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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破江东

    作者的话:

    本系列一共五节——

    海棠春色(前置剧情,可单独看,也可不看,在另一卷中),破江东,锁雀台,遥想恋,凤凰于飞

    其实写海棠春色这篇叔嫂文学时是打算到此为止的,但和群里的姐妹们聊嗨了,就恶向胆边生(bushi)决定续写!

    本系列的cp主要涉及:孙策×广陵王,孙权×广陵王,曹老板x广陵王,曹植x广陵王,可能还有其他cp(某某x广陵王)或单向箭头,但重点一直都是广陵王自己独美哈!

    小时候,其实他还是很喜欢长兄的。

    父亲长年在外,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家里只有母亲和他们三兄妹,所以长兄如父,这话在孙家绝不作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长兄的钦佩与孺慕,开始多了一丝不甘。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自我厌弃,毕竟他饱读圣贤书,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后来,随着长兄越发声名赫赫,他渐渐不再这么认为。

    说到底,还是人性使然,孙氏的血脉不会允许他一直安分,更何况,这乱世中,安分就意味着成为刀俎鱼rou。

    所以他为自己谋划,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十四岁那年,他见到了她。

    有良人,如乔木,自东来。

    面容绝艳的盲眼方士所言,孙家其实也就只有母亲信了,他们三个小辈无一放在心上,大哥厌烦,小妹不听,而他则是无动于衷。可她的船停靠在寿春时,一切就都变了。

    长兄立在艨艟之上,惊鸿一瞥,便将她装进了心里。小妹则是有时间就与她呆在一起,什么话都说,亲近得很。

    唯独他,疏远而淡漠,好像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兴趣……

    假的,都是假的。

    他没有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他只有心怀叵测,如饥似渴。

    他不比长兄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与她来往,也不比长兄情意热烈,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心之所属为谁。是的,江东的太阳永远光芒万丈,所以他这个次子,穷极一生也得不到同样的待遇。

    无论是其他人,还是她。

    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眼里就只有她了。少年慕艾,在意,喜欢与爱,这三者他是真的分不清,没人教过他,他也不敢深思……可无论是哪一种,总归都是心动的啊。

    而只有她,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扮男装的汉室亲王,天家贵女,能给他这样的感受,兵荒马乱,狂风骤雨,清晰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缥缈得让人捉摸不透,触手不及。

    所以,其他女人,再不能入眼。

    这是爱吗?也许是吧。

    他的爱和他的人一样,如此不堪,饱藏祸心,还有说不清的疯狂,道不明的阴暗。

    他嫉妒。

    他嫉妒她和长兄出双入对,他嫉妒她让孙家发生了变化,他嫉妒她与其他人一样,眼中从没有过他的位置,他永远是顺带的那一个。

    在他眼里,她已经有了一切,而支撑着这一切的,就是因为她手握大权,身后的绣衣楼扬名天下,哪方势力不得忌惮一二。

    所以他动手了。

    他不曾后悔过下手,但他的确太稚嫩了。他并不怀疑,如果不是有孙家二公子这层身份,她会毫不顾忌地处理掉他。

    被扔进冰冷的江水时,躺在榻上烧的迷迷糊糊时,他满脑子都是她——

    她身上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和她不常笑的面容一样,清冷而温和,眼尾透着委屈的嫣红,染上杀意却水光潋滟的眼神,甚至是她额头上因为失血而出的冷汗,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

    梦里梦外,都是她。

    他可以给自己动手找一万个理由,就像他给自己对她上心找了一万个理由一样,可他自己清楚,长兄带他去广陵赔罪,与她对视时,自己的心有多么雀跃。

    那是跃跃欲试,不肯服输,更是想要征服,想要得到。他从未有过这般清晰的认知——

    她,就是他那一切不敢公之于众的渴望的具象化对象。

    他败在她手上,失败让他被不甘炙烤到煎熬,可他也期待和她的下一次交锋。

    他想赢她,他想得到她的肯定,他想得到和长兄一样的待遇……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其实是想得到她。

    他视她为长兄的变数,通向权力的绊脚石,注定要死在手下的猎物,觊觎她拥有的一切。

    她的一切,他都想要。

    可当他撞破她与长兄春宵一刻时,泼天的恼怒与恨意瞬间就让他失去了理智,是对长兄如此轻易就成为了她的裙下臣而不满,还是对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贞洁而鄙夷?

