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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反派娇的复仇

    

56.大反派娇的复仇



    布置奢华梦幻的宴会厅里,杜岳梅正心不在焉地听婚礼筹备给她汇报工作进展,她不耐烦地打断,直接问项目总开销。

    当负责人给她报了个数字,她面上不显,心脏却狠狠一绞,抽痛到不行。

    嫁个女儿,阮天成那老狗还真是不惜代价,极尽铺张,一定要她办成最豪华顶级的婚礼。

    不过杜岳梅也清楚,阮天成这哪里是为了女儿,那纯粹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这男人她早就看透了,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

    至于他这女儿,一路货色。

    这场婚事,简直就跟瞎胡闹一样,那两父女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新郎说换就换,她忙活这么久差不多都敲定了,现在又要改!!

    杜岳梅就觉得那残废挺好的,也不知道那小贱人什么时候跟穆逢安勾搭上的。

    在生日宴那天,她就隐隐觉得这俩不对劲。

    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小贱人之前被姜忱哄得团团转,她还以为那小子肯定能成事,才不惜花了重金利诱那小子替她弄死那丫头。

    谁晓得那废物不仅失败了,还害得她差点功亏一篑。

    俩人都被那小丫头给耍了!

    杜岳梅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她以为自己养出个蠢货,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被这丫头给阴了!

    阮天成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找了个借口,把她和孩子都从宅子里赶出来了,连她在阮氏安插的人都被他给用不同理由调降级的降级,开除的开除,就连儿子都被调岗,摆明要把他晾在一边。

    这还不是最让杜岳梅崩溃的,明明已经不待见她到这份上了,那混蛋竟然还要通过电话使唤她。

    杜岳梅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她怀疑那丫头背后有高人指点,现在穆逢安冒了头,她自然怀疑到这小子头上。

    这些年,别看那小子装的好,但私下一直在查她,杜岳梅清楚这件事,但她压根不在乎。

    而现在她后悔啊,她真想把那俩父女加那小子一起全都弄死,但心有余力不足,只能专心先对付那丫头。

    可恨!!

    杜岳梅咬牙切齿之际,那个负责人还在跟她叨叨有哪些东西必须要改,不仅喜帖要全部重新印,新郎宾客名单那边也要大换血。

    她被烦得不行,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眼前的人脸上泼过去。

    “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不是拿这些破事来烦我的!”

    中年男人忽然被泼了一脸热茶,脸上西装上还沾着茶叶,他却立马鞠躬道歉。

    “闭嘴!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杜岳梅留下这句话,墨绿色绣金丝旗袍裙摆一甩,趾高气昂地走了。

    反正人都快死了,这婚礼肯定办不成,她可能马上还要cao持葬礼。

    想到这点,杜岳梅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而且很快那丫头不仅是嗑药成瘾的毒虫,还滥交群P染上性病的事情就要被爆料出去了。

    姜忱是她前男友,就算是添油加醋,但其他人肯定信了,如此爆炸性的新闻,要不是阮天成不肯见她,杜岳梅还真想亲自去见他看看那男人的表情。

    竟然想把全部遗产留给那个贱人!去死吧!!

    就是可惜这场婚礼了,那么多白花花的钱都打了水漂,杜岳梅越想越rou疼,不由捏紧手上碧绿的翡翠镯子,准备现在就去买下那整套帝王绿,顺便买几个限量款包,再叫上几个关系不错的姐妹陪她去做按摩,听她们吹捧一番,消解她这段时间郁闷的情绪。

    想好接下来的个人安排,杜岳梅心情好转不少,踩着满钻细高跟,摇曳生姿地往外走。

    她刚走出宴会厅,正打算朝不远处等待的司机招手,让他把车开过来,就在这一瞬间,旁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厢型车忽然冲到她面前,将她完全挡住。

    杜岳梅还没来得及反应,车门“唰”地拉开,两个墨镜黑衣男不由分说地用黑布袋将她兜头一罩,动作粗暴地将她抬起后往车里一扔。

    车门“唰”地关上,车子迅速发动。

    杜岳梅眼前一片漆黑,她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多年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让她没有挣扎尖叫,而是保持语调冷静道。

