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斯德哥尔摩（二更合一）
95.斯德哥尔摩（二更合一）
凌洛躺上ct时，林仲坐在sam的办公室里看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lin，我的老板，看得怎么样？满意吗？”sam随手掏出一支烟递给林仲。 林仲接过来但没接火，把烟夹在手指中间像笔一样转动。 sam和林仲其实是大学同学，区别是林仲跺跺脚进华尔街割韭菜，而sam跺跺脚去了15英里外的医学院给小白鼠打针，看上去是分道扬镳，但其实殊途同归——都是给资本家打工，谁也不比谁高贵。 可sam分道时候拍拍林仲穿着狗都嫌弃的笔体西装的肩膀说了句“我不会忘记和你在king kole bar喝酒的日子”。 这话在他们同学里类似于英文版的“苟富贵勿相忘”，林仲后来投资医药公司的时候，就在king kole bar约了sam问他愿不愿意去圣迭戈管个医学研究的一体化中心。 sam是跳着舞唱着歌来的加州，“这里是天堂。”林仲冷眼瞧着老同学公然违反实验室规则吞云吐雾，又一次说起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lin，你该彻底搬过来，而不是偶尔来继续你在纽约没完成的该死的事。” “看来圣迭戈又有新酒吧和新舞女哄你了，新鲜感一点没减弱。”林仲合上资料册扔在sam的写字台上，“最近身体还好？” sam弹了弹烟灰，笑说：“比你女朋友的好。” 林仲变了脸色，在他站起来之前，sam按住他肩膀，“嘿，别紧张，她没什么大事，血蛋白和淋巴细胞偏低而已，你知道这事，她们不爱吃饭的小女生惯有的毛病，多吃几口就好了。” 林仲这才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白了sam眼，“没别的了？” “其他没什么，胃可能不是很好，都是同一个原因造成的，等下我看下ct，没什么大事。”sam似笑非笑地对着林仲说，“毕竟比我们小，偶尔累一点不要紧。” 林仲转了转脖子，重新拿回那本资料册，轻轻咳嗽了声企图把刚才那幕掩饰过去，“日子再好过，也不能耽误新药研发。” “明白明白。”sam笑笑，把烟头按灭，指指林仲手里还转着的烟，“有必要吗？找个小女朋友直接养身体了？不用啊，我给你找个火箭燃料。”他转身去打开自己身后的冷柜，找了两盒药直接扔林仲怀里。 林仲都不用看，直接就扔回了sam脸上。“有病。” “上了年纪，有时候是需要点助燃的东西。带回去用吧，保证你的小女朋友离不开你。” “经验很足嘛。过实验审核了吗？” “no，你试完可以去说服董事会替代上一代。”sam小声嘀咕了句，“老是为了挣钱拖延新药进度，你们这群人迟早死在钱堆里。” 这种抱怨在医药公司极其正常，对于一个药企来说，推出新药品的最佳理由不是对人类有益，而上一代药品销量下滑或被其他公司产品挤占了市场份额。 “滚，走正常程序去。”林仲站起来走到sam的冷柜里，找了支避孕针出来，“等下报告都出来了没问题，你亲自给她种，下手要轻，不要血肿，不要滑落，不要伤口明显，出问题我先让你失业再掐死你。” sam捧着药盒目瞪口呆，“你什么情况？公司快破产了你养不起孩子了？还是说你女朋友其实未成年这上面年龄是蒙我的？以及你什么时候管那么细了？等等，是为了打这根小玩意儿，你才动研究中心来让女朋友体检的？” Sam哈哈大笑，“每年要卖出去上千万根，没见过公司附赠体检，还是大型体检。” “别多管闲事。” 林仲懒得解释，他总不能和老同学说：我女朋友自己非要打，我不送过来，她就悄悄打，我主动结扎都不能制止她，而且她可劲地糟蹋身体，我劝也劝不住，软磨硬泡连身体都用上了才勉强把人哄过来体检。 这要是给sam知道，他能把林仲的老脸钉在圣迭戈的沙滩上，让他日日承受风吹雨淋般的嘲笑。 “我和我女朋友有我们的相处方式。” 我，我女朋友，我们，这些词在他说出来时咬字极重。 越是强调，越是心虚，sam的嘴惊得合不拢，“lin，你这是被人牵着走了？” 当然，这是sam猜测的。不过猜测并非凭空而来，他们是老同学，sam和林仲之间不说虚的也不装逼，年轻时候什么德行彼此都清楚。sam曾说无情和多情的本质都是自私自利，所以他交很多女朋友每回都散的藕断丝连，和林仲不怎么多的女友每回都散的干干净净，其实是一回事。 sam又点了支烟，吊儿郎当地要给林仲回忆下，“啊，那年你要搬到新加坡时候哭着来找我的叫……忘记了。