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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连个手机都没有,安珍的社交也少得可怜,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这如果迷路了……恐怕只能等到晚间巡逻的侍卫来捞她俩了。“到了到了!”盛开的花圃在阴云的天空下美丽耀眼,安珍抬起头来对尔尔道谢说:“尔尔好厉害,我走了好多次都会绕好多弯路呢。原来还有这么条近路可以走呢!”“只是运气好……”尔尔红着脸不好意思,她真的只是照着大致方向走过来了,哪有什么走近道之类的规划路线。“我们去月池边上!”点了点轮椅往前嗖嗖地跑,安珍对尔尔喊道:“尔尔你快点跟上啊~”“是。”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但尔尔还是很符合此时侍仆身份地低头行了个礼表示尊敬,这才紧赶慢赶地追上比自己多两个轮子的安珍。在皇宫中的月池面积并不大,像是个人工湖。类似于一个月牙儿的形状,然而中心的有一块小丘,早在远处,尔尔便被那些冰晶般的花朵迷住了视线。就像是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花朵纤细脆弱,此时没有耀眼的阳光,却依然闪闪发亮。稀碎的白色光点萦绕在花瓣周围,一如它的名字一般,雪与冰在交相闪耀。尔尔只觉得胸腔中有种莫名的复杂情绪往外汹涌着,美丽的蓝白色花朵是如此纯洁,相比之下自己连它身下的泥土尘埃都算不上。仿佛被冰尖刺入心脏的痛在脑中复苏而起,尔尔咬着唇,看向满脸微笑的安珍做了个难看的笑容,不想扫兴。“你还好吧?”安珍回过神来攥住尔尔的手,缓缓道:“这是百年前皇帝从北国掠回的,是不是特别好看?北国真的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呢……”“挺好看的。”尔尔觉得难受便把手抽了回来捂着肚子,莫非真的像宿恒说的生理痛了?安珍执意拉过尔尔的手往更靠近的地方走去,很是耐心地讲解说:“其实这里之前只是个小花圃,种的花也不多。十八年前围猎前夕才突然挖出的这个湖,陛下登基后很爱来这,便命人将这里修成花园。从南月坪改名成南月园了……”南月……坪?“呜!”听见这三个字,尔尔顿时痛得厉害,捂着肚子痛得蹲下身险些打滚。“尔尔,尔尔你怎么了?你该不会生理痛吧?”安珍吓得赶紧拉起尔尔,指着不远处说:“我们去那儿坐坐,赶紧坐下来会好受一点。虽然那是陛下专用的地方,但是你坐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花团锦簇之间是白色的铁艺小桌和两把小椅子。旁边一个老旧的秋千很久没人坐过了,安珍让尔尔赶紧坐在椅子上休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尔尔觉得自己都痛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直到大雨倾盆而下,将她浇个湿透,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看着正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安珍,尔尔喃喃询问。她的眼神是如此探究,好似在等待着自己说什么。“什么为什么?”微微低下脑袋,安珍似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这里是陛下最爱来的地方,我想着他那么喜欢你,你肯定也会喜欢,所以才带你来的。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了,你不会生我气吧?”“快点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甚至看不清安珍的模样。尔尔强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脑仁炸裂般的疼痛让她彻底晕了过去。……“这场雨真是反常。”远在皇宫的最西处,正在房中下棋的二人听见雷声轰鸣,棋盘上的黑白子震颤着脱离了原位,宿恒只是略微失神便走错一步。不出一会儿便被杀的气数全尽,他看向面前双目已瞎的人,甘拜下风道:“三月没来探访,舅舅的棋艺见长。是朕输了。”“是么?”玉衡用魔力将棋局摆回宿恒走错的那一步,命他再下。手中白子依旧停滞了好一会儿才落下。“不是我的棋艺长了,而是你的心多了太多的犹豫和牵扯。”玉衡甩手将棋子尽数甩落地面,清脆的响声中,他怅然道:“论下棋,你至今也不如宿渺的几分功力。虽然宿渺柔柔弱弱的,但我还真怀念她的那股狠劲。”“渺渺她……”听见meimei的名字,宿恒脸上的从容顿时消失,但玉衡连忙摇头不再提起。“来,让我替来你把把脉,这次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宿恒伸出自己的手臂,玉衡却只是用魔力触到他的肌肤。沉声思索中,宿恒看着他空洞的袖子问:“这阴雨天,您断手初会疼么?母亲那儿研制了新的药,改日我派人松懈过来。”“你可千万别向玉菲提我,要让她知道你把我放在这儿养着,肯定少不了生你气。”长长的叹息声后,玉衡唏嘘道:“疼也是我罪有应得,不饶陛下费心了。”“当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砍掉?”那么多年过去的宿恒依旧不解,但身体中的疼痛忽然又起,他咬着牙打了个哆嗦。“你这魔力抵抗症,应该自十二岁后到了SSS级就没发作过了。怎又如此反常?”面容尽是担心,玉衡倏地收回魔力,起身走去屋中的小柜拿出一个小药瓶,命宿恒喝下。腥臭发黑的药液入肚后浑身的痛意顿时消去不少,宿恒正要道谢,玉衡却无比严肃:“这是最后一瓶了,再也没多的。若是以后再犯,就只能看你命够不够硬了。”“那是什么药?如果是魔力抵抗症的特效药的话,恳请舅舅给我个药方,肯定能救不少人。”“没用的。况且就算给了你药方,世上也没了原料,你也做不出第二瓶。”玉衡依旧缄口不语示意送客。忽然他叫住了宿恒,问:“听说你一直在找和宿渺相像的女孩儿,可是有了什么结果?”“能有什么结果?朕连渺渺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你们又都说她长得跟朕不像……”说起这宿恒就有些难过,“除了她被炸成rou泥时的恐怖光景,朕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能靠个感觉瞎抓。”“宿恒。你的犹豫和牵挂实在太多。尽善尽美尽如人意,反而会畏手畏脚停步不前。”玉衡看向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外甥,思索许久才忠告道:“甚至还不如宿渺无勇无谓。有时候你真该学学你meimei的那股狠劲。”这是什么意思呢?宿恒又不禁颤抖起来,如果这时候宿渺在或许就能解释了。宿恒不理解,为何在印象中低魔者的meimei,他拼尽全力也想要抱在怀中保护的meimei,已经死去多年的meimei,依旧得到所有人的忌惮和沉默。就连前皇宿齐,提起宿渺时也讳莫如深。分明他做的已经比所有皇帝都好了,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如果渺渺在就好了。”淋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