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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下一章分手 追妻火葬场倒计时开始)

    “莫老师,莫老师!”

    “诶……”莫关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挡住手下的画,结果慌乱中打翻了水杯。水一下漫过桌面,滴滴答答淋湿他半条裤子。

    课代表小声惊呼,没想到看起来事事稳重的莫老师,也有这么毛手毛脚的一面,急急忙忙帮着一起收拾残局。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收拾。”在学生面前失态这一事实让莫关山臊红了脸,不过现下比起尴尬,拯救那张画纸更为重要。“找我有什么吗?”

    “这节是您的课,同学们都在美术教室了,我来叫您。”

    莫关山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桌上的课程表,才发现自己记错了时间。他慌慌张张地抱起课本,结果一个寸劲儿又把实木椅“砰”地晃倒在地,把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猫吓得一下蹿到外面的小树林里去了。

    这种荒唐事儿,以前从没在莫关山身上发生过。

    索性美术组办公室离教学楼没多少距离。俩人紧赶慢赶地总算在教务处发现教学事故前赶到了教室。

    高中生,又是重点高中的高中生,其实也不太需要老师的督促。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自顾自地做着作业,看到莫关山抱着课本赶来了,就又把作业收回了桌肚。

    “小莫下课啦,一起吃午饭去?”莫关山算是学校的青年才俊,又是在狼多rou少的美术组,不少老教师都想把他跟身边人拉拉红线。

    下课路上莫关山正好撞上也同样下课的数学老师。这大叔上次提议自己跟他侄女见面,不管莫关山怎么拒绝他都不听,这阵子躲他还来不及,偏偏今天好巧不巧在这课间又碰上。“我早饭吃得晚,还不饿,您先去吃吧。”

    估计那老师看莫关山行色匆匆的,也不好意思多说,旧事重提了两句便放过了他。

    回到办公室的莫关山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他是真不擅长和别人拉扯这些。但他心里没轻松多久,就又蹙起了眉头。。

    他想起40分钟前狼狈的补救。纸巾吸走水分,同时也吸走勾勒轮廓的墨迹。先前那张湿透的画纸早已风干,皱巴巴地躺在书桌上,贺天那半边尚可看出大概,他自己的整张脸早已化做一团污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无力和委屈一瞬间席卷而来,眼睛酸痛发涩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莫关山觉得自己深陷沼泽,越是挣扎死得越快,他就像画中的自己,在贺天身边一点点消失 。

    可从头到尾,没人来帮他,也没人来救他。

    “你最近吃火药了?脾气那么大。”这几次来贺天家,展正希能明显感觉到友人情绪上的不佳。上升期的公司忙起来完全没有假期可言,可就算是周末来,展正希也再没撞见过莫关山,理所当然地以为俩人肯定是又吵架了。“你和你家那位又吵架了?”

    “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八卦了。”贺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暴露了他的烦躁,“对他那么感兴趣,要么让给你?啧,你干嘛!”

    贺天挥开贴上他额头的手,对展正希的一脸震惊表示大惊小怪。“我看你真是被车撞坏了头,要不是以前见识过你宝贝、紧张的模样,我真要以为你和莫关山就是玩玩了。”

    “我以前怎么宝贝他的?”

    其实展正希也不清楚以前他俩的相处模式具体是啥样的,只知道他这发小把莫关山当成宝贝疙瘩,把自己称作狐朋狗友,都舍不得带到圈子里转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莫仔啊,哥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接下来就看你造化了。

    贺天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脑子里又开始疯狂地闪回。最近他想起的片段越来越多,视角逐渐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可唯独那张脸始终不曾看清。

    那些旖旎情事,午夜梦回的另一个主角,贺天想知道又有点怕知道。

    想着莫关山那落魄的可怜模样,展正希想帮着再劝两句,但又怕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这得打持久战。“你跟他多沟通沟通,两口子有什么说不开的。”

    “沟通?你看见得到他人吗?周末也不着家,不知道出门见谁去。”

    “不是,上次你托我调查的那医生,你不会怀疑你家莫仔跟他有一腿吧。”展正希的疑惑脱口而出,等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对莫关山称呼的不妥。“算了,你们俩口子的事我就不瞎掺和了,省得两头不讨好。”

    贺天收回杀人的视线,瞟过窗台的时候盯着空荡荡的台面又出了神。那里本来也摆着两盆海棠,绿叶红花交错,给沉闷的书房带来一抹亮色。只不过,自上次砸坏莫关山一盆花后,就被小心眼的青年全部搬回次卧了,想来竟有些可惜。

    忙完正事展正希也没再多留,上次家政的事两人整得他耿耿于怀,这次识相地赶紧离开,结果开门的时候被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您是?”

    “我草……”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门内门外,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非常之微妙。

    “小山呢?”

    “管你什么事。”

    蛇立和贺天像是在比谁的脸更臭,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让真·局外人展正希感到窒息,但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姓贺的,当年要不是我和小山有误会,轮得到你乘虚而入?”蛇立站在门外,不屑地从上面俯视坐在轮椅上的贺天,他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一个瘸子,不甘心过去两小无猜的美好抵不过现在的苦日子。

    何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是仗着过去在这吆五喝六的跳梁小丑,他贺天何时把这种人放在眼里过。“是吗?可你嘴里的小山,现在像条小癞皮狗一样围在我身边转,赶也赶不走。”

    “你个王八蛋!”

    蛇立梗着脖子红着眼,像只愤怒的雄狮,猛地抡起拳头砸向贺天的脸颊。展正希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轰”的一声连人带车翻了下去,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要去拉架的时候,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你个王八蛋!人渣!你配得到他的爱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