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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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平整的湖面偶尔被风吹一下,也很快静下来。只是水下被翻烂掉的泥,没有人看得见。 李品翻出《道德经》从头看。今天张老师带来了一整箱小冰棍,说是为即将到来的寒假展开庆祝活动。学生们心想着放假,其实老师心更想。 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很多事,不上称没事,上了称一斤也足够压死人。 高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天,三班的总体成绩不错,稳中有进。没几个吊车尾,但也没有特别突出的。余池子还是那个老样子,不紧不慢,维持在年级前十左右。 但李品知道,学习越学到后边,越是拼天赋。 维持着一个看起来还算稳定的状态,也是极不容易的。 这大约是他身为过来人的那点,同理心。 张老师带来的冰棍都是柠檬味的,酸酸甜甜,不太腻。但有的老师吃不惯,尝了几口就找借口出去了。李品知道,肯定是出去丢掉剩下半根。 这样,泡沫纸箱里还剩下一些小冰棍。 张老师着急,化了可就浪费钱了呀。 外边刚好有学生在上体育课,张老师本着就近原则,叫了几个叫得上名字的,过来老师办公室,吃冰棍,吹空调。 能叫上名的,果然都一蹦一跳的跑进来。这其中,就有余池子。 她高高兴兴进来,甜甜的说:“张老师你的胸针好漂亮哦!” 张老师换了新胸针吗? 李品看过去,哦,果然是换了。 张老师很高兴,拉着池子说:“来,小万人迷,过来吃冰棍。” 小万人迷这个外号,是张老师给取的。 在学校里传开,也有一段时间。 似乎每个学校,每个年级,都能有几个会来事的学生成为风云人物。 要不学习好,要不和老师关系好,要不就单纯的长得漂亮。 余池子三者都占了,也难怪成了学校一景。 李品看着余池子,不做声。 余池子也没有如从前那样过来招惹李品。 倒是董老师看不下去了,过来打个圆场:“哎,不就是算个命嘛。池子还给我算过呢,说我是黄鼠狼。你看,我都不生气。” 董子健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瞬间破功,嘻嘻哈哈笑倒一片。 李品望向余池子:“你还给董老师算过呢?” 余池子点头。 李品听到自己心里肥皂泡破掉的声音。 也是,早该想到了,这丫头谁不招两下啊,毕竟万人迷嘛,是吧。 “老师。我后来回去想。虽然算了什么不能告诉你。但是有些无关商业机密的,还是可以和你说的。”余池子这样讲。 李品“哦”了一声,洗耳恭听。 “其实,大家问的问题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成绩和喜欢的人,我能给予的回应,也只不过是顺应他们的想法。这样他们就会高兴了。” 李品是知道的。 从告密者提供的信息来看,余池子每次的回答不过是:虽然现在还不行,但只要你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就会有希望。 又或者是,看起来虽然很顺利,但一定要注意细节上的把控,且不可cao之过急。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些车轱辘的话滚话,落不到实点上。 可笑他李品竟然还当了真。 为一句河狸暗自消沉了几个礼拜。 简直可恶! “放古代,你就是一神棍。”李品作下结论。 张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和同学们玩跳绳了,其他老师,上课的上课,上厕所的上厕所。就剩下八卦欲旺盛的董老师,仗着自己和李品老师关系不错,落落大方的坐在不远处,假装备课写教案。 李品本也存着杀鸡儆猴的心思。 这学生要是看到他管不住余池子,那没完没了的试探更是一波接一波。 所有人都存着个心思:既然她可以,为何我不行? 所以这余池子的气焰,确实有必要压一压。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有时候显得虚弱而不得志,并不是一件坏事。 [池子,你就当老师是在保护你吧。]李品心道。 余池子点头,乖乖不说话。 