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了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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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古一役后,仙人或是魂飞魄散,或是转世投胎堕了仙格。 甚至连仙界的根基都损毁了大半。 仙界再无从监管下界,而凡人也再无从飞升上界。 曾经偌大个仙界,便是什么也没剩下,既冷清又空荡。叫人根本无从想象出曾经的歌舞升平,繁华之景。 这场战役过后,便只有最为神秘的北天帝折清安然无虞,不同于其他仙人魂飞魄散的下场,北天帝却毫发无损。 转瞬又过了千年,仙界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 直到昆玄镜上方缓缓晕开涟漪,时隔千年再一次浮现出人界的景象。 高坐于道台上的仙人睁开眸子,眉目无情,垂眼看像昆玄镜时更显如此。 ——分明他只随意的倚坐在道台上,却似乎连风拂过都是亵渎。 镜中觥筹交错,锦瑟笙歌,唯独在镜中占据了绝大部分身影的女孩不声不响。 仙人看着镜中的女孩,无悲无喜道,“不错。” 与其说是夸奖,倒不如说是对物件的打量,叫人不寒而栗。 …… “叶长老,我敬您。”慕容之遥遥举杯,郎声说道,“日后小女就拜托您照顾了。” 被唤作叶长老的老者摆手道,“慕容府主无需多言,贵女天资聪颖,肯拜入吾派乃是一大幸事,又哪有照拂一说?” 慕容之看向不言不语的女孩,略带警告般沉声道,“小蕴,还不赶紧谢过叶长老?” 女孩终于抬起眸子,眸子暗沉无光。 慕容之竟被这眼神激起了些鸡皮疙瘩,再看去,女孩却眸色内敛,看上去呆笨又痴愚。 他又警告般的唤了句,“——小蕴。” 慕容蕴这才看向叶长老,声音很轻微,“谢长老垂爱。” 叶长老捻着胡须笑了起来,看上去慈眉善目,“应当的,应当的。倒是羡慕慕容府主养出了这般优秀的女儿。” 慕容之看了女孩一眼,又缓缓移开,笑道,“是她自己争气。” 他说这话时眼底尽是厌恶,只堪堪的藏在笑意后边。 顿了顿,慕容之问道,“不知叶长老先前承诺的……” 话还未说完,叶长老便笑着道,“府主放心,先前答应的几座仙峰和灵脉将会悉数奉上。” 慕容之又看了女孩一眼,应道,“那便谢过叶长老了。” 叶长老暗暗抬手测了女孩的根骨,见其体内仙源炽盛,未被人取走,便放下心来,“小蕴,过来。” 慕容之亦道,“小蕴,随叶长老去罢。” 女孩听话的走了过去。 变故却在此刻发生—— 叶长老前一刻还带笑的看着女孩,后一秒却血rou横飞,粘着碎rou沫子的血劈头盖脸的打在女孩身上,染红了她的视线和衣袍。 慕容之猛然站起身子,神色惊疑不定,“谁?” 大殿的门被踹开,门外尽是层层叠叠的人影,血腥味随着被打开的门一同涌了进来,浓稠的叫人几近反胃。 外边都是剑修,如修罗一般持剑站立,冷冷的盯着首位上的慕容之。 ……慕容仙府上百余人竟被杀的干干净净,连半点声响都不曾发出 慕容之心知大势已去,失神落魄的跌坐回椅子上,颤抖着问,“我自问未得罪过任何人,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要灭了慕容一族满门?!” 他话音落地,为首的剑修已然将剑刺进了他的心口,“慕容蕴出生时满天霞光,仙界本源散落了一洲一隅,你竟还觉得此事被瞒的极好,当真是可笑。” 慕容之咳出一口血,厌恶又怨毒的死死盯着慕容蕴,“……我便知道是因为这灾星。” 他到死都没闭上眼,用那双满是怨恨的血目盯着慕容蕴,似乎她活着便是一件天理难容的罪过。 剑修看着他咽了气,才将视线落在女孩身上,“将她带走。” 仙道本源不应该落在慕容家,也不该落在云木宗,临州剑阁是仙道本源最好的归宿。 后边的剑修闻言,正打算抱起女孩,却发现自己被定住了身形,只有眼球可以堪堪转动。 而当他的视线终于转到他们临州剑阁的剑主身上时,却发现一向被门中长辈称作死板冷硬的剑主一脸惊骇,嘴唇颤抖。 剑主也被定住了身形,无法动作,可他的害怕却突破了束缚,叫这剑修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他顺着剑主的视线看去,一袭白衣的修士淡漠垂眸,银发被风吹起,显得出尘。 这白衣修士走到一身血迹的女孩面前,声音冷玉一般,“慕容蕴?” 女孩睫底一颤,眼底情绪晦涩难明,污浊不堪。 司衍……或者说,折清—— 她舔了舔犬齿,情绪才终于平复下来。 见女孩呆愣着没有回答,传闻中冷漠薄情的上玄宗主隔空取出一方丝帕,擦去了她头脸上的血迹,声音冷漠又温和,“别怕。” 他说,别怕。 慕容蕴觉得可笑,情绪几乎无从掩饰,她只能又垂下眼,再抬眼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水意—— 便如同前世一般。 白衣修士依旧垂着眉眼,冷冷清清,动作却放缓了些,几乎叫人生出温柔的错觉。 