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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道。“不可不可,外甥献姑父的礼物,林某脸皮再厚也不可收下了,多谢你一番好意了。”林恒宇道。“哎,不必客气,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了。”林恒宇假意推托几下,说了些恭维话,就收下了。这几年的官场浸yin,原来书卷气息浓重的林恒宇,已经变得找不回过去了,皮相还是原来的,只是略显沧桑,但好似在油锅里滚过一趟般,说话行事总带有油腻的风格,里面的灵魂换了一样,即使是双胞胎,长得再像,也只是像,永远成不了同一个人,林恒宇也是如此,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了。第五十七章在伺从的领路下,仙姑绕过梅花林,细雪轻飘,落在梅树枝头上,洁白的一朵朵似绽开的白梅。仙姑冷冷看了一眼,枯裂磐纠,树身扭曲变形,干皮绽裂,但含苞欲放的花蕾却翠嫩欲滴,倒真像赵鹏呐。冷笑转眼平复,傲雪凌霜般站在赵鹏面前,“赵鹏,好久不见,府上安好?”赵鹏虽心里不满,也没太多表现出来,依然笑得像春日的风一样,“杨夫人,还没请你喝口热茶呢,宏伟,带夫人去大厅歇坐会。”“不急不急,还没好好聊聊,就想赶我走吗?赵鹏呐。”“夫人真会说笑话,你我都在同一条船上了,赶你走,还不怕船翻了。”“呵!”仙姑看着赵鹏的眼睛,捏起一礼盒,笑笑道:“我真是糊涂了,都快忘了给你的大礼,还真恭喜你又添小妾,又添新丁,我是没有福分了,注定一人孤独了。”赵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能捅她两刀,把柄被她抓在手中,她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吞了曹荣的家业不说,现在有想分一杯羹,人心不足蛇吞象,吃下去的迟早要她吐出来。一场普通的宴会搞得十分隆重,出席的人物也是响当当的,省内高官,名流富商,就连各军阀集团也给几分薄面,派人出席了,日本少将山田助也在一群卫兵前呼后拥中,姗姗来迟。山田助也,约莫四十来岁,长得又矮又黑又瘦,像只穿上衣服的猴子干,皮笑rou不笑地等着众人恭维。果然,清一色人等对他阿谀奉承,说尽违心话后,他才心满意足迈着小短腿跨进了门槛,用半生半熟的国语道:“你们太客气了,我们一起要为将来,为美好的明天,为大日本帝国,还有你们中国干杯。”众人应声道,是是是。赵鹏没有以主人家身份自居,而是跟在山田助也身后,适当时插两句,介绍府中的种种,他得意安排几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充当小厮,暗地里观察着这个小日本头目对那一位感兴趣些,目的就不言而喻。可怜几位生死权都无法抓稳的少年,天真地以为不出差错便是温茶暖饭。名利场上酒席千篇一律,无非跳舞喝酒,在这种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场合里,玩什么也是不尽兴的,因为平日拉上三五酒rou朋友牵着几个红粉红颜关上门玩的实在是拿不上台面。现在要穿着正装,收起往日的粗鲁任意,说着文绉绉的话,表现得像个绅士一样,实在是累了,还要应付周围人有意无意的窥探。宴会虽然来客很多,但是也是散得比较早。赵鹏看着山田助也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少将,一少年仰慕少将的风姿,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晚不知少将能否赏脸,圆了他一个心愿。”“哦,”山田助也饶有兴趣笑笑,“带我去看看。”“请。”赵鹏俯身作恭请状。车子开到日租借内,远离繁华闹事,地理位置倒也不偏,一栋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洋楼前,赵鹏坐在少将车上,后面跟着一队伍的卫兵。“少将就在楼上了。”赵鹏道。“上去喝杯茶水吧。”“噢,不用了,不敢打扰少将的良辰美景。”山田助也意味深长地笑笑,也没有挽留,径直打大门上了楼,留下卫兵受住周围。楼上捆着一名□□的少年,赵鹏早就打听到他的癖好,原来这名少将走的是不寻常路线,性别男,爱好男,看见喜欢的就爱把人往死里弄。那名少年肤白脸嫩,还没长开的脸上写满惊慌,但嘴里被塞着布条,只能呜呜地哽咽。山田助也脱光了衣服,在抽屉里找到一张歌碟,在流声机中播放,放的是英文歌曲,山田助也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悠扬的旋律陪上女声浑厚的嗓音,天衣无缝,艺术艺术,手里轻甩几下皮鞭,赞叹不已,不禁为赵鹏的细心而动容,他慢步走到少年身边,试着哼唱几句,兴致葱然地用木柄挑起他下巴,“我来好好疼爱你!”……夜深人静,只有呼呼不停的风声。林恒宇有事要处理,回到家宅时,已经很晚了。“王少爷,今天怎样了。”“有精神一点,出不来晒了会太阳,喝下了一碗粥水。现在已经睡了。”简单换洗下,林恒宇回到王安康的房里,睡中的王安康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不太好的梦境中,林恒宇伸出双手虚虚地抚在他的发梢上,没有落实手中的抚摸,怕弄醒他。他自嘲地想,他的安康也只有睡着了才给他好脸色。后来,林恒宇带着王安康住进了高大的洋房。林恒宇此生也不会忘记,洋楼下,街道喧杂中,王安康那深深的一眼,鄙视、懊悔、难以置信……饱含了太多的感情了,他无法捉摸得清,最后只变成万念俱灰的一瞬,尽管竭尽全力为王安康封锁消息,但枪决的消息终究一波三折转入了王安康的耳边,那个晚上,酷热难耐,但天空异常地灿烂,成群的萤火虫在院子里像一点点幽幽的灵魂,眷恋着人世,迟迟不肯离开。就在这样的晚上,许久不肯出声的王安康主动地同他聊了很久,基本上是他一人在自言自语,林恒宇在一旁静静地听他说着儿时的回忆,他很想告诉他,不要去想了,以后好好地跟我过日子,我会用一辈子陪你。但是他不敢打断了,他的家是自己推波助澜地毁了,他恨自己是理所当然,亦理所当然地以为时间能弥补一切,理所当然地以为能让他过上好日子,是对他最好的礼物。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除却事发前的挣扎纠结,真正地做出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良心并不会痛,在权利与金钱面前,他越来越屈服了,渐渐迷失得要失踪了。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古人总结出来,并流传至今总会是有一翻深刻的道理。世间太多太多的仇富,皆因自己不够福,看不得他人穿金带银,绫罗绸缎,体会到钱的滋味后,就会站在富人的梯角俯视这芸芸贫穷之人,朝笑着他们的一无所有,林恒宇想。那一夜,毫无预兆,王安康在装满热水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