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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不小心拿代王触怒了王太后后,很有一阵子没有在王太后跟前说起刘彻的后宫来。但是眼见王太后自己却替弟弟纳了一个娘家侄女,还快两个月都没有承宠。又打听到阿娇对这个王少使持中立态度,她很快就明白了问题的根源:陛下瞧不上这个王少使。平阳自然就酸溜溜地又说了几句,与其选一个彘儿看都不看的人,还不如就要她早就备好的绝色少女。虽说陈阿娇姿色的确不凡,但这可是双生女,就不信彘儿半点兴趣也无。王太后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平阳就又收回了话头,转而说起隆虑的儿子昭平。前日刚刚过府去看了他们母子,昭平一岁多了,虎头虎脑,已经能说话了。虽说隆虑向来是坚定倒在陈阿娇那一边,但对于这个小meimei平阳总是多几分宽容,就更不用说小侄子了。做父母的疼惜幼子乃是人之常情,从前太皇太后疼爱梁王就想把皇位都传给他,到了王太后这里就是对久久不能生育的隆虑牵肠挂肚。小女儿总算有了孩子,王太后心里是大大舒了口气。对从前为她说话不叫隆虑候纳妾的阿娇自然又多了几分感激,所以她在平阳临出门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叮嘱她:“彘儿宠爱阿娇的心,几代帝王中就算戚夫人也比不过啊。你又何苦总是想着给她添堵,等哀家不在了,你就该看人家脸色了。”平阳心有不服,正欲说天子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怎么会要看她的脸色。王太后止住她一脸的愤愤不平,接着说道:“哀家也就说这一次,听不听在你。你将心比心,同是小姑子,哀家要是也成天撺掇你姑姑给隆虑候纳妾,你能高兴吗?”平阳沉默下来,王太后就垂下眼帘低声说:“去吧,想跟你姑姑一样风光,路多的是,何必就缠在这一棵树上?”平阳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更多的是疑惑。眼见王太后已经不欲再说,她也就只得退出去。而田蚡,叫jiejie王太后给刘彻亲选的美人一下就给堵住了。本来还想着指使朝中御史上奏章好好关心一下空虚的不像话的后宫,不过很快,他又找到了新的出发点:一个怎么够呢?陛下即位都六年了,宫中除了皇后就一个不入流的少使,实在是寒碜啊。既然jiejie王太后都开了先例,想必陛下是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了。但是田蚡还没有来得及再为了皇室子嗣而大义凛然地进谏,闽越王郢举兵从冶南进犯南越边邑,南越王赵胡上书向汉廷告急。出兵与否,马上就成为了宣室殿急议。阿娇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她对于朝廷政事尚且一知半解,就更不用说这些附属国的恩恩怨怨了。但想必同之前东瓯被围是差不多的性质,闽越想要吞并南越。看来是胃口大了啊,一个东瓯国的地盘还不能叫它满足。而且似乎思路还很清楚,在第一代南越王赵佗还在的时候,并不敢和这个以武力起家的老国王正面刚。等到老人家不在了,马上就开始兴风作浪。阿娇还挺好奇接下来的走向,晚间刘彻回了椒房殿。等他洗漱完回到床榻上,她马上就发问了:“陛下,咱们汉朝发兵吗?”刘彻有些好笑,军国大事到了阿娇这里却只怕纯粹是因为听说了赵佗的生平而好奇。他搂过她,能抱着她的时候从来不会只拉着她的手。“管,这个赵胡很聪明,或者说很识时务。”阿娇桃花眼中满是不解,刘彻就细细给她解释:“他可不比从前东瓯被围,也不是打不过。他据城坚守,还未开战端,派使臣上书说:两越都是藩臣,不得擅自兴兵相互攻击;今闽越发兵侵我边邑,望天子主持公道,予以制裁。”这话说的漂亮,就是阿娇都得为他赞一句。他这个附属国的姿态摆的很正确,如果汉廷不予以发兵,那么将很快就会丧失在附属国中的威信。这已经不是闽越围南越了,而是实实在在变成了汉廷的事。又或许,也是知道赵佗从前得罪汉廷得罪的也是不轻。赵佗一旦不在,汉廷可能会笑看他们两国的纷争而只去取渔翁之利。那么,就不如彻彻底底地低下这个头。赵胡很清楚自己没有祖父那般敢同吕后叫板的底气。出兵已成定局,看来宣室殿中主要商量的是怎么出兵?由谁领兵的问题了。刘彻难得见阿娇对政务有点兴趣,自然接着把安排一一说来。“已经定下了,由大行令王恢同御史大夫韩安国分别率兵从豫章、会稽两路进击闽越,合围攻之。”王恢于阿娇并不是一个陌生人物,先前在宣室殿也见过几次了。但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边军出身,能以累计军功当上大行令想必也是英雄了得。至于韩安国,她于幼时就见识到了他为梁王舅舅说和于天家之间的口才还有辅助梁王舅舅破七国之乱。像李广、程不识这样的名将用在这虽说万无一失了,但却大题小做了。这两个人用的正好,阿娇莞尔一笑不再问了。事不宜迟,不过再三日,大军就启程了。馆陶到椒房殿中也说起了这等叫长安城中议论纷纷的事,不过她看的点就不同了。她说的是韩安国,或者说回忆起了小弟梁武。“从前你梁王舅舅闹的很过分的时候,这个韩安国来过咱们候府。”阿娇点头笑了,也回忆道:“可不是吗?您还为此发了大火呢。”时光荏苒,转眼她就从几岁女童长成了未央宫中的主人。“是啊,虽说姐弟情分不得不为你梁王舅舅再说话。”馆陶眉间也多了几分追忆,时光真是不等人,梁王不在了,景帝也不在了,就连太皇太后也不在了。“但这个韩安国还真是有几分本是的,后来你梁王舅舅去了。继任的梁王不肯用他,也曾求到过我门下,但是怕你大舅同彘儿以后不痛快就算了。”她话锋一转,说不出是讥诮还是赞赏。“没想到去找了武安侯的路子,现在武安侯也捧他捧的紧。不消说,这次任命为将又少不了武安侯的推荐。”阿娇从小就知道母亲的性子,是很瞧不上武安侯这样没有发迹前低三下四,发达后又心比天高的做派。长安城中,只怕最瞧不起武安侯的就是魏其候和馆陶了。说到魏其候,馆陶的笑就显得真诚了许多。“娘从小就觉得我们娇娇聪慧异常,果然不错啊。连太皇太后都没能叫他改掉臭毛病的人,如今竟乖乖去当太尉了。”阿娇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魏其候本就是天资傲人,只不过以前太皇太后爱惜他,没对他说过重话罢了。怎么能说的好像自己把魏其候给驾驭了呢?馆陶也就住嘴不再说这些朝堂上的事了,转头屏退左右,拉着阿娇的手柔和地问道:“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