女孩眼底蓄着的水意坠了下来,打在他冷白的手上,他指尖微顿,擦干血迹后将丝帕扔在污浊的地上。 “至于你们,”司衍视线落在剑修身上,眼神漠然,“修仙界不需要利欲熏心之辈,今日起,临州剑阁也无需存在了。” 声音冷冷落下,剑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嘴唇颤抖着,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衍轻抬了下手,玄复的波纹荡开。 剑主骇然发觉自己的修为散的一干二净,丹田空洞,筋骨错乱,甚至都不用试,便知道日后再也踏不上仙途。 他睁着血红的眸子,竟可以说出声音来“——不,你不能……” 司衍垂着眉眼,“不能什么?” 剑主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只赤红着眼,讥讽的说道,“你倒是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觊觎着仙道本原,你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上玄从不会如此行事。” 他听见眉目无情的宗主如此说道,只觉得可笑,“司衍,你说这话自己信么?” 剑主见司衍漠然看他,讥讽的又道,“大家都是奔着仙道本源来的,就别作出这番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在叫人厌弃。” 话音刚落,却见女孩抓住白衣修士的衣摆,黑亮的眸子看向他,“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剑主闻言,嘶哑的又笑出了声。 不知是在笑她的单纯,还是在笑自己。 …… 这一日,鼎盛的临州剑阁一息被抹去,剑府轰然倒塌,未有任何人伤亡。 远在千里之外的剑阁弟子也尽数被散了修为,这一生再于仙道无缘。 一袭黑袍的老者落在已然变成废墟的临州剑阁上方,皱着眉头感受着玄奥的法则痕迹,叹息般说,“他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他汲汲营营一生都未摸到法则的门槛,活了上千年却还是比不过司衍。 何其可悲。 他记得司衍刚入上玄宗时,便是冷冷清清的少年模样,背着长剑,踏进了仙途。 如今也已经过去了九百余年,司衍也已经从清朗的少年变为了不近人情的上玄宗主。 后边同样一袭黑袍的弟子说道,“师尊,我们现在应该去上玄,将仙道本源抢过来。” 老者咳嗽了一声,白须被风吹着舞动,“怎么抢?是你打得过司衍还是我打得过司衍?这么多年你见过有人从司衍手中抢走过东西吗?” 黑袍弟子顿了一顿,道,“难道就这么放弃仙道本源了吗?” “盯着仙道本源的不只我们,”老者眯着眼睛,缓缓说道,“我们要等一个机会。” 一个叫司衍只能让出仙道本源的机会。 黑袍弟子点了点头,“希望这个机会来的快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仙道本源。 老者看了他一眼,警醒般道,“褚原,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等待永远是漫长的。” 被唤作是褚原的黑袍弟子道,“我知道了,师尊。” …… 女孩手抓上司衍的衣摆时,手上脏污的鲜血沾在了白衣上,像是使明珠蒙尘,玉珏沾灰。 司衍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再看去又是面无表情,“走罢。” 女孩依旧抓着他的衣摆,闻言草木皆兵的问道,“去哪里?” “上玄。”司衍洁癖深重,最受不了脏污,因此话语简洁,面色愈显冷漠。 女孩像是全然未觉,依旧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摆,抬起的眼睛执拗又黑亮,“你不会觊觎我体内的仙道本源,对吗?” 她一瞬不动的看着司衍,仿佛一心一意想知道的只有这个答案。 但又不是,仿佛司衍只要说出一句肯定的回答,她就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离开。 司衍垂眸看她,一向冷漠薄情的宗主在此刻竟显得有些温柔,“仙道本源是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人有资格夺走。” ——谎话。 慕容蕴几乎克制不住情绪,她垂下头,压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质问—— 你上辈子生生抽出仙道本源的时候,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司衍…… 她恨的不行,森寒的犬齿磨着,几乎想将他剥皮抽骨,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