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jiejie她早该被逮捕(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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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坐着看守所的铁板凳,双脚规规矩矩地架在中间的横杠上,这玩意本来不应该被当作脚踏,但她就这么放上去了,显得非常奇怪。 她盯着墙上的时钟,嘴里念着什么好像在算数。她的倒霉弟弟说好了今天把她保释出去,但是表示只会接她出来,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管了,因为还得回去上班。她完全不信他真会这样做,自从被她大骂一通单方面断开联系,她们可是四年没见了,可怜的弟弟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艾达·埃斯特(Ada Astor),经常被人叫做AA,毫无疑问地人如其名,她在各种意义上非常聪明。在她小时候她老妈喝醉了酒砸酒瓶的时候,她会捡起碎片打磨成光棱镜到市场上卖给比她年纪还大的无知小孩——虽然这件事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引以为傲的但是她老把它放在前面说。 高中的时候因为时常翘课并没有拿到全A,但是她在某个帮助不大的助手的协同下鼓捣出了两个能在全美科学竞赛拿奖的项目并友情赠送一个给了弟弟。尽管她觉得自己送的是更烂的那个但是拿到总统选择奖的并不是她。 单亲家庭,常年酗酒的母亲,时常在被社区援助接走边缘的金发白人男孩,哦还有全A的成绩,老弟啊你能上藤校一点也不奇怪。 艾达的头发是黑色的,和她生父一样,也和她妈的祖先一样。她妈声称自己有四分之一亚洲血统,似乎是中国血统,不过艾达从来没见过母亲的亲人,自从她离婚后他们再也不愿意联系她。离婚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为她妈拿不到博士学位,可能是因为她出轨,可能是因为弟弟不是父亲的孩子。但那时候至少她精神正常,不喝酒,相信自己一个人能养好两个孩子。 但等到艾达和弟弟真正需要自己开始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们就得自己试着养活自己了。小时候他们老是一起去街道上摆摊,等大了些艾达可以开始修电子元件了,弟弟就会用他标志性的完美笑容和遗憾的眼神告诉邻居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但看在彼此的情分上可以打折。 哦,童年时光多么美好,那时候弟弟还很听话。弟弟只比她小一岁,金发金色眼睛,值得深入观察的完美人类样本。有段时间她们连独立的个人房间都失去了,两个十来岁的混球一起挤在一个房间打地铺。有时候两个人打起来,艾达就死死咬住弟弟的手臂,他也不叫出声。 两个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都想把对方摁死,不记得是哪一次艾达打不过开始发疯,她抓住弟弟的脖子开始吻他,她含住弟弟的嘴唇毫不浪漫,似乎只是想要他窒息一样,弟弟好像只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在咒骂上就结束犹豫,两个人倒在地上接吻接吻只是接吻。 艾达非常肯定弟弟爱她,嗯她也爱弟弟,但是没那么多,她很想含蓄地表达,但她确实就只是个自恋狂。 虽然她已经被之前供职的大学辞退了,但说实话,之后也很难再有哪个助理教授和她一样年轻。 别看她现在在拘留所里等人保释她,但其实她的人际关系相当不错,有好几个人都肯定也愿意援助她,不过是她现在决定给弟弟一个台阶下。 她平时很少指责人,或者说轮不到她指责人,都是她被人指责,但那次她确实指责了弟弟什么,她意外地记不清楚了,总之弟弟也沉默了。 艾达说,我不想再看见你。弟弟说好,后面他打来过电话,但她漠不关心。所以就这样了,两个人四年没见了。 艾达听见看守说话的声音,有人到了。门被吱啦一声打开了,看守叫她出来。她双手摁在板凳上,装模作样地跳下来走出门去。 噢,亲爱的利厄斯,好久不见!弟弟反应了几秒钟或者不适了几秒钟,他金绿色的眼睛非常冷淡,“起码有10年没人用过这个愚蠢的名字叫我了。” “有什么不好?”艾达笑了,“很像希腊城邦的英雄。 ”弟弟的名字很长,一般人叫他科尼,只有艾达曾经会截取最后头的那几个字母——Lius——叫他硫斯,有时候再拉长点音调变成了利厄斯。 艾达高兴地在弟弟身后旋转,看他办手续,和看守说废话。 不知怎么的弟弟还成功让为难她的工作人员同意她现在去洗个澡,她开心地洗完澡穿着新衣服和可爱的小利厄斯一起走出拘留所,发现倒霉弟弟居然没有一辆自己的车竟然是打车来的,在华尔街混得不行啊你小子。 弟弟并不多和她废话,和她说自己下午或许还有事情,可能得先让她在个旅馆落脚。 艾达听了很不满意,她表示自己要把没解决完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不能休息。