    “你们开个价吧,只要肯放了我,多少钱我都给。”

    杜岳梅问完后,正满心期待对方的回复,然而那俩人一个字都没说,她瞬间心凉了大半。

    她勉强理了理心绪,正思索措辞打算继续说服对方,忽然隔着布袋被人用毛巾死死按住了口鼻,一股难闻的药水味加上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这次她惊慌失措,双腿乱蹬胡乱挣扎起来,可很快失去了意识。

    一杯冰水泼到脸上,又凉又湿,杜岳梅从一个激灵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的瞬间,被白色的光亮刺痛了眼,她身处于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除了地上摆放了一个可疑的大木箱以外,四周很空旷。

    杜岳梅很快注意到这刺目的白光,是从她面前的一架投影仪射出的,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那投影仪的光照明。

    她此刻双手双脚被人绑在椅子上。

    这样的环境,以及抱臂站在她面前的人,加上刚才被泼的水,都让杜岳梅浑身冰凉,忍不住微微颤抖。

    其实,阮娇娇也在打量杜岳梅。

    她站得这个角度,对方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看得刚好。

    包括杜岳梅虽然保养得宜,但耐不住岁月不饶人的眼角细纹。

    这个年纪了,她身材也保持得相当不错,她这条旗袍穿在她身上还是挺有韵味的,还有这翠绿的翡翠镯,衬得她肌肤白皙,颇有古典贵妇气质,适合她虽然不漂亮但清秀的长相,显然她在造型上下了不少功夫。

    可惜不管外表再用心装扮,但相由心生,多年的怨怼,让这女人眉眼和下撇的嘴角皆透着一股刻薄。

    阮娇娇向前一步,笑吟吟地叫了声。

    “杜姨。”

    杜岳梅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年轻女孩。

    她一身白色运动短装,一头栗色波浪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正朝她巧笑倩兮。

    然而,与她甜美亲切的表相截然相反的是,她抬起胳膊,   “啪”地一声清脆,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杜岳梅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杜岳梅直接被打愣了。

    她养尊处优多年,自诩贵妇,在人前高高在上惯了,这让她一时很难接受自己被人扇了耳光的事实。

    打人不打脸,尤其她砸了重金精心保养维护的脸,而杜岳梅还没缓过神来,同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得干脆利落。

    别问阮娇娇为什么专挑一边打,还不是拜眼前这老女人所赐,她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

    “贱人!你个小婊子烂臭逼竟然敢打我?!!”

    杜岳梅完全气狠了,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处境了,张嘴就骂。

    她本就出身市井,即使多年自诩尊贵,但依然会出口成脏地骂人,通常对方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歉。

    杜岳梅骂都骂了,刚要脱口而出更难听的字眼,结果嘴巴就被硬进了一把冰块。

    “唔……”

    杜岳梅被冰块塞满嘴,人都冻得一哆嗦,冰块混着口水被她吐出来,刚才还被冰水泼脸,精心打理的盘发早在挣扎间乱了,几缕湿发黏在她脸上。

    此刻,她感受到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狼狈……

    还有讽刺……

    这丫头下手没有任何顾虑,没有丝毫顾忌到自己算是她的长辈。

    而她小时候,其实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女孩,性子并不是这样的。

    而现在肆意折磨羞辱别人,毫无负疚感,是被她处心积虑地调教出来的。

    这丫头第一次扇下人耳光,还是杜岳梅抓着她的手,亲自教的。

    而多年前锻造的这把锋利的刀,此刻捅向了自己,杜岳梅只觉得被扇了三个耳光的那边脸,guntang,又僵又麻。

    当年,她疯狂的嫉妒这丫头的母亲。

    她不甘心跟在阮天成身边,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协助他打拼,他那位妻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坐享其成,成了受人尊敬追捧的阔太太。

    而她是情妇。

    就算旁人表面看起来毕恭毕敬,但背后少不了轻蔑鄙夷,甚至嘲讽她外貌品性家世样样都不如那个女人!