    都不是。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他只想替代长兄,与她尽情交合,被月亮见证着,打湿一方天地,摇落几场花雨。

    看啊,多么绝望的结局。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有多不对劲时,却也同时出了局,连摆上台面,拥有一个争夺资格都是痴心妄想。

    如果说,她与长兄之间是因为立场不同,那他和她之间更多了一层世俗伦理的枷锁。

    虽不致命,却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三媒六聘一下,这门亲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孙家无一不是喜气洋洋的,除了他。

    他食不下咽,寝就难安,读书也索然无味,心事重重的模样让陆逊师父都难以忽视。

    可他也没有能说的。

    他觊觎着自己未过门的嫂子,多年来,这一厢情愿的感情就是一场独角戏,混杂着太多太多不纯粹的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可结果是,只有他一个人走不出去,也不愿意走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错的吗?他自然知道。孙家的两子一女皆是人中龙凤,大公子悍勇善战,二公子用兵如神,唯一的女郎也是聪敏过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但论名声,他孙仲谋比长兄可好上不少,文人雅士都赞他有世家风范。

    可他偏偏做下了足以让天下人都戳脊梁骨的背德之事,在长兄接到有敌来犯的军情时,趁虚而入,与刚过门的嫂子通jian。

    多么讽刺啊,他的母亲让长子长媳去寿春的别院,本意就是备孕,尽快生下孙家的长孙。到头来却便宜了他,让他得以近她的身,像她的夫君一样,鸳鸯交颈,夜夜春宵。

    那一年,他还没满十八岁。

    与她的那几日荒唐像是黄粱一梦,别院之后,她与他又回到了往常那样,冰冷有礼,不远不近的模样。

    她虽然嫁进了孙家,但依旧是广陵之主,这份姻亲本就是利益为重,而恰巧是结亲双方都有些感情基础,才显得好看了些。这一嫁,自然引起了其他势力的忌惮,自那之后,江东与其他势力的摩擦渐渐多了起来,长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如说这样的情况早在娶亲之时就想到了。

    父亲战死后,长兄便接过了孙氏,而她作为孙氏的女主人,很有分寸,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孙氏上下,即使一开始对她有些看法的人也无不信服。

    他也在军中,看着他们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眼中毫无波澜,面对调侃也只是公式化的回应,大哥大嫂一向举案齐眉。

    他已经二十岁了,比起长兄的热烈,他内敛少言,像是一把未出鞘的神兵利器,能够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一切心思。

    包括几乎要决堤的嫉妒与不甘。

    “夜半就要回去了,你这边没事吧?”

    “没有。”

    亲昵的人影投射在帅帐上,幽深的碧眸自暗处闪着不知悲喜的光,母亲生了急病,他们三兄妹现在都在外,只有她赶回去最合适。

    当然,长兄自然是舍不得妻子离开,必定是要百般亲热的。

    他正要抬腿离开,女子便出了帐,一眼便看到了黑暗中的他。

    说来也是奇怪,孙权一直是孙家存在感最低的嫡系,但广陵王却每次都是最先发现他的。

    女子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熄了灯的帅帐,眼波流转后,便向反方向而去。

    不远处的山坡上,男女的衣物散落一地,月白的肚兜被男人一扯一抛,堪堪挂在了花枝上。

    “嫂嫂……”

    少年人的声音早就不像当年寿春别院中那么清冽了,多了男人的低沉,让她身子都酥了。

    她轻轻哼了几声,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此时正逢十五,月白风清,两人又在这静寂林中坡上,离那月亮就更近了。

    女子丰腴的身体躺在他的猩红披风上,长发披散着,不知名的花自发间冒出头来,像是长在女子长发中一样。

    “是胡枝子的香味……”

    女子挑了挑眉,少年看着身下的她,肌肤欺霜赛雪,丰满的双乳随着呼吸微微晃着,少将军揽过那修长的双腿,侧过头亲吻着小腿内侧,目光却又放肆的扫视着女子腿间隐秘的柔嫩,手指试探性地揉捏着那花间敏感。

    “长兄方才,可射了进去?”

