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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还有两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着墙才勉力站起来的颜怡玉慢慢地走进了门去,对仍静坐于浦团上的一静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小心了……”与上一掌的迅猛之速不同,这一掌简直是一寸一寸挪到自己面前来的,可是在那劲气的牵制下,颜怡玉却连一步都移不开,只能眼睁睁地待在原地等着那仿佛涨大了一倍的手掌落下……“噗——”皮rou相击声沉闷地响起,再次仰天跌出门外的颜怡玉脸色雪白,看去已似个死人……也许最多也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静静地立于门边看了他一会,一静大师的眼中带了几分怜惜,低低地宣了一声佛号,也不忍心让他再受一掌,双手伸出,缓缓地想把纸门阖拢,让那倔强的少年知难而退。但此时,却有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门边,阻止他把门完全合拢的动作——却是已经站不起来,爬着进门的颜怡玉仍在用那种固执的眼神看着他,表明他仍不肯放弃的决心。“小玉……”凝驻的眼神,仿佛在怜悯他勒不破的情关,即使他今夜丧命于此,因私自下山而被关在僧房面壁思过的惠清恐怕也还不知道原因为何。“这样做值得吗?”“子非鱼……怎知鱼在水中之乐……”低低地说着小时候大师曾对他们两人说起过的故事,几乎奄奄一息的颜怡玉惨白的脸上笑容未改,眼睛中执着如故。“只剩,最后一掌了……我怎么还会放弃……”“阿弥陀佛……”最后一掌,悬于他的头顶之上,久久不忍落下。气劲,一分一分地使空气凝重,只震得炉上的火焰都倏然熄灭。人死,也不过如灯灭吧。可那少年眼中的明灯,却灼亮不减,竟像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明明是为世人不耻的禁忌恋情,这少年却可以仰俯天地亦不输其坦荡。世间,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的事呢?只有真情才会让人舍生忘死至此罢……静静地伫立了良久,心中百感交集的一静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张同样年青而倔强的脸,历史在惊人地重演着相同的一幕,那是在二十五年前,他最得力的徒儿,和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当他发现了他们的禁忌恋情后,也是这般的怒不可竭,三掌过后,他心爱的弟子吐血而亡,但那至死也没有放弃的眼神却让他心悸。而,自己的儿子,见情人已死,竟然也毫不犹豫地触柱而亡!万念俱灰下,他舍了武林中本已是无比崇高的身份地位,从此遁入空门,在佛前忏悔着自己当日所为。今天这少年的神情,与当日又何其相似!?“是老衲输了……”眼中精光一敛,满天的疑风暗影消告无形,一静缓缓地走回佛前的禅座,再度捧起了那杯微凉的清茶,低低轻叹道。“大师……”楞楞地看着仿佛骤然间老了十年的一静大师,颜怡玉对自己能逃过这最后一掌的事实仍有些不敢置信。“唉,冤孽!惠清自幼被弃于寺前,被老衲拾回收养,他投身佛门,既非红尘看破,亦非诚心向佛,是以清修数年,仍无法忘心舍情,可老衲仍希望他能在佛祖的荫蔽下平安过此一生……”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显宽容睿智的目光越过了颜怡玉,一静有些茫然地捕捉着二十年前的光阴往事,对这二十多年来代替自己儿子般承欢膝下的关门弟子有着些微的不舍。“谢大师成全……”还是无力坐起,颜怡玉翻身趴在地上,以额抵地,低低地说着,感谢大师的手下留情——聪敏如他怎会听不出大师言中的唏嘘之意。一口口将微凉的茶喝下后,直直地凝视着手上的茶杯,良久,一静终于叹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回面前的托盘,抬起头道:“罢了,前世有因方可种今日之果,想是他红尘必遭此一劫。与其等你们犯下不可遮掩的大错再让人耻笑我少林不教之过,不如此刻便让他历劫去吧。老衲会去与方丈大师商量,依着圣旨销了他的僧籍,就当没收过这个徒弟罢……”“大师恩德,小玉铭记于心!”颜怡玉强忍住喉头仍在阵阵泛起的腥甜,挣扎起身来连磕了几个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从此一别,当相逢陌路……施主珍重!”伸手虚按,在颜怡玉顶上轻抚,低咏佛偈的同时,从百汇xue传来了一股柔和的气劲,有效地化解了颜怡玉体内几欲按压不下的郁闷后,一静缓缓地阖上了眼睛,看起来竟是已坐禅入定。颜怡玉不敢多留,仍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这间静室。在他离去后,忽又倏然睁开眼睛的一静大师怅然叹了一口气,有些痴然地凝视着夜色渐浓的窗外。院内,清风萧萧,竟惹寂寥。当年的豪情,如今是否只剩了一襟晚照?第三章“嗯……啊……”“不许叫!”“好痛……啊……”“那里再打开一点!”“啊……我不行了……”“你很没用耶!”气恼地丢下床上的颜怡玉,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夸张的“浪叫”,惠清放下手中的药酒,径自跑到一边去洗手。“人家还是好痛喔,亲亲,再帮人家揉一揉嘛!”好不可怜地牵着惠清衣服的后摆,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的颜怡玉哀求着怜惜的一瞥——虽然在少林寺没挨足三掌,可是那两掌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右胸上深深地嵌着一个朱红掌印至今未消,让他空有色心而不敢有色胆。“少啰嗦!”前不久才领教过他所谓揉一揉的恶果,他明明揉的是他胸部中掌的地方,可是他很舒服地肿起来的却是离胸部风马牛不相及的……“那个”!让他又羞又气得恨不得能把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色狼再揍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以前人家受一点点的轻伤亲亲都会帮吹吹揉揉的……”不死心的色狼搬出了八百年前早已积尘的往事。“如果你今年还是只有八岁的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照颜怡玉说的避嫌而换上了儒衫的惠清站得更远。“清,下山的时候,你师傅跟你说了什么啊?”两只眼睛咕碌碌直转,闲得全身骨头都在发痒的颜怡玉斜斜地依在软榻上没话找话,以一副“