那女的连你搬哪儿都不知道，只能辗转查到我是你同学来找我。你这人断后时屁股太干净，人家哭得也没错，那话怎么说来着，lin从来没有要和我长久的感觉，连他到底住哪我都不知道，只能在他送给我的house里等他想起我。” 当事人林仲听这些话时表现出了事不关己的默然，只说了句：“我讨厌任何人调查我及干涉我。” “唔，那这位……”sam举起化验单瞧了眼名字，“Eliza？她查你干涉你，你会讨厌吗？” “她不会。”林仲把烟摔在资料册上恹恹地断言。 “有什么区别呢？这个和其他的？你给我解释解释，总要有一个你现在多事多情的理由吧？”sam战术性后仰地笑问，“还是区别是，以前的特别在乎你，而这个根本不把你当回事？把习惯掌控的你打乱了？” sam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配上了夸张的美式惊呼：“原来你有受虐倾向！Stockholm syndrome！” 这时，实验室外响起了脚步声，林仲下意识地站起来踹了sam脚让他闭嘴，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在凌洛面前乱说话。 sam揉着小腿打开了实验室的玻璃门，凌洛长发披肩走了进来，先看向林仲，“都好了，够了吗？”语气不算很善良。 林仲点了下头。 “so，有问题吗？” “好好吃饭，有点营养不良。”林仲拎起买的早餐递给她。 sam看到凌洛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捧着早餐转向了自己。 美丽的亚洲面孔，sam在心里赞叹了句，主动伸出了手，“你要不是lin的女友，我现在要约你吃午饭。” 凌洛笑得十分和气，回握住sam的手，“有他就不能吃了吗？那我约你一起吃吧？还没有请教您是？” “sam，lin的同学，现在给他打工，替他掌管这间不大的中心，做药物开发。” “是本科毕业读了Pharm.D吗？” “还有博后，我博后读完，lin已经身家过亿了。” “那又如何？金钱可以失去，知识是无价的。”她打开早餐袋，把林仲买的面包分了个给sam，“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年也想读Pharm.D，结果被导师忽悠去临床了。” “我想去临床，可养了小白鼠做药物，唉，我要是和你朋友见面，或许可以互相安慰交换下人生经历？” 这两个社牛互相恭维，一来一往竟然攀谈出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林仲内心表示麻木，凌洛从来如此，sam也从来如此，他们都是社牛属性，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 同时又不满地咂咂嘴，在老同学和凌洛毫无障碍的交流里出现了个奇怪的想法：凌洛的“好脾气”在对他时完全消失才证明了他的特殊，他应该为此感到十分高兴和快乐，并且珍惜她的特殊化待遇。 Stockholm syndrome，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林仲的后背突然滋滋地冒冷汗。 习惯掌控被颠覆和节奏被打乱，或许正是凌洛对他的致命吸引力的根源？ 她是不是总在他身上，达到了她的目的？ 这时，凌洛捏着面包回头朝他笑了笑，“林总，挺好吃的，你不吃吗？”她伸出手递到林仲嘴边，他机械地张嘴咬了口，然后听她说，“sam说圣迭戈有个很漂亮的设计中心，等下去逛。” “干什么？” “你公寓的家具太丑了，是不是，sam？” “lin没有情趣，家具肯定是买公寓附赠的，得靠你给他换换模样了。” 说完，sam笑着看向林仲。 这笑的意味很明显：lin，有人要干涉你的生活了，你快讨厌一下。 然后，他听到林仲说：“那你快点，把这里处理好了赶紧走。设计中心旁边还有个画廊，要不要一起逛逛？还有个唱片店，去挑一挑？真快点，时间有点不够用。” sam此时心里对林仲只有一个词：fuck off！ —— 林仲：我被控制了！ 林狗：老婆，狗绳在这里，你快牵！ 二更合一，补26更新和650猪猪加更，欠27号更新。 下次加更700珠or700收，跑~（其实不更新的时候涨收和涨珠好像更快，所以断更不填、遗憾美学才是王道，某种诡异的打算疯狂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