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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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得香甜,突然有热源靠近了我。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进怀中,腰肢也被环住。 “你怎么还睡得着的……” 略显委屈的闷哼声,从怀中发出。 喑哑磁性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别闹了,孙策。”我懒得睁眼,轻叹着气。 怀里的人更觉委屈,凑上来将我抱在怀里,低头咬了我的耳垂。 泄愤一般厮磨。 “白日你和袁家那小子站在一起,他还手把手教你射术……” 孙策低声闷语,良久,才又补了一句,尾音发颤。 “我在马上路过好几次,你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 委屈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只好睁开眼,撞进他水润的眼眸。 棕色的碎发蹭到我的脸颊,有些发痒。 “我为什么要看你?” 公文处理完已是深夜,现在还未天亮,睡眠不足让我的声音也沙哑起来。 孙策听得心里发痒,但听到耳朵里的话,却堵得他心里难受。 他又把头埋在我的颈窝,环抱着腰肢的手臂收紧了些。 常年练武的少年,一身精壮的肌rou,硬邦邦的,让我不太舒服。 “松开些,太紧了。” 话音一落,抱着我的力道反倒重了些。 怀里的人哼了一声,可很快还是松开了我。 “你身上热得跟火炉一样,有事明日再说吧,让我先睡个好觉。” 我抽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细碎的头发很柔软,手感极佳。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孙策抬起头,闷声问我。 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容易让我心软。 可曾经他也是这般模样,企图从我这骗得广陵。 “伯符,别闹了。” “不是说过不提往事了吗。”我面色平静,叫着他的字。 水润的眼中有些无措,他耳尖都泛了红:“你这是嘴上不提,干的事就是还在乎。” “你以后,离袁家那小子远点,他心眼比我还坏。”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了,我早就腻了。 拽住他的衣领,我拉低他的头颅,仰头用吻堵住他的嘴。 这招一向管用。 孙策身形一僵,很反客为主,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穿过我的发丝,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离开彼此时,他嘴唇更加光亮,带着水光。 在我耳边低喘着气,面红耳赤。 “你就会这么欺负我。” 这话他说的抱怨,语气却很享受。 再次缠绵吻上,他的手钻进衣物里,手掌上因握枪执剑,留下的粗粝厚茧,抚过肌肤,引起一阵酥麻。 他手掌的温度偏高,和他人一样,所过之处如燎原般guntang起来。 孙策的呼吸在耳边加重,他咬着我的耳朵,低声问我可不可以。 “你要求我。” 我清亮的眸中,倒映出他陷入情深的模样,动人心魄。 “……求你。” “求求你了,给我吧。” 他很上道,何况也不是第一次求我。 长久的相处,已经让他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能坐稳广陵王这个位置的人,怎么会是良善的主。 我喜欢听他情动于我,带着颤音地祈求。 这让我想起曾经,他也是如此祈求着神佛,但那时他说,不皈依神佛,只皈依我。 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谎言。 在我应允后,他的动作稍微粗鲁了些,将衣物褪去时,初接触冰冷的空气,我不禁浑身激灵。 孙策趴在我的耳边哄着我:“一会,再忍一会,很快就让你暖起来。” 他声线沙哑得不成样子,额头已被汗湿,小辫从他脖颈侧垂在我的身上,有些痒意。 我捉住他的小辫,轻轻拽着。 孙策撑在我的身上,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我,很快落下吻来。 他找准了地方,顷刻间举军压境。 犹如在水中漂浮,随波摆荡。 在顶到底时,我毫不客气地挠着他壮阔的背部。 他顾不上其他的感觉,只能体会到和我在一起的快乐。 年轻的少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此刻却丢盔弃甲,毫无章法,只知进取,顶撞。 他念着我的名字,恳求我也叫他的名字。 床吱嘎作响,我不得不抬手顶住上方的床头,免得被顶撞磕到。 “孙策……” 很快,我也和他陷入这场欢乐之中,反复地呢喃里,都是他的名字。 直到他趴在身上,抱着我轻轻亲我的额头时,我才长舒口气,更加疲惫。 “你走了我再叫水,别让人知道你今晚在我这。” “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让人知道?我就要留下——” 他闭了嘴,似乎想起不好的回忆,有些落寞。 这样像极了被抛弃的狗。 不过我可没见过咬主人的狗。 他很听话,替我清理弄出来不少,才穿好衣服准备离去。 离开前他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扉上,压低了声音问我:“我不可以留下来吗?” 隔着纱,隔着屏,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我只觉得疲惫,闭着眼休息,没有声。 过了片刻,屋里响起门被拉开,合上的声音。 他已经离开了。 我唤人叫水,奴婢虽然不知原因,但很快应了。 正在床上等得快要睡着,热水也送过来了。 床上的味道还没散干净,而且一片混乱,长眼的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把热水放下退出去吧。” 来人还站着不动。 隔着屏风,借着摇曳的灯火,我能看清人影,却不知道是谁。 对方不出声,我立刻警惕起来,抬手摸上了挂起来的剑。 轻轻地拔出剑鞘,露出寒芒。 “我说,放下热水,可以离开了。”我一字一句,再次重复。 屋里的人终于动了。 “殿下,是我。”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傅融?” “是,殿下。你需要的热水,我已经送来了。” “需要送过去吗?” 傅融问的,是送到我面前。 我收回剑,松手回了床,放下了纱帐。 “可以,辛苦傅副官了。这么晚还没睡。” 傅融从屏风后走来,隔着层层纱帐,依然只瞧得见模糊的人影,看不真切。 “夜里吵闹,下官难以入睡。” 他说的不冷不淡,我却听懂了。 刚才这里发生的事,他全都听见了。 也许以前,我可能会在意他是否多想。 再早一点,或许都不会有其他男人出现在我的床上。 但以前归以前。 谁也料不到,我的副官竟是绣衣楼的卧底,内jian。 杀了那么多人没找出的内jian,最后发现是我最信任的副官。 我当时对谁?对郭解?对师尊?对哪个路人?还是对谁,不记得了。 只记得我当时说,我身边只信任两人,傅融和阿蝉。 傅融让这句话变成了笑话。 被发现卧底身份后,他还是留下了。 不仅是他的请求,也是我的想法。 反间计而已,可以借他的卧底身份,给外面真真假假的消息,最终达成我的目的。 修长的手指轻挑起纱帐,只瞧见他白皙的手指越过纱帐,我就立刻出声制止。 “傅副官是想干什么?” 他的手就僵在那里,纱帐最终还是放下了。 “你以前,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 他表现得太平淡,如若不是这句话下,压抑的情绪。 我真以为他无所谓。 傅融一向如此,把情绪压制得很好,只有和他熟悉的我,才能分辨出他藏在每句话中的情绪。 此刻我实在太累了,只想赶紧收拾干净睡觉。 “……傅融。” 纱帐外的人似乎屏息僵住。 “出去吧,我现在很累,只想休息。” “需要我帮你吗?”傅融问着。 我没出声,纱帐这次真的被掀起。 毛巾沾了热水,仔细地擦拭过我的身体。 我闭着眼,感受他小心地托起我的腿,顺着小腿往上,一步步到了大腿内侧。 洗毛巾的水声哗啦啦的,温热的擦拭让我昏昏欲睡。 待我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我浑身干爽舒适,被褥也都是换好的。 傅融早就离开了。 门外的奴婢敲门,要为我洁面更衣。 “殿下,心纸君来了消息。”阿婵不知何时也到门外,对我说着。 昨晚没把心纸君带回屋里,都放在了书房。 “谁的消息?” “……是陛下的。” 哦,有意思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