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夫妻

    晚上

    一名身穿明黃衣衫之男子立於一座宮殿門口前，抬頭看著紅底漆子之牌匾寫著---棲鳳宮，三個大字。

    他便有種無力之感。

    身旁之大內總管兼心腹小心翼翼地道：

    "聖上，晚上返風，要小心龍體。況且，娘娘等著您用膳。"

    皇帝聽著他之勸說，僅從喉間道：

    "嗯。"

    他邁開腳步，進去內殿。

    大內總管大聲道：

    "聖上駕到。"

    宮人都紛紛到退到兩側，低着頭跟他行禮。

    皇帝直逕經過他們，來到殿內，往右一看，便見到一道倩影立於大圓飯桌前。

    她聽著身後之動靜，一個回頭，便看見他於正立於殿中央。

    相隔數多步之距離。

    他倆之目光恰巧對上。

    她揚起一抹端莊之微笑，眼眸中又是充滿嘲諷。即使，數十年過去，他已不再復當年之俊美無濤，鮮衣亮麗。光滑之皮相亦褪去了，亦不難從他之輪廓中看出，當年，她傾慕他之模樣。

    然而，要她回想清楚當年那張清俊之模樣，已是不能了。宛如，她亦尋不回當初那份歡喜他之心情，歲月讓他倆漸行漸遠，留下的…

    她慢條斯理地向著充滿帝王威嚴、貴氣儒雅之秦文皇，行禮。

    "臣妾，拜見聖上。"

    宮人們亦紛紛跟隨皇后行禮。

    "嗯。"

    秦文皇從她身旁走過，坐到左方。

    秦皇后見著，向荷英點過頭，便到他對面之位置上落坐。

    荷英見著倆人都安座好，便提氣道：

    "上菜。"

    宮人們先奉著銅盤進來給他倆淨手。

    其間，他倆再看對方一眼，默不作聲地看著宮人們來來往往，令整座宮殿充滿著壓抑。

    對於帝后倆人之間相處情況如何，宮人都是心中有數，能於宮中能活得長長久久，便是要謹言慎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此乃保命配方。故，面對此倆巨頭都不張聲時，他們行走時都放輕腳步，

    桌上佈滿飯菜，他倆由著心腹為佈菜，咀嚼之聲夾雜幾道咳嗽聲，縈繞着整張桌子上。

    此時，有名內侍神色慌張地求見。

    秦文皇之內侍大總管問道：

    "何事求見？"

    "聖上，欣婕妤發著燒，望您過去探望著她。"

    秦文皇頭亦沒有抬，便問道：

    "為何會這樣的？"

    此內侍偷看秦皇后多目，展露要說，又怕之表情。

    他此作態盡表現給人看，偏偏有些人根本不想理會。

    帝后連抬頭看他亦沒有，繼續是用膳著。

    大總官見他如此，心中不禁搖頭，不管對此內侍，還是稱病之欣婕妤。

    然而，戲都演到此裡來，總要人收場的。

    可看得出，皇后作態，可是不會出面善後了。那便，只可是秦文皇那邊了。

    大總管嚴聲喝斥道：

    "於皇上及皇后面前，說話那何吞吞吐吐，拖下去掌嘴。"

    有兩名內侍走來押走，那名內侍開始惶恐了，掙扎地大聲道：

    "聖上，求求您去欣婕妤。今日，她於御花園遇見皇后娘娘，回去便一直發高燒了。。"

    秦文皇要進食之手頓了一記，然後道：

    "很擾人。"

    內侍總管恭敬地彎腰聽他之吩示。

    "是。"

    他更是大手一揮，要別之內侍把棉布塞著他之嘴巴，催促著他們要快手快腳把他押下。

    此時，秦皇后才幽幽幽地道：

    "吃頓飯都有人來找碴演出來看。"

    秦文皇輕瞥她一目。

    "食不言，寢不語。"

    "是嗎？那亦要人給本宮能安靜吃上一頓。"

    秦文皇不再接話，爭論下去僅會讓此頓飯食之無味更。

    荷英暗暗拉一回秦皇后之衣袖，再輕輕地搖著頭。

    秦皇后才"啍"了一記，才作罷了。

    身旁之人見著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經此一記，此飯桌上更是了無聲氣。

    坐下之倆人連想再投注對方目光亦不願了。

    用完晚膳，他倆紛紛各自離桌，各尋事來做，盡不想與對方有著交流。

    秦文皇獨自排著棋盤。

    秦皇后聽著宮人匯報着事情。

    直至要睡覺，他倆安寢於一張床榻上，卻是背對背而眠。

    這便是當今帝后之相處之道，眼看兩雙厭。

    而他倆之心腹立於門外，細聽寢殿內沒有聲音，才對視一目，然後如釋重負般。

    大總管向著值夜之宮婢內侍，嚴厲低聲道：

    "留心些內裡之動靜，知道嗎。"

