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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醋;一旦印象不佳,他又想帮季元湛补救。穆凝湘笑了起来,楚尉霆这是干嘛,问她对季元湛印象时那么热切,她照实答了,反倒不开心?十四舅舅忽然变成了三姑六婆哦。“世子有什么非帮我不可的理由?本来就不想揭示身份,连常客的牌子都没办,表哥却认得他啊,人家自有不方便之处。再则,世子也不一定帮得了,有这高高在上的身份,被暗里传仗势压人,对大家都没好处……”说到这里怔住了。楚尉霆已跳到她这边坐着,把她的右手握在掌心。“怎么还没长好。”他轻轻捏着她那次和白炜尧搏斗劈裂过的小指,指甲面尚留一半暗红的伤痕,“湘湘,我给你的珍珠白玉膏子你怎么不用。”真是讨厌,不想听她这么体贴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人也是他……疯了疯了,他一定疯了。穆凝湘红着脸抽回手。这人,刚才还疑似腹诽季元湛,怎么忽然又犯老毛病了。“我、我搬到行署后成日忧心父母,哪还顾得上这些。”“急坏了,嗯?”她轻轻点头,楚尉霆凑近低声问,“这个时候我却不在,是不是怪我。”“哪有。”穆凝湘吸了口气,“我怎会那样想。你待我,已经很好。”下巴一热,脸儿被他抬起,她不得不正对上那对墨玉般的黑眸。清澈却幽深,眸光潋滟,她的身影便在那眼波中晃动,颤抖。“湘湘,我知道你害怕。楚弈钧查到的是事实,即使不是全部。”她在竭力抵抗内心的恐惧,他看得清楚。天下哪有无端的好,他对她的nongnong喜爱与重重呵护,她这样聪明怎会不去细想,何况现在楚弈钧写了那样的信。她怕他利用她?“外祖父他……”楚尉霆低叹一声,把穆凝湘揽进怀里,“那不干你的事。湘湘,不要怕,我说过绝不会伤害你。”他怎么舍得。早就听说过这个女孩,对她满怀好奇。乍见惊艳——她确实生得明媚动人——更多的是惊诧,机智聪慧之外那股子慨然的不屈与孤勇,让他生出见到同类的亲切。就算没有那种奇特的,但凡碰触她心头就会浮起的,辛酸又甜蜜的悸动,他也喜欢她。除了喜欢还能怎样。不要说凝湘了,利用无辜者达到目的,这种卑劣手段他是唾弃的。夺回被人抢走的东西,他会凭自己的本事。穆凝湘靠着那宽阔的肩。柔软的宝蓝织金缎,熟悉的踏实感,只是没有他惯用的松墨薰香。“信不信我。”低沉温柔的声音,让她恍然,不觉想起梦里吐露心事的那人。到底是不是梦……遇见他的第一天,他就帮她解脱了困窘,其后又给予那么多照顾,她逃离命运的漩涡虽然不乏自己的努力,如果没有他,哪来今天的自在洒脱。她当然怕,怕不由自主爱上他。因为他姓楚,和她的母亲一样。她伏在他怀里轻声回答:“我信。”轻抚她背部的大手重了些,“至于你外祖,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干涉,因为没必要。”楚家已经不成气候,正迈向大厦将颓的末路,这才是苍天有眼,他根本就不屑伸一指头。穆凝湘抬起头,楚尉霆放开她,替她理压乱的鬓发,“湘湘,往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故事。”往后?他在暗示什么?穆凝湘心里砰砰乱跳,后面楚尉霆又低声说了些话,她只机械地点头。马车外,初一和十五不住看天,不住叫苦。主子哎,您千万悠着点,别叫里头那身世子便服露出来。作者有话要说:一起猜猜楚尉霆什么时候露出马脚^ω^第47章许府。书房里,许老太爷摸着失而复得的翠毫笔,双手直抖。看了看垂头跪地的许铉,叹气道:“好了好了,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许铉吃力地站起来,许老太爷命两个小厮扶他下去擦药酒。许铉自称代母受过,老爷子是硬着心肠罚他。许老太爷又对一旁的楚尉霆拱手,“多谢贤侄相救。”楚尉霆告诉许铉,闹到这一步不可再瞒着长辈,即然东西赚了回来,料必无大事,他的母亲顶多挨顿骂,不如主动认错。许铉便请楚尉霆来作证,如果能帮忙浇熄老太爷的心头怒火就更好。“本该如此。”楚尉霆笑道,“百善孝为先,令孙品行端方、为人坦荡,家侄却娶妻不贤,让世伯笑话了。”许老太爷直摇头,“那位奶奶……唉。”白二公子干这样事不稀奇。可是,都传白三姑娘知书达理,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开始还以为自己孙子在撒谎,真是不像她。想想这又是楚尉霆家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两人没再谈论白菀柔的品行,话题转移到许铉春闱落榜的事。算算日子,丫头金梅偷笔、许三夫人急切病倒正在那前后,许铉是忙于替母亲解围才误了考试。许铉选的武试,那天根本没休息好,从梅花桩上掉了下来,箭术、搏击都远非寻常水准,梦游一般。楚尉霆知道许铉的本事,他跟着季元湛一起打猎,战果最为出色。“六公子功夫过人,本来有机会在武试中大放异彩,可惜了。京里缺文才好的武将,今年又是重开科举的头一年,条件宽松,到明年都不见得和今年一般放低门槛,更会多设几道筛选的规矩。”许老太爷扼腕,孙子落榜比他丢掉翠毫笔还痛心,“贤侄与两位世子都颇熟识,不知能不能打探一二。”“这个自然。”楚尉霆颔首,压低声音道,“贤王世子还在梅州,听说他对初步人选并不十分满意,想要来个复试,针对那些排名靠后的。”这是皇帝给季元洪的特权。名额还有,挑不够可以从落选者里继续挑。许铉是个人才,他有心把这消息透露给许老太爷。应该没看错,许家想要崛起,小辈里全靠许铉了。许老太爷的眼睛亮了,站起来就要行礼,被楚尉霆扶住,“不得声张,让他好好儿练练。”“一定、一定。”许老太爷拿袖子擦湿漉漉的眼窝,白胡子都颤颤巍巍。又聊了会,越来越投机。楚尉霆指指盒里的笔,“此物价值不菲,有路子的话,卖出十万银子也不是没可能,世伯为何始终留着?”新朝无人,许家家境一年不如一年,许三夫人五百两现银的私房都没有。卖个好价钱再添置田产商铺,日子会红火起来。许老太爷长叹,“不瞒贤侄说,此系前朝晏宗钦赐,那时老朽还只是鲁阁老身边一位不起眼的编修……”许老太爷不是最受赏识的能臣,却绝对是一名忠臣。旻金南侵的时候,满朝皆是割地求和的声音,许老太爷坚决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