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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透明的琉璃瓦从穹顶上泄下,光线照在这桌面和地板上,他们被请到了两排的上首位置。也许是知道陆渊光临,邵非明显感觉到这里的客人时不时落下的视线,连中央跳舞的歌姬们也格外卖力,有时候一个媚眼就抛了过来。邵非不由得想到了上个世界,电视剧里的那种仙宫聚会,他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拘谨地坐在那儿,有点坐如针毡的味道。直到一杯酒被放到自己面前,陆渊有些慵懒地半躺着,眼神没看任何人,只是喝着自己杯中的酒液,又让侍者给了邵非一杯露水。旁边的仙长介绍,邵非才知道这些酒大部分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喝,能给他喝的东西不多,邵非也不好奇若是他喝了酒会怎么样。现在陆渊让人送来的露水就是之一,邵非抿了一口,水珠覆在唇上,色泽亮极了。陆渊扫了一眼,移开了目光。“刚才想来的是你,现在又不想待了?”邵非局促的样子太明显了。邵非闻言摇摇头:“您经常来吗?”看到舞姬们身上以刺绣为主的华丽裙子在旋转,飘带舞出波浪,他终于把深埋于原主记忆深处的地方给挖了出来,这里好像是专门供修仙者取乐的地方,不过挺正规的,是受皇城保护的。陆渊看上去好像很习惯,不过他有一种天生的气场,在哪里都泰然自若。“你是以徒弟的身份在质问,还是好奇?”“…好奇。”“嗯。”但没有回答的意思,陆渊像是根本不在意,又将目光放在表演上。邵非意识到,他越界了,虽然陆渊没说他什么,但身为弟子这么关心师父是有点不正常吧,幸好陆渊不在乎他的答案。此时邀请他们过来的赫连真人好像才想起来在角落的邵非,感谢他终于将万年不出现在人前的陆渊给带过来,邵非哪里敢应承这句话,陆渊过来根本和他没关系,但他给自己设的人设不能崩,只能僵硬地绷着脸回几句话,与赫连真人像是忘年交一样聊着,期间陆渊只看了他们这个方向一眼,就不再关注。其他的长老们也都是常客,早就各自找到了乐趣,只有邵非他们这个小区域显得格外冷清,不过这种冷清很快就被打破了,一位穿着淡青色服饰的男子在一场歌舞结束后从空中御剑出现,看模样是赶着过来的,挺急,下方一片惊叹声。邵非也寻声望过去,就看到了那个卓尔不群的人,其实模样只能算是端正,但那身宠辱不惊的气质非常吸引人,一旁的人赫连真人给邵非科普,说此人就是制出四季酿的司明公子,是陆渊出名的崇拜者。陆渊的崇拜者遍布大陆,这位却是格外特别,他本是司家的公子,木系单灵根的天赋,但后来家里出了个叔伯得罪了仙羽宗,整个司家被灭了族,他只能一直躲藏在湘水居不问世事,湘水居的幕后人听说是皇城里的,一样是修仙者不会轻易得罪的势力,他这样被灭族的人躲在这里是最安全。邵非忽然就想到两年前,仙羽宗被灭宗了,如果原本就崇拜陆渊的人,得知这个消息估计会疯魔吧。赫连真人又说,以前有位女仙看中了他想带他出去,他说出了一句传遍大陆的话:宁做陆渊脚下浮尘,不做仙家座上宾。听到这话,邵非终于想起哪里听过这个人的传闻了,出名到连吴三零和他说八卦时都提到过。“他为何不来参加宗门考试?”“你以为他不想?”邵非一想,就明白了,是没办法,湘水居这样的出生无法正大光明出现在正规大考中,除非陆渊同意收下他,才能进的了山门。“不过你家师父没来过这里,这位司明公子至今还没见过他本人,没想到今日你师父居然答应过来……”他瞧了一眼邵非,好像在说如果不是陪你,他应该不会来,“你师父面上不说,但却极为宠你的。”这话由别人说出来,像是魔咒一样箍着邵非,缠绕着他的理智。邵非不由多喝了一口露水,沾着露水的唇说不出的娇嫩。连余光都没有朝着陆渊那儿瞧,好像再多跨一步,就是悬崖了。那赫连真人对邵非说完,就对不远处正在自斟自饮的某位仙尊眨了眨眼,传音:您可是欠我一份人情了。陆渊反唇相讥:多管闲事。赫连一怔,以一种看稀有生物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视着邵非,好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一样。“怎么了?”邵非见赫连真人的表情突然变了。“忽然觉得你很特别。”可不是最特别的吗。邵非:“……”他有时候觉得这些仙人,不但无聊,还特别莫名其妙。赫连真人前两年在抓尸鬼的时候与陆渊见过面,发现他常年带着的储物戒不见了,询问无果,想来陆渊这孤家寡人的性子也不可能回答他。这个储物戒材料非常稀有,更是炼器师赫连真人亲自为陆渊打造的,世上仅此一枚,他还打趣过:不若以后送给心上人,必然也是独一无二的。他知道陆渊没有修炼无情道,可以寻道侣。不过此人冷情冷心,不是无情却更无情。记得当时陆渊笃定:“没有那一天。”“话可别说的太满,若哪天仙尊您的手上没了它,可要带您的心上人来给我看看,看是谁能让您动了凡心,哈哈哈。”修炼到了陆渊这个程度,储物戒没有丢失的可能。之后就是陆渊做的那系列惊天动地的事了,收徒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事件,没过多久,这只戒指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上。但今天却让赫连真人看出了点端倪,不然他身为一个有名的仙者,不可能拉下脸来和一个只有炼气期的邵非聊天。刚才不过试探和打趣而已,根本没当真,谁能想陆渊完全没否认的意思。这陆渊要么不做事,一做就非要这么惊天地吗,之前灭仙羽宗是一桩,现在对自己的徒弟……他可以想象有多少道德维护者或是些人云亦云的,要笔诛讨伐了。果然是陆渊,用最理智的方式,干最狂的事。这时候,陆渊忽然瞥了一眼在说悄悄话的两人,邵非心虚地撇开了头。拼命喝水,陆渊只是一时想岔了,但他怎么能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但脑海里还是不断回想着那句:极为宠你的……邵非的脑袋要垂到胸口了,他有些厌恶这样又不像管理员,又不清不楚的自己。白皙的天鹅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