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8 迷人的反派角色(其五)(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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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想办法确认一下他给你看的图纸有什么问题。”弟弟微微皱起了眉。 “我觉得他会帮忙解决的。因为是他本人惹出来的麻烦,我懒得cao心。” “你可以那么相信他吗?” “他是那种很认真的性格,而且,现在为止来说,我对他也不坏吧,他没必要针对我。” “很多反派角色就是出于这种疏忽成长起来的,我想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 “我不考虑,我做决定的时候那么艰难,不是为了重新考虑的。”她非常果断。 “我不是说那个。”弟弟看着她,多少还是有些忧虑,“你很少这样,很少把决定权交给别人。” “不,我只是觉得我能处理好,我有我的想法。”她的眼神让人觉得可以相信她。 两个人从公园的长椅上站起身来,今天天气很好,所以出来散步。她一开始想搭着弟弟的肩膀往前走但被他强烈拒绝了,挽手也不太合适,虽然这地方很偏,但她可预料不了她弟弟的人脉经营得有多好。两个人单纯靠近走在一起,互相说话的那种态势也不像是情侣。 “我觉得他不一定能接受你和他的关系变得不可调和。而且我所怀疑的一点是,你不会期待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吧。jiejie。” “我和他都没那么坏好吗。”艾达明显只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不知道,也许你是那种很乐意和反派角色开展浪漫关系的主角。“弟弟对她的兴趣所在还是有些把握的,”这样能让你绕开一些别的心理障碍。” “你疯了,他没有那么值得我喜欢,绝对没有。” “我可不知道。” 艾达懒得再多说,此时一个飞盘晃到她脚跟前,她捡起来扔了回去。 “说实话,我和他的美好时光已经足够了,也结束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已经可以了。” “人类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满足的。” “你说这么多是想给我出个主意还是怎么?你是在这里劝我对前任更有温度一些吗,这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要站到他那边去?” “没有,我只是有所担心。”弟弟停了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弗洛,弗洛,弗洛。”艾达像唱歌一样闯进她老友的办公室,“世界上最有可能成为实验物理明日之星的弗洛,你来看看这份图纸是怎么一回事。” 艾达没有用眼睛摄像的那种能力,她有那份图纸是因为教授先生直接留给了她。 “你为什么认为我看得懂。”弗洛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来讨论一下嘛我不知道,我不想给不能保证不会泄密的人看。” “我不想承诺这种事,听起来很危险。”弗洛口是心非地说着,还是看了起来。 “哇,这个,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有点像。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这些注释的风格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的前男友对吗?”艾达提示道,“他给我看这个,但不告诉我是什么,我回去读了他近几年的论文,发现我还是搞不太明白,我不是说他的论文,我是说我看不出这个机器有什么明显的目的。” “他什么意思。”其实弗洛也挺烦克莱因茨的,她不烦艾达纯粹因为她们是朋友,“他做到教授了也不意味着他有资格在这给我们出题。” “嗯,你说的很尖锐,但是这样。”艾达有点想笑,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的感觉,不过那时候弗洛会连着她和克莱因茨一起抱怨或者说教。 她和弗洛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结果,最后她有点忍无可忍,决定直接去问本人。如果一个谜语你实在无法解决,去看答案并不代表你的人生失败在此处,反而是在帮你节约时间。她压根不相信克莱因茨看不懂这个图纸,他拿到她面前肯定就是有自信的,只是因为她看不懂,所以他就不说。 她不想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面叫他——“教授”,所以打了个电话把他约了出来,虽然她本意是一个电话解决,但他表示不见面他就不说。 她其实有点怕她的老板发现,不是别的,就是她很怕违反雇佣合同上的隐藏条款,绝对不是他可能的那副落寞样子会让她很能共情。 最后她们约在了一个公园游乐区的沙坑旁边,反正没有法律禁止成年人到这来。被发现了她还可以和老板解释她是在对他进行沙盘法精神分析,目的是安抚他的心并劝他放下这段感情。 不过等她们都到了,却发现沙坑已经被孩子们占满了,两人只好站在树荫下讲话。 “我确实知道答案,和你遇到的情况一样,我拿到的也是残缺的方案,我把它完善了一些。”他这么说。 “如果你想知道,我也正准备告诉你。我想想怎么说...嗯,这个比喻或许不太好,这可能有点像抽真空的仪器,不过是时间的真空,可能也不太对,我在用英语进行比喻上不是很有才能...”他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笨拙,说不出哪怕半个易于理解的句子。 “嗯,我也觉得你会的其它语言更适合比喻,但是我听不那么懂,所以你别比喻了直接说。”艾达不知道是不是在给他台阶下。 “就是,它能做到小范围内的时间暂停,其实也还不止于此,怎么说呢…” “你直接说一个可能的实践方案。” “也许,利用它。纽约可以只剩下你和我,没有别人,真实的世界被隔绝了,时间也并不往前流动,直到我叫停。”他说的时候仿佛在微笑。 “这不可能,在你告诉我之后这就不可能了。”艾达毫不留情。 “是的,所以我告诉你。”他笑着说,没有什么苦涩的情绪。 “你到底想怎样。” “我觉得说得太多会招人烦,我不知道怎么讲才好,能不抛弃我吗艾达。” “也许十年后我再把你捡回来,如果那时候你看起来还过得去的话。” “五年后。” “八年。” “三年。” “这四个数字作为数列完全没什么意思别接着往下说了。”艾达叫停了,“感谢你的坦诚但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要抛弃你。” 她说完好像惧怕着什么一样,飞速转过脸跑掉了,虽然路上差点被绊倒,但还是迅速往前离开并开车走了。 艾达回到了弟弟家,看起来十分迟疑。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重新开始和一个人约会的话——”没等弟弟回答,她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我能接受,但我不会帮你向某人掩饰。”弟弟显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起一个假设,我应该不会这么做,你为什么这么好,天哪。”她走过去看着弟弟。 “因为这样你或许会更加开心。” “我还是不懂,你是这么大度的人吗?”她怀疑地看向他,“就算我和你说我可能真的还是对他会心动你也没关系吗?” “你知不知道一句诗,你可能也读过的,那就是我想说的。” “你说。” 弟弟站在她身侧说了一遍,期间并不刻意去碰触她或者贴近她,她听完笑了一下,“你念古英语很好听。”她只是说。 她很普通地走开去做别的事情,做着做着却发现自己有一点点想哭,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根本没什么好哭的。 那句诗来自约翰·多恩的《告别辞:哀叹》,她居然知道,这可不是高中阅读课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读到的,明明她在书店很少翻诗集。 那句诗是这样———— “—既然你的叹息和我用的是相互的呼吸, 那谁叹得最多, 就最残忍, 加速着对方的死。—” 她没有哭,真的没有,她弟弟又不会走,还在这里讲些煽情的话故意让她心痛。她努力想些不相关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亲爱的弟弟,“她呼唤着他,”你现在有什么想参与的性相关的内容吗?” “不需要,对你身体不好,现在不是那种时候。”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全年龄可参与的事吗?” “不用了,谢谢,我临时有些工作。” 真讨厌,她这样想着,但还是朝弟弟的书房走去,准备冲过去抱抱他,对亲爱的弟弟最简单的一种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