 边序不知道她的话题为何跳得怎么快，疑惑地举起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看了眼，原本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确实长出了一些：“好的，我会修剪的。” 周止行又等了一会儿，见边序没有再说什么话题，准备起身离开了，手都放在门把上了，她突然起来了什么，转头问边序：“边老师有过性经验吗？” 边序愣了一下，绯色爬上脸颊：“没……没有……” 周止行笑着点了点头：“那么，下次见。” 眼前的少年，不知是有意无意，在“下次”两个字里咬了重音，好像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