“什么问题”,弟弟静静地坐着,“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去年你还在东海岸有一份正式的教职,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艾达问他。“父亲告诉我的。”这小子和他们法律上的父亲的联系比有血缘关系的艾达还勤快,毕竟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老爹虽然离婚又再婚,不过除了继子女也没有新的孩子。毕竟多少抚养过他们,在他心里小科尼还是他的儿子。 “我不想说。但反正他们把我辞退了,不过我现在也很好,有企业和我合作。”艾达一下子偃旗息鼓,又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振作起来,“这次是我太心急了,太自信了。“她难得承认一回,”我想到一个很好的点子,我太想做了,然后它,就爆炸了。“ 她沉默了几秒钟,又马上补充道:”我觉得应该不严重,那边之前联系我,说可能要撤诉,其实不一定要你来帮我。“她说了很多,但弟弟一句话也不想理的样子,她不喜欢这样。 艾达现在的情绪可能过于激动了,确实,在一年前,她还是一个相当知性的大学教授,情绪正常,身边人尊重她,但这不代表她现在受了什么刺激,人总是要跟着社会身份做事,但私下里也有自己的样子。 艾达更像母亲,但气质没那么忧郁,精力也更充沛,她在本地的州立拿到了数学和高能物理的双学位,后来又去东海岸读博再到留校,她很厉害,老爹给的推荐信她弄丢了都没用上。 但她确实多少有点问题,第一次她炸了学校的实验室,那边只是辞退了她,这次她间接导致某位公子哥的私人实验室爆炸了,被他父母起诉了。而且都是一个问题,都是一个人导致的一个问题。那位公子哥是她当时的学生,在家排行老二,他家是做电子元件,呃,或者机械元件的。 他至少表面上不打算争夺经营权,意外地喜欢做技术。最开始他和艾达套近乎,她还以为这家伙是那种想靠点什么拿个好分数的家伙,她甚至产生了一点道德危机感。 后面她发现这家伙比自己还有问题,他是真心实意想造时间机器啊,还想要自己帮他。 他给的钱太多了,涉世未深的艾达同意了,落得这个下场。 她不住地摇着头,接着想或许再改改参数说不定能有更大的进展呢,就算不是时间机器,伟大的发现总在离奇的构想中产生。 她毫不见外地抢过弟弟的公文包,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开始高速演算,却什么有意义的结果也算不出来。她觉得心烦意乱,和弟弟在一起不适合做科研,她宁愿现在再回案发现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看见出租车路过了一个公共电话亭,“停车停车。”她大喊,“我要打电话叫别人来接我,你别想把我随便找个地方丢下。”她本以为弟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想到他看起来相当不高兴。 “我不想再捞你一次,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弟弟的眼神非常忧郁,这让她浑身发抖,她很了解这家伙,了解多到有点恶心的程度。 恶心的感觉让她情绪平稳了一些,她回到了一种专业的理智的状态,用一种有礼貌的高信息密度的科普姿态向她聪明的弟弟解释了那台被烧掉了三分之一的仪器有什么可能的价值,为什么现在还是值得抢救一下的,她担心如果自己不去及时协商,做出的贡献就全都白费了。 “这毫无意义,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还能被允许继续参与这个项目。” 噢该死的金融业者,弟弟完全不能信任她。 “我也有我的人脉。”她解释道,“还有,我有权获得我的数据。” “有很多方法能让你获得大众的认可,为什么要选这种,你真的对这个项目有信心吗?” 艾达恨恨地看着弟弟,她讨厌这些话,是的,她需要认可,她得到的认可还不够,她曾经兢兢业业干活,拿不到资金拿不到项目,做一个年轻的吉祥物,没有企业和她合作,研究室的方向她觉得马上就会被淘汰,她需要做新的东西。 “没有那么脱离实际,我当时设想的是一种更狭隘更极端的情况下的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有很多应用场景…” 她有些不想解释下去,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子了,而不是一个认真做什么的研究者。 “而且,我是拿到了投资的,我正式签了合约的。总之,我现在还是要对这件事负责,我现在必须去联系相关,相关的责任人。” “那个责任人以前是你的学生吗。”弟弟说,“虽然并没有提到你,但是打听一下还是能知道沃伦家的二公子之前发生了事故,他好像之前就是某校物理系的学生吧。” 艾达不可置信地看着弟弟,她觉得这话不知道哪里很没礼貌,“你最好告诉我你是在嫉妒,我不希望你说这种话。”果不其然,他们又吵了起来,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吵得一点也不带劲。 弟弟说停车吧,他们在一个汽车旅馆门口停下了。 谢天谢地,两个人的姓氏不一样,该死的弟弟和艾达该死的亲爹一个姓,可能是母亲总打他,他在成年之后自己改的,因为没人知道他生父是谁,母亲也不知道,她毫无印象,那是可能是她第一次喝得烂醉失去意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