    渐渐地,杜岳梅的嫉妒不甘变成了怨毒憎恨。

    她觉得以自己的聪慧能干才配得上阮天成妻子的位置,那女人不过是命好。

    而且她孩子都生了,凭什么那女人的女儿是小公主,她的女儿却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杜岳梅狠下心,把那女人弄死了,她满心期待等着上位。

    原以为自己将守得天开见月明,没想到反倒迎来人生至暗时刻。

    不过也让她看清楚那男人真实的嘴脸。

    他根本不会娶她,甚至打心眼里瞧不上她。

    当她彻底寒心,对那男人没有爱以后,她反而知道如何获得他的信任,他不过是利用,那她就甘心当他最称心的工具好了。

    她主动做了他的“贤内助”,不仅协助他事业,还替他照顾亡妻留下的一对幼子。

    杜岳梅心里憎恨那女人多年,就算她死了,但憎屋及乌,她的儿女,她怎么可能会真心养育?

    而她耗费不少心思,养废的这个小丫头,此刻弯下腰,掐住她的下巴后将脸欺近。

    赫然发觉这丫头越长越大,跟她死去母亲的脸竟然颇有几分相似,杜岳梅不由有些神情恍惚,就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魇一样。

    而她嫉妒厌恶的这张漂亮脸蛋,此刻眸里盈着浅笑望着她,漫不经心道。

    “我mama,我哥哥,还有我,三条人命,三个巴掌,杜姨,你说这是重了还是轻了?”

    闻言,杜岳梅心神一颤。

    她……她知道了?

    手上握有几条人命,多年养尊处优尽情享受贵妇生活的杜岳梅以为自己忘了,但现在被她一提醒,加上这幽暗诡秘的气氛影响,她瞬间吓得慌了神,不由哆嗦起来。

    就在这时候,关着的门开了,又是两个黑衣壮汉拎着一个昏迷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人扔地上。

    杜岳梅定睛一看,瞬间惊得魂飞魄散。

    她把姜忱也抓了!

    所以她的计划也暴露了?

    杜岳梅眼睁睁看着那丫头走了遍流程,先拿冰水将地上的姜忱泼醒,接着“啪”地一巴掌,似乎手打疼了,她便抬腿几脚狠狠踹过去,那小子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在地上打滚哼哼了。

    但她显然觉得这程度不够,走到那大铁皮箱前,从里面抽出一根长长的高尔夫球杆。

    “铿”地一声,是金属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脆响。

    在安静的室内响起,着实令人心惊rou跳。

    这时候,她从兜里掏出手机cao作了几下,屋内的照明光立刻变成了绿色。

    杜岳梅注意到身后一整面墙的投影画面变成了一片绿草如茵的开阔场地,上面有数个小小的球洞。

    这时候,

    将一颗高尔夫球在手里颠了颠。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杜姨,你说这个球塞哪里好呢?”

    小丫头嘻嘻一笑,笑容还透着孩童般的天真,那裹挟的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闭嘴!吵死了!”

    她将那颗高尔夫球塞进了姜忱的嘴里,单手拎着球杆就朝他的脸挥过去。

    “唰……”

    球杆划破空气。

    “唔……”姜忱痛苦地哼了一声。

    金属杆砸在骨头上的闷响,让人头皮发麻。

    她打偏了,球杆没碰到球,打中了姜忱的鼻子。

    两管殷红的鼻血从他鼻孔流了出来,而他张开嘴,那沾着鼻血和口水的高尔夫球缓缓滚落下来,在地上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后,被一只白色运动鞋踩住了。

    阮娇娇用纸巾将高尔夫球捡起,还体贴地擦了擦表面的污渍,接着不紧不慢地朝杜岳梅踱步过去。

    那女人此刻面白如纸,难掩惊恐地看着她。

    “宿主,你现在好像电影里的变态大反派!”系统忽然出声,语气还有点小激动。

    “这可是血海深仇,报仇不演心狠手辣的大反派,难道让我演圣母宽恕原谅剧嘛?那有人看嘛?看了不骂娘嘛?”

