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仇人
榊泽羽蹙眉摸了摸耳坠，似在思索，随即道：“那也行吧。” 噬心之痛猛然消失，佐助放缓呼吸，松开攥紧的手。 榊泽羽转身走到空着的一个席位坐下，漫不经心地抚摸怀里的宠物。 “今日十分感谢各国大名和影们远道而来，既然各国已基本达成共识，那么本次审议也到此为止。宴席后，本国主有珍贵物品赠与影们和各国皇室，然后派人亲自护送各位出城。”国主总结了一下，又看向佐助，“只是，希望佐助君能够认真考虑下联姻一事。” 佐助什么也没说，随意走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下，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原本想跟他套近乎的大臣和官员都犹豫着不敢上前，只得先和各国大名以及高层们套套话。 国主招了招手，接着众多侍者便依次有序得端着丰盛精美的食物进来，盛到众人面前，然后是一些姿态优美的舞女和歌姬。 各国人员开始互相攀谈。 水门，鸣人，我爱罗第一时间离席来到佐助身旁。 “佐助，你不会真的要和他们联什么姻吧？”鸣人冲过来第一个问，脸上急得通红。 水门也有些急切地说：“佐助，与皇室联姻并不是必要的，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去跟他们谈。” 我爱罗一向不善言辞，这时候想说的话却不知怎么说出来，咬了咬唇，目光焦急地看着佐助。 佐助看着三人，心情刚平和下来，却又突然瞥见往这边走来的榊泽羽，脸色便又冷了一些。 “没想到木叶四代火影，砂隐村风影都是佐助君的朋友呢，”榊泽音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自觉给他让路，他走到几人面前，“看得出，你们很关心他。不过，联姻对佐助君来说是绝对有利的，你们应该支持才对。” “佐助都不喜欢那些女人，才不会娶她们！”鸣人生气回道。 “国师倒是为皇室尽职尽责，这种事也来亲自游说。”水门抬起眸，海蓝的双眸平静却锐利地与榊泽羽对视。 “当然，这取决于佐助君自己。”榊泽羽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向佐助，“佐助君，你想好了吗？”最后一句话语气幽深，意有所指。 佐助没有说话。 “佐助……”水门紧张地看向他，轻声开口。 “你不会答应的，对吧佐助！”鸣人焦急地想要得到肯定答案。 “很难抉择吗？”榊泽羽挑了挑眉幽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这样，佐助君，能否赏脸私下聊一聊。” “有什么好聊的，他才不会跟你聊呢！”鸣人想将人赶走，却见佐助站起身，真就要跟榊泽羽走。 “佐助！”不仅鸣人，水门和我爱罗也慌了。 佐助挣开水门和鸣人的手，没有看他们，不容反驳地说了句：“别跟来。” 眼看佐助和榊泽羽去了外面，三人都是一阵心慌无措。 无人的走廊里，榊泽羽靠着墙，轻轻抚摸怀中黑猫，道：“佐助君，你想拒绝皇室的联姻，知道后果吗？” “果然是皇室让你暗算我的。”佐助冷漠道。 “不，皇室可不知情。我只是……”榊泽羽微微抬头，看着空气里的一点，晦暗的目光有些失焦，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不能再失败了……” “你究竟有何目的？” “呵，呵呵……”榊泽羽忽然发出一种渗人的低沉笑声，他怀里的黑猫不安地叫了一声，立刻跳出他怀里，不知窜哪去了。笑声停止后，榊泽羽突然露出一种极度恨意的眼神，“我要你找到宇智波斑，然后把他交给我。” 斑？佐助讶异。 “现在只有你能将他抓住。这一次……”榊泽羽死死攥着手，眼里涌现无法压制的恨意，“我要亲手杀了他。” 原来是斑的仇人。 “我倒也想抓到斑，可惜……” “可惜什么？”榊泽羽眼神一冷。 “宇智波斑确实在战争中复活，但最后他也失去了所有力量，被抽出尾兽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什么？”榊泽羽一怔。 “意思就是，宇智波斑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榊泽羽瞳孔微微颤抖，像是不愿相信般后退了一步，“像他那样的恶魔，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既然想方设法复活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佐助漠然道：“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既然死了，你不正好报仇了么？” “那也要让我亲手杀了他才行！”