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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丫是谁?很熟吗?另一群朝臣看到王昉的那一刻,眼里迸射出诡秘的激动兴奋。为祸京城的混世少爷回来了。狐朋狗友们自然额手称庆。奈何身后宁都侯王大人背着手神秘莫测,生生让人不敢逾矩半步。中间颇有几个熟识王少爷对其交好的,身子不动,只能站在人群里在里边挤眉弄眼。“如此大阵仗,自然是等宁都侯班师回朝,庆祝其安定边疆。”马车边一人笑容满面,对着王执拱拱手,转头对王昉道。“不知仁兄是?”王昉这才看到马车边上站着的余容。脸上一个挑眉,眼睛一眯,伸出手道。“内人脾气不好,麻烦站我家马车远点。”“昉儿,放肆。”王执早收了和蔼笑容,面上平静无波。下了马车,将手一背,眼里逡巡着众人,精光一闪,看着另一批明显混迹在自己人里边的其他同僚,淡淡道。“还不快见过靖国公?”“原来是靖国公,失敬失敬。”王昉细细打量着余容,眨了眨眼。露了个笑,咧着嘴道。“不知靖国公可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啊?我观你长得极像为内人驾车的马车夫。”说着,眼睛四下看看。试图将余弃找出来,证实自己说的话一般。“少爷说笑了。”明知王昉是在羞辱他,余容倒是不恼。温和道。“我家没有一个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兄弟倒是有一个,乃御前侍卫。”“哦。”王昉耸耸肩,有些遗憾。“那大概只是恰巧吧。既然如此,劳烦国公爷站我家马车远点。”真是三句不离自家马车呢。“不知王少爷这马车里藏了什么宝贝?这么贵重?”余容象征性往外挪了一步,特意加重了“贵重”两个字,看着王昉幽幽道。“没什么东西。”说到这个,王昉便喜笑颜开。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道。“是什么,也不关国公爷什么事儿吧。”说着王昉拱拱手,撩起衣摆对着他爹眨眨眼,就要上马车。马车里赵礼静坐着,抬眼看王昉。冰清玉润的眼睛里藏着山,隐着水,一言不发。“出去看看?”王昉坐在他身边,轻浮尽去,拉过他的手,低低呢喃。门外,是他爹,是满朝文武,是王昉能想到的给赵礼最重中之重的东西——他所有的尊严与名声。“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赵礼脸色轩轩如朝霞,眉宇濯濯如春月柳。这人带着笑,眼里却冰封千里,没了热度,便失了温情。“知道。”王昉斩钉截铁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人我已经请来了。这回倒让你看看,爷是不是在跟你说笑。”“我知道你没跟我说笑。”赵礼压低声音,沉谨地低着头,伏在王昉耳边,眼睛眨了眨,酸涩道。“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想问,王昉,你的心里都有些什么?”怎么能这么蠢,这么笨,这么傻呢?“本来空无一物,现在只能装下一个你。”王昉目光炯炯,看着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睛认真道。因为心里除了你,只有你。于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的东西,王少爷便什么都敢做都敢玩。哪怕当着全朝臣子的面,在他爹面前,跪下,求一段成全。“下次。”赵礼忽然颤抖着手,抓住王昉袖子,粗喘了口气。故意错过王昉诚挚的眼神,低着头,垂目道。“这世间百态,少爷还是要装一些的好。若是遇到了什么宵小恶人,总要提防些。”“这是什么意思?”王昉一愣,紧紧捏着赵礼的手问道。“一见钟情,无外乎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少爷,这世间不止有风花雪月。还有。”赵礼忽然一顿,有些黯然地抬起头来,紧抿着嘴。迟迟不语。“还有什么?”王昉笑意一收,牢牢抓住赵礼的手,有些惊惶不安地问道。“还有深思熟虑的阴谋,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赵礼叹口气,轻轻拂了自己袖子上王昉的手。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在说什么?”王昉清凌凌的凤眸盯着赵礼,笑得殷勤又勉强。“王昉?”赵礼却不准备回答他,喊了他的名字,转过头来定定道。“一会儿,只要你闭上嘴别说话。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凭,凭什么。”王少爷听着赵礼没头没脑的话无端的就想炸毛。赵礼却勾着唇,缓缓靠近,凑上了王昉嫣红水润的唇瓣,无声地递上了一个吻。像是清风刮过,像是日月在怀。冰凉的唇瓣覆上去的时候,王昉只觉得万物都静了。唯余一种淡然的馨香,在四肢百骸慢慢蔓延,在心头汇聚然后,“嘭”的一声,猛地炸开。王昉只觉得什么冲上了脑袋,让他只想现在压着赵礼风流一波。然后,这个吻戛然而止。在王少爷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准备扑上来欲逞凶意的前夕。“下车去吧。”赵礼擦了擦唇,脸色变也没变。袖子一挥,好不愧怍地赶人。“…………”“行。”王昉认命点点头。撇撇嘴道。“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记住方才的话。”赵礼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什么话?”王昉一愣,脚停在空中就要踏出去了。“非礼勿言。”王昉一掀帘子,踏了出去。“还有。我也很喜欢你。”车里赵礼捧着心口,嘴动了动,平静无声道。车外太阳老大。余容弓着背,谦逊立着。王执背着手,淡定站着。身后的一群人左瞄右看,不敢相信这两位可以如此和谐宁静地站在一起。“不知靖国公有何贵干。”王执今儿穿了玄色劲装,绷着脸,背着手,一双和王昉如出一辙的眼睛慢慢眯着,上位者从容不迫的凌厉底气便显露出来。“今儿天气甚好。出来踏青。”余容对王执的气势视而不见。直起背来,亲看着王昉进了马车,稍稍一愣,片刻间收了神色,淡然笑笑。“踏青便踏青,不知侯在这儿是为何?难不成知道老夫今儿回京,特意来迎?”王执冷哼一声,抬着下巴,轻飘飘递给他个凉凉的眼神。“知道侯爷今儿回京不假。”余容颇有些不疾不徐,面不改色地怼道。“侯爷立下赫赫战功,荣光万丈。受多大的礼遇都不过分。不过,水满则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