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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明白,计划进行至此是绝不能停止的,谁阻碍了计划,就是让之前所有的努力白费,就是让整个北方陷入生灵涂炭,就是人类的罪人。指挥中心白色的灯光映照下,邹睿仿佛苍老了几岁,他的眼底有着一丝晶莹,目光却依然坚定。“发射导弹。”这样的命令传送至北方的最前方,早已经定位好的导弹如同数枚流星,从北方基地飞出,划破了刚刚入夜的星空。很快的,数枚导弹带着破空之响,击向了峡谷两边的巍巍雪山。无数的导弹炸裂开来,爆炸发出了轰轰轰的巨响,于雪山峡谷的两边,腾起了片片火光。像是在雪山中开出了无数朵绚丽夺目的花朵。千百年积蓄的白雪,如同白练顺着山坡倾斜而下,数万吨的雪沫,以极快的速度飞速而下。腾起的白烟足足有百米之高,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下。在暗夜之时,天地震颤,到处都是白色的雪,飘雪的天空透着暗青色的光,这样的场景是极其美丽的。丧尸们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四周,然后他们似乎意识到了灾难的到来,发出阵阵嘶吼,慌忙地四处逃窜,那些落下的白雪却忽然落下,把丧尸们冲散,碾压,埋没……在自然的巨力下,每一只丧尸都是不值一提的渺小之物,十万丧尸大军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就被这雪山瞬间吞没。这是末世人类对丧尸最有力的一次反抗,必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任何的事情都需要代价,装甲车中,最后的一盏灯忽地灭了,御井堂和邹浪在最后的时间紧紧抱住了对方,装甲车的车身被滑落下来的雪推动着,像是一只孤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随后开始猛烈翻滚。在装甲车的驾驶室里,一切完全失控,车身在不停颠簸,所有的装备都变成了利器,飞在空中。黑暗之中,他们只有牢牢抓住彼此,外面在天崩地裂,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第126章雪层之下这场巨大的雪崩甚至让整个北方大地都在剧烈地震颤,雪崩的过程持续了数分钟,随后一切归于了平静,安静的雪山峡谷落下了数米高的落雪,把十万活死人全部掩埋。万吨积雪的压力之下,就算那些丧尸没有被当场碾成rou酱,也已经被积雪牢牢压在雪崩之中。在月光的映照下,洁白的雪地一尘不染,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整个世界一片安静,那是极致的安静,仿佛地球上的一切声音都不存在了。这种安静代表着死亡,那是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御井堂最先醒了,有片刻,他才适应了车厢里的黑暗,然后支撑起身体,他可以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臂脱臼了,几乎无法运动,疼痛让他一个皱眉。在刚才的颠簸中,他的另一只手牢牢抓着邹浪没有放开,现在他急忙伸出那只手还能动的手开始摸索,用颤抖的手指探了探邹浪的脉搏,还在轻轻跳动。御井堂松了一口气,此时整个车体已经完全倾斜,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位,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摸到了cao作台,冰冷的手指按下了几个cao作按钮。装甲车的应急备用电源启动,于黑暗中发出一点橙黄色的光。在一切机械性能被破坏后,这盏小灯,至少还可以亮八个小时。装甲车抵抗了大部分雪崩的压力,个别的地方有些变形,但是整体还算完整,正因为此,他们才幸免于难。御井堂借着灯光低垂了头,他咬紧了牙关,把自己脱臼的手臂复位。车厢内里面一片混乱,带进来的一些急救的用品原本被固定在车上,但是由于最后的失控,所有的东西都已不在原位。这时候邹浪也醒了,他的手先动了动,过了片刻才睁开眼,呛咳着吐出一口血,然后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刚才的运动让他觉得内脏像在甩干机中不停地被甩动,身体快被摔得散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然后邹浪擦了擦唇角,看了看手指沾染了血迹,皱了皱眉头骂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坐影城里的VR项目了。”然后他又加了一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御井堂抬起手表看了看,“我们昏迷了大约三个小时。”装甲车被整个埋在了积雪之下不知多深的地方,在他们的周围都是寒冷的冰雪,车厢内的温度极低,随着御井堂浅薄的呼吸,散出一片白雾。他们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随后御井堂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凑过来问邹浪,“受伤了吗?”邹浪没有回答他,而是趁着御井堂凑近一把拉着他的领子倾身吻了上去。御井堂一触上他的双唇就感觉那血腥味越发浓烈,丧尸的本能在呼唤他继续这个吻,但是此时,他还有理智,一把推开邹浪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们现在被困在雪崩之下,侥幸还活着,情况却非常不好,这里氧气不足,温度极低,食物和水也不够的话,作为人类,可以选择的结果只有憋死,冻死,饿死还是渴死。“你总得让我庆祝下劫后余生嘛!”邹浪捂着肋下,闷哼了一声,“而且刚吐了血,不要浪费。”御井堂不理他,解开他的衣服,用手去感知他的伤口,邹浪又疼得哼了一下,御井堂可以触到,他左侧最下缘的肋骨断了,锋利的骨茬扎破了皮肤,由于天气寒冷,失血并不太多。邹浪蜷了一下身子道:“别费力气了。”御井堂看了看那刺目的红色,闭了一下眼睛,对抗着丧尸嗜血的本能,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拎过来一旁的救援箱,帮邹浪简单包扎着。这里温度很低,他的速度必须够快,可是御井堂的一只手刚刚扳回了脱臼,还不能使力。就连缠纱布那么简单的动作都做得不太利索。“我来吧……”邹浪缓过来一些力气。御井堂却不肯放弃,他不知道是在和邹浪置气,还是和自己置气,亦或是在和命运置气,丧尸的本能,绝望的环境,密闭的空间都让他心烦意乱,奋斗了几分钟,御井堂终于忍不住低伏下身,舔了一下邹浪的伤口。然后他用牙咬着纱布,把邹浪的伤口包上了,这包扎包得那个难看,简直侮辱他教官的名号,就好像平时的救援课都白教了。邹浪低头看了看伤口上打的一个蝴蝶结,有点想笑,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一个咧嘴,再看了看有点气呼呼抬眼望着他的御井堂,彻底忍住了,他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我没事。”御井堂给他注射了防止发炎的药物,帮他把衣服穿好,然后问邹浪,“现在,怎么办?”邹浪看着他,只觉得平时领兵带队的小教官这时候完全失了分寸,开口道:“我明智地让他们打包了几床被子,你去打开了铺上我们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