李品在办公室批评了她半个多小时,确信周围路过的学生都看清楚了, 这才把余池子放回去。 做完这一切,李品点开手机,看一看时间。 离下班还有三个多小时。 美好的寒假,就快要:来!临!拉! 董老师拿着他的保温杯渡步过来,说:“对女孩别那么严厉。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要脸。余池子还是挺乖的,你看要换了我女儿,早给你翻脸了。现在的孩子叛逆的很,我有时候都不敢骂,这骂了,被顶嘴还不要紧。 有的学生带家长一起来动手的都有,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听说余池子她爸是个警察呢,你不怕挨揍啊。” 李品瞪他一眼。 心道:[你不提她爸还好,你一提我更生气了。一个两个的,都是糊涂蛋!] 李品道:“她爸也不教孩子。我们做老师的,得负起责任。” 谁知董老师听了这话,拉了把椅子坐过来,泯了泯茶水道:“哎呀。这不管好,不管就对了。诶,李品,你不是最近在看那《道德经》吗? 这老子,讲究的就是一个无为而治。” 李品冷笑:“无为而治。我倒是想啊,这升学率压着我我能怎么办?每周的大考、小考,月考、期末、期中,那都是要排成绩的呀。你给他们放松了,他们明天就敢上天你信不信?你不是班主任,你是不知道这帮青春期的学生——” 李品想到就来气。 董老师咧开嘴就笑:“我就知道班主任不好当。所以,我当时就不蹚这趟浑水。”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可把李品气得够呛。 李品说:“也不是你蹚不蹚的问题,浑水谁愿意蹚啊。轮上了就得顶上,这都是命。” 董老师点头:“对,命运的馈赠。” 董老师又开始喝茶水,他和李品共用一个茶叶罐,两个人喝,眼看这茶包见了底了,寒假也马上要来。[哎,不愧是学数学的我,这估得还挺准。]他心想。 “哟!聊什么啊,这么热闹!”音乐老师马天宇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葫芦丝。 董老师一见马老师来了,眼睛都亮了,他热烈起身相迎,嘴上叫得还甜:“天宇哥!来了啊,我有个事情。” “诶诶!”马天宇赶紧拦住扑上来的董子健,“别借。我就是来拿我谱子的。” “不是跟你客气,什么别介不别介的,”董子健笑眯眯的讲,李品在一旁憋笑看热闹。 马老师倒也直白:“我没说让你客气啊。我课时被你和李品借成啥样了你们不清楚阿?今都最后一天了,我基本课时都没完成! 二位行行好,你们是我大哥!这课,今天我是真不能借!我就赶着今天一天把这周该上的课上完,我好舒口气,拿保底工资过过寒假。 孩子们也放松放松,最后一天了,你也得让他们休息休息。” 董子健还不死心,冲着逃之夭夭的马老师喊:“我就一节反函数,很快的啊!” 李品想了想,对董老师说:“那你用我的吧。教思想品德的小刘老师请假了,拜托我给她上一节,你需要你来上。” “5班的?” “对,5班的!” 董子健喜出望外,张开怀抱就给李老师一个熊抱:“哎呀,品品,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去去去!”李品嫌弃的要死。 陈保金接孩子的路上就在想。 今天遇到了李品该说些什么。 为此他准备了好些日子,还买了本维汉翻译词典。如果李品不想学维语,那也没关系的,他知道乌市有几个冷僻又好玩的去处,不用门票。 可以下午去,也不用担心晒太阳。 陈保金一面走,一面盘算着等会该用什么姿势来打招呼。 要不还是向从前一样点点头吧。 太热情了不好,会吓着人家小李老师。 他就像只小兔子,被吓了,就钻进草堆里不出来了。 陈保金心里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就飘上笑容。 余池子看见了,走过来:“回家吧。” 陈保金接过她的书包:“哟,这么重。” “我现在是高中生啊,当然重。”余池子说。 一路上,不断有同学跑过来和余池子打招呼,但陈保金却走得磨磨蹭蹭,像是鞋底抹了强力胶,黏腻的走不动步。 余池子叹气,翻了个白眼,往回走,直面高她一个头的陈保金,抬起头说:“他已经回去了。” 陈保金‘阿’了一声,似乎没听懂。 余池子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他,李品。下午三点多就走了,没课了。” 陈保金急了:“你不是说他今天得呆到六点的吗,你说他要给5班上课,你的情报——怎....” 