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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人的组合到一起似的,嘴巴僵硬的张着,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血污,没有舌头,下巴也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光是一颗头颅,就叫人别扭顿生,瘆的心慌。仵作掀布的动作还在一寸寸继续,脖子露出一半时,顾恽突然感觉到他心口的黑玉坠子,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同学来了,招呼一半把人丢在床上了orz,我简直不是人o(╯□╰)o☆、第六十二章血气殆尽说那时那时快,因为脖子上的姬鬼蛛突然动作,顾恽心神一凝,尸体脖子上一闪而逝的小黑虫,就没能逃过他眼睛。拜赵子衿满院子随时乱窜的蜘蛛毒蝎子所赐,对这些东西,他倒是被训练出别样敏锐的感知力,风吹草动都会皆兵。那是只黑乎乎的爬虫样活物,指甲盖大小,爬起来飞快,白布才被撩开一角,那玩意儿瞬间就贴着布面钻了进去,梭机上猛然被抽掉的一条黑线似的,顾恽天天在赵子衿的院子里撩拨,于是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也认出了那爬动姿态,是蜘蛛。蜘蛛哪里都有,出现在尸体上,也没什么特别,让顾恽特别在意的是,他脖子上的姬鬼蛛,突然动了那么一下,因为自打他离开平沙,赵子衿青眼有加的毒蜘蛛,连动也没动过。赵子衿刻意交代过,这是给他防身用的,一来防人,二来防毒,姬鬼蛛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转醒,它要是动了,要么是顾恽见了血,再要么,就是碰见了同宗的毒物,并且,毒性还不小。那也就是说,这蜘蛛毒性不寻常,又或者,这尸体上有其他毒物。顾恽精的跟鬼似的,喂了毒的蜘蛛毒蛇,可不就是蛊么!——赵子衿含糊其辞,他虽然有些好奇赵子衿到底哪里学来这么一手歪魔邪道,可笃定了那人不会害他,也信他不会随便拿去害人,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脖子上的毒蜘蛛,当宠物那么收下了。他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个猜想,这里的诡案,会不会和养蛊之人,有些纠缠不清的瓜葛。他扭头看了一眼顾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逐渐拉开的盖布,毫无所察的模样,于是压下心底那股异样,去看显露在外的尸体。屋子里有股无所不在腐臭,这会布一掀开,味道愈发浓郁,里头隐约掺着一股苦涩的药气,闻起来怪异的要命,而气味的来源,正是尸体的身躯。只见尸体从脖子往下,浑身的皮rou被一刀刀划破,鱼鳞一般密布,竟似被人千刀万剐,伤口深可见骨,皮rou开裂翻卷,红中透白,连里头的经络血管,都隐约可见。怪异之处在于,这样深这样广的伤口,暴露在衣服之外的地方,却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迹,翻开的皮rou也是浅红,连rou缝里都被擦净了,rou质上头不见腐烂,却又一股子恶臭,还有,死者生前受了这样惨绝人寰的屠虐,半边脸上偏偏还做了春梦似的满足,强烈对比,实在诡异。胆小些的官差早就抖若筛糠,虽然类似的惨状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可这样的画面,看千百遍也让人无法习惯,更有甚者,腿一软,咚一声砸倒在地,牙关不由自主磨得擦擦做响,窘态尽出。襄水的县太爷临阵脱逃,现在这里拿主意的,就成了顾恽。余师爷沉了脸瞪属下们一眼,转而对着顾恽有些惭愧的说:“下属无状,让大人见笑了。“顾恽微微一笑:”无妨,让他们出去守着,劳烦师傅这便开始验尸,趁机师爷也与我说说,之前五具尸体的情状和发现。”他厢泰然自若的指挥,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的文人,会有的沉稳淡然,余师爷一愣,挥手让那人出去了,看向顾恽的目光,就多了一份潜藏的审视。师爷姓余,单名一个劲字,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意气风发之年,也曾乙榜题名中解元,巡抚亲自邀约鹿鸣宴,诵诗鹿鸣踏舞魁星,何其光耀门楣。后来却放弃了会试的机会,留在这井底一样的襄水城,当了二十年的师爷,只是因为这里的父母官,不把百姓当人看。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时失怙孤苦无依,幸得街坊邻居们东拼西凑着接济,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勤奋刻苦无人能及,后因才华被私塾的先生看中,行了磕头礼拜做了弟子,乡试一举,震惊满城。可就在上京赶考的前一天,邻家婶子的闺女小茹,却被城里恶贯满盈的纨绔给糟蹋了,羞愤之下,衣不蔽体就跳河自杀了。婶子是个孀妻,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独自拉扯着闺女,过的艰苦贫穷,却没少给余劲帮助,余劲对她十分感激,长母一样孝敬着。可怜这女子一无背景二无钱财,击鼓鸣冤跪在明镜高悬的县衙大堂,县令被那畜生他的员外爹收买,女人伸冤无门反被狠拍了五十杖大板,血rou模糊的被丢在门外,还是余劲得了消息,赶来将人背回去的。寡妇在他背上哀嚎一路,声声泣血泪下,临到家门口,突然力大无穷的拽住他两边肩膀,歇斯底里的起毒誓,要变成厉鬼,回来找这群王八犊子算命,语气怨毒入骨,喘气声急促尖锐,凝出实质的寒气似的,从耳朵里往心底钻。这女人一生低声下气忍耐度日,临死前却一反常态刻薄怨毒,几乎将她前半生的平和善良焚烧殆尽,余劲心里难过不已,也只能要劝她留的青山,自己会帮她想办法讨公道,谁知还没开口,就听耳旁急速咳嗽。紧接着卡住变成一道突兀的呕吐声,他心里升腾起浓厚的不祥预感,刹那,一股血柱子,就想利剑一样从他左箭头射出,噗的一声,砸上了地面,溅开出一朵边角毛糙的绒毛状花来,艳红而妖异。背上熄了一切动静,没了哭喊,没了唾骂,连气息也停了,余劲知道婶子断了气,当时却空无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背着一个皮开rou绽的死去寡妇,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半刻钟,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人背了进去。那绝不是他生命里,第一次对浑浊肮脏的官场产生质疑,却是最撕心裂肺的一记迎头痛击,将他对当官为民的信条,拍的支离破碎。他坐在婶子简陋的便宜棺材前,旁边并排放着另一具棺材,里头是两个惨白如素稿性命如草芥的孤苦女子。他想,律例公正严明,终究抵不过执法之人利欲熏心,官大一级压死人,却奈何不了天高皇帝远,世间自有公道,而公道自在人心,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