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日子一转眼已经入冬,京城各处都被茫茫白雪覆盖。 街道上,随处可见嬉闹玩雪的孩童。 将军府内,粉红的梅花开得极盛,秦子衿收集着花间的雪,准备用来沏茶。 “秦姑娘!”秦牧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兴高采烈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自太医院选举的满分考卷后,秦牧尘便成了秦子衿的头号迷弟,再加上两人又是同姓,愈发想要亲近。 他时常找她请教药理,不过她待人极冷,回应完他的问题后再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知道她除了在宫中当值外,还兼任将军府主理太医,于是便有事没事地往将军府跑,通报时就说有太医院的事要议,看门的下人也不敢拦他。 秦子衿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声开口:“有事?” “陈常在前段时间浑身红疹,用了几位太医的药都不见好,可喝了你开的几副药便...”秦牧尘满眼崇拜。 “药方在太医院有备案。”秦子衿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忙从衣服里掏出抄写的药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我有几处不懂,特意前来请教。” 旁边的屋门不易察觉地开着一条小缝,露出少年苍白的病容。他腰肢被束带绑着才在轮椅上堪堪坐住,竹竿似的双腿虚浮地垂落,瘫白的脚严重内扣。 “将军,您的身子经不住风...”身旁侍候的婢子神色担忧,看他吹了许久的风还未有离开的意思,只能斗胆开口。 “你是在提醒本将,弱不禁风,比不得寻常男子?”周束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外,神色冷峻。 那婢子吓得连忙跪地,俯身认错:“奴婢不敢...只是秦大人吩咐过,不能让您受风...” 周束的脾性愈发阴晴不定,自卑自厌的情绪一日日疯涨,侵蚀着他本就残破不堪的意志。秦子衿在时还好些,她不在时,近身侍候的下人各个如履薄冰,谨言慎行,生怕他哪一刻便恼了。 少年的眉间突然泛起戾气,微抿了抿唇:“将门再开大些。” “将军...”那婢子惊恐地看着他,不敢照做。 另一边,秦子衿刚回答完秦牧尘的问题,突然听见屋内传来轰然倒地的声音。 她忙让人送客,然后转身跑进屋。 推开门,近身侍候的婢子正吓得发抖,周束蜷缩着栽在地上,眼睛上翻,浑身抽搐不止。 “怎么回事!”秦子衿焦急地取来银针,刺入几处大xue,几乎是吼着问道。 “回...回大人,将军不知...不知为何定要在门口坐在门口吹风,还要...还要奴婢将门再开大些。奴婢谨记您的吩咐,哪敢开门,然后下一秒将军便摔了下来...”那婢子哭着回道。 “罢了,去取安神的药过来。”秦子衿头疼地摆了摆手。 地上的人渐渐止住抽搐,满头大汗,虚弱地睁开眼。 秦子衿将他抱回床榻,他却不肯躺下,定要躺在她怀里才行。 “阿衿...我疼...”周束带着哭腔开口,额头上鼓起一片青紫。 秦子衿给他揉着胸口,神色无奈:“怎么又闹这么大脾气?” 许是她这段时间日日娇养,那人最近时不时就要闹一场脾气,大多时候她也摸不清来由,只能小心哄着。 “我没有...”周束将头埋在她颈窝里,亲昵地蹭了蹭,“你知道的,我身子一向不好...” “周束,今日你莫想糊弄过去。”秦子衿握着他的腋窝将人支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不容易才养出些rou的身子,不能再这么不能不白地折腾下去了。 周束身子软绵绵的,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她。 他不开口,秦子衿也不出声,两人就这般僵持。 过了半晌,周束忍不住了,眼睛红红地吸了吸鼻子:“阿衿,我下面难受,你...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她向来最心疼自己,见不得他有半分难受。 “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秦子衿这回摆明立场,你可以发脾气,但我要知道原因。 周束咬着唇不说话,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吧嗒嗒地掉起了眼泪。 他怎么敢告诉她,他见不得她与别的男子交谈,尤其是那些摆明了对她有好感的。 梅花树下,白雪纷飞,年轻的男女并列而站,说着他听不清的话。 她住在他的府邸,站在他命人栽的树下,与他日日相伴,可还是有人上门提亲,可倾慕她的男子还是想法设法地闯进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所有人都只当他是她的病人,她优秀得让人忘记了她是女子,她还会有更大的成就,而他,连便溺都无法自理的废人,却如藤蔓般只有依附着她才能活。 不,藤蔓尚且能站在阳光下,那他是什么...是寄生虫,是一只丑陋肮脏的寄生虫! 他将头抵在女孩胸口,哭得四肢震颤,泣不成声。 秦子衿见状有些慌了,立马便妥了协,将他打横抱在怀里,低头吻住他湿热的唇。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我这便给你揉,让你舒坦...” 说着,她将手伸向亵裤开档的位置,轻轻握住那娇弱的软茎。 女孩的指腹带着薄茧,抵着根部柔柔按动,惹得少年惊叫连连。 周束眼角含泪,敞着腿娇喘,身子软得像滩烂泥。 “阿衿...可不可以不要看他了...”他太舒坦了,好似升入云间一般,有些神智不清。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眼神涣散:“我不要...不要当你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