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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我几人画像都要排在一处。”“逢春聪明,难怪一路都要易容。”姜百里笑道,“不过有一事是冤枉了,倾心不是假借。”“哦?”唐逢春手指敲一敲桌面,“便当你是真。”“方才说的约法三章,约的什么?”姜百里道。“你一路处心积虑,不过为了保命,多几名‘同党’一路行,杀身之祸小些,说来我们一路也为你挡了不少,晏光便是之一。”唐逢春缓缓道。“是,若只身遇了晏光,恐怕我头颅已挂了城门。”姜百里仍笑答。“这么说来,也不全是同路。”唐逢春道。“大半。”姜百里答。“还有几日分路?”唐逢春问道。“两日。”姜百里道,“不多不少。”“那便说好,索性再护你两日。”唐逢春道,“既已不是同道,不便同行了。”“只这么一个规矩么?”姜百里问道。“只这么一个。”唐逢春道。姜百里眉尖挑一挑道:“好。”第九宗在一旁听得清楚,便也向姜百里笑一笑,起身回房去了。他看来这二人说话都无趣得很,全是早便明白的,再拿出来说一说,还当他们已谈过,不想竟是都未提,叫他匪夷所思。几日来都静得很,派来的杀手不知是在大漠里全渴死了,还是被他们都杀尽了,连禽鸟都见了他们远远盘桓,不敢近前来。第二日一早再启程,郭霖仍同第九宗同乘,六人各怀心事,话说得不多,路却走得多。再行了两日,姜百里要改道走。“这几日是多亏几位照拂……”姜百里骆驼牵一牵,回头道。“快走吧。”第九宗笑道,“来日见了一杯水酒,我请你。”“这句我要记着了。”姜百里笑道,“逢春,你那杯水酒我付账。”“快滚吧。”唐逢春道,“不见为妙。”姜百里西施捧心一副摇摇欲坠模样:“唉,伤心呐……”唐逢春未说话,立谈间千机匣端在两手间,便是□□连发数支,俱是先前见过的杏黄颜色,晓得是淬过毒的,直向姜百里发去。姜百里反应极快,双脚一夹骆驼肚皮,上半身便向后仰去,□□险要沾着脸面,失了阻挡便全向后去,顿时几声闷哼自后传来,再是沉重倒地之声。唐逢春方才一招放倒足有五六人,姜百里假惺惺道一句:“不念旧情啊……”便跳下骆驼来,落地时重了,扬起大片沙尘来,待沙尘散了,便不见他身形了。“多少人?”第九宗问道。“不知。”唐逢春答,“四五十吧,还有来人。”晏光亦下了骆驼,一声狮吼有如九天流霆击火,四处沙丘一震,躲藏数十人忽然暴起,手持兵刃向他们六人赶来。“阿宗,不要轻敌。”唐逢春道,“这些人与之前所见不同……看他们武派兵刃,皆出同门,怕是有备而来。”“放心。”第九宗随意答道。“你身上有伤。”唐逢春道,“莫逞强。”“怎么啰嗦得像个老妈子。”第九宗一笑,拔剑便自骆驼上飞身而起,直杀入敌阵当中去。“一夫当关……”唐逢春道。“万夫莫开!”第九宗自远处敌阵中大声喝道。轰隆一声,第九宗重剑剑气磅礴而起,狂狼傍沙而走,于漠里舞出巨浪滔天。再是一声震天慑地的轰隆声,唐逢春四处埋下机关破开。二人一内一外,气势恢宏,断臂残肢与哀嚎阵阵俱在。晏光与被几人缠了不放,一根僧棍猛地一震,将四周人都震散开来,棍棒横挚力劲狂扫一周,竟是用棍棒挟气劲,将人生生切做两段。漫天血雨如画,郭霖便如画中仙,双剑灵如巧蝶,锋同锥针,同是内劲灌注,剑尖数尺外回来一拨,喉头颈血飞溅。再加了姜百里,神出鬼没,取性命于无形,这一场厮杀便是要以一当百。六人里只良畴不会武,亦无人护他,便急着寻处躲。在漠里被围,好的是开阔,各处可去,坏的是,敌阵使了巧计,身着皆是轻便银甲。漠里烈日刺眼,照到银甲上再反到各人眼中,使人眼花缭乱,辨不清方向,仿若瞎了一般。姜百里漠里长起来,本是惯了这烈日下视物,来去自如,却忽被一面镜将双眼一照,白光一阵,反来目里便是一片灰黑,姜百里一声怒喝,虽不见敌阵何处,以声辨形,一双弯刀不松,先将方才的举镜人一刀砍断脖颈。唐逢春见姜百里受困,稍远处暗镖明弩连发,不致性命,惨嚎一片。姜百里弯腰躲过头顶几把尖刀,弯刀向上一斜,直插穿一人肚腹,同时臂膀上亦挨了一刀。声响自后又来,姜百里双目渐渐复明,纵身跃起,旋身一刀劈砍下去,黄白脑浆与鲜血混起四溅。挥刀再割一人咽喉,左臂刀伤突然牵扯,弯刀脱手飞出。瞥映间忽见唐逢春身影自远地纵来,一把接过弯刀劈将下去,将姜百里近处障清去三两,将弯刀向他一抛:“藏!”姜百里会意,立时接刀便将身形隐了。五人还在苦战,良畴便去那骆驼底下躲,被人一眼发觉,一把拖出来。便声嘶力竭大叫道:“救命啊!”唐逢春回头看一眼,伸手几枚毒镖甩去,那几人功夫看来同喽啰不同,竟轻松避过,提住良畴后领轻功一起逃走了。剩下未死或伤还可走的,见那几人带走良畴,便也舍了兵器,丢盔弃甲地跟着逃了。“莫追。”唐逢春道,“追也无用。”“为何?”第九宗抹一把额上血,先看一眼郭霖,见她无碍再道。“捉了良畴走的那几个,我们追不上了,剩下的,追来有何用?”唐逢春道。“奇怪,他们捉了良畴,却不立时杀他?”姜百里这才现身道。“这计用得失策。”唐逢春道。“那……”第九宗道,“救不救?”唐逢春将千机匣收了,答:“不救。”“好。”第九宗拍手道,“反正你那行针走脉今日第五趟,全已竟了。”“是,便省得救了。”唐逢春道,“说来今日动武无碍,只好遥谢良先生厚德了。”“既然如此。”姜百里捂着方才伤处开口道,“那么我便要告辞了。”说罢也不上药包扎,翻身骑上骆驼,便走了。“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晏光洪钟声响道。“大和尚,你不是要取他命么?”第九宗道,“喏,现在他不同我们一道了,你要杀他,我们都不阻你。”“阿宗。”郭霖拉一拉他袖子。“诶,我逗他呢……”第九宗附到郭霖耳边小声道,“大和尚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