榊泽羽有些失控地低吼，随后闭上眼，克制下来，良久后，转过身，攥着手缓缓道，“我的国家被他屠灭，族人全部死在他的手下，当年我没能亲手杀掉他，他就突然死了，我甚至无法亲手报仇……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敢复活过来，这次，我就是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当年？佐助感觉信息量有点大。 听榊泽羽那话的意思，他似乎和斑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可看榊泽羽的样子这么年轻，难道用了某种禁术？ “而你，”榊泽羽忽然看向佐助，冷冷地迁怒，“你是他的族人，只要是宇智波，同样都该死。” 佐助脸色一变猛地捂住心口，咬牙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却一点点无力地跪倒在地。他抬起头，声音几乎是竭尽全力挤出来的：“你既然擅长用蛊，怎么不自己去找他？” 榊泽羽一滞，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深吸了口气，冷笑：“看着宇智波自相残杀，让他尝尝那种失去一切痛苦，也是种乐趣，何乐不为呢？” “呵……”忍着剧痛，佐助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榊泽羽皱眉回头。 “你可能还不了解他，那家伙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包括宇智波，你打错算盘了。” “我当然知道他有多残忍冷血……”榊泽羽垂下眼睑，停了片刻，才又继续说，“你现在的身份在忍界一手遮天，你那双眼睛一定还有你不曾发掘的力量，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无论是死是活，都给我找到宇智波斑。然后你乖乖和皇室联姻，别动摇到我的地位，那么，这蛊虫就不会再发作。” 大殿里，忐忑不安的水门三人终于等到佐助回来。此时宴席已经结束，各国人员已经集合好站在殿内准备返回。 榊泽羽走到所有人面前，朝国主说：“国主大人，佐助君答应在此小住几日，接触一下各位公主，先培养感情。” “那可太好了！”国主欣然同意。 “这……”纲手都忍不住讶异了，佐助居然答应了？那水门他们怎么办？ 鸣人难以置信地冲出木叶队伍：“佐助，你为什么要答应？” 佐助看了眼鸣人，又看向鸣人身后神色同样震惊的水门和我爱罗，水门的眼神是那样受伤和不敢相信，我爱罗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佐助默然移开视线。 “佐助，是真的吗？”水门声音十分轻，微微颤抖。 “你说话啊！”鸣人用力抓住佐助肩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你真要留下来吗，那异界通道怎么处理？”纲手从静音手上接过一个卷轴，神情凝重地递给佐助，“各国的异界通道的位置已经找到，全都在这上面，你打算……” 佐助拉开鸣人的手，接过卷轴：“异界通道我会让分身去封印。”又看向水门几人，“你们先回去。” 说完佐助转身离开。 “佐助！”鸣人声嘶力竭地大吼，想追上去，榊泽羽已经不急不缓地伸出手提前拦住，后面的卫兵也立刻上来挡住他们。 “他不想回去，你们要真为他好，就别总是干扰他。”榊泽羽轻笑说，“说不定他会厌烦的。” 三人一怔，所有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那些卫兵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佐助冷漠的背影才是让他们不敢上前的根本原因，只能眼睁睁看佐助离去，眼底满是无助和绝望。 月光从落地窗外的阳台照射进偌大的寝殿，寝殿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映照着柔软的大床。 佐助静静躺在床上，手臂贴着额头，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一道黑影无声出现在床尾，恭敬地半跪在地，沉声说：“大人，火影大人们已平安回到木叶。” 佐助闭着眼“嗯”了一声。 