    那倒也是。

    系统美滋滋地看戏。

    当阮娇娇走到杜岳梅面前时,不愧是跟在阮天成身边多年,这个女人认清形势后迅速冷静下来,神情冰冷眼神厌恶地望着她。

    “我真是后悔,当初应该早点弄死你。”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都该死!!”

    “啧……”

    阮娇娇听着她的咒骂,单手抓着球杆就要朝她的脸挥下去,这下杜岳梅眼睛瞪大,身体不由颤抖了下。

    而这时候,阮娇娇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球杆。

    “杜姨,你看我这胳膊,被你害得现在打不准球了。”

    “那就不玩球了,你赔我一条胳膊吧。”

    她悠悠地吐出这句,从那个箱子里抽出一把锋利无比寒光凛凛的削骨刀来。

    “这个不错。”

    “唔唔……”

    杜岳梅浑身冰凉,看着拿着刀的丫头步步逼近,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绳子的束缚,椅子腿跟地板摩擦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就在这时,那丫头忽然身体一转,走向了姜忱。

    姜忱刚才一直没动静,像是又昏过去了,但她抬脚朝他裆部用力一踹,他发出一声闷哼,不得不睁开眼。

    果然是在装死。

    “对了,这拆胳膊卸腿的一定很疼,我给你们先一人打一针麻醉吧,还要多谢你哥当初帮我戒毒,我跟他学过,现在打针技术也很好。”

    她戒了?她竟然戒了?!

    听到她这话,杜岳梅心神一凛。

    “来,这次我替姜恂报个仇。”

    阮娇娇从箱子里翻出上回韩睿给她的那袋东西,从里面翻出注射器,药剂,轻推一下,尖细的针头喷出一股晶莹水线。

    看着拿着注射器走到他跟前的她,姜忱整个人僵住了。

    “不行,我怕你乱动,不小心扎我身上就不好了,等会儿我叫人进来帮忙按住你。”

    阮娇娇状若体贴道,她刚转身要出去,杜岳梅就连人带椅子朝她猛撞过去,同时对呆若木鸡的姜忱一脸狰狞地咆哮道。

    “愣着干什么!你个男人还打不过这小丫头片子!!要是制住了她还怕外面那些人?!!”

    然而,杜岳梅还没碰到她,对方就一个灵活闪躲,避开了她的撞击。

    杜岳梅跟着椅子一起头朝下摔在了地上。

    她想爬起,身后的人却一脚踩在椅背上,将她像只乌龟一样扣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杜岳梅扭过头去,本想恶狠狠地瞪她,却见对方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啧……杜姨,你真是好丑呀,怪不得阮天成嫌弃你,连带着你的儿子女儿都通通不顺眼……”

    她这声感叹,犹如兜头一桶冰水从杜岳梅头顶浇下,她冻得两排牙齿寒得打颤。

    不……这不可能……

    尽管这理由听起来荒唐可笑,但精准戳中了杜岳梅隐秘的心疾。

    这些年她花了不少钱保养打扮,就是因为她极度在意自己的外表。

    虽然她已经不爱阮天成了,但还是不甘心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那些头脑空空甚至愚蠢到可笑的女人,对他撒个娇,笑一笑,就能轻易获得她艰辛付出都不一定能得到的物质条件。

    而她不仅没有美貌,随着年纪渐长,她的脸垮了,不管用多昂贵的保养品,细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衰老就这么无情地在她脸上展现出来。

    所以这就是原因?

    因为阮天成嫌她丑,所以不待见她?同时讨厌起她生的孩子?

    一时间蒙受了过分剧烈的情绪波动,杜岳梅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手脚冰冷脸却热得guntang,偏偏此刻还绑在椅子上摔倒在地,脖子无力,所以额头贴地。

    就仿佛……在卑微地给人下跪磕头。

    杜岳梅屈辱难受极了,素来在人前高贵优雅的她不受控制地张嘴大喘着粗气,垂在脸颊旁的乱发飘荡着。

    在杀人诛心的伟大时刻,阮娇娇打开门,对外面的人说了句。

    “进来两个人,帮我把这老女人扶起来。”

    她语调散漫,似乎是随口一提,但又是一箭穿心。

    杜岳梅脑出血都要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