余池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有同班同学路过,和余池子打招呼点头。 余池子把手从陈保金唇上移下来,和打招呼的同学一一回应。 她无奈的看着陈保金,说:“跟我走。” 两人来到学校后边的小树林,从前这里每到晚上都会有校园情侣前来聚会。前段时间,学校里展开校风校纪的清朗活动,这小树林一下子就成了重点打击目标。一顿整风运动过后,原本充斥着靡靡之音的小树林,反而成了正本清源的读书场所。 现在,到了这个点,有不少好学的学生霸占了位置在路上朗读语文或英语。 为了不互相影响,他们彼此的距离都隔得很开,老远,就能听见朗诵声音。 余池子选在这个地方,和陈保金摊牌。 “你还怪我呢,肯定是你把李品吓走的。”余池子说。 “这就很冤枉了,这段时间我都没见他。”陈保金说。 余池子摇头:“不对。一定不对!你不但私底下见过他,还偷偷透露了什么重要信息,陈保金,你这傻叉,你绕过我究竟想干嘛!你还想不想吃到rou啊!” 陈保金面色一红。 余池子道:“你也不用跟我坦白了!我猜到你和他说了什么了,你这家伙,真是!我给你焖了大半学期的鸭子,眼看就煮熟了,你竟然让他飞了!” 陈保金忍不住道:“他是人,又不是鸭子。” 余池子气结:“有区别吗,都是动物,都是地球mama的宝贝啊!” 陈保金叹气。 余池子就这样,哪怕是生气,也带着甜腻的撒娇味,让人狠不下心来批判。可只有相处久了才明白,余池子是水蒸气,哪都能粘,哪都不沾。 “我们应该给他选择的机会。这样去设计他,然后占有他,有意思吗?”陈保金问。 余池子摇头:“你啊,根本什么都不懂。” 陈保金笑:“是,我不懂。我不懂你神神叨叨的给他算什么命。你观察力强,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特质,然后呢?你用这种暧昧的方式告诉他,PUA他,你成了他的神,你想过后果吗?你才多大,负担得起一个人的人生吗?” 陈保金扯出冷笑,又伸手指警告余池子:“要不是我清楚你没恶意,被我发现这种事,我是真会狠狠揍人。” 余池子听他握拳,骨节咯咯响。 她道:“我不是设计他。我从没有设计过任何人。我只不过给他提供他想要的价值感和舒适感,陈保金,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看事情看得很简单的。” “那这世界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看人心看得那么复杂!”陈保金道。 余池子点头:“是这样没错。” 看,又一拳打在棉花上。这妮子永远教不乖。 余池子说:“他们就是贪,你也一样。” 陈保金不说话,余池子继续往下讲:“他不需要我救,也不需要你诱。如果说,我对他只是交流和试探,那你就更恶劣了,你根本就是在诱惑。” 陈保金:“......” 余池子:“你想要他做选择?你是想让他选你吧。你要是真的想要为他好,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办法给你。” 陈保金看余池子,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有什么好办法,你拿出来试试。] 余池子说:“像你这种横冲直撞的性格,并不适合他这种做题家。但你非要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行。找个机会把他强了,然后告诉他都是你的错,是你忍不住,把警号告诉他让他去举报你。” ……!! 陈保金望着余池子一脸震惊。 余池子说:“我还没说完。 他这人死要面子,社会关系是他的死xue。所以他是不可能放弃他的前途来殉你的。 你不用担心,你不会被举报。但与此同时,羞愤、愧疚、怨毒会占满他的心。 他会离开乌市,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很快结婚生子,大摆宴席,对冲掉他的心虚和不安。 他将惶惶不可终日,把你当成伤口舔舐。 不说记一辈子,记你个十几年,问题应该是不大。这样,他的心你也得到了,他的人你也得到了,你自己也不会受影响。 除了他知道你是个人渣,其他一切照旧。 怎样,这个解决方案你满不满意。” 陈保金:“......” 余池子冷笑:“怎么,不相信我啊?你这么勇你可以试试啊。” 陈保金感觉自己的血,从骨子里倒流,开始发凉,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