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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车帘低声道,轻挥了下手里的马鞭,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主子,我们为什么不暂去白虎青蛇那里落脚?”江季麟不答反问,他声音平静淡漠,从车帘后缓缓传了过来:“蓝狐,你仔细想想,秦国的中部侍郎若是投奔齐国的四皇子,他收还是不收?”蓝狐一时语塞。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可能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多。江季麟似乎知道他的为难和犹豫,声音微沉:“听我的便可。”蓝狐无声地叹了叹,一手挥鞭,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抚平自己眉间蹙起的痕迹。主子向来不愿多说,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又从不会改变,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他心里有多疑惑和不安,他存在的意义,都是拼尽性命,护主子周全。就像……青龙那般……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季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在边城城门牌匾上打下的金黄轮廊。“看样子边城换了牧州。”江季麟挑了挑眉。“属下去探听一番?”蓝狐低声问询。“不用了。”江季麟摇了摇头,抬脚就走。蓝狐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他这话刚问完,就被江季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禁有些疑惑:“属下说错话了?”江季麟略摇了摇头,却不想多说话,直接朝城门走去。蓝狐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却不敢再多问,忙忐忑着跟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城门的守兵只是象征性地盘问了下,看了文牒身份,便放了两人过去。蓝狐正暗暗欣喜间,突然瞧见不远处走过两排步兵来,小跑着步子冲二人直奔而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江季麟,竟鲜有地看到了江季麟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蓝狐不禁紧张起来。若说方才主子是气定神闲,那这抹惊诧莫不是出了什么主子意料之外的变故??“站住!站住!”身着甲胄的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阻住了他们所有的出路,却也不兵戈相向,只是围着。蓝狐手下已经在暗暗动作,只等江季麟一个暗示便准备随时杀出去。可江季麟却迟迟没有动作,竟自始至终都看着同一个方向。蓝狐高度警惕之余,忍不住偷眼随着江季麟的目光朝哪个方向看去。这一看便是一惊。那个是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还因着这个身影挨了主子好几顿骂。宁长青……边城的新牧州,是他??!他拦住了他二人的路,意欲何为?蓝狐还在猜测,便听到宁长青急吼吼的声音:\"这两人涉嫌偷盗,今日终于拿着了,速速带下去!\"都听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边城的新牧州宁长青自上任以来的十余天里,除了刚来第二日约法三章颁了几条不痛不痒的新律令,就再没什么动静,这平日里神龙不见首尾的牧州亲自带兵拿人,实在是大阵仗。旁人看着这架势,哪敢围观,能离得有多远就离的有多远。偷盗!蓝狐怒极了。别的不说,他家主子的财势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呃,如果算上被抄的那些......可无论怎样,断然不回和偷盗这个词扯上关系!蓝狐气的不行,可偏偏江季麟一点反应都没有,蓝狐也不敢随意动作,只得任由那些士兵上来捆了自己。江季麟虽然没有任何暗示和吩咐,但蓝狐已经暗暗拿捏住了那绳索的疏漏,只等着江季麟开口。结果这被\"速速带走\"的一路上,江季麟切切实实一点暗示都没给蓝狐透露,搞得蓝狐高度紧张了一路,竟然都没发现二人是被直接带到了牧州府。\"把他带下去!\"宁长青暗暗剜了一眼蓝狐。此人生的模样比自己好!也不知跟在季麟哥身边有没有勾引季麟歌!!!他说的是他,而不是他们。蓝狐自然听明白了,心里一急,却猛地瞧见江季麟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警告眼神,纵然心里百般担忧,仍旧是没做反抗,任由一队人扭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关进了......这什么地方,怎么一股子臊/味......却不知,另一边的宁长青头顶冒着汗小心翼翼注意着绑在江季麟手上绳索的松紧,恨不得登时就飞到一个无人的房间给他松了绑赔罪。好不容易熬了一段路,宁长青冷着脸四下发冷气:\"都把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我要亲自审问他。\"说着便气势汹汹(火急火燎)地把江季麟粗暴地拉近了牧州府这块极偏僻的屋舍。门刚刚掩了,宁长青便倒吸一口气,快速地解开了江季麟手上的绳索,一个猛撞将他抱在了怀里。充实的温暖触感充斥了宁长青的怀抱,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胳膊收紧就要加深这个怀抱。一股力道从他关节处传来,麻痛的感觉一瞬间让他不由地松了动作。不要,他不要松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不要松开!他好不容易抱着了,他不要松开!宁长青忍着痛又要把胳膊收紧,却已经迟了。江季麟一手扳过他的关节,一招间已把他的胳膊扭向了一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吱”声。宁长青吸着气跳脚:“疼,疼,季麟哥,疼。”“宁大人意欲何为!”江季麟却没有松开他,反而又紧了紧手惹得宁长青差点“嗷”出来。“季麟哥……”“住口!我和你并不熟识,你没有道理这般称呼我。”江季麟冷着眉眼,猛地松开了手,反手将宁长青推出去三米远。宁长青抽着气揉着关节,眼神定定地盯着江季麟。“你若和我不熟识,怎知道我姓宁?”宁长青信心十足地反问。“我出使秦国,在朝堂上和你有过言语之交,自然知道。”江季麟抬手抚平了衣袖上绳索勒出的痕迹,淡淡看着宁长青,“我倒还要问问宁大人,无故将我主仆二人抓到此处的原因。”宁长青暗暗咬了咬牙,主仆??那混小子跟了季麟哥多久了?季麟哥是在护着他么??早知道就不把他扔猪圈里了,就应该直接扔水牢里淹淹他!“你若是只与我有三两言语之交,怎会知道我的姓名!”宁长青不答江季麟的问话,急匆匆地问道,面上竟有隐隐的委屈之色。“这事随口一问自然便知。”江季麟不由皱了皱眉。这后生脑袋变得比以前灵光了不少。“随口一问?人们都说秦国的中部侍郎惊才艳艳,是晴雪初霁般的高傲人物,怎会随口一问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