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阶段治疗 （隐囚）（上）

    （一）

    回去的路上阿尔瓦带着卢卡顺便去了一趟超市。卢卡躲在阿尔瓦胸前的口袋里，小脑袋若隐若现，遇到他喜欢的东西还会伸出爪子来自己抓到口袋中，如果有些东西阿尔瓦不想买给他，就故意后退一步看卢卡在空气中扑腾着爪子却怎么也够不到货架，稍微站一会等他看够了，就在对方的咒骂声中若无其事的去往下一处货架。

    两人这样的互动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这样可爱又贪吃的狗狗谁不想去逗弄一下呢，只是当他们抬头看到饲主那张阴郁冷淡的脸又不敢上前搭话。

    结账的时候阿尔瓦并没有拿出多余的购物袋，而是把买来的东西直接往口袋里放。

    “卢卡斯，往旁边挪一挪。”

    “嗯？”卢卡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满满一口袋食物挤得他只能费力的扒着边缘站在一角。

    “喂！瘙蝼，干嘛什么都塞我这里啊。”

    “不塞你塞谁？”口袋已经满了，这边刚刚扫完一瓶辣酱阿尔瓦就将它塞进卢卡两爪中间，“用力夹好了，别弄掉。”

    “嗯？”为什么这个对话，听起来这么奇怪？为什么收银的这个jiejie一直看着他们憋笑？臭瘙蝼真是不要脸，要不是看在这个口味是他比较喜欢的份上他早就把东西丢了。

    只是自己现在是兽爪型，要抓稳这个瓶子并不算容易，只抱了一会就觉得爪子有点酸麻，再看看阿尔瓦，倒是两手空空悠哉悠哉的往家的方向走着。

    “尺蠖，你自己没有手吗？为什么都要我拿！”

    “我为这个家做了多少贡献，你呢，在我家白吃白喝还要冲我发脾气，偶尔干点活怎么了。”

    “信不信我把辣酱都抹在你身上！”

    “好啊，你抹，抹多少，你就要亲口舔掉多少，我还嫌你抹得不够多呢。”

    “那，抹那里也可以吗？可是很疼的哦。”

    “哦？跟我说说卢卡斯，你是想抹那里，还是想舔那里。”

    “······”卢卡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奇怪，怎么还没开始吃辣酱自己的脸就被辣得烧起来了，这个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龌龊起来的。

    “喂，帮我拿一下，我拿不动了。”

    “好。”阿尔瓦干脆的接过了辣酱，“早这样好好拜托我不就不用一直撑着了。”

    阿尔瓦抽出一只手替卢卡捏着小rou垫，卢卡舒服的下意识倾向阿尔瓦抚摸他的方向，微微眯上眼睛几乎要睡着的样子，隔着口袋也能感觉到他的尾巴在拥挤的口袋中小幅度扫动的动作。

    阿尔瓦高兴的低头看着对方沉溺的模样，小狗的身体真是不太会骗人。

    一回到家阿尔瓦就开始替卢卡准备吃的，倒也不是说卢卡有多饿，只是这药剂的作用不是很稳定，阿尔瓦都是趁卢卡好受一些的时候就准备好食物给他吃，毕竟一旦痛起来根本就没有食欲吃任何东西。他们出去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阿尔瓦很担心毒性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如果到时卢卡没有足够的体力的话，恐怕很难支撑。

    阿尔瓦将食物摆出来的时候看到卢卡已经变回到了人形，窝在沙发上眯着眼休息。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平日一直让卢卡保持在犬形，一来是为了保存体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药物会强制让他变回到人形，所以如果并非是他主动变换，这也可以作为一个毒性即将发作的信号。看他现在这样，大概是还在睡梦中就被强制变回来了吧。

    阿尔瓦在沙发旁半蹲下来摇晃着熟睡的小狗，“卢卡斯，醒一下，抓紧时间吃点东西吧。”

    “嗯？”卢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变了回来，习惯性的跳到阿尔瓦身上，却一把将他扑到了地上。

    “这么主动？”

    “诶？我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快去吃点东西吧。”

    “嗯。”卢卡爬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快，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头部险些撞到桌角，幸好阿尔瓦伸手替他挡了一下。

    这一挡住，卢卡注意到了，可他只是羞涩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阿尔瓦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扶了他一下，让卢卡能更顺利的起身。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到餐桌前。

    他就是一直这样在做一些无声的守护，有些卢卡发现了，可是那些他没发现的保护，又有多少呢？这个人又从来都不爱讲话，也不知道他自己暗藏了多少秘密锁在自己心底。可他不是对方最喜欢的学生吗？到底有什么是不能直接跟他讲的呢？

    “刚刚谢谢你。”

    “什么？”

    “替我挡桌角啊，不然现在头上大概要多出一个鼓包来了。”

    “没关系，你总是冒冒失失的，我也习惯了。”

    是啊，自己一向都是这样我行我素的，肯定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又嫌弃我，我会成长的好不好，到时候就不用你总是替我cao心了。”

    “我倒不希望你长大。”阿尔瓦呢喃道，声音小的仿佛是说给自己一人听。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点吃东西吧。”

    阿尔瓦以为卢卡没有听清，随便搪塞了一下不再提刚才那句话。只是卢卡握勺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阿尔瓦刚刚那句话，还有他说这话时不舍又悲伤的表情。

    既然你不想，那我就不长大了吧，永远做你的“小洛伦兹”怎么样？

    真是个蠢货，为什么一定要用偷的，明明只要他开口，手稿，自己的研究，甚至他自己，都是可以交给他的，只要他不离开自己，永远选择站在他身边，只要这样就够了。

    （二）

    卢卡只快速扒了几口就没再继续吃，阿尔瓦以为自己又把食物做砸了，抢过卢卡的勺子自己尝了一口。

    “不好吃吗？今天的味道还可以吧。”

    “不是······”痛麻的感觉渐渐升起，皮肤下像是种满了等待破土而出的蔷薇枝蔓，加上阿尔瓦之前的话弄的他思绪很乱，实在是没心思再吃了。

    “绑我吧。”

    “已经快了吗？”

    “嗯。”

    卢卡轻车熟路的走到抽屉前将绑带翻找出来递交到阿尔瓦手上，等对方一接过去卢卡就钻进笼子里，将手腕伸出来并拢在身后等阿尔瓦来把他绑住。

    “轻着点，别每次都像是要勒死我一样，又没那么多力气挣，绑那么紧干什么。”卢卡气鼓鼓的抱怨道，特别是手腕的勒痕，写字的时候在桌子上摩擦一小会都会觉得疼。

    阿尔瓦这时想起来从杰克那里顺来的东西，原以为至少有机会让他稍微研究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他把箱子拎了过来放在笼子边，打开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挑选着。

    该用哪个好呢？有几个怎么这么奇怪，这都是怎么用的啊？

    卢卡等了一会也没等到阿尔瓦绑他，这家伙反而拎了个箱子过来不知道在自己身后鼓捣些什么，卢卡干脆把手缩了回来，转过身跪在笼子边看着对方皱着眉头在箱子里翻找。

    “你在看什么呢？”

    “在帮你挑个好用的东西。”

    “给我也看看。”卢卡将手臂从栅栏处伸出去，将箱子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等他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不禁愣了片刻。

    “阿尔瓦·洛伦兹，你为人师表，没想到玩的这么花······不过我喜欢。”

    “······”看到对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甚至还严重到喊了自己的全名，阿尔瓦有些无奈的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他否决了。

    算了，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