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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滴。他说,我来了,别怕。宁长青的心像是被生生揪出来,用刀一片片剐下来,痛的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他大声地喊着,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举得起两百斤重的铁锤,却觉得手里的剑重若巨石。江季麟轻笑着瞥了他一眼,软剑像是蛇一般扭着在周围划出一道圈。“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取不得。”他的剑将刺客逼退了半步,电光石火的半步让他来得及把宁长青推出了包围圈,他护在宁长青的身边,修长的身影在绯红的血衣下单薄地过分。不远处已经传来“保护将军”的喊叫声。宁长青红着眼,目呲欲裂,一脚踢开厮杀间死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刺客,那已死之人带着力道,将几人逼退了两三步。“季麟哥!!”他伸臂揽住江季麟,挥着手中长剑朝援军的方向退。江季麟靠在他肩膀上,手里的软剑已经失去了挥舞起来的气力。“宁长青,我原谅你了。”那夜的事,我原谅你了。宁长青鼻涕眼泪齐齐落下,失了神智般哑着嗓子哇哇乱叫,吐不出一句成型的话。“不……麟……我…...你……不……”他像是受了凉般剧烈地打起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颊瞥的通红。江季麟眸中黑色渐暗,怔怔地看着宁长青面庞。刺客不要命地扑了上来。两人身后便是桥,桥下,是通往从城外护城河的河道,流水不急不缓,像是安详的老人。江季麟突然伸手抱住宁长青腰,像是瞬间恢复了所有气力,点脚起身,带着宁长青落到了桥左边一米高的桥柱上。他搂着宁长青的腰,左手顺着他的腰身滑到他身前,重重推了出去!桥与河道垂直,江季麟站着的桥柱距桥头足有两米,宁长青被推出去的方向正和桥梁夹了一半墙角的角度。七八米距离的河水在宁长青的眼底划过,一条鲤鱼扑腾着跳起又落下的功夫,宁长青一个踉跄,摔在地面上。江季麟用内力,把他推了出去。他笑着看着他,染血的白衣在半空中摇晃着落下。水面激起的水花足有两米高,绯红的血衣间零星的白色在宁长青眼前消失在河流中。“噗通……”宁长青终于听到了声音。他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嘶吼。“不要!!!!”…………………………………..流水湍湍,那些血色像是入了海的水滴,霎那间便淡去,消散。身着墨衣的男子在河水里无望地拍打着,他入了癫般嘶吼着,束发的玉冠歪斜在一侧,额前散乱了几缕粘稠的发,在麦色的面庞上划过几道带血的水痕。“将军!”有人试图拉他起来,却被他一掌拍飞出去,落在水里,扑腾着被同伴拽出来。没有人敢再上前拉他。桥上是一堆堆的死人,皆被根根箭矢穿五脏六肺而亡,还有几个刺客逃出了箭雨,消失在人群中。而那个河道中疯狂地拍着水面的男子,此时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刺客逃出去,也不在意桥上堆叠的尸体,更不在意四周默默候着的士卒。他无望地拍着水面,朝深浅不定的水里一次又一次扎进去,又湿着衣服一次次空手而起。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从城内的河道,到城外的护城河。宁长青几乎绝望地寻找着,他浑身黏湿,早已分不清是水还是血。“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他的面上全是血水,间或有泪痕冲刷过两道惊心触目的痕迹,他早已经忘了,跟在他身后的,护在他身边的,是随他南征北战的将士。他们心中神袛般的将军,佝偻着腰背,沙哑着嗓子哭喊,一声声“季麟哥”如同旷野中失去了伴侣的孤狼。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声声泣血。护城河里的河浪很大,扑打在宁长青身上,竟将一个九尺的男儿打的踉踉跄跄。徐清站在岸上,暗暗捏紧了手,嘱咐身边的军医:“若是将军有什么不对,立马上前!”留异站在高处的城楼,负手而立,隔着百米打量湍急的河水中癫狂的男子,眸中透出些了然。宁长青瘫坐在河边,手掌上鲜血淋漓,被碎石划破的掌心满是泥垢。“还给我,你把季麟哥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掌心与河面碰撞,只冲撞出了些微不足道的水花。他的诘问和祈求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宁长青,我原谅你了。宁长青,别怕,我来了。宁长青仰头,喉咙已经嘶哑地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他像是坠入了百尺寒冰般瑟瑟发抖着,苍白的面上被各样的污垢掩盖了容貌,比露宿街头的乞丐还要狼狈不堪。季麟哥......求求你......不要离开长青。长青别的什么都不要了,不要打仗了,不要权力了,不会日日缠着你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能回来。河水哗啦响着,一片起伏间,露出些染着血污的衣摆。一个眼尖的小兵指着那衣角大喊:“那里有人!”失魂落魄的男子如同触了雷电般猛地站起身,扑腾着跳入河中。他像是洪水中终于抓住了一根树干的垂死之人,眼眸里的希望灿胜繁星。他终于抓住了那片衣角,可手指触碰上的霎那间,他眼里的希望便兀的灭了。这衣服,这么轻......这片单薄脏污的血衣,湿漉漉地垂在宁长青掌上,分明没有一丝重量,却让宁长青的脊梁不堪重负般弯了。他怔怔地盯着单薄的血衣,像是老了几十岁。他停止了划水的动作,轻轻把那血衣抱在怀里,像是靠在那人发间般深深嗅着。他渐渐沉下去,冰凉的河水漫过他的四肢,漫过他的头顶,遮住了所有光明。好累啊......河水拍在岸边,声如凄号。天幕的暗,浓的化不开。第78章此情,无关风月(7)夜色浓重,府邸里灯火通明,彻夜不灭。“既然徐大人说宁将军并无大碍,隔日便会醒来,本将也就放心了,至于程显坠河,身死未卜之事,想来他死里逃生的机会极为渺茫,本将即日回报了朝廷再派一位使者来便是。”留异沉眼说着,有意无意瞥了眼透出光亮的窗户。“对程大人的事,在下深感痛心。”徐清长叹一声。留异亦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他也算是死得其所,如今更重要的,是早日查清这次的刺杀事件,蜀州城内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