    "是。"

    再三囑咐完他們，他才安心與荷英一同離開。

    於踏落宮殿之台階時，荷英仰頭望一記月亮。

    高潔之明月高高地掛於漆黑之天空上，把它又圓又亮之特徵表現無遺，彷於黑夜中為人作出指引般。

    在走離殿中，她感慨地道：

    "幸好，今夜沒有出事。"

    內侍大總管聽著她此話，都同感地應著。

    "剛才，那內侍進來，我心中蹬了一記。老天庇佑，這次沒有又罵到不歡而散。"

    想到此，他又牙癢癢地道：

    "話說，那欣婕妤真是沒有眼色，要今晚來尋麻煩。"

    她輕笑一記，

    "她，得幾天之聖寵，便把此當永遠。太把自個兒當一回。"

    他又何尚不知道，他看得多，她亦如事，才會訕笑欣婕妤之作態。

    於他倆相視而笑，然後搖著頭。

    另一天

    漸進入深秋，涼意便是更添上幾分。

    即使樹上之麻雀都感冬天就要來臨，飛到南方

    避寒了。

    今日，珊子特意天色濛濛之時候，便起床梳洗，並精心挑選一件粉紫之衣裳。

    她很是得瑟著。已是二爺近身伺候之婢女，可是有著屬於單獨屬於她們之小房間。透過銅鏡之映照，她臉上都泛著微紅，垂頭看著這身衣裳，看到隆隆脹起之胸脯，她羞赧地揚笑著。

    為讓那處看上去豐腴誘人，內裡除了肚兜兒，還多比一件比甲，把雙奶攏聚於一起。

    珊子看時辰甘不多，便提著梳洗要用之水去二爺之房間，準備伺候他起床。

    離遠見著門外值夜之人不是遠東，她更是覺得打的小算盤會是啪啪響了。

    便於途中放下手中之盤子，整理一回衣衫及妝容，才扭著柳腰靠近二爺之房前。

    當愈是靠近時，她之臉容更是鐵青。

    房中傳來一時重一時輕之身子碰撞聲，而那每一記之聲音糅合著一聲聲嗯嗯之女聲，及尾後有道低沉沙啞之男聲。

    只要有過房事之人都明白此代表著甚麼。

    珊子用力抓緊木盤，強要自個兒冷靜，才不當場把那盤子摔下來宣洩內心之不忿及怒氣。

    自春花到二爺那處後，他已是甚少要別之女人到房中伺候，珊子已是少有於春花來到，仍有機會伺候之人，不過都是少著了。

    再到二爺帶春花到鄉下秋收回來後，像是完全沒有她之事般。二爺而家十有七八招春花到跟前伺候，及留好宿於房間。別之時候，二爺是獨處著的呢！

    她往往看著春花那含羞帶春，媚眼氤氳，   柔弱不便行走之模樣，要身旁之婢女攙扶著，她就打著一股氣。

    終日，霸著二爺要他cao逼，連下床之力氣亦沒有，都不放開二爺讓別人到跟前伺候，硬是霸佔著二爺。

    往日，珊子吃不著大頭，起碼還有粥水吃。雖然，她看著春花便妒忌了。這些年，她不知被當年那位嬤嬤教了甚麼，出落得溫婉柔美，白淨純真，身子豐腴，尤是她行走時，一副隨風飄去，身子贏弱，走路要左搖右擺著，奶子便左盪右漾。府中之小廝管事無不多看多回，她們見著，眼睛便冒著火光。

    她明明便已經吃撐了肚子，都不曉分些許給別人，硬是拉不出了屎，卻要霸著坑。

    真是賤婢。

    她看向房門之眼神更是愈發陰騭。

    她可是打聽清楚昨夜二爺沒有叫來任何人伺候，為何今早她又會到房內。

    一定是這個賤婢連夜來勾搭二爺了。

    珊子愈是聽著房內之動靜，怒火更是旺盛。

    然而，此不是她可發洩之地，她轉身便走，回頭看向房間。

    "走著瞧，春花。"

    此刻之春花整張開雙腿，反手抓著被單，喁喁細語地向著不斷撞擊著她身子之男子道：

    "二爺，不要...再要...春花了，讓...花服待您起床。"

    江洐逸聽著她這樣，笑著地道：

    "妳不是服待中嗎？"

    看來他要多敲打她這張口不對心之小嘴才可以了。分明是她把他往死裡地咬緊不放，不喜他往外撤出半分，偏要成被他所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