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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是瑞王府的正院正房,以前是柏熠和顾贤的正寝,现在是柏钧和的居所。“是。和儿原是不叫我搬的,可我住在那里睹物思人心里难受,所以就搬这边来了。可换了床又睡不踏实,就叫人把床榻搬过来了。”说着话顾贤伸手去摸那件方才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衣袍,凄然一笑,“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吻了吻顾贤的发顶,柏熠除了叹息也说不出什么。“我诈死那年皇兄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皇兄早就察觉木炎背地里有不臣之举,却摸不清他的底细。木炎毕竟是开国功臣,若是贸然定罪会寒了朝臣士子之心,若是摆到明面上去查他也定然会一无所获还会打草惊蛇,是以皇兄让我诈死接管我们柏家最心腹的暗卫监视木炎的一举一动。”“如果木炎没有不臣之心,我便将主要精力放在燕国那边助大楚早日一统天下;如果木炎有不臣之心,便要等待时机将其一举铲除。”“这些年我一直易容做南山苑的房贵,南山苑里的人其实都是暗卫。付泽凯只知道那不是一处普通的皇家庄园,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顾贤眉毛一挑,“那处园子是先帝赏给付泽凯的,先帝肯定嘱咐过他,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把园子给了楼儿?”“叫的还挺亲,看来你是对咱们儿媳妇很满意了。”柏熠的手很不老实地在顾贤腰上揉捏着,顾贤也由着他,只是嘴上不饶人:“你还要谢谢咱们儿媳妇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了你,否则你可要从瑞王府的主子王爷变成家奴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使命就是好生伺候殿下你,家奴不家奴也就差个名分罢了。”柏熠笑得十分无赖,还低下头在顾贤耳垂上咬了一口。“不愿意就滚,孤不差你一个伺候的。”“愿意,十分愿意。”醇厚的笑声震动着胸口,传给靠着他的顾贤一阵麻麻的感觉。“以后不许再称孤了,听着就心疼。王卿与瑞王一体同尊,我还是喜欢你自称‘本王’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身份再说吧,现在就改回去岂不是要露相了。”枕着柏熠的肩膀换了个姿势,顾贤道,“接着刚才的话说,付泽凯把南山苑给楼儿意图何在?我可不觉得他这是向我投诚。”想到那日去见付泽凯时宰相大人活见鬼的表情,柏熠忍不住勾唇一笑,“付泽凯那个老狐狸算盘打得忒精细了。昊儿总觉得他是在用宰相牵制咱们王府,可付泽凯何尝不是在用我们牵制木炎。他是百官之首,朝廷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他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木炎的小动作。”“皇兄把园子赏给付泽凯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处宰相的别院要比皇家别院不起眼得多。付泽凯自知无法节制南山苑的人,便顺水推舟把南山苑作为付东楼的嫁妆送到王府手上。他应当是想让你与和儿发现南山苑的蹊跷从而利用南山苑的力量暗地里抗衡木炎。”“他就不怕这么一来会让王府篡位如虎添翼?”付泽凯也太拿大了,顾贤突然觉得付泽凯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他自是想着先皇留下的人怎么也不会帮着王府篡位,他要知道领头的人是我,打死也不敢这么干。”柏熠扳正了顾贤的身子看着他极认真地问道,“贤儿,你真的想让和儿坐上龙椅吗?”顾贤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大楚想要一统天下,非和儿称帝不可,昊儿是守城之主并没有吞吐天下的胸襟气度。”垂下头避开柏熠的目光,顾贤声音忽而变得低落:“若不是先皇去得早,我大概也不会有这打算。熠哥,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对不起柏家,毕竟和儿他……可他这辈子只能姓柏!”“贤儿别这样,我真的不介意……”握了握顾贤的手,柏熠柔声道,“当年你与太后有婚约在先,是萧家看好我们兄弟才毁了婚约将彤锦嫁给皇兄。彤锦那么烈性子的人又倾心于你,自然不愿意你将她当做攀龙附凤之人……”柏熠说着一笑,“我倒是要谢谢太后娘娘,若是没有她当年对你下药之举,你又怎会因着歉疚雌伏于我,少不得要跟我一争高下。贤儿,你的爱太纯容不得半点瑕疵,其实彤锦和你的事儿在你我相知相许之前,你又何必一直觉得对不起我。”顾贤摇摇头,“与彤锦无关,我倾慕你才愿意委身于你,只是没想到……”“是啊,皇兄当年还和我说,新婚当夜彤锦说自己已非完璧时候那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真是把他都吓到了。我和皇兄都是真心敬佩彤锦这样有担当敢爱敢恨的女子,可也只是敬佩罢了,皇兄到底也没有立她为后,更是没想到和儿居然是你的儿子。天意啊……”“我这些年迟迟没下手,便是因为我知道和儿并非先皇亲子。先皇与我有君臣知遇之恩,又有兄弟之情,我于心不忍……可为了大楚和王府却又不得不……”“若不是知道和儿并非亲子,皇兄又怎会让昊儿继承皇位将和儿过继给我们。皇兄毕竟不是尧舜那样的圣人,让亲子继位无可厚非,他没有因此问罪王府和彤锦是看在……”柏熠面色一僵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想来皇兄也没想到昊儿会一心内斗差点自毁长城。”若是由着柏钧昊灭了瑞王府,大楚就离亡国不远了……“说起来昊儿能在皇位上做这么多年,除了你与付泽凯处处为大局考虑相忍为国,也少不了彤锦对他的照看。彤锦才是真正对先皇心怀歉疚的人,他们两个……哎……”柏钧和夺位的事儿,顾贤与太后自是早有默契,可两人谁也不会要了柏钧昊的命,是以萧彤锦对柏钧昊的母子之情是有真心的。“没想到你也同意让和儿登位。我这些年总在想到了下面要怎么和你和先皇交代,我甚至觉得死后没脸与你合葬。”环着柏熠腰身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顾贤埋首在柏熠胸前深深嗅着爱人温暖的味道。“生逢乱世哪能事事周全,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之法,况且事情或许也没我们想的那么惨烈。”柏熠搂着顾贤,手掌在顾贤韧劲儿十足的身段上游走着,“昊儿有后了。和儿要娶付东楼,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子嗣,刚好抱了昊儿的儿子来养,将来再把皇位传给昊儿的儿子不就好了。”顾贤眼睛一亮,“这倒真是个好消息,我竟不知道。这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