玄间顿了顿，又说：“我看到水门大人他……我从未见过他那么难过的样子，您，不传信安慰他么？” 佐助没说话。 玄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的怒意：“恕属下无礼，您为何要辜负水门大人的心意？” 佐助睁开眼，黑眸里是无边的冷寂。他缓缓从床上坐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目光下移，看着半跪在地的玄间，漠然道：“怎么，你好像很在意？” 玄间又低下头，手微微握紧，语气有些硬：“虽然您和水门大人之间的事属下不该妄议，可是，水门大人那样重视你，什么事情都只考虑你的感受，可你一直忽视他的感受……属下替水门大人觉得不值。” 佐助微一挑眉，而后轻笑出声，身体微微后仰，将重心压在撑着床面的手上，看着玄间道：“我说你怎么一直对我有那么大偏见呢，原来是因为水门。” “四代时期的所有护卫中，只有我能单独发动空间忍术将人快速转移，所以水门大人将我安排到了你身边，为的是万一发生紧急情况，首先保证你的安全。”玄间顿了顿，抬起头，“水门大人这么在乎你，你却要和皇室联姻。” “那又如何。”佐助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眼神平静，黑眸像是看不到尽头的子夜，银色月光映着他精致冷峻的侧脸，透出朦胧的光晕。夜风吹起轻薄的落地窗帘，在空气里飘飞，时不时遮掩住他的面容，黑发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玄间抬头看着面前手搭膝盖坐在床上的俊美至极的少年，对方侧头望着窗外的样子就像一幅神秘朦胧的世纪古画。玄间忽然想，这样的人，仅是坐在那什么都不说就足以吸引人去注意他探寻他的内心世界，要是他再稍微主动点，只怕没人能拒绝。也难怪，会让水门大人用情至深。 “可……”玄间回过神，立刻把头低下去，“你要和别人结婚，就没有考虑到水门大人的心情，没有一点犹豫吗？” 佐助回过头，眯起眼冷然看着玄间，黑眸透着血继自带的压迫力。 玄间微微一颤，身体有些僵硬。 “佐助大人。”门外忽然传来侍者的声音。 玄间立刻掠身隐到暗处。 佐助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佐助大人，国师大人组织了一场宴会，邀请请您过去。” 佐助本不打算理会，但转念又想到什么，还是应了下来。 跟着侍者来到一座风格绮丽而神秘西欧风庭院内，一扇精美的雕花金属大门外。 佐助听到大门内传来的歌舞和音乐声，似乎是什么聚会。 侍者缓缓推开门，悠扬轻快的歌舞声一下子放大，更清晰地传了出来，里面是宽敞明亮的大厅，灯光绚丽，环形圆桌上摆着精美的甜点食物和香槟，一群贵族和打扮隆重的女人和少女们在其间游走，或谈笑或邀人跳舞。 佐助蹙了蹙眉，这种吵闹的地方他一向都是避而远之，转身就打算回去。 “来都来了，佐助君打算就这么走了吗？”一个命令性的声音叫住佐助，“你可是今晚主角啊。” 大厅的音乐声小了下去，贵族们也停止了交谈，纷纷看向门口，有人好奇有人则紧张害怕。 佐助微眯起眼，最后还是回过身，走了进去。 白衣黑发的少年高挑俊美，气质冷酷，宛如尊傲的帝国王子，一进入大厅，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女孩们早就红了脸。 “佐助大人，欢迎。”一个贵族上前，恭敬地说。 佐助没有理会，抬眸看向不远处旋转楼梯上一副看好戏表情的榊泽羽，对方衣襟大敞地搂着两个娇艳丰满的女子，姿态放纵随意，颇为露骨，跟白日那高贵的国师完全是两个样子。 “您就是佐助大人吗？”一个浅绿色宫装的可爱娇美的少女娇羞地走到佐助面前。 周围的贵族们纷纷说：“芮子公主和佐助大人很般配啊。” 佐助看着面前的少女，再想到这里的氛围，也明白了，这聚会是为了撮合他和公主。 “怎么，佐助君不喜欢吗，芮子公主可是各国公主里最美的。”榊泽羽看好戏一般笑道。 “国师大人别开玩笑了。”公主飞快看了眼佐助，脸颊更红了。 “要好好相处哦。”榊泽羽朝佐助悠悠丢下一句威胁性的话，便带着怀里的两个美艳女子一同离去了。 随后贵族小姐们也都围到佐助身旁来，像一群鲜艳夺目的娇艳花朵般争妍斗艳，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这场景佐助其实已经习惯了。他从小就被莺莺燕燕围着长大，虽然会不耐烦，但他不会对女孩子发火，往往都是被动交流——也就是女孩们在他身边自说自话，而他面无表情由着她们说，当耳旁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