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汪一萱将那些或酸或涩的回忆尽数抛在脑后，态度很坚决，“总之，我这次是认真的。”

    她想说，她喜欢上了别人。她还想说，你也没什么好的，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会腻，何况是人。

    她想说很多很多，每一句话都能狠狠刺伤他。可到最后，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问我为什么？你难道看不见，我很痛苦吗？”汪一萱看着他，眼里尽是浓得化不开得委屈和幽怨。

    “许炼东，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关系。我受够了各种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我受够了每次和你出门都提防着记者偷拍。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戴着口罩帽子，闷得嘴巴都能尝到防晒霜苦涩的味道……”

    积攒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发泄出来，汪一萱一股脑通通吐尽，“你最火的时候，我每次出门都要小心翼翼关注周围有没有人偷拍，回到家里，还要在网上再三确认。“

    那段时间，汪一萱焦虑得成把成把地掉头发，还差点陷入自我怀疑的死循环。

    许炼东自始至终都看着她，亲眼见证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从委屈、怨怼到无奈，他又心疼又无奈。“一一，你早该和我说的。”

    “早说又能怎样呢……”她放轻声音：“我现在只想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谈一段普通人之间的恋爱。”

    “什么叫普通人的恋爱？那我算什么？”

    汪一萱苦笑，“你有那么多影迷、粉丝喜欢你。未来，说不定也可以和优秀的同行在一起。”

    她循循善诱，试图说服他，“总之，离开我，你可以有很多的选择。”

    许炼东没有接话。

    她看着他继续说：“这样看来，你其实不亏。我一开始也很不甘心，毕竟付出了8年的青春……”

    许炼东忍不住打断她，“那也是我的8年！”

    他不明白，“恋爱之前我就说过。你明明答应了，现在才来反悔，早他妈干嘛去了？”

    “对不起……我想，那时我太年轻了。”她也感到深深的疲惫，“真的，当时我才20岁。”

    汪一萱的脑海中响起那个少女天真的誓言。

    “当然。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一切，当然包括你的职业。”

    少女的面容是模糊的，话语是笃定而甜蜜的。

    她很抱歉。对现在的自己，对许炼东，更对20岁的汪一萱。

    “我们一一，永远是自由的。”汪成年临终前曾这样对汪一萱说。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后的，美好的祝愿。

    “我是自由的，我有权利选择要过怎样的人生。”汪一萱对许炼东笃定地说道，“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