    广陵王听他如此问,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眉眼被月光一照,可谓风情万种。

    “你哥哥要做,一夜定要来个三四回,还能这时辰下得他的榻?”

    孙权轻轻一笑,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自己问的问题有多失智,当下也不犹豫,三指便入了xue口用力抽插着,搅得里面又湿又软后才撤出来,劲腰一挺,大半个棒身便没了进去,身下的女子喟叹一声,尽是满足。

    他和她zuoai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寿春别院那几日,他就知道她对和长兄的婚事态度如何,喜欢也许不假,可到底是利益为先,不然,她不会允许他和她变成这样的关系。

    对她来说,她做了孙氏的长媳,的确需要留下孙氏的血脉,但父亲是谁,没有那么重要。而他送上门去,就是让她成为孙氏嫡子之间的一道刺的绝佳机会。

    她知道,他也知道。所以,她放纵自己与小叔子沉沦男女之事,而他,也在发泄着自己多年如一日的,复杂的情感。

    悲哀的是,对他们二人来说,只有在寂寞时,怀揣着目标的合欢是两厢情愿的。

    长兄已成婚三年,母亲如今一门心思想让他娶妻,他便躲去了军营,偶尔与她一晌贪欢,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

    思及此,他下身的动作越发狠厉,女子被他这一身的热情折腾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昏昏沉沉只能感觉到下身麻木的快感,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随着他在欲海沉浮,似是看出了什么,她对他罕见地百依百顺,也没有说出往日欢爱时扫兴的话,反而在他蛮横地顶入zigong一泻千里时,主动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战事一旦开始,结束的日子就很难到来,但饶是她有准备,也没有想过,江东一役,孙氏会败得一塌糊涂。

    寿春孙府,吴夫人方才好了些的身体被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的战报打击得几乎再起不能,整个孙府透露着一股衰败。

    孙尚香难掩憔悴地服侍着母亲,见到了女子一身白衣,无悲无喜地望着那株海棠。

    “嫂子,你……”

    “香香,江东败了。”她转过头,声音带着缥缈,“东郡的人是什么样子,你知道,而残部的下场是什么样子,你也明白。”

    “嫂子,你是要跟……”

    “你照顾好母亲吧,一切有我。”她只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侍女频繁进出的屋子,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孙尚香有心拦她,可如今江东惨败,唯有自己这个嫂子还有筹码和东郡的曹cao谈判。

    她是孙家女,当然可以和两个兄长一样,不惧生死,战败便认,没什么好说的,可她不能拿江东六郡的百姓来当陪葬。

    寿春城一片惨淡,但广陵的人却竭力维持着城中安宁,直到一队人马入了城。

    而她,就站在府前。

    “退下!”

    江东的将士们让开了路,女人淡淡地望着马上的男人,毫无惧色。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翻身下马,灰黑色的甲胄泛着冰冷的光泽,朔气森凉。

    “……王女。”

    “曹太守慎言,”女人轻轻皱眉道,“本宫已为孙氏妇,王女二字,不妥。”

    一声太守,曹cao似乎也有些恍惚,眼前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一身素白,梳着妇人的发髻,身姿婉约,宛如一枝出水芙蓉。可他知道,眼前人心智坚韧,内有乾坤,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

    他神情一瞬莫测,走近几步便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很是恬淡,就像她如今的模样。

    他伸出手来,她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向后退了一步。

    曹cao动作一顿,望着她的腹部眼神深沉,虽然月份不大,但应该是有孕在身的。

    她不闪不避,与他对视着。

    良久,曹cao叹息一声,再一次向她靠近。

    烈火杀四野,千军破沧浪。

    她睫毛微颤,默默地闭上眼,任由那胜利者将她拥进怀中,十分小心地,没有压迫到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只可惜,今日之后,江东,再也不是孙氏的江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